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章 心結的枷鎖之雪上加霜 文 / 莆草

    次年銀志濱又如約來到這個小村莊。他邊幫助玉欣幹活邊告訴玉欣玉海給自己講得關於玉欣的一些事情。

    玉欣沒有想到二哥到了外面以後，會記起自己的許許多多事情。可見二哥是真的很疼愛自己的。不禁更加想念二哥，還有大哥和艷玲姐。

    「志濱哥，為什麼不幸總伴隨我們家呢？」

    「啊，家裡有發生什麼事了嗎？」銀志濱感覺胸口一震，以為家中又發生了什麼大事情。

    「你還記得艷玲姐嗎？」

    「記得。難道說是她出了事？」

    「嗯。艷玲比我們家更不幸，前些日子她的丈夫出車禍死了。這事我沒敢告訴爸媽。」

    「對，是不能說。那艷玲姐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肖叔叔趕集的時候聽人告訴他的。還說艷玲姐的爸媽也不知道搬到哪裡去了，因為他們在那個村子裡住不下去了。誰也不知道艷玲去了哪裡。」

    「哎，怎麼會這樣呢。」

    「我更難過的是以後不知道怎麼找到琳兒了，除非她自己知道回來。」

    「放心吧，琳兒都那麼大了。一定知道自己回來的。」

    「希望是這樣。」

    「別總愁眉苦臉的，生活是美好的，要笑著面對生活。」

    「我懂。志濱哥，你明天走嗎？」

    「嗯。」銀志濱聽到玉欣如此問自己，也笑不起來了。

    「你明年還來嗎？」

    「一定會來的。」

    「你說話算數？」

    「別對我沒有信心好不好？我說今年來，這不今年來了嗎。」

    「希望是如你所說的那樣。」

    第二天銀志濱戀戀不捨地走了，他很想帶她走，可是看到現在家中的情景還不是時候。臨走他一再囑咐玉欣，艷玲的事千萬不能告訴爸媽。玉欣聽從銀志濱的話，始終沒有把艷玲姐的事告訴給爸媽。由於爸爸的身體已經行走困難，媽媽也不再出門。家中的裡外全是玉欣一個人撐著。

    沒有想到的，喜事之後接下來是更大的災難降臨到這個家裡。爸爸竟然在琳兒出嫁後一年多躺在了床上，讓玉欣悲痛不已。不知道為什麼命運對自己這麼不公平，非要讓自己失去爸爸。

    不，自己決不能倒下去。

    有一天，爸爸感覺自己好些的時候把欣欣叫到跟前說：

    「欣欣，家裡就靠你了。記住，一定要照顧好你媽媽。爸爸知道你從小就懂事，也很自立。是個聰明的好孩子。以前爸媽忽視了你，是以為你懂事，大些。不像妹妹嬌柔需要照顧。不是爸媽不疼你。」

    「我知道，別說了，爸爸。你歇會吧。」是的，爸媽也是疼自己的。只是因為自己比妹妹大些不需要照顧。算了，這時候不需要去計較什麼了。面對躺在床上的爸爸，玉欣不再計較爸媽對自己的不公平對待。

    「讓爸爸說完。不知道哪天爸爸不行了，這些話就說不出來了。爸爸不想你以為爸媽不疼你。」

    「爸爸……」

    「孩子，別這樣。爸爸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那時你和妹妹都還小，爸爸不能倒下。爸爸要是倒下了，媽媽也會因為受不了打擊而隨之倒下。那時，就剩下你和妹妹可怎麼過呀。」

    「我不要聽這些，爸爸。你不要講了。」玉欣趴在爸爸跟前失聲痛哭。

    「爸爸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孩子，不要哭，啊。自從你妹妹出嫁以後，家中裡裡外外全是你一個人在忙活。爸爸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卻一點忙也幫不上，還幫倒忙。倒不如讓爸爸早點去，也好讓你少受些累。」

