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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 遭人調戲 文 / 沫言半城

    莫愁湖清清冷冷的湖水上閃著幽幽的寒光,天上的新月泛著月白色的光暈,真真是迷人。

    又一陣湖風吹來,卻瞧見那湖水上面隱約漂浮著一條長長的黑段。

    待近前一瞧,竟是一個人!

    夜色深邃,林間時而傳來霍霍的獸吼聲,又間或滲出聲聲的狼嚎,端是嚇人。

    忽的,那水中的人猛地站了起來,及腰的黑色長髮卻撲在了面前,又因著剛從水裡站起來,身子還未站穩,微微踉蹌了幾步才站定。

    那人穿著透白的衣裳,被水打濕的衣裳緊緊地貼服在身上,展露出那動人妙曼的身軀來。

    如果不是這遮住面龐的長髮,也未沒有那僵硬的身子,端的是月下美景。

    那人僵直著臂膀,往岸邊走來。忽的雙膝一曲,竟是直直地往前跳了一步,接著便「彭」一聲跌倒在地。

    那人其實不是人,難道是殭屍麼?

    地上那位「殭屍」在地上僵直了許久,又是一陣風吹來,才瞧見那「殭屍」猛地打了一個寒戰。

    接著,這「殭屍」竟然在岸邊坐了起來,右手猛地撥開了臉上的長髮扯到身後,罵罵咧咧了一陣才站起身子。

    只見這「殭屍」面色發白,更兼被水泡的久了,渾身的皮膚均是被漲了開來。還有她身上扯爛了的衣裳,零星的血跡更襯得這「殭屍」恐怖駭人。

    而再往那臉上瞧去,卻不由讓人愕然。

    這人竟是鳳飛。

    鳳飛打了一個哆嗦,渾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嚇人。

    剛剛上岸之後便運行了玉金色靈力驅了體內的寒氣,但是身上的濕氣卻還沒有驅散。想著,鳳飛便又重新坐回了地上,腦子裡卻在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

    她剛剛準備攻擊會從通道出來的那人時,那水月洞天卻是天搖地晃了起來。接著便是昏迷不醒,醒來時卻漂浮在這莫愁湖水上。不知道元覺他們如何了。

    揣著一顆不安的心,鳳飛強自忍耐著。

    又是過了一會兒,鳳飛站起身來,低頭一瞧,便看見了自己這身邋遢的樣子。

    咧嘴一笑,鳳飛又跑到湖水前一望,差點被自己嚇著。

    因為先前體內因為水火靈力的不相容,鳳飛的體表早已皸裂開來,那可怖的裂紋雖然隨著玉金色靈力的形成而癒合,但是結好的血痂卻還是留了下來。又因著被湖水泡脹了開來,有些地方脫落露出裡面嫩白的肌膚,有些卻還頑強地掛在了面上。

    急忙捧了水洗乾淨面龐,忽又覺得自己的身體黏糊的很難受。

    鳳飛小心地往四週一瞧,似乎周圍沒有任何人煙,便咬了咬牙,找了一處兩邊有巨石擋著的淺灘淨身。

    不多時,一位清水芙蓉般的美人便出落在月色之下。

    玉白晶瑩的身子迎著月光更顯得剔透,而那黑綢似的長髮輕輕地落在肩頭,卻使得這美人透出魅惑人心的妖媚來。

    然而不待人仔細看去,鳳飛便快速地穿上了裡衣,但是卻忽的又糾結了起來。

    這納物戒當中只有華麗金貴的衣裳了,適合她扮作嫁做人婦身份的普通衣服卻是一件都無。

    想了想,鳳飛乾脆給自己洗去了臉上的易容,重新畫了一個更加妖孽的妝容來,接著又掏出一件錦袍穿在了身上。束起長髮挽了一個髻,又拿出一支碧玉簪子插入發中,一個絕世俏公子便出現了。

    鳳飛對著湖水自戀了一番,這才取出其他更為細緻的易容物,對著小鏡子描繪起了細節來。

    當鳳飛全部打理好,東方便也泛起了魚肚白。

    對鏡一笑,鳳飛自戀的昂了昂頭。

    忽的,鳳飛滿臉都是擔憂地將鏡子收了起來,她在這湖邊這麼久卻沒有聽見其他的人聲,不知道元覺三人有沒有出來。難道會被壓入了那水月洞天當中?

