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九章 蠢蠢欲動 文 / 央央
脫光衣服?
慕容襄退後一步,滿目戒備,望著正在摩拳擦掌的兩名太監,趁著腦中尚且清明,厲聲喝道:「你們看清楚我是誰!要是膽敢再上前一步,我慕容襄發誓,一定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記起她的神子身份,兩人確實有些遲疑,心中忌憚,停住去勢,又轉頭去望那玉妃。
玉妃瞥了一眼少年那微微泛紅的俊臉,氣得不住顫抖的身軀,冷笑道:「慕容襄,你死到臨頭,還不忘耍嘴皮,逞威風,哼,這**後宮之罪,即便是皇帝,都是保不住你的!」說完,一揮手,那兩名太監便是心有所恃,如狼似虎一般向她撲過來。
慕容襄聞言大驚,轉身就跑,剛奔出兩步,就被人抓住腰帶,**扯了回來。
「死閹人,放開,放開我!聽到沒有,趕快放開我!」氣急敗壞大聲吼叫,雙手揮舞著,在那兩人面上一陣亂抓亂打:「臭太監,快住手,住手!啊……」胸口的衣襟被一雙細白的手揪住,瞬間而至領口。
他們,是真的要脫自己的衣服!
那太監的手指,甚至是摸到了自己的頸部。
可是,為什麼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她竟然是覺得有些歡喜,本來應該破口大罵的嗓音,到了唇邊,卻成了絲絲縷縷的低吟。
小腹處,一股熱流襲來,不住朝全身湧動著,身下的感覺,更是強烈,幾乎有些站立不穩。
「住手,住手,你們住手……」喃喃喊著,原本低沉的嗓音,此時更是暗啞磁性,蠱惑到極致。
那微微起伏的撩人體態,瀲灩迷亂的眼神,就算是一旁的兩名已經淨身多年的太監,也是被撥弄得心癢難耐,有些不知所措,勉強停下動作,側過頭去,望向那玉妃,等她發話。
玉妃也是心中一驚,這個少年神子,果真是天生媚骨,方才聽得他的聲音低吟,自己身上都覺得燥熱起來,那一張粉色俊臉,一副清瘦挺拔的身軀,近在咫尺,再在這裡呆下去,只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引火燒身。
「大人……」地上的如妃不知何時爬了過來,抱著少年的小腿,在上面不住磨蹭著,不斷發出陣陣嬌啼:「大人,大人……」
少年卻是低吼著,努力掙開束縛,不顧一切朝如妃的身子靠過去。
「哈哈,一對野鴛鴦,今日本宮有心成全,你們就在這裡好好風流快活吧!小順子,小其子,我們走!」玉妃大笑著,轉身離去。
那兩名太監得令,極不情願地,鬆開對慕容襄的禁錮,大步跟上,緊隨其後。
走出幾步,回頭一瞥,那絕色少年已經將女子壓在身下,埋首於女子胸前。
這般迷人的少年,真是可惜了……
聽到殿門關閉的聲音,慕容襄這才抬起頭來,眼眸之中,氤氳一片。
身上的感覺是真的,只是頭腦之中還有一絲清醒。
用盡全身力氣,終於掰開如妃那緊緊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跌跌撞撞,站起身來。
週身都是燥熱不安,難受異常,趴在桌上,摸到那冰涼的茶壺,直想一口灌下去,忽然想起那所謂合歡散,手指顫抖著,卻是艱難放下,心煩意亂間,隨手甩了出去,茶壺彭的一聲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雙手撐在桌面上,不住喘息。
好熱,好難受!
「大人,大人……」那如妃又好死不死纏了上來,目光癡迷,面紅如赤,素手不耐抬起,卻是解開衣衫,露出一大片雪白的來:「大人,我……」
「你別過來!別過來!」慕容襄驚恐叫道,不住後退。
老天,等下自己也會變成這副模樣嗎?
聽那傅盈玉說,這合歡散在三日之內,藥效卻是逐漸增強!
剛剛服下都已經這等厲害了,過後還不知會**到什麼地步?
倉惶轉身,也不管那如妃在身後如何呼喚呻吟,朝著那殿門的方向,跌跌撞撞,奪路而去。
勉強出了院子,轉過一條長廊,忽然聽得前方有人說話。
自己這衣衫不整的樣子,卻是怎麼見人?
