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四章 中毒 文 / 沫言半城
金銘耷拉著腦袋靠在一旁的牆壁上,不住的唉聲歎氣。
鳳飛和鳴鳳瞧在眼裡便忍不住笑。
似乎是著惱了,金銘跺了跺腳猛地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盯著元覺說道:「不行!被那個可怕的大媽壞了事,我可不甘心,我要去城主府!」
說完也不等元覺做何反應便「蹭蹭蹭」地往巷子外走去。
不出三步,金銘卻是停住腳步,倒退到元覺的身旁,湊近了說道:「不陪我去?」
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一旁的鳳飛和鳴鳳偷笑不已。
金銘等著元覺的話,元覺卻是看向了鳳飛。
鳳飛微一沉思便笑著說道:「我也好奇的緊,那就去看看吧!」
元覺點了點頭,如果鳳飛不願意去,他便不會去。而金銘瞧見鳳飛應了下,便不由歡呼了一聲。
「現在就去吧?不過似乎不能光明正大的進去了,有沒有好主意?」金銘搓著手,面容透著些許猥瑣。
似乎沒有瞧見過金銘的這幅樣子,鳳飛微微一愣,旋即想到金銘往日裡的性子,倒是沒有什麼不妥的。
元覺則是皺著眉頭仔細想著,按照他的為人是不屑偷摸著進去的,但是……想了想,元覺還是決定光明正大的進去,好歹他還掛著白虎國的名頭,想那陸飛也不會拒了自己。
「我們便直接進去吧。」
金銘一愣,但他慣是腦子好使的人,一下子便相通了其中的關節,不要拍掌叫好。
「不過,剛剛金銘才是丟了面皮,還是給他易了容才好。」許是瞧不慣金銘這幅小人得志的模樣,元覺隨即便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金銘登時打了一個哆嗦,不由想到自己剛剛摸了那個中年婦女的**。
一想到此處,金銘立馬覺得自己的雙手髒極了,連招呼都來不及說一聲便一下子跑沒了影。
而鳳飛元覺三人則是很淡定的站在遠處,似乎是知道金銘去了哪裡。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金銘換了一套錦袍,身體兩側的雙手時不時地從衣服上擦過,顯然是被之前的事情噁心到留下了陰影。並且此時的金銘也不是先前的模樣了,金銘身負出色的醫術,藥性更是極為熟悉,弄出個易容的藥物來是極為簡單的。
但是照著金銘那副愛惜自己模樣的性子,他定是不願意把自己弄丑了的。
果然,當金銘走到近前的時候,鳳飛發現金銘並沒有整張臉都做了改變,某些細微的調整卻使得他看起來與他原先的模樣大不相同。若不是知道他就是金銘,怕是鳳飛都會認錯。
「都弄好了,咱們走吧!」
金銘一揮手,便昂首闊步的往前開路。
不多時,四人便來到了城主府的大門前。
城主府的門房瞧見來了四個穿著華麗貴氣的人,心中以為是哪裡來的貴族子弟,便立即迎了出來,同時另外一個門房往府裡頭去找張大總管了。
不待迎上前來的門房說話,元覺便右手一翻,一張印了金文的紅色名帖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門房乖覺地接了過來,正要出聲詢問鳳飛等人來歷的時候卻是瞧見張大總管從府裡迎了出來。
城主府的大門前張掛著紅色的大燈籠,連門口兩尊威武的石獅子的都頭頂上都裝飾著紅色的大紅花。
「諸位……」
剛一走近,張大總管便要出聲詢問,而身後前去找來張總管的門房卻是接過了名帖遞給張總管。
張大總管接過手來一瞧,登時面色大變,驚疑不定地看著鳳飛四人,最後卻是把目光落在了元覺的身上。「這位……便是月先生?」
元覺淡淡地看向張總管,只微微一笑便讓張總管背後冷汗直流。
「真是……月先生大駕光臨……啊,諸位請進請進!」
張總管似乎是被元覺這微笑嚇住,連忙招呼著鳳飛四人進了城主府。
當先而行的是元覺和鳳飛,鳴鳳被鳳飛牽著手,微微落後,而金銘則是在最後進了大門。
洋洋得意地看了一眼張總管,金銘抖了抖衣袍便立馬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鳳飛。
張總管站在原地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汗珠子,見鳳飛四人走出了一段距離,又連忙小跑趕了過去。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元覺,張總管吶吶地張了張嘴,似乎在措辭,最後才略有不安地問道:「月先生,需要小的通傳城主大人麼?」
元覺腳下的步子不停,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倒是金銘在一旁說道:「你自去吧,我們隨便瞧瞧而已。」