    想到此處,鳳飛的心裡更加焦急。猛然,鳳飛記起她與雪團是可以心靈溝通的。

    「雪團?雪團……」

    連著呼喚了幾聲,都不見有絲毫的反應,鳳飛只得頹然地放棄。她很想回去水月洞天裡找,但是她不知道怎麼進去,更不清楚如何出來,只能作罷。

    還是要先往城中瞧一瞧,許是他們已經回城了。

    想到此處,鳳飛的心頭更加焦急,也顧不得其他便匆匆往莫愁城趕去。

    莫愁湖離莫愁城並不遠,不多時,鳳飛便瞧見了雄壯巍峨的莫愁城。

    鳳飛的臉上不由露出喜色,大小寶還在賓如歸客棧當中,也許元覺早早地先回來給小寶治病了。

    可是她眉梢的愁意卻讓人知道她的心裡並不是如表面那麼淡然。

    鳳飛加快了腳下的速度,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城門前。

    莫愁城的城門白日裡都是落下的,有三個城門,兩小一大。平日裡主城門是不會打開的,僅僅是開了左右兩側的大門以供人進出。

    此刻的時辰還早,往來的人還算不得多,守門的兵將大多昏沉欲睡。

    鳳飛也不曾太過關注周圍的這些人,心裡頭想著元覺等人,便不由自主地往城門口走去。

    還未進入城門,卻被人攔截了下來。

    「小公子這是要往哪裡去?」一個油頭粉面的人騎著馬忽的在鳳飛的身旁停住,金絲鉤編扇子在空中捲了一個花,就往鳳飛的下巴處挑去。

    鳳飛微微側頭便躲過了這人的調戲,她現在可以做了男裝的打扮,沒想到還是惹了麻煩。

    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或是埋頭快步離去,或是駐留原地看戲。而身後的守城兵將也是一臉戲謔的模樣看著熱鬧,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往後移了一小步,鳳飛正準備喝退這些人時,那紈褲卻是再次出聲。

    「小公子這是害羞了?」說罷,竟然從馬背上躍了下來。

    瞧著這人湊近自己,鳳飛心中雖然想著不能暴露了實力,平白惹了麻煩,但是也快忍不住這人無故的調戲。

    真是倒霉,難道自己竟是碰上了喜好龍陽之癖的人?還是該怪自己,不該扮作妖孽般的男子。

    就在鳳飛暗自惱恨又快要忍不住的時候,又從旁竄出一個穿著錦袍的男子。

    鳳飛還來不及瞧清楚這人的模樣,便被這人拉至了身後。

    「我家公子豈是你們這群人可以染指的?」這人怒火朝天,恨聲斥道。雙眼裡爆射出火光,鳳飛可是只有元覺和他可以染指的,嗯嗯,就是這樣沒錯!

    來人竟是悄悄跟隨了鳳飛與元覺的金銘。

    油頭粉面的紈褲一愣,沒想到這單獨行來的俏公子竟是有僕從的。斜了一眼,這紈褲發現這矛頭之人也是十分俊俏,頓時一顆騷動的心彭彭彭挑了起來。

    「喲,你家公子不錯,你也不錯啊!」說著就湊近了金銘,臉上露出了噁心的表情,吐出舌頭,似乎想要舔一舔金銘的臉頰。

    金銘頓時噁心萬分,帶著鳳飛往後退去,接著右手一揮,一陣濛濛的粉塵便隨著衣袖的擺動撒了出來。

    這紈褲仗著自己的修為,也不曾有絲毫的退讓,反倒迎了上去,渾然沒有瞧見金銘臉上的壞笑。

    紈褲帶著滿臉得意地靠近金銘和鳳飛,正要再進一步拉近與兩位美人關係的時候,卻忽然面色一變!

    他發現他渾身的靈力似乎是被禁錮住了,接著便覺得渾身瘙癢了起來。最先癢起來的地方便是臉頰,紈褲不由抓了一下,沒想到竟是抓了一把皮肉下來,登時嚇得面色全無。可是身上又是癢痛萬分,根本忍不住。

    不多時,在這種又癢又痛又怕的心理作用下,這紈褲竟是屎尿齊流。

    圍觀的眾人紛紛退去。

    這紈褲的隨從卻是不得不上前,他們滿腦子疑惑。他們的主子剛剛還是好好的,卻在對面那人一揮手之後便愣在了原處,接著便是到處亂撓,竟然還把自己的衣裳脫了靠在城牆上蹭來蹭去。真真是丟了城主府的面子。

    在城門口騷亂萬分的時候,金銘卻帶著鳳飛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閃身進入了莫愁城。

    「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金銘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面色一紅,梗著脖子說道:「元覺那個傢伙呢!我找他有事來的!」

    鳳飛卻是不吃他這一套,板著個小臉:「說實話!」

    金銘的俊臉一垮,雙手絞著袖子,時不時地給鳳飛送去一記眉眼,這才斷斷續續地說道:「那個,對吧,我,嗯,無聊來著!啊,不對,是找元覺有事……」

    說到最後也沒有個真話,鳳飛雙眼一翻,直接甩了袖子往賓如歸客棧走去。

    金銘在後面跟著,知道鳳飛這般反應便是不過問自己跟來的原因了,登時面上全部都是得逞了的得瑟笑容。

    一踏入賓如歸客棧,鳳飛便急沖沖地往房裡衝去,而金銘也是緊跟著。

    「彭」

    鳳飛很大力地把房門打開,卻只瞧見了李家大小寶。

    大寶面色愁苦地坐在桌前吃著飯菜,而小寶仍舊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躺在床上。

    想到小寶還未曾得到救治,鳳飛心中一歎,把對元覺和雪團鳴鳳的擔憂壓在心底,拉過金銘說道:「先幫小寶瞧一瞧,他們兄弟似乎不能沾水,而小寶在莫愁湖裡浸泡了大半宿。」

    金銘也是知道李家大小寶的,對他們所在的那個門派也有所瞭解,不過他可是從來沒有研究這個門派人員的體質。對此,他一向都抱著極大的好奇心,這次還真是遂了他的願。

    當下,金銘毫不推辭地就上前給小寶搭脈。

    不一會兒,金銘的臉上卻是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鳳飛緊張的上前詢問:「如何?」

    「這個……元覺之前可有給他瞧過?」

    「嗯。」

    「那還是等他回來之後說吧!」

    說完,金銘便竄了出去,他可是瞧見鳳飛忽然漫上了滿臉的怒容。

    他可是經不起鳳飛的怒火的,不過他躲得起。

    看著溜得比兔子還快的金銘,鳳飛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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