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六十三章 鞍前馬後 文 / 吉敢
第二天八點,張永弟到路口,胡巧艷她們已站在那了。胡巧艷淡抹了粉紅色唇膏,脂白的臉蛋洋溢著笑容,頭髮散放,靛青翻領花捲袖口上衣,下身著淺藍色七分牛仔褲,白色寸高的條形皮涼鞋,亭亭玉立,煞是引人。
李倩倩姐妹都是白色收身襯衫配黑色牛仔褲,不施粉末,張永弟白黃相間的t恤配著黑色西褲,扎腰挺拔,臉上有一股淡然的氣質,看起來也是蠻帥氣的。
幾輛拉客的摩托車上來問,張永弟搖頭,笑著說:「我還以為我早呢?你們要不要吃早餐再去?」李楚楚說:「我們都吃過了,你還沒吃呀?」張永弟說:「吃過了,你們是要坐公車還是坐摩托車?」李楚楚說:「坐摩托車吧,今天人多,公車太擠了。」中巴公車兩元,摩托車是五元,多數人都是喜歡坐公車,不過公車也是經常塞車。
張永弟揮著手,三輛摩托車開過來,李楚楚說:「我們坐一輛,永哥,你和小艷姐坐一輛。」張永弟說:「不用,我們一人一輛。」胡巧艷說:「你錢多呀?」張永弟搖頭笑了坐上去,胡巧艷坐到他後面。
車子時急時緩,胡巧艷雙手抓住後架,但身子總會在剎車向前傾,胸部靠到張永弟背上,雙團柔軟緊密接觸,再加著淡淡的香水味,張永弟別感異樣,小腹傳來一股熱氣,幾次的刺激讓張永弟心跳不已,趕緊對司機靜心的說:「開慢點。」扭過頭說:「巧艷,沒事吧。」胡巧艷兩頰卻是酡紅,心也是突突急跳,搖著頭說:「沒事。」張永弟回頭後,心裡說:「真是我見猶憐。」
逛了半個小時,她們各買一件衣服,都是張永弟堅決的付錢後,她們就都不再買了,都是逛著看著,一家到一家,從大超市到街邊店舖,裝潢高檔的,她們就沒去,但眼中還是露出了那份羨慕和渴望,張永弟暗歎了一口氣,如果巧艷穿上那些高檔衣服,一定是萬人迷,與電影明星相比,絕不遜色。
跟著美女逛街,吸引頻頻回頭的目光,是男人最得意的事,但連續兩個多鐘頭跟著她逛,得意就要換成乏意了,可又不能催促,欲罷不能,張永弟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兩條腿都有些酸了,而她們卻還是興致勃勃,時不時品頭論足的。
逛街,是最能體現女人耐力和興趣,無論是口袋裡有錢還是沒錢。
其間,張永弟幫著她們拎著袋,胡巧艷一會又讓他去買水,一會兒又要買水果,又要紙巾,李楚楚說:「我去買吧,永哥都一身汗了。」胡巧艷還振振有詞的說:「不要,這是他們男人應該做的,也是在鍛煉他,等他以後帶女朋友來逛街就不會手忙腳亂了,我是在為他好。」讓張永弟啞然,乖乖的去買,心裡怎麼都覺得自己好像在追她一樣?鞍前馬後的侍候著,最後她們還是在張永弟的肚子咕咕的抗議叫聲中,才臉紅的放棄,「那兩個受傷的小子幸運了,下次再也不能陪女人出來逛街。」這是張永弟的心裡話。
吃完飯,大家便打道回府,摩托車直接開到景良廠門口,張永弟沒想到烽炮李志坐在廠對面的小店裡,而胡巧艷的右手正搭在張永弟的肩上,同坐一輛車,又如此親密,外人怎麼看都覺得是一對?
張永弟說:「你進去吧,烽炮他們在那邊。」胡巧艷笑著說:「我進去了,下次逛街再叫你。」說完擺著手,笑著拎著袋子走進廠。
張永弟走過去,烽炮臉上陰晴不定,又惱又怒,李志緊張的看著烽炮,害怕他跟破爛動手?烽炮怒問著:「你什麼時候跟她的?幹嘛不說?玩我是不是?」張永弟遞上煙說:「我沒有追她,今天跟她是另有原因,到老吊那,我詳詳細細的說給你們聽。」
大家來齊後,張永弟把事情前因後果詳細的說了出來,大家都想不到世界還會有這麼巧的事?張永弟最後對烽炮說:「所以,胡巧燕可以說是我半個親人,烽炮,你就不要去追她了。」不說胡巧艷對烽炮沒意思,就是談了,自己也會不同意的,到現在,張永弟才算明白天祐為何要硬硬的把小蘭帶走,而不顧她的感受,就是那份親人的關心,無法割斷的護愛。
看到大家都望著自己,烽炮點頭笑著說:「我以後拿她當朋友,可以了吧。」張永弟點頭說:「謝了,讓你白忙了一場。」烽炮聳肩的說:「沒什麼,誰知道會這麼巧?反正她對我也沒意思,再找一個就是了。」眼裡的無奈失落還是一閃而過,老吊說:「還真是不打不相識呀?難怪你昨天這麼大的反應?」李志說:「看巧艷對你挺好的,要不,你去泡她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張永弟說:「我只把她小妹看待,別亂說。」心裡罵著:「才勸完烽炮放棄,你又來燒一把火,真是不會說話?」
老吊說:「今天出去又花了多少?」張永弟說:「差不多兩百塊,幫她們買了兩套衣服。」老吊說:「那你自己也不搞一件?」張永弟說:「都忘記了。」關生說:「破爛,你一個月才六七百塊錢,上次請我們唱歌才花了二百,工資還沒發,哪來這麼多錢?」張永弟說:「不就是跟他們打打麻將,這段時間運氣好,贏了幾百塊,不說了,我先回去了。」老吊說:「晚上出不出來?」張永弟說:「如果出來就打電話給你們了。」