而張總管似乎覺得金銘的話不怎麼可靠,便又看向了元覺,見元覺點了頭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那小的告退。」
此刻他們已經快走到了給莫愁城百姓擺了流水宴席的院子了,遙遙地便可以聽見院子裡的熱鬧之聲。
因而聽了張總管的話,金銘立馬擺手道:「快走快走。」
但是張總管卻仍舊是看著元覺,他可是認為只有月先生的話才能夠遵從的。
不過這樣應對的方式卻讓金銘著了惱,當下便轉向張總管怒斥道:「老子的話你竟然敢不聽?」說罷,便一腳踹向了張總管。
張總管見月先生可以容忍這名男子在面前張牙舞爪便猜想這人是有些地位的,而且此刻這人動手,月先生也並不曾阻攔。想到此處,張總管便暗自咬牙站在了原地動也不動,生生受了金銘的這一腳。倒是把金銘唬了一跳。
「你怎麼不躲開?」
「大人踹的應該。」張總管端起諂媚的笑容,心中還在慶幸金銘腳底下沒有使力氣。
而這樣張總管這樣的反應頓時讓金銘失去了挑釁的興趣了。
張總管見月先生仍舊往前走,連先前踹了自己一腳的公子都追了上去,便停了原地站了一會兒才匆匆離去。他得去通知城主大人,就算是在娶新娘子,這「月先生」也是不可以忽視的。
鳳飛四人往前走著,聽前方院子裡熱鬧的聲音似乎很近,但是走起來卻似乎很有些距離。
忽然,鳴鳳拽了拽鳳飛的衣袖,小聲說道:「那個張總管走啦,附近也沒有人看著呢。」
聞言,金銘的雙眼登時明亮了起來。
但是鳳飛卻是皺起了眉毛,拉著鳴鳳確認道:「周圍沒有人?」
鳴鳳重重地點了點頭,鳳飛則是看向了元覺,「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元覺微微想過後便沉聲說道:「怕是有些異常,金銘你自去悄悄,我與鳳飛仍舊往院子裡去,那張總管怕是會去通知陸飛。」
金銘興奮地點了點頭,也不等元覺接下來的話便閃身離去了。
鳳飛有些憂心地看了一眼金銘離去的方向,「這樣沒關係麼?」
元覺則是笑了笑,溫柔地把鳳飛耳鬢的碎發撥到後面:「無事。我們先去院子那處看看吧。」
元覺的笑容總是讓鳳飛覺得驚艷。
「那我們走吧。」
而另一邊,金銘在離開了鳳飛三人之後便縱身去到了另外一個花園當中。
城主府的格局有些奇怪,似乎是一個個方塊似的院子堆落起來,而鳳飛等人最先到達的那處院子是城主最大的花圃。緊挨著這座花圃的三面也是三座花圃,一個正是鳳飛三人前去的有著莫愁城百姓吃喝的院子,而金銘去的則是右側的那座院子。
剛一飛進院子,金銘便立即隱沒了身形。
在別人的府邸裡總不能太過張揚啊。
這處院子仍舊與先前的院子相同,花團錦簇,但是見不到人。似乎整個城主府的生氣都只在擺著宴席的地方。
僅管看不見人,金銘仍舊小心的前行。
他只是好奇心大了一些,可不是什麼莽撞的人。
小心地觀察著院子裡的情況,忽的,金銘眉頭一皺,蹲下身子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湊而鼻尖仔細地聞了聞。
猛地,金銘像是觸碰到了可怕的東西,急忙把手中的泥土扔掉,又在花圃當中尋找什麼東西來。但是始終無法找到。漸漸地,金銘的意識開始模糊。
與此同時,這一直沒有人生的院子竟然傳來了腳步聲。
金銘暗叫不妙,但是竟然有了控制不了自己身子的苗頭。咬了咬舌頭讓自己微微清醒,金銘連忙從納物戒中拿出一枚解毒丹來服下,才略微覺得好些。
但是這解毒丹並不可以幫他脫離此刻的險境。
腳步聲越來越近,不得已,金銘繞過一旁傍水的亭子,往那堵牆跑去。
這處花圃的西面建了一座亭子,北面傍水,西面倚牆。而峭壁上爬滿了青色碧綠的籐蔓。
金銘是打算躲藏在籐蔓之下,而且那籐蔓乃是青碧騰,有著醒神提腦的功效。
剛剛躲藏入籐蔓之下的金銘就發現腳步聲的主人忽然停了下來。
金銘的神經頓時繃緊了,加上之前中的毒,他便覺得解毒丹的效用又削弱了不少,那種昏沉的感覺又漫上了腦海。
而那人卻是輕笑了一聲,之後便不再有任何的聲音了。
金銘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抽抽地疼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他一向都是擅長醫術和藥性的,但是這次竟然不知不覺地中了招。
還在想著如何中毒的金銘卻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而就在他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擋在他身前的籐蔓卻被人猛地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