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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章 個性的靈修 文 / 無宇天

    若是寒勁,可以凍結一池清水;若是火勁,可以焚化鋼鐵;若是旋勁,可以攆碎石塊。林雨惜見識幾種氣勁後,心中又驚又駭,對田中塵的招式徹底失望,道修者並不追求殺傷力。「不動用這些招式,你能不能對付他們五人?」若是換作她,不動用招式就如同束縛自己的手腳,無論如何也打不過人家,之所以這麼問,是她心中對田中塵還有一點希望。

    「不容易。」

    果然,從回答上,她聽得出,還有周旋的空間。「哦,為什麼這麼說?」

    「這次閉關,除了悟出這些招式,我還悟出一些別的東西。」

    「悟出了什麼?」

    對自己的義姐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田中塵實話實說道:「我悟出對非常道的新看法。」

    「什麼新看法?」

    「我展示給你看。」田中塵這麼說完,縱身躍起,身軀離地半米高時猛然停頓在空中。站在空中,他認真的對林雨惜解釋道:「非常道不僅僅是讓我們從蝸牛成長為兔子,它還能讓我們從兔子成長為蒼鷹。」說著,他身形不動,真氣變化,處於軌跡中的身軀突然前滑,猶如一道虛影劃過。劃過之後,他身形不停,速度不減的穿插於各個軌跡之中。頓時,一片灰黑色的虛影浮現在院落之內。

    林雨惜怔怔的注視眼花繚亂的身影,心中驚喜交加,在她的印象中,非常道只是讓道修者的速度增快,讓真氣變化多端。在以前,她做夢也不曾想過,憑借非常道的利用,人能如此ziyou的翱翔在空中。

    其實,也只有田中塵的身死真氣,可以模擬成任何性質的真氣,才能做到任意翱翔這一點。

    突然,林雨惜眼前一花,田中塵似沒有重量的幽靈一般,一種沒有減速過程的方式停在她面前。

    「你,你,你是怎麼做到的?」在自然奧秘面前,林雨惜暫時忘卻了田中塵的任務。

    「真氣是我的翅膀,這些軌跡是我的天空,我想要飛,就可以ziyou的飛翔在軌跡之中。」田中塵快樂的笑著,相比殺人的招式,這種對道的理解,才是真正讓他高興的事情。

    林雨惜低頭思索,她理解不了田中塵話語中的含義。正想仔細詢問一下。一陣鐘聲傳來,猛然想起任務,她急忙道:「你悟出這些我就放心了,你快點去,打敗他們五人。記住,不要傷害到他們。」

    「美麗的姐姐,請你先祈禱,別讓他們傷到了我。」彼此關係親密,卻得不到應有的關心,田中塵能高興才怪。「如此關心敵人,也只有你這個笨蛋姐姐。」語畢,不給某女報仇的機會,一個飛天動作,人快速的離開院落,來到高空之中。

    「快看!快看!又有一個空中飛人!」眼神好的百姓看到田中塵後,一邊指著一邊高叫,其心中興奮不比外國人發現新大陸時少。聽到此人的高聲叫喊,周圍的人都仰臉看了過去。而恰巧,應急五人組也在這周圍的人的範圍之內。

    抬眼看過去,幾人的眼神都很好,一眼就看清田中塵沒有帶面具的臉。「臭美的,那位英俊瀟灑的少年公子就是我們的混蛋大哥。」趙景石指點林雨賢,這指點自然要收取報酬,不然他不會指點。「是我先告訴你的,你懸賞的五百兩銀子現在就是我的了。」

    林雨賢目注田中塵,不由稍瞬,同時惡聲惡氣的說道:「哼,你以為我看不見嗎?銀子你想也別想。如果是別人我還無所謂,我受不了你這個嗜錢如命的傢伙,明知道我懸賞的是誰,卻不早點告訴我。」嘴裡這麼說,嚴重的恨意卻投注在遠方的身影上,他氣惱那個人更多一些。「都說是兄弟了,為什麼要瞞著我?」

    銀子這麼跑了,趙景石當然不願意,「喂,你這個人怎麼不講理,你懸賞告示上沒有註明日期,我現在告訴你並不晚。虧你平時說自己是俠義人士,在這關鍵時刻卻要賴我的五百兩銀子。」

