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一百零二章 借花獻佛 文 / 吉敢
星期天中午,張永弟跟周佳靜坐在順意餐廳包廂,張永弟勺著咖啡,眼光總往外瞟,周佳靜說:「永哥,你請周所的事跟權哥說了麼?昨天都忘記提醒你了,權哥是很不喜歡手下擅做主張的?不過,你救過成叔,他不會怎麼樣……」張永弟點頭打斷說:「說了,他同意了。」周佳靜奉承的說:「你真是細心,永哥,白天你一般都做什麼呀?」張永弟說:「沒做什麼,就是看看書,看看電視,有時出去打打麻將,等會,如果今天累了,晚上你可以不用來上班了,東西都放好了麼?」
周佳靜拍著棕色的皮包說:「都放好了,銀鳳今天自己在家也挺無聊的,永哥,要不,等會吃過飯,你可以去陪陪她,反正你也沒啥事?」張永弟想:「上次吃飯沒提什麼要求,而之後,好像她們都對自己熱情很多,現在……這是在變相撮和麼?」張永弟搖頭說:「不了,家裡的兩個朋友剛上來,我要陪他們轉轉,下次吧。」周佳靜「喔」的一聲,輕呷著咖啡,張永弟高興的說:「來了。」
周建黨穿著便服,頭髮打得光滑,寬額大臉,眼瞼浮腫,挺著小腹,腰上掛著手機,舉手抬足之間無不顯示著當官的氣派,周佳靜嗲嗲的說:「周所,你可總算來了。」周建黨會心一笑,盯著周佳靜,眼神中的淫靡味一閃而過,張永弟連忙站起伸手說:「周所,你好,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小弟?」周建黨握住手笑容滿面的說:「當然記得,你現在的名號可不小呀?」張永弟連忙說:「哪裡,還是成叔權哥厚愛,上次多虧周所幫忙,還沒表達謝意,今天就借花獻佛,難得周所賞臉。」望向周佳靜。
周佳靜陪襯的說:「永哥呢,一上台就想去拜訪您的,但權哥又因成叔的事忙得焦頭爛額,沒時間介紹,永哥自己去呢?又怕冒昧打擾,唐突了,也擔心別人說閒話,所以,才拖到今天,希望周所不用介意。」又招手喊:「服務員。」周建黨擺手坐下說:「這沒什麼,都是自己人嘛,如果介意,今天我就不會來了,是不是?」說完大笑,又瞟向周佳靜。
周佳靜斟上酒說:「說得對,都是自己人嘛!」張永弟感到周所笑中是那麼的摻假,他並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他來只是為了女人,但也只能陪聲大笑說:「這第一杯酒就為認識周所而干!」酒酸辣辣的直入喉,卻顯得苦澀得很,沒有權勢的招待,往往只能卑屈躬為,這種感覺,讓張永弟渾身發癢,卻壓制著強顏歡笑,猶如加班乏困的員工面對老闆的查夜,還要強硬精神表現,不敢有絲毫鬆懈的那樣無奈。
張永弟吸著煙,看著周建黨離去的警車,鬆了口氣,這半個來小時的陪伴,真叫人難受,這是自己第二次賄賂官員,價格:兩千塊加一個美人,比上次陳勝利的一條煙大得多,人們常說:「以黑護商,以商養黑。」其實,以官護黑,以黑養官的道理也是一樣的,大家各有所取就相互利用。
李鵬從公車下來,跑過來叫著:「破爛!」張永弟笑著說:「是你,到干宋去啦?你昨天不說,今天老吊他們也是去,不然一塊去玩,吃飯沒有,我請客?」李鵬著急興奮的指著警車說:「剛才那女人,就是我昨天說的夢中情人,你認識?」又憂鬱彈珠連發的說:「那男人是他老公嗎?」張永弟愣然,直盯盯的說:「你沒認錯?」
李鵬甩頭喜悅的說:「絕不會錯,我的心現在還跳得很厲害,就跟上次一樣,你快告訴我,那男人是誰?是不是他老公?你……你怎麼這種表情?」張永弟頭左右扭扭,呼著氣打著「嘖」聲拍著肩說:「她是我髮廊裡面的小姐,現在跟男人去睡覺。」
李鵬一聽,猶如五雷轟頂,心刺痛得像是生硬硬的抽開一般,表情錯愕,痛楚,呆癡,木然,整個人像是忘記了呼吸,眼前的景物像是瞬間消失,任何聲音隨之不見,可景物又漸漸出現,模糊聲音不斷往耳膜裡鑽,越來越清晰,肩膀隨之一痛,傳來了:「喂,李鵬,你發什麼呆?」
李鵬難以置信的說:「你說她是雞婆?怎麼會?」「心目中完美情人竟是一個雞婆,造化弄人啊!」張永弟歎息想,同情的說:「我有必要騙你嗎?別想了,跟我進去喝兩杯,想知道什麼,我知無不言。」說完搭上李鵬的肩拉著,李鵬低沉失落的說:「到你租房去喝吧。」張永弟點頭說:「行,那我進去提兩個菜,你等一會兒。」
