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五章 帝王的真意 文 / 俗世塵
嵐欣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電」得有點搞不清狀況。瞪大了眼睛，眨了眨，才發覺現在——
蕭莫寒的手正緊箍著她腰的！
蕭莫寒溫熱的薄唇正緊貼著她嘴的！！
蕭莫寒柔軟的舌頭正在她的口中忘情地攪動！！！
天哪！
她是不是該先大叫「非禮啊∼∼∼∼！！！！」，然後，對著這色狼的舌頭死命地咬一下，再給他一巴掌，再抬腿猛踢他的胯下，最後，降一道最有她程嵐欣特色的驚雷？
汗！這樣好像狠了點。
不過，話說回來，蕭莫寒幹嘛要這麼突然吻她？
記憶中，有兩個男人這麼吻過她——龍雲軒和鷹天涯。龍雲軒是因為喜歡她，而鷹天涯則是因為別有用心。那麼蕭莫寒呢？
下意識感覺這個男人應該跟前者不搭邊，好像還是更像後者。
當嵐欣的思緒還在天馬行空地運行之時，蕭莫寒已經放開了她。好笑地注視著正在神遊的嵐欣，修長的手指，輕撫嵐欣的臉頰，定定地注視著她，輕歎：「唉∼∼，你這個小妖精，究竟對朕施了什麼法？讓朕對你欲罷不能。你不在時會對你牽腸掛肚，怕你從此一走了之，恨不得飛到幽離去把你抓回來。明知你身份不簡單，甚至還會對我凌煌不利，可惜朕就是不捨得把你怎樣。你說，朕到底該怎麼辦？」
可憐驚魂未定的嵐欣，還沒喘口氣，又一次地被蕭莫寒的話震了一下，眨巴著眼睛，不敢相信剛才所聽到的。
她沒聽錯吧！蕭莫寒居然在向她表白！
不知怎麼的，聽到這些話後，嵐欣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那張當初朝庭為了吞併天一山莊，而封她這個武林盟主為美人的聖旨。
一想到這兒，嵐欣原本迷茫的眼中，多了幾分戒備。看來，這個冰山皇帝似乎對天一山莊還沒死心。
試想下，不久之前才剛真正地結束一段感情，心情還未完全平復，這麼快就有個跟她「前夫」身份相同、背景相似的男人對她表白。無論換成是誰，都會覺得一時難以接受。也難怪嵐欣會懷疑。
好不容易扯出一抹尷尬的笑，不相信道：「呵……呵呵……，皇，皇上，你開玩笑吧！本盟主可是女人誒。」對了，他不是好男色嘛！自己不是應該不合他胃口的嘛！
「你當然是女人！」伸手戳了戳嵐欣的腦門，蕭莫寒又好氣又好笑地道：「你以為，朕真的是斷袖麼！這不過是為了應付那些整天催促朕充實後宮的老傢伙們的借口罷了。如果盟主懷疑的話，要不要朕證明一下？」說著，頭又順勢低了下來，準備再一次擷取那甜蜜柔軟的。
總算完全回過神來的嵐欣豈能再任他這般輕薄。一閃身，靈活地從蕭莫寒的懷中掙脫，停在蕭莫寒勾不著的地方，雙手抱著胸，寒著臉回道：「蕭莫寒，我想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別以為所有的女人都能被你花言巧語說動。本盟主不是那種無知無識的女人，感情這一套對我沒用。再者，我逍遙自在的武林盟主不當，去那沒有自由，言行舉止處處受制的金籠裡當你的美人？呵！蕭莫寒，你太小看我了！」
「你不是四品的美人！朕早已經改變主意了。」看見嵐欣的排斥，蕭莫寒輕歎了口氣，卻認真道：「朕會讓你成為這凌煌國最高貴的女人，凌煌國的皇后！朕唯一的妻子！」
沒想到蕭莫寒會說得如此認真而堅定，嵐欣不禁被震了一下，卻很快又回復了之前的冷漠：「可是，你別忘了，現在天下人可都知道武林盟主曾經嫁過人！讓一個不貞不節的女人當母儀天下的皇后，你那些臣子臣民們都會怎麼說！他們會同意嗎？何況，蕭莫寒，你也根本不瞭解我，對我的過去一無所知。今日，你又憑什麼如此輕而易舉地說出『愛』？有朝一日，你是否也會同樣輕易地說『不愛』？我們之間，你認為有可能麼！」
她跟蕭莫寒完全是不相交的兩條平行線。這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的，從知道他的帝王身份，甚至更早，從自己為了完成使命而來到這個世界時，應該就已經注定與這裡的人沒有交集。
「你不用這麼快地定論。」
雖然已多少猜到如嵐欣般的桀驁，可能會對這凌煌國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後位沒有興趣。但是親耳聽見嵐欣如此斷然地說「不可能」時，蕭莫寒眼中還是劃過了一絲痛，強裝平靜地回道：「我娶你時自會另給你一個相配的身份，至於這個武林盟主，你若喜歡可以暫且先當著。不過，等你五年任期一滿，我就會接你回宮當皇后！」
五年？現在仔細算來，她這個武林盟主已經當了快兩年，也就是說，還剩三年。
可惜，她現在在這個世界的時間，恐怕連三個月都不到。到時，他還能找得到她麼！