    「不…要，爸…爸。你可千萬不要這樣想。欣欣不想天天見不到爸爸。」玉欣哭得像個淚人似地說。

    「爸…媽…你…是…靠不了。別人你還能靠誰？只有靠你自己。記住了，孩子。懂嗎？孩子。」

    「爸爸，求求你，不要再說下去了。」

    在說了這番話沒有多久，爸爸就過世了。正如爸爸所料，媽媽也隨之倒下了。是肖叔叔一家幫著把爸媽的後事料理得讓鄉親說不出什麼來。

    玉欣很感激肖叔叔一家，沒有他們自己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玉塘和玲玲的婚事，玉欣沒有參加。當時爸媽也都在世，也沒有去。肖叔叔很理解，沒有怪罪任何人。還是一如既往地伸出溫暖的手相幫自己。

    玉塘回來看到玉欣家的情景也是大吃一驚。真是沒有想到，自己走的這許多年，欣欣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很後悔自己帶走了玉海，致使玉海從些後再也沒有回來。從而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他不敢面對玉欣的眼睛，就和玲玲商量帶走玉欣。玲玲按照玉塘的意思邀請玉欣跟他們一起走，玉欣沒有答應。玲玲跟著玉塘離開了這個貧窮的村莊。

    本來想托人把琳兒找回來的，可是卻不知道去哪裡把她找回來。當然玉欣更恨妹妹自己不知道回來看看爸媽，以至於讓爸媽死不瞑目。她明白爸爸苦苦撐著是希望能有妹妹的消息，或者琳兒能回來，可是望眼欲穿也沒有影兒，無奈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銀志濱的父親是個慈祥的老人，他非常同意兒子的決定。玉海的出事令他時常自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銀志濱的母親也是個非常賢淑的母親，只是比較事俗。她認為自己的兒子很優秀，不應該娶一個農村的女孩子為妻。雖然她在聽玉海講欣欣的時候，感覺到玉欣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也時常說起他們一家是多麼的不幸。姐姐和弟弟也是非常支持志濱去把玉欣接過來。

    這一年，銀志濱終於又如約前來。由於推遲了幾天的行程，不知道玉欣會不會生自己的氣。看到大門鎖著，可能玉欣又下地去了。他沒有出言去打聽，只是靜靜地靠在門旁。

    遠遠地看見玉欣邁著緩慢的步子走過來。又是一年不見，玉欣已經出落得更加秀麗，更加單薄。臉上為什麼那麼憂傷。

    志濱在心中暗暗發誓，這次一定要帶走她。不能讓她再這樣生活下去，一定要讓她遠離這個令她傷痛了心的地方。

    玉欣也遠遠地就看見了靠在她家門口的銀志濱。這位不是哥哥勝似哥哥的親人，讓自己多少還有些寄托。其實自已何償不是盼望著呢，早在算著他要來的時間裡，自己就一直企盼著他的早日到來。

    最初的幾年他沒有來，自己很傷心。肖玲玲曾說自己真傻，怎麼能信任一個城裡人呢。

    今年盼了好幾天都沒有盼到，本來是不抱什麼希望了，所以自己才下地去了。只是自己仍然不死心，才又早早回來，看看是否還有希望。沒有想到的是，一進村就遠遠地看見他靠在門旁。

    「志濱哥，你什麼時候來的。等久了吧。」玉欣盡可能平靜地說。

    「……」望著來到自己跟前的玉欣不知所云。是的，自己有那麼多的話竟然不知從何說起。

    「志濱哥，屋裡請吧。」望著只顧盯著自己看而不答言的志濱哥，玉欣忙別開了頭，去打開門，把銀志濱讓進院子裡。

    「好，好。」銀志濱能說的是有這一個字了。

    「來，快坐下歇歇。我給你倒水洗把臉。」玉欣說著就去倒水。

    「玉欣，不要這麼客氣嘛。我自己來吧。」銀志濱放下包，也來到玉欣跟前。

    「伯父伯母又出去趕集去了嗎？」看到冷冷清清的院子，問完後銀志濱就感覺不對勁。想起剛才看到她憂鬱的眼神，話音剛落又聽見玉欣的哭聲傳來，明白肯定又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