    「就不給你,激我也沒用。」

    蘇承劍不理會兩人的爭吵,他熱衷於和寧隨心討論田中塵此時的武功。兩人因為白蘭的緣故,一個是白蘭的師弟,一個是白蘭的義弟,兩日接觸下來,秘笈產生的仇隙早已化解,關係還算比較密切。「說實話,大哥的武功進步之快讓人瞠目結舌。我研究近三百年內的江湖名人,沒有一人能如大哥這般,兩個月裡從不會武功,進入道修。唉,在他面前我都快要沒有自信了。」

    寧隨心對蘇承劍的話嗤之以鼻,道:「隨心所欲,武功進步的快又能怎麼樣?我看他現在絕對沒有我們兩人舒服。」

    「哦,你怎麼這麼說?」好奇的王義泉湊了上來。

    寧隨心緊了緊單薄的衣衫,他的衣服被三兄弟報復性的搶走賣了,現在他很可憐。這可憐讓他說出了真理。「我想,上面風那麼大,一定很冷!」

    這話讓其他四人看過來,他們看了看寧隨心,又仰頭看了看田中塵,不由得點點頭表示贊同。大冷的天,飛那麼高,確實是在找罪受。

    受罪與否,田中塵不太計較,反正他身處軌跡中,一切寒流無法加於其身。他此時計較的是,做為對手的五位靈修高人根本沒有看過來。他們正眼巴巴的注視林府,熱心的期盼那位無敵的林夫人上來和他們過兩招。

    說起來,他們五人也不容易,從早上天剛剛亮就上來等人,直到現在太陽升到半天空了,想像中的對手還是不上來找他們。偏偏他們在來之前聽的最多的就是道修者如何無敵的言辭,心中對這位唯一知道的道修者不敢掉以輕心,只有解決她才能放心大膽的進行他們粗陋而簡單的顛覆計劃。

    「不行了,我等不下去了,現在就發信號,讓咱們的人馬上動手。」少年終於失去了耐心,「我不信她能坐看自己的家被我們攻陷。只要她出來,我們就上去找她動手。」

    「也只能如此。」其他不耐煩的四人點頭贊同。女人總是這麼喜歡拖延時間嗎?

    少年一個響指之後,鐘聲再次響起。這一次鐘聲不同之前,之前的鐘聲渾厚悠揚,而這一次鐘聲渾厚有之,悠揚則無,咚的一下就結束了。很彆扭,但作為動手的信號再好不過。

    鐘聲過後,國師從他的戒指中取出一條半尺長的紅線。靈元注入紅線,紅線豎直上揚,化為一道暗紅的光柱,直插入天際。這一信號與田中塵上次看到的相同。

    信號發出之後,圍在林府周圍的士卒攻入府門,進入林府之中,一時之間,林府上下沸沸揚揚,吵吵鬧鬧,到處是來回流竄的士卒。

    於此同時,朝廷其他幾位高官府中也遭受同樣的圍攻。

    這一刻,等待已久的戰事終於爆發了。

    此時已是田中塵動手的最後期限,在事前安排任務時,曾有規定,他必須在對方下命令之前,把五人引出長安城。「現在不算晚吧?」他心中不確定,不敢怠慢,他意念一動,飛上前去。

    里許距離,瞬間及到。由於他行進時無聲無息,靈修五人竟未曾發覺深厚有人接近。「如果我現在偷襲,倒是有十成把握一舉拿下他們。」這想法具有**xing,但卻沒有一點可行性。林雨惜說的對,威懾,就是要在他們自認最強的時候,實力發揮到極限的時候,打敗他們。

    在以前,田中塵出手的風格是,絕對不讓對手發揮出全部實力。第一次正面對敵,田中塵不知如何表現,才能完成任務。

    想說,「喂,我就是你們要等的敵人,讓我來一個正正當當的決戰吧!」這話好像只有腦殘人士才會說。

    想說,「你們幾個笨蛋是不是在等我?哼,無知的妖孽們,近日讓你們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這麼說的話,如果打不過人家,太丟人了。

    想來想去,沒有想出比較好的對白,田中塵最終選擇咳嗽一聲,打算把主動權交給對方。

    一聲輕咳,五人連忙轉過身來。見田中塵站在他們身後,頓時目現驚色。「你是誰?」深山老林裡修煉不知多少年的人,開口就是這麼沒有營養對白。

    在這種對白面前,田中塵也想不出什麼好對白出來,只好抱拳,學喜歡施禮的魏東風,一禮過後,道:「在下就是幾位正在等待的道修。」

    聞及道修,主事的少年露出好笑的神情,雙目一道金光閃過,然後開始上下打量田中塵。在他的眼簾中,田中塵隨意的站在虛空中,體外環繞微弱的,幾乎可以被忽略不計卻不斷變化色澤的真氣,就是這性質不斷轉變的真氣讓田中塵在空中隨意穿梭。「你是道修者?」嘴中這麼問,心中卻早已相信,因為沒有靈修者能夠用如此少的真元升上高空。心中對田中塵一陣讚歎:道修者果然名不虛傳,只憑他這騰空方式,就可看出他們是另一類高明的修煉者。

