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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城主府內的不和 文 / 沫言半城

    鳳飛和元覺面面相覷,沒有想到那花天曌在莫愁城竟然如此得民心,倒是不知道她做了哪些事情。

    不過現在不是卻查詢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與弄清楚花天曌借由岳進之子的滿月酒大宴天下的目的。岳進並非沒有子女之人,早在當初白虎國進軍朱雀國的時候,岳進為了保存家族血脈便暗中讓自己的夫人和子女悄悄離開,而後岳進與陸飛產生感情,甚至在莫愁城城主府大半宴席。可是那陸飛絕無生子的可能性,那陸飛可是一名男兒!那麼岳進這個即將要過滿月酒的大公子究竟何來?

    再者,這大公子總是需要有生母才行,那麼這個大公子的生母又是誰?難道真是岳進的夫人不成?可是岳進的夫人早就為岳進生產下子女,連最小的孩子在現在怕是都能夠到處搗蛋了,絕不會是這個所謂的大公子的母親。難道說岳進將他的夫人休退,甚至於連先前的兒女都拋棄,所以現在有了新的夫人,而這個新的夫人生產下來的便是大公子了。

    雖然如此便能夠解釋通一些問題,但是關於陸飛卻又解釋不清了。當初岳進和陸飛的關係猶如一人,極為親密,怕是世間最為恩愛的男女夫妻都比之不過,見過他們之間感情以及日常的相處模式,讓鳳飛去否認他們當初的感情,根本無法做到。連鳳飛這麼一個外人都能夠完完全全地感覺到岳進和陸飛之間的深厚感情,那麼他們兩人之間怎麼可能是假的?如果真是假的,那麼只能感歎他們兩人的做戲能力實在是太過強悍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鳳飛和元覺總是要去城主府一探虛實,說不定連那個花天曌的消息都能夠得到一二。

    鳳飛和元覺商定之後便在當夜悄悄地潛入到城主府。

    城主府到處都是喜氣洋洋。張燈結綵,似乎是在為即將舉辦的滿月酒操辦著。府中行走匆匆的下人們個個面帶喜色,於與榮焉的模樣,叫鳳飛幾乎開始相信他們是真的要真心誠意地為那個小公子操辦滿月酒。

    月色籠罩下,鳳飛和元覺的身形幾乎隱匿不見。

    而在城主府的主院當中,一間屋子裡亮著明亮的火燭,人影浮動,似乎有人在其中走來走去。

    鳳飛和元覺兩人相視一眼。在夜色中默默點頭回應,慢慢地摸向了那件屋子。

    屋子裡有四個人的存在,三名男子,一名女子。最為年輕的男子與其中的一名中年男子長的極為相似,似乎是兄弟,又或者是父子。女子緊緊依靠在最為年輕的男子身旁,懷中抱著一個不足月的嬰孩,臉上有些慌亂。

    「父親。為何要對外聲稱威兒是您的大公子?他明明是您的長孫啊!」年輕男子聲音高昂,似乎其父親給不了他一個滿意的答案,他便會鬧出事來。

    「子書,這般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岳進緩緩地坐在一旁沉聲說道。

    「這是何道理!你這般對外宣傳,豈不是讓柔兒蒙上了恥辱?若是威兒是您的兒子,那豈不是說柔兒亂了這世間的倫理?那置我何地?置母親何地?」年輕男子的話中透著悲憤。恨不得將心中所有的鬱結都渲之而出:「你將母親扔在鄉下不管不顧,之前還算是有一個怕我們岳家滅門的借口,但是之後呢!你讓這個男人進了門,不倫不類地進了門!要知道,這世間根本容不得你們這樣的感情!若不是母親大度,又怎麼會……?」

