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四章 心結的枷鎖之姨媽 文 / 莆草

    「姨媽，我……真的是你的侄女。我叫雪貝兒。排行在三。」貝兒又告訴姨媽一遍。

    「天哪，你……真的是……琳兒的女兒？」姨媽的淚水也止不住一流了出來，好像在做夢一樣，這些年來，自己時時刻刻不想著找回自己的妹妹，可是以自己對琳兒的瞭解，又放棄了去找她，只想著如果她還需要自己一定會來找自己。知道妹妹出嫁可以去城市享福，當時自己真的很羨慕，羨慕又怎麼樣？家裡的一切要靠自己撐下去。不可能扔下家人不管自己出嫁。現在自己有了一個非常幸福非常溫暖的家，對家人的思念也日漸清晰，多希望知道她的消息。如今妹妹的女兒尋找來，自己那份激動的心怎麼會不起波瀾？她輕輕撫摸著懷中的孩子，妹妹的女兒都這麼大了，哦，自己也已經變老了。

    「嗯。」貝兒不知道為什麼控制不住激動的淚水，任它濕潤了雙眼。淚水打濕了姨媽的衣服，只感覺姨媽的懷裡好溫暖好溫暖，不記得什麼時候自己這樣樸到媽媽懷裡過，感覺就像媽媽的懷抱一樣。

    「來，孩子，坐下。讓姨媽好好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從哪裡把你找到的？」姨媽拉著貝兒來到沙發上坐下，她的眼中只有雪貝兒，似乎沒有其他人了。她好好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淚水還在她的眼裡打轉，眼淚濕了她的柔柔的臉旦，嗯……猛然看是有點妹妹的影子。

    「是媽媽想找她唯一的姐姐。於是我就在網上刊了一條消息，表哥看到後和我聯繫，才知道你是我姨媽。我都貼了好久了也沒有消息，直到有人慢慢提供信息——然後就是表哥她看到了。」雪貝兒語無倫次地說著，高興地不知道哪句在前，哪句在後。只是想說，想和姨媽說所有的一切。感覺就像找到了自己的親媽媽一樣。

    「怪不得，他們打電話來問我是不是還使用過別的名字沒有，感情他們早就預謀好了。還瞞著我。」

    「媽媽，我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你高不高興？」海燕也坐到了媽媽的旁邊，問媽媽。

    「我高興。看看只顧高興把家客人都忘了，你們還不互相介紹一下？」姨媽指著天傑說。

    「姨媽，他是我我男朋友，叫歐陽天傑。」

    「姨媽，你好。」歐陽天傑連忙應道。

    「好好。你們真好。」程玉欣看到眼前的年輕人打心裡高興，比自己的兒子還要高，貝兒還真有眼光。

    「我叫海銘，他是海燕的男朋友李翼。」海銘忍不住插嘴說。

    「你好，李翼。你和他們一樣叫我貝兒就行，我們也算一家人是吧。」雪貝兒笑了，她看見了他緊張的表情，儘管還沒有弄明白他為何緊張自己。

    「你好。貝兒，怎麼從來沒有聽海燕說起過，她還有個這麼漂亮的表妹。」李翼已經恢復了原樣，剛剛真是讓自己擔心不少。看來不是像自己想像的那樣。這個表妹真是漂亮，她的男朋友也很帥氣。

    「海銘妹妹，早就知道你了。海燕和海威早就告訴我了，說她家中還有一個漂亮的妹妹。」貝兒沒有來得及去回答李翼，怕冷落了身旁的小表妹，忙拉著坐在她旁邊的海銘的手說。

    「只怕他們沒有說我什麼好話吧。要不然他們不會連這事也瞞著我，純粹是怕我洩露軍情。」海銘很有自知之明地說。

    「知道就好。」海燕衝她妹妹說。

    「我今天不和你吵，以後也不和你吵了。讓你連個吵架的妹妹也沒有。我以後和貝兒姐姐要好，不理你了。」海銘往貝兒跟前靠了靠說。

    「去，去。我先認識貝兒妹妹的，她和我近。你靠邊站。」海燕說也著也要擠到貝兒旁邊坐下，被媽媽扯住動坦不得。

    「好了。你們有沒有完？有客人你們也這樣。真是一對冤家。貝兒，你看看她們倆個，有你一半就好了。」姨媽假裝生氣地說。

    「姨媽，我做你的女兒好不好？」

    「當然好了。不過，你不用做，也是我的孩子。我們以後是一家人，還分什麼你我？」

    「咦，我哥他們呢？怎麼一眼眨眼都不見了。」海銘奇怪地說。

    「就是。我也沒有看見他們去哪裡了。」海燕也四下看了看說。

    「嘻嘻，他們三個人在房間裡正說得高興呢，看樣子他們談得很是投機。」只見海銘一溜煙似地跑到另一個房間聽了聽，然後又一溜煙似的跑了回來說。

    「咦，姨媽，我怎麼沒有看見姨夫呀。」

    「噢。你姨夫出差了。明天才能回來。海燕他們沒有告訴你？」

    「見到貝兒妹妹一高興，我忘了說了。」海燕說。

    「怪不得一直沒有看到姨夫回來呢。」

    「表姐，別著急。明天我爸爸就回來了。他一定很高興看見你們來。」海銘高興地說。

    「姨媽，你給我們講講以前的事好不好？我媽媽記性不太好，許多事情她都記不清楚了。我聽得稀里糊塗的，而且許多故事還上句不接下句。」貝兒想聽姨媽講講以前的事，媽媽講得太不明朗了，讓自己聽得一頭霧水。可是自己又好想知道得多一些。銀叔叔講了一些，也許加上姨媽的該是一個完整的故事了。