來不及多想,跨過低矮的欄杆,鑽進了一片灌木從中,青枝綠葉,蔭涼覆蓋,卻是剛好掩住了身形。
心跳得好快,鼻中呼出的氣息也是越來越熱,身上各處感官變得異常敏感,死死咬住嘴唇,才勉強抑制住已經到得唇邊的低吟。
這個時候,如果有一雙強壯的手臂緊緊抱住自己,如果有……
越想,身上越是悸動,溫度也是越來越高,心中有一團火,就要噴發而出!
「高公公,你確定公子是被一名宮女帶出宮的嗎?但是我已經前往宮門問詢過,證實公子不曾出宮!」話聲中,兩人急急走來,卻是阮慎言和高勤。
「我明明是看見慕容大人朝宮門方向走去,現在可如何是好?要是皇上怪罪下來……」早知道,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將那少年臣子留住!
「別著急,再好生查找一番……」阮慎言吸了吸鼻子,怎麼回事,附近飄散著一陣淡淡的輕薄的幽香,有些像公子身上的體味,和各種花的香味混在一起,卻是不甚明顯。
「公子?公子?是你嗎?你在附近嗎?」轉了個身,朝四周大聲喊道:「公子,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就說話!」
阮慎言,他在奉命尋找自己。
此時現身,叫住他,他卻是會將自己帶到軒轅霽雲那裡去!
而自己,身中媚毒,需要與男子歡好方能化解……
腦中的神智逐漸抽離,一雙漆黑如墨的星眸,死死盯著那不斷出聲的男子,小手緊緊摀住自己的嘴唇,才能阻止那即將溢出的聲音。
該死,見得不遠處那日益穩重健碩的成年男子,她的身體竟然更加強烈地起了反應。
看著他身上挺拔的朝服,寬闊地胸膛,結實的腰身,卻是咬破了嘴唇,才抑制住意欲奔出去抱住他的衝動。
身上好空虛,好寂寞。
無邊無際的空洞,需要被充實,被填滿,被佔領。
恍惚間,一個聲音在耳邊迴盪:「身雖分離,心在一起……」
記住,身雖分離,心在一起。
記住,一定記住——
襄兒,我愛你。
御庭……
低頭,瞥見那亂草之中的一叢蓖麻,一咬牙,將玉雪纖手**按了下去。
那尖刺,深深扎進柔嫩細緻的手掌之中,驟然而至的刺痛,使得原本迷失的內心,有了一絲短暫的清醒。
她身處皇宮,中了媚毒,然後躲在這裡……
老天,這個時候了,還在磨蹭什麼?
若塵,還在宮外等著自己!
將自己交給他,那個白髮青衫的男子,才是最安全的。
手指顫抖著,從領口之中拉出銀鏈,扯起銀哨就往口中塞去。努力吹奏出聲。
下一刻,長長舒了一口氣,擁緊了身子,不住喘息。
「公子——公子——」那阮慎言的身影,卻是漸漸走來,越來越近。
以他的功力,要發現自己,卻是遲早的事情,而若塵,還沒有過來,怎生是好?
往那灌木深處,一點一點靠了過去,一點一點癱倒下去。
掌心的刺痛,已經有些壓制不住心底的燥熱,腦中昏昏沉沉,不願再去思考,不願再去擔心,只想有個溫熱赤裎的身軀,壓倒自己……
「不好了,高公公,太后在壽宴之上昏倒了!皇上急得不得了!」一個尖細的聲音忽然傳來。
太后昏倒?
皇上那邊,會不會有事?
「阮統領,我先去了,你……」高勤趕緊告退。
阮慎言朝四下望望,揮手道:「算了,我與你一同回去吧……」喊了那麼多聲,公子若是在附近的話,早該聽到了,也許真不在此處。
一轉身。兩人急急朝宴會的方向奔去。
聽得那腳步聲遠去,慕容襄伏在地上,拼著最後一點僅存的理智,又叼起了銀哨,吹了起來。
若塵,快來,她已經支持不住了!
