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五十章 稽查行動 文 / 吉敢
一個星期後,張永弟晨跑回來,遠遠見一輛軍車,一輛警車停在工地,十來名武警荷槍實彈的在工地裡,張永弟心裡喊著:「壞了。」趕緊倒頭跑向一隊,給劉康打了電話,劉康說:「我也是剛知道,六隊和十隊的也有人去捉了,現在整個市都在行動,你在那看的就行了,我也不過來了,等他們走後,再給我電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捉工仔?媽的,這次虧大了,一點消息也收不到,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告的密,給我知道,看我不捶死他。」
不一會兒,連隊的人都往那跑去看,張永弟緊跟著過去,焦急的想:「他們會不會出事呀。」兩名武警在一百米處就攔住人群,老皮他們都在同武警們把機器,膠桶,沙袋等都搬到卡車上,半個小時後,老皮他們被押上車,兩名武警又在氰化池裡裝上炸藥,兩輛車子後退出來後,便引爆,炸得池子四分五裂,沙子也噴了一地,然後運來手推車的泥土,倒進金黃色的水池裡填,前後運了八次,後面又推倒茅草房,掩住池子,再轉了一圈,才退出來,載著勝果離去……
劉康轉了各個房間,床板全被掀了起來,到處凌亂不堪,走出門,一腳踢著地上的一隻紅色膠瓢,搖著頭罵著說:「他媽的,那十袋沙粉還沒沖就這樣白白收走,真是氣死人了,唉,這些武警也是厲害,什麼都收完完,屁毛也不留一個,就差沒燒房子了。」
張永弟歎息著心想:「這次可能要虧三四萬,想不到連派出所都不知道上面下來查,現在連兩輛摩托車都抬走,以後出一趟場部都麻煩了?」張著嘴問:「康哥,這次拿點錢,拖點關係,不知能不能搞回來?」劉康搖頭歎氣說:「應該很難的,連武警都下來了,就知道人家抓得多嚴,也不知我哥會不會受處分?唉,看來又要停一兩個月了,哎,老皮他們有沒有被人家打呀?」張永弟搖頭說:「沒有看到,不過看他們都好好的,應該沒被打?」劉康說:「剛才聽說在六隊,紅眼病的幾個工仔給人家拿槍托砸,打得像狗一樣。」
張永弟說:「可能是他們想逃,或者是藏東西吧,紅眼病他們那邊還開礦,可能虧得更多?」劉康點頭說:「只要一封洞口,或者是炸平,二三十萬就得剽水了,紅眼病這次是虧慘了。」有了別人損失的比較,劉康心裡好受了一些,張永弟又問:「要不要把氰化池收拾一下?」劉康說:「沒必要了,等我去看酒鬼他們回來再說,可能重新換一個地方也不一定,唉,不知保一個人要花多少錢?真是他媽的衰!」張永弟也知如何安慰才好,心裡懷疑著:「如果保一個人要三五千塊,康哥會出這個錢麼?」
張永弟說:「康哥,以前武警也是搞過一次是吧?」劉康說:「哪止一次,如果真正算起來,七八次都有,最嚴的就是九一年的時候,兩三百米的龍洞就直接給你封底掉,一兩百萬就沒了,好多老闆都給搞破產,抓了不少的人,如果是在九一年以前搞的,那是發死財呀,到了九四九五年又鬆下來了,九七年又嚴起來,還直接派部隊下來,不過沒抓多少人,人都接到消息跑了,還好這次風水師沒看準礦呀,不然動工下去,也是要虧大了。」
張永弟說:「我聽人家說,以前開礦,派出所的都有吃空股是吧?」劉康說:「哪個地方都是這樣的,搞這些生意的,當領導的能不吃一點麼,除非你不想開,不過,前兩年就沒有了,都是由武警管了。」張永弟說:「老皮說搞來搞去,還是那些搞粉碎機的賺?」劉康點頭說:「也是,黃林飛九三年才一台機,後面搞了十五台,再雇幾個工,每天往連隊跑,打一袋石頭就有十塊錢,又沒什麼人捉,幾年就賺了五六十萬,現在開批發店,搞香蕉地,有一兩百萬的身家。」
「如果你不賭,你也有這身家了。」張永弟心裡想著又笑的說:「有錢是有錢,不過他生的兩個小鬼都是傻傻的,七八歲了,每天手腳歪來歪去,在地上玩,還流著口水,長大是沒用的拉,人家說他做了什麼缺德事,報應的。」劉康哼哼的笑說:「缺德事?報應?都是見人家有錢,眼紅了亂鳥說,農場哪個有錢的不被人家背後說閒話?哼哈。」
