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東風欲放花千樹(1) 文 / 竹喧
to雲漾:結局不像那個番外裡的,hoho,那個是喜歡沐妍的一隻寫的,不代表偶……扭走,繼續頂風更新——
胡亂思想間,便聽雲鏵再度開口:「原來你命中剋夫,若非大貴大福之人,定會被你所傷。所以,爺無法給你名份……只是,我苦命的妹妹,這也不是你的錯啊……」她幾乎聲淚俱下,聽的讓人以為她真個關心雲鈺。
不過這話也讓雲鈺稍放了心,德妃也並非全知道。估計因為胤禛寵愛自己,卻不給自己名份,她問過胤禛。而胤禛自是不會實話實說,編了個莫須有的理由去蒙騙她。想來這事不會是康熙所說,康熙哪裡有空去和德妃說這些。德妃自然也不敢問。
心頭一顆大石落地,雲鈺鬆了口氣,低眉垂眼,卻做感慨狀:「妹妹謝謝姐姐關心。」再不多言,低頭的那一瞬間,眼角餘光瞥到雲鏵唇邊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心頭升起一股疑惑,有些不明白雲鏵的心思,這會把這事拿出來說,什麼意思?
雲鏵起了身,緩步行至她的身旁,撫了撫她的頭髮,卻是聲聲憐惜:「妹妹,你是我嫡親的妹妹。我二人雖然不是一母所生,卻是一父所養,姐姐定然不能教你受了委屈。」
雲鈺心頭一緊,難道雲鏵要將自己嫁出去?她神色間閃過一絲慌亂,猛然抬頭道:「姐姐……」
話未說完,雲鏵便向看穿了她的心思,阻她繼續分說,笑道:「放心,不會讓你嫁出去。只怕我剛動了這心思,爺便將我休回母家。」
這話說的雲鈺更是疑惑,她倒底想做什麼?她望進雲鏵的眸子,只見其中光彩閃爍,似是有了千般主意。
「我讓廚房給你的湯裡多加了冰塊,你打小便怕熱,千萬莫要中了暑。」雲鏵卻不再繼續方纔的話題,話峰一轉,隱約有請她離開之意。
雲鈺無奈,便也只能起向告退。
剛行至迴廊,卻見雲鏵的貼身侍女湘兒追了出來,手中持了一個黑色木盒,向雲鈺行過禮,把木盒交至她手中。卻也沒有多說,轉身便行離去。
雲鈺更是奇怪,不知道雲鏵在打什麼主意,當下便將木盒打開。只見那木盒之中光芒閃爍,晶瑩之下,竟然是一塊白玉打磨而成的鳳佩。
「這是……」雲鈺兩指拈起那釵,仔細打量。只見那佩通體雪白,是用一塊整玉雕琢而成,通體沒有一絲接頭,完美無比。上面雕工極其精美:鏤空、鑲花、浮雕……數十種工藝手法渾然一體,卻絲毫不覺得繁複,倒是透出一種雅致的美感。玉珮上雕得是鳳舞,鳳口中銜著一粒明珠,微撥弄下,那玉米粒般大的明珠便在鳳嘴中不斷滾動,動態十足。
好端端的送塊玉給自己,是什麼意思?雲鈺不由有些奇怪,突然聯想到之前雲鏵所說的話,心頭不由微微一動,將玉珮迎著陽光看去。
那白色的玉珮中有著淡淡的瑕絲,不透過陽光,是絕看不到的。而這些瑕絲卻正巧組成了個字,雲鈺並非文盲,不由倒抽口冷氣。
那是一個「妃」字。
雲鏵是在暗示,她想要皇后的位子麼?
怪不得說什麼不會委屈了自己,怪不得說什麼除非大貴大福之人才不會被自己克。皇帝還能不貴不福?原來她是想奪嫡,卻在暗下許諾自己,如果她當上了皇后,定會封自己為妃。
恐怕下面,便是要向自己下命令了吧?雲鈺心頭有些好奇,這個雲鏵,會做些什麼?
