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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一百一十一章 慘劇發生 文 / 吉敢

    夜色抹去了白日的匆忙,燈光悄悄的鋪滿了世界,與天空中的小星星相輝放映,張永弟打著電話:「小艷,大家都上班,一個人在宿舍無聊吧,要不要出來玩,我過去接你。」胡巧艷說:「好呀,我在門口等你。」張永弟掛了手機說:「chun仔,我出去了。」蘇明chun笑哼哼的說:「怎麼?摳妹仔去?一定很靚的?」張永弟搖頭說:「是我小妹,走了。」

    胡巧艷穿著淡紅色鑲粉紅尾袖邊t恤,上印著褐色漫畫可愛小孩子頭像,下著褐色圓筒裙,腳上穿著絆帶白涼鞋,頭紮黃色蝴蝶結成瀑布直落,兩扎細絲發掛肩前,右手上掛著朱紅的珠項,左手戴著女士表,皙白修長的美腿在露在空氣中,雙手交叉放後面,鋪了淡粉底,澤紅小嘴恬笑,她文靜站在「景良」金黃字前,廠字下晶綠的燈光炫射出霧靄似的光芒襯托著她,顯得那樣秀潔瑞麗,引人入目。

    張永弟見此玄se,頓時心顫如弦,滋滋幽幽的震音由心房擴散到每一條血管,激盪起輕微麻痺感,刺得毛孔舒張,失態呆然的望著,已忘記了問候,胡巧艷見他樣,心花怒放的輕啟小嘴甜笑說:「永哥。」張永弟「喔」回神說:「小艷,你今天真是太漂亮了,都不敢認你了,呢,拿著,忘記問你喝什麼品牌,就隨便給你買了一些。」說完遞過了三大盒當歸補血口服液,這個花了四百來塊錢,胡巧艷抿嘴,眼眶濕潤,眨了眨眼,接過說:「謝謝你,永哥。」張永弟笑的說:「你還用跟我說什麼謝?」

    胡巧艷低聲說:「只是以前喝了一些,已經很久沒買這個。」語氣帶著傷感,又拿出錢遞上笑說:「永哥,這是今天醫院的六百塊……」張永弟打斷的說:「你呀,什麼時候學得這麼生份起來,收起來,快點,是不是想氣我呀?把我氣得血噴三丈你才開心呀?」胡巧艷聞言撲哧一笑,張永弟笑說:「想到哪玩,你做決定?」胡巧艷想了一下,指著另一頭說:「我們到那裡的草皮去坐。」

    所謂的草皮,就是沿著廠牆根鋪種下圃圍,邊緣種著低矮的九里香,那裡幽暗,又經常有巡邏車經過,是許多男女約會的好地方,「約會」這字眼從腦間亮出來,又想到醫院裡那句「其實你不懂我的心」,甩甩頭想:「不能,她不行?」點頭笑說:「好吧。」胡巧艷說:「我拿東西去放。」她給了門衛室走回來。

    此時,一輛紅色女士摩托車從興福路拐向景良廠這邊,女主人二十五六歲,穿著黑色長裙,頭髮染成黃褐色,燙成一條條的蜷旋轉,架著眼鏡,嘴上掛著笑容,一隻黑色小皮包掛在左肩上,張永弟見到皮包和同伴在她身後不遠,心說:「她被盯上了,皮包要完了。」剛一想完,皮包摩托車加速駛到她左邊,後座的同伴一把扯住皮包往處拖,女人被慣性的往左偏,身子不穩,連人帶車翻倒在地,而皮包的摩托車已超到她前面去了,黑色小皮包已讓人搶走。

    女人「啊」的尖叫聲響起,身子失重的向前滑,像導彈墜落一樣,「砰」的一聲,頭部狠狠撞向了高路一階的石級,石級上炸出了血花,面部朝地,身子像弓一樣繃起,又立刻塌倒下去,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紅色摩托車甩向了另一邊,刮的地板嘩嘩響,似乎在為女主人的不幸叫冤。

    一輛泥頭車從另一頭拐過來,皮包剛回頭,魂飛魄散,眼睛睜得發大,嘴巴在張,還來不及發出聲音,就撞了上去,「滋」的剎車聲,「啊」的慘叫聲,「砰」的撞擊聲同時響起,人們驚呆了,胡巧艷尖叫的抱住張永弟,緊緊的閉上眼靠在他背上,張永弟感覺手腳冰冷,胃酸直泛,用力閉上眼搖搖頭壓制下驚悚,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整個車禍過程,心底又泛起一股不言而由的快感和刺激,才拉過胡巧艷,擁她入懷輕聲說:「沒事,別怕,別怕。」

    泥頭車後退幾米便停下來,摩托車前輪變形,鏡片成碎塊曬一地,皮包當場死亡,上半身躺在車輪上,左手垂掛在反背鏡上,從肘處到手背劃出一條深入骨的血槽,鮮血還在流,滴在摩托車上,右手成直角攤開,下半身躺在地上,左腿跨過右腿半屈成「y」形側躺,面部完整,一大灘血從腦袋外三十公到腦面前,竟流成一隻公雞形狀,頭偏在地,眼睛盯著地板,不敢相信自己會是這樣死去。