又接著說:「你以為他只有一個老婆,只有這兩個小鬼呀,他都在外面找了兩個小老婆,而且都是生了一個男的,健康的要命,有錢怕沒老婆,沒孩子,還報應?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去找我哥商量一下,以後要怎麼做才行,你就在這裡看家了吧,有事就打電話。」張永弟說:「知道了。」心裡說:「媽的,老婆都養三個,原配更是不敢胡鬧,真是有錢就是不一樣,如果是幹部,說是**了,看來,還是當有錢的老百姓好,沒人管。」
到了一點鐘,劉康帶著酒鬼,毛皮和陳皮回來,他們都無精打采,張永弟迎上去說:「咦,老皮他們呢?」劉康說:「他們都鎖壩玩,明天才回來。」「他們三個肯定是去找丁仔過夜,又白得玩妹仔了?」張永弟心裡想著,嘴上說:「康哥,吃飯沒有,鍋裡還有菜,我去搞給你們?」劉康擺手說:「都吃過了,這次可能要封三四個月,到時候也要再另找地方,這裡不要了,免得到時候他們熟門熟路的又來,所以,老皮他們以後都回家住了,毛皮和陳皮可能也要另找事做,這裡就留給你和酒鬼看。」
「這樣的決定?」張永弟看了毛皮他倆一眼,他們聳著肩無奈的吐著煙,張永弟心裡想著:「一停工,大家又都散了,老變他們又要回家吃閒飯去了,以前都是老皮留下,沒想到自己取代了他,唉,出這吊事,以後也是沒什麼味道玩了。」問著:「那你哥會怎麼樣波?」劉康搖頭說:「現在還清楚,也沒叫他去開會,好了,我先回去了,到時候我再搞一輛二手的車子過來,毛皮,你們明天中午就過來,我拿錢給你們。」毛皮他們點點頭。
劉康走後,張永弟問:「保你們出來要多少錢呀?」酒鬼扭著脖子說:「每個人五百塊。」張永弟一笑的說:「喔,才五百塊呀,不貴嘛,我以為要一兩千呢?」毛皮哼哼笑的說:「我們只是打工仔,要多了,人家老闆哪會出?你沒去不知道,今天市局裡面都是裝得滿滿的,裡外都是人,我看最少都有六七百個,每個罰五百,他能賺多少?還不包括捉到的那些大老闆的呢?」
陳皮伸著手拿煙說:「還有那些機器,沒燒的金片條呢,不知要賺多少錢?破爛,還是你運氣好,躲掉了,被捉到那裡,就只能在太陽底下站,想坐的地方都沒有,如果想喝口水上個廁所都要排上一兩個鐘頭,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就跟春運擠火車差不多。有些人吵起來,還要被人家武警踢,真牌是好笑,不過,說實話,今天那些武警拿槍衝進來,還真是嚇得我半死。」酒鬼接過說:「哪個給槍指的不怕?」
張永弟笑著問:「那你們有沒有被嚇得漏尿呀?」陳皮說:「哪有這麼誇張?」毛皮說:「老皮他們就衰一點,人家搜出馬刀的時候,還給他們幾巴掌,老皮說老變是來這裡玩的,想讓人家放了老變,人家都不理?」酒鬼說:「老變小是小,但長得那副鳥賊樣,誰會信?」
張永弟說:「那他們收完這裡,就直接送你們到鎖壩呀?」酒鬼說:「沒有,還轉到了十六隊去收了一家才走?」張永弟問著:「毛皮,現在都基本封礦了,你們打算找什麼事呀?」毛皮搖頭吁著氣說:「可能就去跟人家砍香蕉頭了,到時候開礦了,再回來。」
張永弟心想:「這麼大的年紀還要出去找工干,又沒有老婆孩子,又少存錢,到時候幹不動了,怎麼辦?嘿,想這個干屁呀,人家毛皮以前至少活得瀟灑過,反正這人生,這社會,誰也可憐不了誰?」
酒鬼笑著說:「反正沒事做了,晚上要不要去找小姐,去去霉?」毛皮拍著大腿說:「可以呀。」「想不到找小姐還有去霉的說法?」張永弟心想,陳皮說:「乾脆叫來工地不是更好?」毛皮皺著眉說:「來工地還要多加錢,現在哪有這麼多錢,隨便到班包鎮去搞兩炮就行了。」酒鬼說:「就是,你們還是省點花,留點錢去找工?」陳皮點頭說:「好,我先去洗澡了,一身的臭汗。」酒鬼說:「破爛,你就看工地了?」張永弟說:「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