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書生李奕 文 / 佳炎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帶我到這兒來?」憶昭疑惑地看著這個曾經用百草丹救活自己的「書生」,心裡卻是格外的疑惑。看著那佇足於山腳溪水旁的「李奕夫子」,山澗的獵獵寒風吹動著他的衣襟,而他卻負手立於溪畔,臉上帶著恬淡地微笑。
「公主殿下,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但請你相信我不會傷害你,永遠都不會。」
「你到底是誰?」憶昭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雖然上一次他為自己療傷的時候,便已然感覺到了他並非普通人,可是憶昭依然猜不到他的身份。為何要與自己說這樣的話?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
「李奕」卻只是微微地一笑,目光之中盡顯溫柔,靜靜地凝視她良久。憶昭面對著他的目光感覺格外難受,然而正想轉身離開,卻聽他在自己身後一聲叫喚,「公主殿下,難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憶昭怔了下,回頭望了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我不想知道。雖然你救過我,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你就有資本來要挾我,如果你覺得能夠從我的身上得到好處的話,那你這如意算盤就打算了。我早就不是什麼公主了,如今南詔與我無關,若想要做官兒那就多看看書,去參加科考吧!」
「我說過要做官兒了嗎?」「李奕」笑了,這丫頭還真是可愛,不愧是自己的小寶貝啊!沒有枉費自己將她從山裡帶出來一場。
「不做官兒?那你帶我來這兒幹嘛?難不成你想劫財或者是劫色嗎?」這不過是一句諷刺之言,憶昭並不知道他是誰,當然也不會因為他而感覺到了害怕。
「李奕」卻並不盡然,依然淡定地微笑著,「不,我只是想與你交個朋友。」他並不想對她硬來,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留下她了。雖然龍珠對於他來說也很重要,可是得到了龍珠也不過是恢復了龍身罷了,因為自己犯過天條,是永遠都不可能再做龍王了。既然做不了,那還不如就像如今這樣兒,做個自由自在的妖王,身邊兒有她陪伴,就算是一千年一萬年也不孤單。
「朋友!?」這個答案顯然出乎了她的意料,想起之前那天在誠的家裡,當自己高燒之時,他守護在自己的身邊,那種依戀的眼神難道是一個「朋友」應該有的嗎?她冷笑一聲,無法相信他的話,重新上下打量著他,苦澀地笑著搖了搖頭,「李夫子,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帶我走了這麼遠的路,竟然只是為了與我『交個朋友』,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相信你,為何一個窮書生能夠擁有百草丹,能夠有著強悍的修為。」
「呵呵,原來你知道啊!」看來自己是瞞不過她了,這小寶貝看似糊塗,卻著實精得很。那天自己也是看著她太過虛弱,因為擔心才給她輸了真元,卻想不到即便是處於高燒昏迷之中的她,竟然也在思考著問題。看來自己真的小看了她了,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也才更加可愛。
「知道?我知道什麼?知道你不是個書生,還是知道你的目的不是與我交朋友這麼簡單?」憶昭並不想再與他糾纏,只想快點離開這兒,去找誠將之前的誤會解釋清楚。她知道誠的心裡也是有著自己的,畢竟他的前世是尋,而且之前他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不也表現出來對自己的喜歡嗎?這不過是個誤會而已,南詔是一個將龍作為神祇的國度,他又怎麼可能會拒絕龍對於他的愛呢?
轉身便要離去,憶昭可沒有心思與他在溪水潺潺,情義綿綿。
「公主殿下,難道你沒發現我們是同類嗎?」
他這一語,倘若驚天霹靂。憶昭剛一轉身,卻被此言震得頭皮發麻,怔在了原地。
「當初是我走遍了蒼山十九峰,將你從山裡帶出來。可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失蹤了,是那個混蛋小子把你從我身邊偷走。可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為什麼對他那麼好,卻連一個正眼都不肯看我一下,難道我真的就不如他嗎?」薄劫真的好難過,再也忍不住將心裡的話一股腦兒地向著她傾訴了出來,望著她的背景,苦楚地冷笑著。
憶昭則愣愣地站在那兒,心緒已然凌亂如麻。雖然之前也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些情愫,可是也不至於是這樣兒吧!是他將自己從山裡帶出來的嗎?他為何要將自己從山裡帶出來呢?他到底是誰?為何他要說是自己的同類呢?一連串的問題在她的心裡翻滾著,突如其來的變故已然擾亂了她的心緒。
「不錯,我也是龍。只不過我沒有龍珠,我是妖龍,所以不像你有上蒼庇佑。不過我相信,即便是這樣兒,我也不比那小子差。至少我能夠陪在你身邊千年萬年,一直疼愛著你,直到天劫來臨,直到涅槃重生,直到永遠。」
「什麼?」憶昭終於倒吸了口涼氣,苦笑著轉過身來,重新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在她的記憶裡,除了娘親之外,似乎南詔的正史之中並沒有其他龍族出現過啊!當然,傳說是很多的,卻不知他是哪個傳說之中的妖龍。畢竟當初的那些傳說都不能真正當真,可憐的南詔最終的滅亡不僅僅只是朝代的覆滅,還有那些被後世大元帝國毀滅的歷史記載,讓它最終成為了一個神秘的國度。
「我說——」他顯然興奮了,看著她轉回頭來,他的臉上終於又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我喜歡你。」
「你妹啊!」憶昭卻忽然一聲怒斥,心裡說不出的窩火。為什麼說這話的人會是他,而不是誠呢?明明他是知道的,自己的心裡只有誠,因為他是自己認定的主人,可是為什麼還要這樣呢?為什麼?為什麼又要來擾亂自己的心緒?既然是龍,為何會沒有龍珠?難道也像當年娘親一樣是從未來過來的嗎?若是如此,那他與自己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他卻是一怔,雖然還是沒有弄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卻依然還是抽動著嘴角,試圖給她微笑,「這個……呵呵,我沒有妹妹,當然我也不想只是讓你做我的妹妹,你懂我的意思嗎?」
「懂你妹啊!」聽到他此言,看著他這副表情,憶昭的心卻是無盡地疼痛,他這是在羞辱自己嗎?為什麼把自己從山裡「弄」出來呢?為什麼不是誠,為什麼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