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不變而變 文 / 佳炎
說不生氣,那是怎麼可能不生氣!段思平可不是個頭腦簡單的莽夫,對於行刺之事,他也很想搞清到底是誰在暗害他,會不會與之前行進之時遇到的那群人運糧隊伍有關呢?對於運糧,段思平可謂是深有心德,從前在爨人山寨的時候,因為生活的艱難,只要是一遇到天不順的年頭都要到山下卻運糧。而當時還是朝廷通緝要犯的段家,自然得想出各種方法來運糧,那一切都是為了掩人耳目,可是如今的朝廷為何也要像當初的段氏那樣兒去運糧呢?他們到底是在害怕什麼?又為何要對自己痛下殺手?
「爹,是我魯莽,我不應該逞能的!但是他們真的很凶殘,我帶去的人好多都受了傷,甚至有幾個還死在了他們的手裡!我當時是氣不過了,只想著為他們和為您報仇,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啊!」阿箭解釋著,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父親對自己如此生氣過。他雖然嘴巴上不說,可是一切都寫在了他的臉上。而那毒雖然是得到了神龍公主相助解開了,可是那毒是什麼毒,到底來得哪裡,他們行刺的動機又是什麼……一連串的問題還擺在眼前無法解開,這一次到通海上任還不知又將發生什麼。這個凌亂的世道到底要到何時才能真正安定下來?
「不必說了,此事我心裡自有門道。」淡然的一句回答,段思平緊蹙著眉頭,生氣歸生氣,但他知道阿箭雖然魯莽,可就憑他的能力,這事兒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這樣兒。那些人都是死士,死士是不會讓人活捉的,要麼他們解決掉所有的對手離開,要麼他們就拚殺到底,最後以自刎而結局。從那些帶回來的死士屍體上就明顯能夠看出這一點,那個帶頭者的傷明顯不是阿箭他們千萬的,如此快的刀法,一刀切斷自己的咽喉,手法乾淨利落。阿箭等人雖然在年輕一輩之中的武功不錯,可是要能做到這樣兒的手法,他們是做不到的。段思平的心裡清晰是很,其實至少有三個人是自刎而死的,這也明顯地說明了他們的身份是死士。但是他卻實在想不通,是誰與自己有這麼大恩怨的?
當然,官場的東西不是恩怨就能說明得了問題的,段思平雖然從前並沒有做過官,但是段氏怎麼說也曾經是南詔的權臣家族,很多東西從祖輩人那兒也是能夠知道一此的,他也並不想在這個問題太過糾結,而且明天就能到達通海城了,一切是非曲直或許將來終將會有個定論,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
「可是父親……」阿箭卻顯然還是嫩了些,對於父親遇襲的事情,他的心裡一直耿耿於懷。相對於這件事兒,他就實在沒有他的弟弟阿朗做是好了,阿朗並沒有太過糾結此事,只是默默地看著巫醫檢查完那些屍體,就與神龍公主一同離開了。他不去糾結並不代表他並不關心,只是他的方式很是特別,沒有像阿箭那樣兒直接闖入父親的大帳,幾天來一直想要解釋卻又怎麼都解釋不清楚,反而讓剛剛經歷過一場死裡逃生的父親感覺格外心煩。
「出去吧!」段思平實在是不想再聽他說下去了,從前的他一直是留在山寨裡幫著處理寨子中的事情,顯然那些東西對於將來是不夠的,他的乖巧與糾結或許將來反而會成為他人生的阻礙。看來當初自己的決定是英明的,阿朗在這一方面的確比他哥哥要高明一些,雖然過去的他很是淘氣,不過最近這半年來他的表現著實是讓自己感覺欣慰的。但是他為何就非要那麼專情於他的師傅呢?這是個很讓人頭疼的事情,倘若等到將來自己百年之後,其他的人會怎麼樣看待他呢?
而阿朗顯然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幾天來他再也沒有像之前那麼任性了,沒有再獨自行動拖後腿。憶昭也感覺到了他正在悄悄地發生著變化,因為這幾天他沒有再像從前那麼痞氣地纏著自己,反而常常一個人靜靜地深思著,倘若一不小心還會嚇到他,眉宇間總能在無意中發現誠和尋的影子。
「在想什麼呢?」輕輕地一聲問詢,竟然讓他不由得為之一顫。驀然回過神來,連忙訕笑著低下了頭,「沒什麼。」
「真的沒有?」憶昭當然不相信他的話,如今的她只要是自己願意,隨時都能窺探他的心思。但她也並不喜歡這麼做,畢竟任何一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穩私,「要是說謊,別怪我探你的心思喲!」
「嘿嘿,那就來嘛!我的心裡全都在想著我喜歡的那個姐姐什麼時候才能嫁給我。」瞬間,他又恢復了那淘氣的模樣,裂開了嘴巴朝著她傻笑著。憶昭實在是拿他沒辦法了,無奈地苦笑著,「你啊!毛都沒有……」
「什麼毛?你要什麼毛?」這痞子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沒等她把話說完,他已經從地上彈了起來,伸手就要去解那腰帶,「好嘛!你說我毛沒長齊,那我脫光了給你看!」
「……」憶昭只覺得自己腦袋一陣充血,雖然自己的確很腐,可就現在的他而言頂多是個小受嘛!要是現在看多了他這牙籤似的身體,等將來真要與他結合只怕自己就再也提不起興趣來了,一定要改改他的這個脾氣喲!至少在他長出肌肉之前,自己是絕對沒心思去看他的身體的。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做小倌的潛質。」憶昭回答得也很狡黠,那絕美的眼眸輕輕一挑。阿朗不禁打了個寒戰,彷彿有什麼東西咬了一下自己,心裡怪怪的,臉上卻一陣發燒,無奈又一次敗在了她的手裡,只好認輸地重新坐回到地上,目光又一次憂鬱了,「姐,其實我想的並不是這個。」
「我知道。」憶昭淺笑著,莫名地喜歡看他那憂鬱的眼神,「你在擔心你的父親是吧?雖然表面上你並不在乎他,但遇襲的事情,想必你也不會真的一點兒也不關心吧!」
「那是當然。」他說著,小心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布包,打開之後只見裡頭是一枚泛著陰綠光澤的箭頭。他低垂著眼眸凝視著它,緊蹙的眉頭真的很像當年的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