幾乎同時,一個青色身影在宮牆上翩然落下,飛速奔走,心急如焚。
正是宮中侍衛換防之際,再加上大殿之上出了事,一干人等都撲了過去,卻是沒人注意到他的貿然闖進。
循著幾縷似有似無的尖利哨聲,轉過一大片灌木林,一角暗紅衣衫從那枝葉縫隙處露了出來。
過去幾步,一眼就看見少年身微微起伏的身影。
「公子!」箭一般衝過去,伸手扶起那柔軟的嬌軀。
「哦,若塵……」無意識喚了一聲,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溫暖的懷抱,終於放下心來,朝他虛弱笑了笑。軟軟靠了過去,一觸之下,清涼的感覺襲來,卻是極好地紓解了身上的燥熱,舒爽的感覺,令得她滿足地歎息,更加貪婪地朝男子懷中鑽去。
這是青年男子的體味,那麼陽剛,那麼好聞,深深嗅著,身心都是癱軟下去。
「公子,出了什麼事?」終於意識到懷中之人的異常,莫若塵將她拉開一些,上下打量,目光從那炙熱的雙眸,到殷紅的臉頰,再到不住起伏的胸口,最後落在那只插滿尖刺,已是血肉模糊的纖手之上,心中卻是抽搐一下,頓時大痛,厲聲道:「是誰?誰傷了你?」
那掌心的痛,對她而言,卻是漸漸沒了感覺,只覺得週身上下,逐步點起火焰,那火光,艷麗如熾,迷亂人心,想低吟,想吼叫,想瘋狂,想沉淪。
沉淪,整個世界都在沉淪。
「若塵,哦,若塵,快帶我回府……」她閉上眼,喃喃道:「我被人下了藥,是……」
「?!」莫若塵聞言大驚,不再遲疑,趕緊將她打橫抱起,一個縱身飛起,越過高聳的宮牆,消失在蒼茫的暮色之中。
已經不知道是怎樣的過程,按住不住扭動掙扎的她,不敢再去看那張清純與性感並存的嬌顏,一門心思,便是將她帶出皇宮,拋上馬車,沒有半絲停留,一路狂奔。
進了府門,簡單向蒲管家交代一句,便抱起她,急急朝房中奔去。
慕容襄躺在床榻之上,愈加昏沉,小手不住扯動著胸口的衣襟,忽然覺得口中一股腥甜湧入,卻是莫若塵割破自身手腕,以溫熱的鮮血哺進她的口中。
隨著那鮮血入喉,身上的燥熱感漸漸消除下去,神智回復清明。
「若塵,謝謝你……」努力撐起身子,力氣一點一點回來。
「公子,告訴我,是誰傷了你?到底是誰傷了你?還對你下藥?」大手過來,拉起她受傷的手,輕輕佻去那嵌在掌心的根根尖刺,每拔去一根,便聽得她微微吸一口氣,他的心,也是跟著痛一下,眼中的憤怒,卻是逐步沉澱加深。
「那,叫什麼合歡散。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要擔心……」溫熱的帕子為她擦淨手上的血污泥漬,疼痛的同時,也是猛然jing醒,那下藥之人是玉妃,因為霽雲的緣故,她對自己恨意深深,這前因後果,卻是怎麼對若塵說起?
「公子……」莫若塵還要再問,卻被她揮手打斷:「別問了,讓我好好想想……你先去吧,我躺一下,換身衣服就好,你等下再過來。」
「是,公子。」莫若塵不再多說,收拾了髒亂的物事,起身出去。
合歡散……
幸好有若塵的鮮血救命,否則這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慕容襄苦笑一聲,感覺自己已無大礙,便是坐起身來,想到那兩名太監的手在自己脖子與領口上摸來摸去,卻是好生噁心,當下脫去身上的朝服,僅著裡衣站起身來,走去櫃前,準備換身便服。
不經意往窗外一望,只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這胸口的束縛,可以解開了吧?
反正若塵也是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的,今晚就以女兒裝束呆在房中吧。
手指撫上胸口,一陣酥麻感頓時襲來,令得她渾身一顫。
奇怪,如此平常的動作,怎麼會有這樣怪異的感覺?
可是,她竟然不想停下來。
沒有受傷的那隻手,不由自主,在身體上遊走,一處接著一處,最後,便是停在身下,剛一摩挲,便是情chao氾濫,熱浪滾滾而來,不覺微啟,嬌吟出聲。
腦中轟然一下,清明頓時瓦解。
這感覺,竟是比在那灌木叢中,來得更加直接,更加強烈,更加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