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五章:心藥一季 文 / 佳炎
「滾【龍顏笑第十五章:心藥一季章節】!全都給我滾出去!一群沒用的東西,都不知道宮裡養著你們這群只會吃飯的老傢伙有什麼用,皇上都病了這麼幾天了,你們商議來商議去,竟然還商議不出個藥方來!不是說只是偶感風寒,休息幾日便好嗎?為何如今越休息精神越差呢?」皇后華綾平時並非喜歡發脾氣的人,可是眼前這情況卻實在讓她難以不發脾氣。都四天了,之前只是說偶感風寒,甚至不用吃藥都能好的小毛病,竟然拖了四天還不見起色,反而愈加沉重。
尋平時裡身體很好,可是看著他此刻的模樣,華綾又怎麼能不心疼和不憤怒呢?雖然當初自己心裡所喜歡的那個人不是他,可是米已成粥,這麼多年的夫妻感情也不是說說便罷的。
「綾,不要生氣了。元沒事兒,休息一會兒便好……咳咳……」然而方一開口卻又是一陣咳嗽。該死的風寒,竟也如此地折磨人!尋側倚在龍椅之中,幾日來所積累的奏本已然堆積如山,都怪自己之前太過任性,以至誤了這麼多的國事。可是這身體卻為何如此地不聽話,什麼時候生病不好,偏偏要在這個時候!
那條叫憶昭的小龍已然失蹤四天了,不知她是否已經找到了回家的路。尋放下了手中的奏本,目光茫然地投向了窗外,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苦苦地尋覓著,祈求著上蒼能夠給自己一個同伴,可惜她來了卻又走了,來得好似一陣風,走得不帶走一片雲。
她說——她是自己的妹妹!呵呵,其實是什麼都好,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讓自己感覺到了,原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孤單,龍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南詔。
「尋,你好過些了嗎?」沒有旁人的時候,華綾依然喜歡像從前一樣的稱呼他,而他也樂於其成。微微揚起了嘴角,「我沒事兒,不用太過擔心。」
然而看著他那慘白的臉,她又怎麼能不擔心呢?這些年來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虛弱過,可是朝政卻又如此地繁忙,看著桌上那成堆的奏本,華綾的心陣陣地抽痛著。回到了他的身邊,默默地從桌上拿起了奏本。南詔不同於漢唐,華綾又是從小在宮中長大,亦是進過尚書房的人,對於批閱奏本此等事情,雖然不是常做,但也不剛得就生疏。
尋悄然移回了目光,靜靜地凝視著她,曾經他也曾以為她是愛自己的,可是卻有著那麼一件事情一直哽咽在他的心裡。記得那是與她大婚的那一夜,看著她那哭紅的眼,他才明白原來她所愛的人並非是自己。可是皇家有皇家的規矩,即便是普通的百姓家也不見得就能容忍此事吧?可是他們當初為什麼就不把真相告訴自己呢?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不娶,默默地守候著,是為了她嗎?尋不想知道這答案,畢竟他是自己的小叔叔,而她則是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龍顏笑15章節】。
「王爺,您回來了!」殿外的夕陽悄然投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安靜的大殿裡悄然傳來了門外侍者的聲音:「奴才這就給您稟報皇上去!」
「不急!皇上的龍體好些了嗎?」聲音雖然不大,卻充滿了他的關切。
「唉!」那侍者一聲輕歎。
只怪這大殿實在太過安靜,自那群「沒用」的御醫離開之後,整個殿裡便只剩下了尋與華綾二人。所有的侍者都候在外頭,誰也不敢再在皇后的火頭上去澆油。
「是小叔叔嗎?不用通報了,進來吧!」尋虛弱地吱聲著,華綾卻眉頭微微一收,又想起了之前與他會面之事,不覺心弦一緊。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還過來呢?身為王爺,這個時候若無急事是不應該再到後宮來的呀!莫不是……偷偷窺視了一眼尋,卻見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妥,華綾的心卻依然七上八下,然而門外之人卻在聽到了召喚之後已然走了進來。
只見他手中奇怪地握著一隻小錦盒,乍一看去十分彆扭,這根本不是他不時的樣子,也不知他到底在幹些什麼。
「皇上,昹當差來遲,還望皇上恕罪!」這客套言語也不知他說來幹嘛,看著他跪倒在他的面前,華綾的心裡好不難受。扭過頭去不想看他,卻還未等她將手中奏本放下,卻又聽得他一聲問安:「敢問娘娘,不知國師那邊可有回信,皇上之恙可有良藥了?」