張永弟抱著一箱啤酒,租房門大開,傳來了李楚楚他們的笑聲,他停住腳步扭頭苦笑說:「哎呀,早上他們跟我說要來這做飯吃,我都忘了,我們到老吊那去?」話剛說完,李楚楚從房裡跑出來,胡巧艷在後面笑追著,「永哥,你回來,鵬哥也來了,你提了什麼好吃的?我們正好吃飯,你們來得真準時。」李楚楚說,胡巧艷捉住了李楚楚,又放開,挽了發稍到耳後,笑著說:「倩倩,去洗兩個碗,永哥回來了。」
張永弟看著李鵬,李鵬擠著笑容說:「走啊,好久沒見到你們了,今天不醉不歸。」說完向屋裡走去,胡巧艷上前靠近低聲說:「永哥,李鵬是不是有什麼事呀?情緒看起來很低落?」張永弟點頭說:「是有點心情不好,醉過就沒事了。」心想:「他們在這,有些話都不能說,都不知要怎麼安慰李鵬,看來只能找借口讓阿信他們灌醉他?」
大家坐下,張永弟看著菜開玩笑說:「哇,全部都放辣椒,如果沒帶這外賣回來,我跟李鵬可就慘了?」胡巧艷說:「如果知道你們回來,我們肯定不放的?」李鵬倒滿酒說:「辣的才好下酒,來,干。」張永弟心說:「還沒喝就先說糊話,這女人啊……」李楚楚看著一次性杯叫:「這麼多,我們喝不了。」張永弟舉著杯說:「你們女孩子隨意就行了。」李楚楚說:「這樣差不多,不然全部醉倒了,誰來收拾碗筷?」
男人們仰脖一飲再倒過杯,張永弟斟滿說:「阿信,阿昌,你們做小的,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說完眨眨左眼,向李鵬輕甩頭,李盛信會意斟滿酒說:「鵬哥,這是做小敬你大的,我先乾為敬。」李盛昌端起杯說:「我也是。」張永弟連忙擺手說:「慢慢,阿信敬他的,他還沒喝呢?你等下,要一個個來。」說完打了個飽嗝,又說:「剛才喝太多白酒了,我去洗手間,李鵬酒量不錯的?」說完離座,左手在李鵬背後指指他,又做了仰頭喝酒的動作,李盛信兄弟點點頭,胡巧艷她們掩嘴偷笑:「李鵬要被整了。」
張永弟靠在廁所的牆壁上慢吞吞的抽完兩支煙後才出來,見李盛昌和李鵬正拿著酒瓶仰頭比灌,兩人的臉都紅得像落山的夕陽,桌下已空了五瓶,心裡喊著:「這麼猛!」最後,李鵬稍快放下瓶子,李盛昌豎著拇指說:「鵬哥,厲害!」李鵬吐著酒氣說:「你也不差麼。」語速變慢了,張永弟心樂:「快了,快了。」上前端起杯子說:「你們兩個都不差,來,為我的敬意,我敬你們一杯。」李鵬舉起杯說:「喝完這杯,還要罰你三杯,你這傢伙可不行,哪有上個廁所上這麼久的?」張永弟指著臉說:「你看看我的臉,紅得像猴子屁股,先前喝得太多了,我是進去清洗清洗,好有力來跟你們鬥一鬥,阿信,開兩瓶,我和你比完,再跟李鵬比比,看誰猛?」
十五分鐘後,李鵬在三人暗地連手中,迅速的敗下陣來,比著手指斷斷續續的說:「我……不……信……她……怎……麼……會……是……雞……婆……我……不……信……她……是……我……的……夢……中……情……人……我……的……夢……中情……人……我……沒……醉……我……」李盛信兄弟按李鵬在床上,對他的囈語感到好奇,張永弟頂著頭,捏著額頭有氣無力的說:「唉,總算搞定他了,這頭重得要命。」
胡巧艷關心說:「永哥,你也到床上去休息休息嘛?」張永弟指著說:「你把那草蓆拿到房裡,鋪給我睡就行了,不用管我,你們吃你們的飯。」李楚楚輕聲說:「永哥,鵬哥怎麼了?」張永弟慢慢的說:「失戀了,他醒後,你們不要提他現在說過的話,就說什麼都不知道,懂麼?」大家點頭,李盛信說:「永哥,想不到你的酒量也這麼好,喝了三瓶都沒事。」張永弟擺手,半瞇眼說:「你們才是好,我只是硬撐的,你看我進了多少次廁所?現在感覺胃還在翻,唉,不說了,幫我拿蓆子,頂不住了。」
行李包放在角落,蓆子就捲著放在上面,李倩倩拉起草蓆,一本《龍虎豹》放在行李包上,她好奇的拿起一翻,臉紅耳赤的驚呀一下,趕緊扔了書,大家忙問:「怎麼啦?」又見到那書,李楚楚說:「我看看……」張永弟的酒醒一半,連忙起桌叫著:「別動。」搖晃的跑過去拿起書就塞進行李包,尷尬的繞著手指說:「這……這是成年人看的,你們不能看,這,這……」都不知要如何解釋,心裡恨著老變兩人:「看了,也不懂收拾好?」那書是他們昨天從老吊那借來的,大家都瞭解意思,胡巧艷走上前說:「倩倩,拿蓆子去鋪,阿信,你們扶永哥進去,楚楚來吃飯。」
張永弟睡下後,胡巧艷又打來熱水,幫輕擦拭臉後,再扭著毛巾疊成方塊蓋在他額上,張永弟瞇著眼說:「不用管我了,去吃飯吧,我睡一下,醒了就去買些菜,晚上,你們還是在這吃,阿信他們要休息,就過來跟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