望見嵐欣臉上的那抹一閃而過的不以為然，蕭莫寒彷彿猜出了幾分。心中不由又湧起了一陣不快，擰緊了眉，沉聲道：「程嵐欣，朕勸你不要想著到時一走了之。無論你走到哪兒，天涯海角，朕都會把你抓回宮，乖乖地當朕的皇后！」蕭莫寒霸道卻又不失溫柔地說著，又默默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天涯海角？
若是天外天，海外海呢？時空之外的世界，又豈是他這凡人所能觸及的。
雖然這麼想著，但嵐欣終究沒把所想的說出來，只是望見蒼白的月光將蕭莫寒修長挺拔的背影拉地老長，透著一種令人心酸的寂寥。
嵐欣不由地搖著頭，喃喃自語：「還真是到哪兒都改不了帝王相。求愛怎能如此霸道、一廂情願！可是，若只是演戲，似乎也太假了吧！」原本清澈的眼中忽然多了幾分凝重，蹙眉對著蕭莫寒離去的方向困惑：「蕭莫寒，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漆黑的夜晚，天一山莊的西華閣內，亦是萬籟俱寂，寂靜得似乎感覺不到有生命的存在。但此刻，在護法的臥房內，蕭莫寒卻彷彿有心事般躺在床上睡不著，黑瞳沒有焦距地睜著，眸光內斂，劍眉微擰，天神般俊美無雙的臉龐上，浮現著令人難解的惆悵。
「嘎吱——」
門口傳來一聲不尋常的動靜。
循聲望去，竟發現本應拴好的門，居然不自然地打開了！蕭莫寒心下生疑，明明未曾感覺有風，門卻為何會自動打開？西華閣內埋伏有大內高手，外人根本不可能這般悄無聲息地進來。想著，沒有驚動外面的人，蕭莫寒親自起身下床，將門又重新拴上了。
很奇怪的是，經這麼一折騰，原本毫無睡意的蕭莫寒，還沒來得及回到床上，就兩眼一黑，地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一抹白色的身影，卻平空在這黑暗中浮現，在蕭莫寒倒在地上之前扶住了他。
嵐欣撤去了身上的隱身結界，扶著著已經熟睡的蕭莫寒。她已經在房外布下了結界，待會兒無論屋裡發生什麼，只要不發出奇怪的聲音，外面的人不會察覺到屋裡的異動。為了讓讀心術能夠順利進行，防止法術施到一半時蕭莫寒忽然驚醒，她已經點了他的睡**，可以保證他睡上兩三個時辰。
沒錯，她要對蕭莫寒用讀心術！那種已經很久未用的法術。
窺視別人的**並不是那麼有趣的事，感覺就好像把對方的上上下下全部看光光一樣。
而且，讀心術很耗法力，被窺視者的心緒會多少對嵐欣不可避免地產生影響。所以，自封印解開後，就再也不曾用過。哪怕，當日跟月胤淵被困在危機四伏的血魂谷裡，也沒想過去對鷹天涯施讀心術。
就算是當初查找謀害穆雅的真兇，嵐欣也只施了一個時辰不到的讀心術，有選擇地截取嫌疑者的思緒中短小的有用的部分，而無須將大腦中所有的記憶統統翻出來。但是此刻蕭莫寒卻是不同的。
是怎樣的經歷讓這個男人的心變得這麼冷？
為什麼這個男人會突然說喜歡她？是別有所圖，還是真心誠意？
她不在的這幾天裡究竟發生過什麼？為什麼那兩個眼瞳特別的侍衛一口咬定她是個媚君禍主的妖女，而非要將她除去不可？
也許是好奇心作祟，也許是一種求知慾，又也許……
總之，嵐欣心中的確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時刻縈繞著她。令嵐欣不惜損耗法力，誓要在今夜將所有的一切都搞清楚。
把昏迷中的蕭莫寒重新放回到床上。在拖拉之時，一塊雪白的布，從蕭莫寒的睡袍裡滑了出來，飄落到了地上。
將蕭莫寒安放好後，嵐欣彎腰把那塊白布拾了起來。那是一塊絲製的布，看其大小，應該是塊帕子。這塊絲帕不是全新的，上面隱隱有浸過水的痕跡，還似乎放了很長時間。
原以為皇帝用的手帕是用黃絹做的，還是一次性的。想不到這冰山皇帝倒是個「懷舊的」。不過，令嵐欣有些不解的是，蕭莫寒為何連睡覺時，也要貼身放著這樣一塊舊絲帕？難道有何特殊意義？
不過，再細究下去也沒有意義，一切很快就會見分曉了。未免蕭莫寒醒來後會有所懷疑，嵐欣又把絲帕放回了原處。
手指微曲，一隻手輕放在蕭莫寒的額頭上，緩緩地閉上眼睛，任一縷金色的光在她的手掌上漸漸地凝聚。光線越聚越大，變成了光團。然後，嵐欣手掌上的那個光團一點點地轉移到蕭莫寒的額頭上，又從額頭緩緩地轉移到他的全身。最後，兩個人身上都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的光。嵐欣一動不動，任光芒慢慢地變亮，彷彿要將兩人融為一體一般，只是在心中默念——
高傲而孤獨的帝王啊！請你打開你的心門。我想要知道，你心靈最深處的秘密！
——————————————————————————作者的話——————————————————
蕭莫寒的真實心理會在正文結束後的番外中補充。現在，就暫時賣個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