    「我想我是道修。」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飛過來的?」少年確認田中塵的身份後,並沒有馬上動手的打算,這讓田中塵很鬱悶。

    「這麼飛過來的。」說著話,田中塵圍繞五人無聲無息的飛了一周。他飛行的速度極快,飛行的姿勢也很隨意,五位靈修不曾見識如此古怪的飛行,頓時瞪眼愣愣的看過來。

    如果真的生死相搏的話,只是這一愣神的瞬間,田中塵便有把握殺了他們中間一人。

    「你是憑借什麼飛在空中的?你不像我們這樣有靈元,或者法器,你體內微不足道的真氣,是怎麼讓你能飛起來的?」少年毫無敵意的問道,同時他從懷中掏出紙筆,看來要用來做記錄。

    壞了,碰到科學狂人了。田中塵馬上認清這位敵人的真實面目,這是一位追求真理和事實真相的勇者。即便你是勇者,你也不能無視敵我關係呀!這是戰場,不是記者會!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田中塵有點惱了,他不喜歡這種關係莫名其妙的對敵方式。這麼回答之後,不給少年繼續發問的機會,直接步入正題。「我是來殺你們的。」

    「殺我們?哈哈。」彷彿遇到平時所見到的最大笑話,少年不顧形象的捧腹大笑。「就憑你,能殺我們?哈哈。」

    田中塵不喜歡與這種沒有見識的人廢話。表情不變,一縷真氣已經透體而出。真氣落在國師一位師兄身上,在那人的護罩上一陣顫動。頓時,護罩破碎,他也不多說,直接縱身撲上,既然對方不動手,不想廢話的他只好先動手了。只是,他這麼動手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偷襲。這是個人風格的原因,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作風不夠光明正大。他在即將抓住那人喉嚨時,高聲喊道:「看招。」

    由於動作太快,那人不及反應,幾乎在護罩剛剛破碎,田中塵便已經出現在他面前。在聽到「看招」二字時,喉嚨已經被田中塵緊緊扣住,且人被帶離巨鐘。

    如此輕易得手,田中塵心中並沒有太多歡喜。之前王漢乾曾向他解釋過,道修者擊殺靈修者從來都只是一招,他能做到是理所當然,讓他心煩的是,那位少年並未因此認清敵我關係,而是一種狂熱的表情看過來。

    「你是怎麼做到的?」少年興奮不已,彷彿發現新大陸的是他。他手舞足蹈,不斷的比劃田中塵的姿勢,同時說道:「就這麼樣,一下子就制住了,太神奇了,你是怎麼做到的?」他這麼一問,原本神情緊張的其他三人也露出好奇之色,他們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一群神經病。

    「能不能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與別人對敵過?」田中塵小心的求證道。

    「對敵?沒有。我自懂事以後,一直都在修煉。據我師父說,我從三歲就開始……」

    田中塵面對喋喋不休的瘋子,一陣頭大,「威懾,威懾,威懾一個鬼!我看什麼東西都嚇不倒這樣的神經病!」面對這樣的敵人,不能傷人的他根本就是在經歷痛苦的煎熬。

    很多事,沒有經歷不知其艱難。此時仰頭向上看的林雨惜就在責怪田中塵:「怎麼這麼不聽話?不是說了不能用偷襲,為什麼還是要偷襲?怎麼又不動手?按照計劃,現在應該激烈的打起來才對。」

    不僅僅是林雨惜盼望戰爭快點開始,還有其他人有同樣的想法。只有田中塵與靈修五人打起來,把靈修者的注意力引開,林業豐安排的人才能放心動手,計劃才能全面展開。「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林業豐如此問自己的夫人。