不過尚未等到雲鏵動作,康熙朝第一次大變動便震驚了朝野。
四十七年九月丁丑,康熙在熱河召集廷臣行宮,宣示皇太子胤礽罪狀數條,命大阿哥胤禔嚴加看管,並一路壓送回京幽禁。
各府密探很快都傳送了消息回京,原來這次胤礽被拘,卻是因為yu行刺皇帝,夜半窺視大營,被十三阿哥和大阿哥當場捕獲。捕獲之時,他的手中還有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顯見是為了謀逆。
康熙大怒之下,幾乎當場便要殺了胤礽,多虧胤祥為他求情,這才逃過一死。只是死罪可免,太子之位卻再也保不住。康熙在熱河便宣佈,待回京後,即詔告天下廢除胤礽太子一位,交由宗人府發落。
消息傳回,朝野震動。驚恐者有之,欣喜者亦有之。
不過數日,康熙龍駕便抵京,詔了數位大臣密議之後。於丁酉明發上諭,召告天下,廢除胤礽太子尊位,圈禁胤礽於景仁宮,由胤禔帶兵看管。
一時間八阿哥府上猛然間來往人數暴增,門檻都被進出的人踏破,不得不命人更換。
同八阿哥府上的門庭若市相反,相隔的四阿哥府上卻靜的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也並非無人前來,只是來的人都被胤禛叫人攆了出去,無論誰來,統統拒而不見。兩三次下來,便無人再自討無趣,統統散了去。
倒也清靜。
此刻胤禛正持了書,靜坐在樹蔭下閱讀。身邊小桌上是上好的葡萄,加上雲鈺新做的小食,顯得頗為悠閒。雲鈺靠坐在一邊,手中雖然也有書,卻不曾看進,著迷般的盯著胤禛的側臉,看的入神。
一陣突兀的腳步聲打破了原本的寧靜與溫馨,胤禛從書中抬了頭,目光不悅的投向腳步來源處,微皺的眉頭很明顯的表露出他此刻的心情。雲鈺也回過神,扭頭看向那處。
來人一身便裝,汗水已將衣服浸濕些許,正是十三阿哥胤祥。他和胤禛這樣的關係,閉門不見的名單中自是不會有他,只是回京這些日子,胤祥卻是這會才到府上來,倒教雲鈺心頭有些疑惑。
他來之前,此處只有胤禛和雲鈺兩人,下人早讓雲鈺支了開。她不喜歡自己和胤禛相處時還有旁人在場,總覺得不自在。胤祥目光掃視,見無他人在場,便定了定神,也不繞圈,開門見山地拋出此行來意:「四哥,胤祥願助你。」
胤禛眼底光芒一閃,卻直了身子,正色道:「十三弟,莫要亂說話!」
雲鈺聽得胤祥話語,頓時一愣。先前胤祥心底一直存了奪嫡的心思,怎麼此刻卻這般說話?她仔細端詳,卻見他一臉真誠,毫不作假。莫非這次塞外之行,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此時並非深究的時機,雲鈺回神望去,但見胤祥皺了眉頭,有些不悅:「四哥,你當不當我是兄弟?我們之間,需要這些虛辭麼?」
胤禛眼神上挑,定定的看了胤祥半晌,才壓低了聲音,緩緩道:「沒錯,我是有逐鹿之心,只是十三弟,此刻……尚未到時機。」
「還未到時機?」胤祥顯得有些激動,猛的一下站起身,指向八阿哥府祇的方向,「四哥,你可看清楚了!!這些日子,他宴請了多少臣工。他家的門檻都換過一個了,這門檻總不能是紙糊的吧?太子之位空懸,你就這麼不上心?」
胤禛半瞇起眼,淡淡一笑:「爭即是不爭,不爭即是爭。這麼多年來,你可曾見皇阿瑪發過這麼大的火?」
胤祥愣了一下,搖頭道:「自然沒有。皇阿瑪深藏不露,喜怒不形於色。」他停了一下,又補上一句,「皇阿瑪這次發這麼大的火,連太子都廢了,難不成你還認為他能有回天之力不成?」
胤禛點點頭,反身敲了敲身後的樹幹,堅定的開口:「然!」
若是跳離了歷史的因素,雲鈺也覺得他的想法不可思議。雖然歷史上的確胤礽是死灰復燃,但此刻胤禛如何知曉?自己並未和他說過,難道這就是有政治頭腦和沒有政治頭腦的區別?心下不由一陣慌亂,幸得自己是從現代穿越而來,否則哪裡知道這些事情,怕是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等著看,皇阿瑪最恨的,就是別人窺視他的權利。這麼多年,你還看不出麼?這次廢太子緣由之一,就是謀逆。你當真以為,你抓到他手持匕首窺視大營,便能讓皇阿瑪起了廢太子之心?」胤禛冷冷說來,胤祥眼睛越聽越大,不由開口問道,「莫非……還有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