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神秘人物 文 / 佳炎
這才是菜嘛!又將一大塊烤羊肉塞進了口中,想不到這群二桿子做的美食味道還不錯嘛!不過憶昭並不認為他們能夠拿出這樣兒的美食就是有意有和解,只不過在她的理念中是有得吃就吃,因為她知道可能過段日子就至少有好幾年要流亡的日子了。趙善政不是什麼好鳥,當然也不是什麼長命的傢伙,楊干貞是狼,他不會讓他活太久的,因為他們也想成為這片大地的主人。當然他一定也不會想到在他的身後還會有一個人,此刻正默默地守在他的身後。
挑起目光偷偷地窺視了一眼對面座上的楊干義,憶昭的嘴角不經意地微微揚了一下。
「姐……」阿朗忽然湊過臉來,正想提醒她這吃相有點兒失風度,可是這嘴巴剛一張開,一塊肉已然塞進了他的口中。
這小子怎麼能這樣兒嘛!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就沒看到自己下巴上的鬍鬚?當然,那可不是貼上的,龍天生就有龍鬚,只不過在化為人形的時候是不會讓那玩意兒出來破壞美好的。憶昭狠狠地白了身邊的小痞子一眼,卻見他一臉的無辜卻又哭笑不得。
本來是好心嘛!想要提醒她此刻好歹也是一場飲宴,身為神衹的她這吃相實在是讓人感覺有些過分了。看那些對面的人,一個個都把目光投向了她,難道她就沒有一點兒不舒服嗎?阿朗努力地咀嚼著,想要快些嚥下被她塞的這滿嘴的食物,可就在這時對面的席間突然有人借酒力大笑了起來。
「哎喲!這位小哥,您可得慢點兒吃喲!這好酒好肉有得是,您若是感覺這桌上的不夠,咱們再給您上就上了,何必這麼個吃法呀!」那是一個四十來歲的黑漢子,一身的蠻肉雖然有著官服的遮掩,可依然可見那健碩的身形。此人不是文官,而是楊氏的家臣楊閆。他本就是個粗人,卻沒見過像對面席間的這位小哥,看他年紀應該是三十左右吧?一臉的文秀之氣像是個書生,可是這一吃起東西簡直比自己還像個粗人。他到底有多久沒吃過肉了啊?難道他段氏這些年是靠吃山芋草根為食的嗎?
藉著幾分酒勁兒,楊閆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原本他就從來都沒有看得起過這伙兒從山上下來的山賊,也不知道那趙善政是瞎了眼還是怎麼的,竟然把他封為這通海都尉?說到封疆,那應該是戰功而論吧?可眼前的這伙兒人,到底立過什麼戰功呢?一群山賊竟然也能得到封賞,而自家主人怎麼說也是拼了命扶他上位的人,可是他呢?除了給大公子封了個大元帥之外其他的還能有什麼呢?二公子被貶到了這兒來做巡按使,是來盯著這群人的嗎?呵!這樣的皇帝別人若是信服他,自己可不服!要不是看在二位公子的面子上,以自己的脾氣早就揮起自己的大板斧一斧子將那老兒的頭給剁下來了。
總之他的心裡很不服氣,見到了段家人,他就更加來火了。別說褚凡對他們看不上眼,自己可對他們也看不上眼。此刻正是幾罈子酒下肚,腦袋也開始有些暈眩了,心裡的不滿此刻正想找個人來發洩一下,而對面席間看來看去也就這娘娘腔最不順眼,正好拿他下手消遣消遣。
可是他哪裡知道這對手實在不是他應該找的茬的,憶昭淡然一笑,扔下了手中的吃剩的羊骨,也不回他也不反駁,兀自端起了酒喝了一口,扯著嗓子便讚道:「好羊啊!好羊!老子縱橫塞外十數年還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麼好的羊肉,想不到今天楊巡按竟然能讓老子吃這麼美味的食物,這簡直就應了那一句話,叫什麼來著?」她帶著幾分「醉意」地瞅了一眼段思平,又看了看身邊兒的阿朗,突然笑道:「噢!對了,此物只應天上有,世間能有幾口食啊!」
明顯的諷刺之意,其實誰都能夠聽得出來。楊干義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縷凶光,心理卻在暗暗地嘀咕著,此人到底是誰?為何在自己的印象之中不記得段家有這麼一號人物啊?他疑惑地重新審視著整個段家的隊伍,心裡更加不安。雖然之前派褚凡前去將他們迎到這兒來的時候,已然吩咐過女眷不必同行,此刻應該都在都尉府邸之中休息,可是依褚凡回報,他卻並沒有看到所謂的神龍公主。這難道只是一種巧合嗎?且又看那「書生」,只見他似醉又非醉,那眼眸之中帶著精明的神采。又想起了他剛才點明褚凡的心底種種,看來此人的確不簡單。難道他就是……
「喂,那個誰啊?這兒輪得到你說話嗎?你家主子都還沒開口呢!你倒是在這兒嘀咕個什麼?」顯然這楊閆也聽出了他言下之意,心底自然不爽。又見自家主人那疑惑而不悅的目光,他自然要護主了。猛然站起身來,滿身的蠻肉搖晃得厲害,抬起一指直指向對方席間,怒目而視好不囂張。
憶昭卻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蔑視地挑起眼角,用那餘光瞅了他一眼,帶著幾分玩味地笑了笑,又一次端起了酒,朝著楊干義敬道:「大人,您怎麼也不管管您的部下啊?小生雖然平時說話不太注意,可是也絕對沒有冒犯大人的意思啊!再說我並非段氏之人,不過是個過路的,因為段大人心好,看小生在路邊都快給餓死了,於是帶小生進來蹭個吃喝,難道連這個也不成嗎?」
好一個蹭吃蹭喝的路人!楊干義這是吃了啞巴虧也沒法兒說他半句不是,既然是那段家的客人,自己就算是要打狗也得看他幾分薄面吧!更何況此人根本就不像他自己所說的那麼簡單,要不然怎麼又能對自己府裡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怎麼?大人連這個兒也要計較?」憶昭這是得理也不饒人啊!卻急得阿朗幾乎要忍不住喊出聲來。她怎麼能就這樣兒不擔心啊!倘若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是一想起方纔她所言,這楊干義明顯心裡就沒安好意,而眼下那廝的表情誰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要是他真的翻起臉來,還不知這局面將會變成什麼模樣。當然,有他這樣兒的人還不只是他一個,甚至整個段家此刻都已然捏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