    「有可能,要不要我上去看一看?」

    「不要了,他拖延的時間多一點,我們的時間就更充足一些。為了擺脫責任,這座府邸看來是無法保住。」被士卒攻入,就如同被抄家一般,時間越久,損失越慘重。

    「保不住就算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林夫人從不曾把錢財放在眼中。

    在宮中另外一處,幾個女人並坐在屋頂上,目注天上的身影,無聊的說道:「他在做什麼?」

    「應該在騙人,他最喜歡騙人的。」

    「贊同。」

    田中塵此時根本沒有心情騙人,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少年囉囉嗦嗦的從三歲說起,說道了三百歲,還沒有停下來的徵兆。實在等不下去了,「你不知道什麼是敵人,就讓我幫你來理解。」說著,他信手一扔,被他抓住的可憐人被扔向地面。

    可憐人在半空中翻翻滾滾,用身軀詮釋遠古便存在的真理:地球有吸引力。

    「你把他怎麼了?」少年看出可憐人下落的動作有些異常。

    「打昏了。」田中塵這句話才說出口,國師連同其他兩人飛下巨鐘,全力追攆上去。他們三人的速度雖不如田中塵快的沒有身影,但也比ziyou落體快,可以在可憐人落地前救人。

    將人從高空擲下,其目的顯然是在殺人。少年雖然熱衷於探索神秘的事,但並不代表他是傻瓜。他表情微微一頓,錯愕不解,隨即就被田中塵的做法激怒了。「你在殺我師侄?」

    田中塵比較適應少年發怒的狀態,「不錯,我就是要殺他。如果你不能殺了我,我還會殺你其他幾位師侄。」

    「殺你?好,我這就殺了你。」少年絕對神經有毛病,剛才還蘿莉囉唆,一副話說不完的樣子,此時說要殺人,當即沒有半句廢話,抬手就是一道金光射過去。作出動作後,他還不忘解釋,「任意傷人的你,和那些吃人的野獸有什麼區別?對於你們這些吃人的野獸,我從不會手軟!」

    兒時,他聽師父說,他是一個孤兒,是師父從老虎嘴中救下來的。在救下他的時候,他身旁還有兩具剛剛斷氣的屍體,從屍體的模樣和死狀上看,死去的兩人是他的父母,他們為了救他而被老虎咬死。

    因為這一件事,他對吃人的野獸恨之入骨,在修煉有成之後,便去深山之中。只要在深山中遇見猛獸,就站在野獸的面前不動。如果猛獸自動走開,他便不計較,如果猛獸撲上來,他就會直接殺了猛獸。一般,猛獸都會撲上去,如果把猛獸換算成人命的話,他倒是殺人如麻,滿手血腥。

    也就是因為如此,看似不會殺人的瘋子,在田中塵露出敵意後,心中升起瘋狂的殺意。

    田中塵意念一動,身軀閃過金光,口中譏諷道:「沒有用的,我的動作比你的動作至少快十倍。」

    「快有什麼用?」少年譏諷道,說著話,金光突然如一把扇子,猛的舒展開來,形成長寬各百米的扇面,呼的一聲罩向田中塵。金燦燦的扇面讓天空一片璀璨。

    「終於動手了!」下面的人全部長歎一聲,放下心來。

    第二次見到自己三哥的林雨瑩,此時一把拉住如晴的手,急聲問道:「三哥會不會有事?」

    張婉容一邊笑道,「如果他沒有信心,早就跑了。」

    這話不錯,田中塵此時的信心前所未有的高漲。兩天內道心識一直記憶試驗,無數中殺敵方法在記憶中,他早就想放開手試驗一番。東瀛黑衣人太過羸弱,連他的一招都接不下來,根本試不出他悟出的招式。此時,高空之上,不擔心破壞公務,更不可能傷及人命,倒是可以放手一試。

    「大有什麼用?」田中塵反唇相譏的回了一句,抬手一揮,真氣形成一片片雪花狀。這是學習林雨惜的招式。彈指間,潔白美麗的雪花飄飄灑灑的迎了上去。

    幾片雪花撞擊在金光上,激起陣陣波動,之後雪花隨田中塵的意念引爆,將金光炸開。頓時,完整的扇面破出一個方圓兩米的大洞。田中塵穿過大洞,躲過金光。

    被田中塵躲過,少年並不灰心,右手一抖,扇面上的大洞被金光補上。同時,他左手一展,又出現一個扇面。兩個扇面從左右兩面,像正在做三明治一般,同時罩了過去。

    「沒有對敵經驗的人就是不行,已經知道這招對我沒有用了,還要再來一次,明明在浪費時間嘛。」田中塵的抱怨,起源於林雨惜所吩咐的要讓少年完全發揮,如果不是這個要求,戰事可能已經結束了。

    事實證明,千萬不要把敵人想像成傻瓜,不然你就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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