    皮包同伴在撞擊時,身子後彈,形成平行線重重砸在地上,並翻了一圈,左右手一上一下,形成「豎橫折」筆畫擺狀,碰出的血在翻滾中形成了一條手掌寬的「c」字,一隻皮鞋甩在不遠處,黑皮包還緊緊攥在手裡,手背模得血肉模糊,手臂處還在不斷滲出汩汩血水,白色的衣服已染紅,慘叫聲就是他同伴發出的,真是做到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所有人都跑出來看,泥頭車司機面色慘白的下車,雙腳無力,扶著車門呆然的盯著,手顫抖的拿出了手機來打,張永弟不由自主的「歎」的一口氣,也拿出手機來報警並叫了120,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看看他們三人死了沒有?

    胡巧艷緩緩的扭頭說:「哇,真是嚇死人了。」張永弟拍著說:「不怕。」心想:「自己還想說要搞搞皮包,不用自己出手,他就命喪黃泉了。」一旁的保安說:「只是流血,沒有斷手斷腳,撞出腦漿。」張永弟不悅的看了他一眼,保安繼續說:「搶劫的這兩個撞死的好,真是惡有惡報,可惜那女人,不知道怎麼樣了?」張永弟心裡冷笑說:「哼,惡有惡報?」胡巧艷低聲說:「那男不就是上次攔你的人?」張永弟點頭說:「前幾天我還跟他喝過酒,人的命,真的說不了,才短短一分鐘,三個就這樣橫屍街頭。」一股香味撲鼻而至,張永弟才想起抱著她,手放上她肩,想推開她,又想到她剛才懼怕,便作罷。保安接過說:「這也是他們的命,一個人不要想太多,能過好每一天就行了,說不定哪天出個車禍,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這種事,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是故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是悲劇了;有許多人,總怨聲載道的出生不好,生活不好,總想天下掉大餡餅,撿個百十萬的,一勞永逸,但這種機率絕對渺茫,如果不是天生的身體缺陷,現在只是生活平淡,沒有遭遇到重大變故(如有,請你堅強!),那麼,當你見到一場車禍時,一場災難時,你就應該為自己能活在世上而感到幸福了,得好好珍惜,把握生活每一天,而不能在怨恨不忿了。

    警車這次來得非常快,連周建黨都來了,拉線攔人,詢問車主,聞訊而來的觀眾也佈滿了空道,葉雯跑了出來,忙問著:「怎麼回事?」胡巧艷臉紅的離開懷抱,保安解說,葉雯興災樂禍的拍手說:「死得好。」又禱告的說:「老天如果每天都讓車撞死這樣人就好了。」語氣是這樣的深惡痛絕,哪個善良的平名百姓不是這樣?

    見到莫義每檢查一人就搖頭,證明三人已無救,張永弟說:「我們走吧,沒什麼好看的。」胡巧艷點點頭說:「我們不去草皮了,去唱歌吧,以後那條路,晚上我都不敢走了。」張永弟笑說:「怕什麼?多找幾個人?」

    忽然,葉雯向場內走去,治安員攔著她,她卻說:「我要報案。」治安員叫著,幹警莊嚴走了過來說:「什麼事?」治安員說:「她說要報案?」莊嚴一看,是昨天自己送她去衛生所的,笑著說:「是你呀?身體好了麼?」葉雯點頭急促說:「好了,警察,昨天搶我call機的人在你後面那邊,就是穿紅衣服旁邊的那個,你們過去捉他吧。」張永弟聽了,望向那頭,馬達四人擠在那裡,心裡說:「他們完了。」又立即拿出手機找出麻子的call機號碼,心想:「能不能逃,就看你的造化了。」

    莊嚴低聲說:「你確定?」葉雯點點頭:「絕對錯不了,我敢保證。」莊嚴沒轉身看,而是低聲吩咐治安員說:「阿坤,看到了麼?」治安員點頭說:「看到了。」莊嚴說:「你跟從旁邊轉過去捉他們。」治安員點點頭,叫了兩個同伴從另一頭出去,準備抄包。

    麻子call機響起,說:「我去回個機。」剛擠出去,莊嚴說:「你跟我去,抓了他,還要到派出所錄個口供。」葉雯跟他走過去,莊嚴跟周建黨說了事,又指著馬達,馬達臉色大變,立即退後,如果紅中和小k鎮靜一些,不慌動,他們不會被抓,可惜做賊心虛,三人被治安隊的扭背著手臂,推進場內,麻子驚惶,連忙疾步離去。

    周建堂指著說:「你開車帶他們回去。」莊嚴點頭,讓治安隊押上車,葉雯也跟上去,胡巧艷笑說:「葉雯運氣真好,這樣都能把搶她的人捉住,那三個人就是上次被你嚇跑的。」門衛保安說:「是他們命不好。」張永弟搖頭笑笑,輕拍著胡巧艷說:「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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