「關公……」黃海叫了起來,大家往門口看去,關公,原名雷正聲,廣東人,二十七八歲,身材高瘦,雞眼方嘴,剪的是平碎頭,嘴角上叼著煙,左中指戴著一個五克的正面方的金戒指,金光閃閃,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張永弟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吊的領頭上司。
關公只能算是第三層的領導,老吊他們雖然聽他的,但都以朋友的身份去叫名,而不是像見到第二層的叫xx哥的。
關生遞上煙說:「有事打個電話來就行了,我們過去,還用跑過來?」關公說:「正好順路,就上來看看,沒想到你們都在。」關生笑著說:「有個朋友正好在這,大家就下來,就是我上次說的破爛。」張永弟對著關公笑笑說:「早就聽關生他們說起你了,就是沒機會認識?」關公說:「呵呵,想不到你這麼能打?」張永弟說:「一般般了。」關公說:「等下晚上你們就不要出去玩了,等到十二點鐘,你們拿好傢伙到籃球場去,凡是認識都給我通通叫去,人越多越好。」說到後面,語氣帶著狠勁,又說:「破爛,晚上你也一起過來吧。」老吊說:「他不是……」張永弟打斷的說:「好,我一定來。」腳底輕踢了老吊一下。
關生說:「是不是貓眼跟你爭?」關公點頭說:「飛虎說豐哥私底下是想讓我管老虎機,他不服,只好談判了,讓大家看看各自的實力。」
張永弟心裡想著:「豐哥看中關公,也許是關公一廂情願的想法,不然,豐哥就直接點名讓人主事,而不是要看兩個手下的實力了。」烽炮叫囂的說:「貓眼那吊人平時看跟你這麼好,現在飛虎走了,他就跑出來跟你爭位,晚上整死他。」關公說:「晚上就看豐哥怎麼說了,反正輸的人也不會在這混了,我還要去找些人,先下去了,你們要多找幾個人,別忘了。」
關公走後,張永弟說:「怎麼回事?」老吊說:「以前遊戲廳的帳都是飛虎去收的,飛虎現在出事回家了,豐哥要重新找人去收,關公和貓眼就爭上了。」
二村有四家遊戲廳,遊戲機子也就七八台,主要的是靠老虎機賺錢。每家遊戲廳有兩三台老虎機,每個月除去電費房租的開支,還有一萬塊的收入。老虎機的投幣是按一元的硬幣標準來調的,人們直接就可以用錢幣去賭。
每一個星期去開箱拉幣拿錢都是豐哥是最信任的人,誰做這份活,就預示自己的身份有所提高,權力會更大一些,生活條件也會有所上升。
張永弟問:「以前有沒有過這種事呀?」關生說:「我來這兩年都沒有,以前也沒聽人說過。」李志說:「也不知道會不會幹起來,好久沒有這樣的談判了?」張永弟說:「放心了,不會打的,豐哥是白癡呀,會讓你們動手?」其實在家裡,張永弟跟過丁仔一段時間,也知道,打三四十人的大群架是很少的,都是談判擺場的多。
老吊說:「破爛,你又不是混的,怎麼答應關公?」張永弟說:「關公都開口,我還要拒絕,以後見面不是不好意思。其實,就是他不叫,我也是跟你們去,碰到了,我還置身度外,就不把你們當兄弟了。」烽炮說:「憑破爛的身手,能有幾個傷得了他?」黎老說:「老吊說你以前在鎖壩就參加過三四十個人拿刀砍的群架,是不是真的?」老吊說:「我靠,你還以為我以前吹牛可能呀?」一把掀起張永弟的衣服,指著左下腰五六厘米長凸起的疤痕說:「他的這條疤就是救人給人家拿刀砍到的,縫了十幾針。」
李志說:「破爛,說來聽聽,打群架是怎樣的?」張永弟整理好衣服,說:「就是覺得到處都是人,打群架最重要的就是不怕死,冷靜,還要眼睛靈活,小心人家從背後偷襲,而且下手一定要狠,對方少一個人,自己這邊勝利的機會就大。」烽炮說:「那時候你們打有沒有死人?」張永弟搖頭說:「沒有,不過,殘廢了三個。」老吊說:「其中兩個人的手筋就是讓破爛給砍斷的。」大家都驚吸了一口氣,張永弟還有這凶狠的一面。
張永弟歎了一口氣說:「別以為我威風,那時候我連連做了三晚的噩夢,總是夢到他們扶著斷手,一身都是血的抱住我,叫我還他們的手來,每天半夜都被驚醒,一身的冷汗,那滋味真的不好受。說也起怪,以後我砍人再也沒有做噩夢了。」李志說:「你還砍過幾次人呀?」張永弟說:「那些都是小打小鬧的,算不上吧?」老吊說:「最少也有七八次,他背後可有不少疤。他是越打越厲害,每次出門,我最喜歡跟他出去了,有什麼事他都可以搞定,可惜這傢伙不出來混?」張永弟站起來輕敲了老吊的頭一下,笑著說:「算了,不跟你們說了,我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再過來找你們。」說完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