    「你們真想聽？」

    「當然了，媽媽。我們可從來沒有聽過。要不是今天哥哥和姐姐把貝兒表姐領回來，我還不知道原來我還有個姨媽來。你怎麼從來沒有對我們說過？我們問你的時候，你總是說老家沒有什麼人了。而且還說爸爸也是孤兒。那是不是爸爸也還有親威？你們為什麼要瞞著我們呢？媽媽，你別生氣我說這麼多，我好早就想問，總是擔心你和爸爸生氣，所以從來都不敢問。今天既然貝兒表姐也想知道得更多，那你就給我們大家講講好不好？」海銘一氣說了許多，想必這些話她憋在心中好久了，到今天終於能說出來了。說完後她自己也長出了一口氣。直盯著媽媽，好擔心媽媽不高興。

    「媽媽不生氣，既然你們大家都想聽，那吃完飯後我就給你們講講好了？」姨媽並沒有生氣，反正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再講起來也沒有那麼傷心了。既然孩子們都想知道，那就說說吧。

    吃完飯後，大家都老老實實地在客廳裡坐好，姨媽也開始了她的再一次感情的回憶。

    「每逢佳節倍思親。多年來，每當新年的清新氣息臨近的時候，自己的心中就充滿了惆悵。不知琳兒如今流落何方？不管小時候如何吵如何鬧，她總歸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丈夫總是寬慰自己，不要憂鬱，總有找到的一天。兒時的情景仍然記憶猶新，常常魂牽夢繞，難以忘懷……」姨媽慢慢地進入了故事當中。

    山腳下有一個很秀麗的小山村……

    村子的旁邊有一條彎彎曲曲東南至西北向的小河，有人說它通往黃河；更有人說通往長江；沒有一人能清楚地說明它究竟通往哪裡。

    （其實說它通向黃河也可以，因為它是通過連接了許多條河而最終能接通的黃河。只是現在大部分已經斷流，有的地方被填充成路；有的地方被填充成田；只有這個村子的小河還依然如故。）

    村子的邊上也是河邊上住著一戶人家，這家的老主人在孫子出生後，為了讓他的孫子能吃上好吃的（其實是地太差沒有辦法種糧食），沿著河邊的這塊（屬於他們家的）地裡種上了桃樹、柿子樹、山楂樹、杏樹、棗樹等等各種各樣的樹。甚至於在院子裡也栽了許多樹。

    可是遺憾的是這位老人家並沒有等到這些小樹長大，當然也沒有看到孫女的出生，就和他的老伴相繼過世了。

    這些小樹都慢慢長大，受益的當然是他的兒子一家人，他們夫妻跟前有倆兒子（一個叫程玉文，一個叫程玉海）和倆女兒（一個叫程玉欣，一個叫程玉琳）。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很是舒心。

    由於女兒和兒子之間相隔十來歲，所以最小的女娃兒被家裡人特別寵愛，尤其是得到倆哥哥的疼愛。倆女孩子當中姐姐長的頗有氣質，妹妹長得可愛漂亮。可就是有一點不知是什麼大原因，姐妹倆一見面就像仇人一樣，天天吵天天鬧。每當此時，爸爸媽媽都很傷腦筋。沒有辦法，總是倆哥哥一人拉一個出去玩才算了事。時間久了大家也都習以為常。

    當初隊裡為難他們，把一塊最不好的地給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因禍得福，讓他們受益匪淺。十幾年過去，這些小樹變成了大樹。孩子們也已漸漸長大。雖然由於外人的嫉妒，把一些結果實的樹給折斷。可老人家的兒孫們又統統補種上，使它們仍然是一片綠色天地。最終能剩下的是柿子樹和柳樹、梧桐樹及一些不能結果的樹。這位老人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小樹長大後並沒有帶給孫子多少樂趣，卻讓孫女欣欣得意忘形。

    不知什麼時候起，欣欣學會了爬樹。每天最高興的事莫過於爬到樹上去了，氣得琳兒在下面高喊，因為她自己爬不上去，沒有辦法只有在下面乾生氣的份。

    「欣欣，有本事你下來。」琳兒在下面扯著嗓子喊。

    「有本事你上來。」欣欣在上面邊說邊做著鬼臉。

    「你別下來了，永遠呆在上面好了。」

    由於欣欣常常爬到樹上去，到也減少了她們倆吵架的機會。她們的爸媽心想耳根總算能清靜些了，因此上爸媽到也不去管她。由著她樹上來樹上去。

    其實欣欣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雖然喜歡爬高，有時卻是個膽小的女孩子。一個蟲子爬到了身上，嚇得她大喊大叫。笑得二哥說她上學上癡了。

    這天，玉海坐在樹下給玉欣編小筐。她已經要了好多天了，因為一直不得閒沒有動手編。看著樹上的妹妹，一付悠閒的樣子。心中即有些擔心又有些喜歡，這個妹妹呀就是太玩皮了些。不如小妹，玩歸玩可是不上樹。一想起他的倆個妹妹心中就想笑，這倆人真是冤家：

    一個聰明伶俐，心細寬厚。鬼主意多多，愛上樹，不過滿可愛；有時說出的話像個大人嚇人一跳。膽量過人。

    一個漂亮可愛，沒有什麼心機可言。無憂無慮，嘴饞愛撒嬌。小嘴很甜，可就是有時不懂事好耍賴。膽量太小。

    也許是家裡溫馨的氣氛讓姐妹倆能在歡樂中長大，雖然一時三刻離不開拌嘴，卻個個都仍然越長越可愛喜人。

    欣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樹上下來，悄悄地站在玉海身後仔細地注視著哥哥的臉。看到哥哥一邊幹著活，還不時地列著嘴笑著，不知道哥哥又是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