    「啪」

    年輕男子捂著右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岳進:「父親……你,打我?」

    岳進也有些發呆地看著自己打了岳子書左臉的右手,但是旋即又恢復了正常的模樣:「你說話毫無尊敬之意。更忤逆長輩。我打你是應該的。」

    「父親……你從來不曾打過我……如今,為了這麼一個男人,你,打我?」

    「我打你並不是因為陸飛。而是因為你弄不明白如今的情況,你……」

    「我不聽!」岳子書打斷岳進的話,拉起女子的手便要往外衝去。

    陸飛及時地擋在了門口將兩人阻攔了下來,「你們還不能離開。」

    「讓開!」岳子書怒視著陸飛,見陸飛始終攔著不讓他們離去,右手高高的舉起就要落在陸飛的臉頰上時,岳進再次出聲:「子書!若是你再這般胡鬧,休怪我翻臉無情了!」

    「呵呵,我倒是要看看我親愛的父親如何翻臉無情!」岳子書冷笑了一聲,便要帶著年輕女子強行離開這裡。

    岳進雙眼怒瞪,眼中滿是對這個大兒子的失望之色。陸飛自然能夠感覺到岳進此刻的心情,想也不想右手便劈向了岳子書的脖頸,岳子書頓時軟倒在地。

    年輕女子不明所以尖叫出聲,抱著孩子撲到在岳子書的身上大哭起來:「公公,即便是子書做的再錯,也不能害了子書的性命啊!」

    「不要大呼小叫,子書根本毫無性命之憂。」

    岳進的話頓時讓年輕女子的大哭聲哽在了喉中,變成了細小的啜泣之聲。

    「柔兒,子書看不清楚如今的狀況,你也看不清楚麼?」

    「不,兒媳不懂。」柔兒抱著孩子深深地低頭,她不想知道這些事情,哪怕她明明能夠看得清楚這些事情。可是那些事情已經足夠稱得上大逆不道,更甚至是有傷天和,她不想岳進利用自己的孩子來做這些壞事,她不想自己的孩子身上永遠背負著這些血債。所以,她寧願自己裝作看不懂、看不透,甚至暗中鼓舞著岳子書反抗岳進的意思。

    「柔兒,你明明是懂得的。」

    「我不懂!我不懂!」柔兒忽然大喊了起來,淚眼婆娑看著岳進:「公公,求求你!放了我們吧!我不想威兒因為這些骯髒的事情一輩子活的難受!我寧願我的孩子只是個天真的農夫,但是卻可以享受天地間所有平凡的快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得不背負一些使命,更何況是一些血腥而又殘忍的使命。如果是真正的使命便也罷了,但是那些事情是正確的麼!那些可都是用一個個無辜的生命塑造而成的啊!任何人沾染上一點便會永墜業力纏繞之中而不得超生!公公,難道你希望我們岳家絕後麼!」

    柔兒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猶如一把把重錘敲在了岳進的心頭上。柔兒每說一句,岳進的臉色便會蒼白一分。岳進明明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容於天地,可是他仍舊無法避開那些事情,沁入骨子當中的忠誠和服從已經讓他失去了所有的血性。可是他也不想岳家因他而絕後,岳進慢慢地陷入了掙扎之中。

    陸飛看在了眼裡,慢慢地靠近岳進將岳進抱在懷中,右手輕輕地撫摸著岳進的後背,安撫著岳進的心情。

    好一會兒,岳進才長歎了一口氣,看著柔兒說道:「你帶著威兒和子書離開這裡吧,有多遠就走多遠,從此再也不要與我等聯繫。你我從此再無任何關係,不管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絕不可以回來!若是你能夠答應做到這些,我便讓你們離去。」

    柔兒頓時喜出望外,跪倒在地磕了幾個響頭:「兒媳定然能夠做到這些!為了讓子書、威兒和婆婆能夠好好的活下去,我定然能夠讓他們絕不會來!多謝公公!」

    說罷,柔兒便帶著岳子書以及孩子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岳進看著柔兒帶著人離去後頹然地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臉色黯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為何讓他們離去?」

    「你何必明知故問呢。」

    「他們離去之後,我們行事總是會不方便。」

    「那也只能如此了。」

    「其實我們還有另外一個辦法。」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如果我們也跟著離開這裡,那麼那些人就會發現我們這裡的異常,到時候,子書他們一定逃不過那些人的追查。若是子書他們落入了那些人的手中,後果定然不開設想。可我們還在這裡,便能夠掩飾一二。」

    「可如今我們的狀況有些危險了。」

    「連累你陪著我。」

    「我是自願的,你不可再這麼說。」

    「……」岳進沉默著,現在他的心中滿是對陸飛的愧疚,不知道要如何補償他。「其實我們不一定陷入了困境當中——雖然我們對外宣稱的是威兒的滿月酒,但是除了我們便再沒有人見過威兒。到時候就要麻煩你帶著『孩子』躲在府中,而我則是去招待那些賓客。若是有人問起來,直言孩子受了風寒便可。」

    岳進說的方法雖然簡單,但越是簡單的遮掩卻越是讓人無法產生懷疑,說不定能夠幫助他們度過這次危機。

    鳳飛和元覺將岳進幾人的所有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心中便有些定計。兩人眼神交流後便悄然離開了城主府。不多時便回到了秘密落腳之處。

    「看來岳進他們也是身不由己,而花天曌怕是真的要做那些害人的事情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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