這不明顯是在自首嗎?華綾眉頭一收,放下了手上的奏本,「國師不在寺中,並未回信。」說話間,她悄然又望了一眼尋,卻見他正淡然地注視著自己,彷彿是在等待著什麼。如此精明之人,即便是病倒又能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住他,「皇上之恙……」
「元沒事兒,不過是風寒而已!」聲音依舊虛弱,然而即便如此依然還是不減王者威嚴,「多謝皇叔關心。不知道皇叔有何要事?元不是說過任何時候都不用皇叔值夜的嗎?這宮裡當差的事兒,交給別人去做便可,不用皇叔如此操勞!」說到此處,胸口卻又是有些悶疼,不由得眉頭一蹙,輕咳一聲。
然而就在這一聲輕咳之後,卻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忽然之間從那錦盒之中傳來:「魂淡,你還想把本公主塞在這個破盒子裡多久?本龍快憋死了!拿只盒子而已,你搖個毛線啊!」
什麼聲音!?雙人四目瞬間怔在了那只錦盒上。華綾沒有聽過憶昭的聲音,著實被嚇得夠嗆,而尋那原本微閉的暗淡雙目卻在瞬間迸發出了光彩,不敢相信地凝視著那只錦盒:難道那小龍還沒有離開?那她為何又要避開自己不見?是兄妹也罷,是什麼都好,尋從來都沒有想要強求些什麼,只要她肯留在自己的身邊,那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將不在重要。
「喂,你聽到沒有……」
「皇上,昹給皇上送藥來了!」
「尼奶媽的個凶的,信不信……」憶昭真是給憋慘了,雖然裝進盒子是自己的提議,可他也不用找只這麼小的盒子吧?雖然自己的幻化之術不錯,可是這盒子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竟然有著如此之好的密封性能,只怕是丟到水中也不見得會浸水吧?坑貓的東西,這不是明顯在收拾自己嗎?
蒙安國實在忍俊不禁,這小傢伙說真話還真是可愛得很。這裝入盒子的餿主意原本是她自己所要提出,自己只是照辦而已。可是她此刻倒好,反而埋怨起自己來了。不是說「藥」嗎?那自然是要用藥盒來裝了,她不是龍嗎?龍能自行幻化大小,她在那盒子之中又叫嚷個什麼?真是好笑!
「皇上,此藥……」剛一抬頭,卻見華綾的眼中滿是疑惑,連忙移開了目光不敢看她。
華綾自然不解,這麼多年來自己從來都未曾見他真心笑過,可是剛剛他臉上的那一抹笑容卻笑得如此的開懷。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妖物?為何能夠有著如此大的魅力,讓自己生命之中兩個最重要的男人都為她而慟呢?
「放我出來!小爺……小爺憋不住了!」那盒子被踹得「呯呯」作響。憶昭從小嬌生慣養,那裡吃過這樣的苦頭,不過想起這主意還是自己提出,真是悔到腸子都青了。剛才在門外自己還一直憋著不想出聲,可是這一進殿來便聽到大哥的咳嗽,這她怎麼還能憋得住呢?這越是心急,感覺那小盒子便越是悶得慌。不過說句心裡話,這事兒他也不能因為是自己出的主意就能逃避得了責任的,如果不是他告訴自己,大哥是因為自己的離開而傷心才生病的,自己又怎麼會想出這樣的方法兒來呢?但不管怎麼樣,還是那一句話說得對——自作孽不可活!
終於,那盒子開了,然而可憐的憶昭卻並沒有意識到,坑爹的坑貓貨,要開蓋子也給個信號啊!憶昭正是一腳飛起,蓋子卻忽然打開,這一腿踢得還真是時候,辟里啪啦地從那小盒子裡滾落出來,悲催地「呯」一聲砸在了地上……
尼瑪!有沒有搞錯,又是腦門先著地!再這麼個砸法,自己可真是要被砸毀容了!好在自己是龍,就先拿龍角抵著吧!可是……不過……呃……我拔!我拔!我再拔!有沒有搞錯,坑龍啊!!!
原來憶昭在摔向地面的瞬間已然發現大事不妙,為了不被這堅硬的地板毀容,只能硬著頭皮用龍角去頂。可是誰又知道這地板竟然如此不經事兒,一頭下去的角度又是這麼的完美,只聽那「呯」一聲並不是那龍角摔壞的聲音,而是地板上被生生砸了個洞出來。可是這還沒完,最悲催的是,砸出來的洞裡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卡住了憶昭那可愛的龍角,於是一隻奇怪的「貓兒」就這麼頭朝下腳朝上的倒立在了那裡,引得三人實在忍俊不禁。
憶昭卻在聽到了笑聲之後愈加心急,甚至忘記自己乃是真龍之身,拚命地扭動著那嬌小的身體,四爪踢來踹去,那長的小尾巴更是甩得可愛:「奶媽個凶啊!咱們商量好了暗號的嗎?魂淡二大爺啊!你怎麼連個暗號都不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