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三章 北方大陸的血雨腥風 文 / 釋若愚
戰爭在人間時有發生，而眾神之間的爭戰人們卻鮮有知曉。在人間，以南方大陸的人們最為好戰，南方大陸也時常會遍地烽煙。其它三個大陸，則爭戰較少，而北方大陸的人們更是以和平、仁愛聞名於世。
但是，善良單純的北方大陸人們可能萬萬沒有想到，戰火早已在虛空中蔓延。只不過戰鬥的雙方並不是人類，而是以夜叉族為首的北方大陸守護神，對陣聞名三界的鬥神阿修羅族。
由於毗沙門天深知阿修羅們侵擾北方大陸的真實用意，所以他下令夜叉王們盡量避免與阿修羅族正面衝突。如果阿修羅族遇不到戰鬥對象，那麼他們便會覺得仗打的無趣，於是便會軍心渙散，不久，便會不戰自退。
可是夜叉族們卻非能容忍，便不顧王令，逢敵便戰，結果雙方互有傷亡。但這卻激怒了阿修羅族，於是戰爭持久不下，而阿修羅族越戰越勇，夜叉族們卻在戰與不戰之間猶豫，所以雖是本土做戰，但卻敗多勝少，竟有些支持不住。
在這種情況下，毗沙門天似乎只有派麾下天將出戰一條路了。可是他深知有些事鬧大並不好，如果天將真的出動，那將會演變成毗沙門天與阿修羅宮的戰爭。毗沙門天身為護世法王，當然不希望戰爭擴大，所以他只有讓持卓帶領著幾百個親兵來平息這件事。
諸位夜叉王見持卓親至，信心頓時大增，但見他只帶幾百親兵，卻都面露失望之色。持卓看的出，於是便道：「諸位天王，雖然我帶的人不多，但阿修羅族也只有幾千人來到這裡，而他們則死一個少一個，我們卻隨時都有援軍，所以勝他們並不困難。」
諸夜叉王雖沒有因此而增獲勝的信念，但卻想到持卓既然至此，那他若有事毗沙門天定然不會坐視不理的。
持卓也清楚諸夜叉王的心思，索性說道：「如果各位大王對我有信心的話，那可以領部眾暫時回府，而這些阿修羅們由我來對付。」
諸夜叉王雖無戰心，但並非貪生怕死之輩，聽聞此言，便紛紛表示不願回去。持卓心知諸夜叉王的心思，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只等迎戰阿修羅眾了。
持卓心知阿修羅們並不好對付，而且還要盡量減少傷亡，所以此戰難度甚大。他正思索該怎麼將阿修羅眾驅逐出北方大陸時，突然接到消息，阿修羅眾們化整為零，向人類發動進攻，已有數萬人死在了他們的刀下。
持卓聞言，不禁大吃一驚。雖然他並不清楚阿修羅族的習性，但阿修羅族們屠殺人類，卻是他生平第一次聽到。而此前阿修羅們也只是在搔擾人類，僅是毀壞房屋、田地、牲畜等，而今他們為什麼會突然殺人呢？
他想不明白，但卻立刻派諸夜叉眾和親兵去捉拿阿修羅羅族。而他卻留在了夜叉山，派人將夜叉族中最年長的一位長老請了過來。
這位長老名叫修因尼陀，據說已活了近萬年，還曾親眼目睹過佛陀金面，所以他的知識、智慧和威望，均是諸夜叉王們望塵莫及的，連毗沙門天都對他頗為敬重。
持卓對他更是禮遇有加，而他也並不因為持卓年輕而心生輕慢，反倒贊持卓年輕有為。他道：「天子此番招老朽前來，定是想瞭解一下阿修羅族的情況吧？」
持卓點了點頭，道：「不錯！請長老指教。」
修因長老卻歎了口氣，道：「可惜，老朽所知道的並不如你父王多，恐怕是愛莫能助了。」
持卓則道：「雖然我父王對阿修羅族有所瞭解，但生平並未與阿修羅族打過交道。而長老您卻不同，我聽聞您曾遊歷四海，還曾經去過阿修羅宮，那您對他們的瞭解應略勝過我父王才是。」
修因長老笑了笑，道：「這倒也是，不過老朽所遇的阿修羅，大都是貴族，與如今這幫粗暴的傢伙有著天壤之別，所以僅憑對他們的瞭解是不能摸清敵人的脾性的。」
持卓說：「這個我清楚，我只是想讓長老想想，阿修羅族如今為什麼會屠殺人類呢？」
修因長老低下頭，略微沉思片刻，道：「如今所來侵擾我北方大陸的阿修羅族，好像都是天游城的至羅多阿修羅王的手下。至多羅雖脾氣暴躁，但他的身份卻是護法神，所以就算他再憤怒十倍，也斷然不會讓他手下的兵將屠殺人類的。」
「是呀！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持卓道。
修因長老則道：「久聞至羅多在未立誓護法之前，曾與自在天交厚。自在天手下多為魔眾，如果不出老朽所料，在阿修羅營中，定有魔族出謀畫策。」
持卓聞聽此言，不禁大吃一驚道：「難道我北方大陸竟會有魔族入侵？！」
修因長老道：「阿修羅族雖勇猛，但卻欠缺謀略，而魔族們正好利用這一點來唆使他們為禍人間。這樣一來，至羅多會成為眾矢之地的，被迫依附與自在天。而北方大陸的人們也因遭屠，而對諸神心懷怨憤，所以說這一招實在是狠辣之極。」
持卓緩緩地點了點頭，心情卻十分沉重，因為他發現事情比他想像要嚴重的多。他又問道：「那麼長老可知現在我們該如何應敵。」
修因長老沉思了片刻，才道：「如今之勢，至羅多其實已是騎虎難下，如果我們以刀兵相見，那麼他勢必會捨離正道。老朽曾與至羅多有過數面之緣，如今，只有老朽親自到天游城，去對他陳說利害，他或許會罷兵。而你則要盡快將那蠱惑阿修羅們的魔族殺掉，讓至羅多把罪責推到他身上，一切事或許就會迎刃而解。」
持卓想了想，卻道：「可是天游城此時並不容易進入，也許您還未見到阿修羅王，就已遭不測。何況自在天既已派魔眾前來助陣，那天游城中定然少不了魔眾，您即便是見到至羅多，恐怕也難以說服他。」
修因長老則道：「情況也許真的如你所說，但此時此刻，恐怕我們已別無他法，只有冒險一試了。」
持卓卻道：「可是您萬一有什麼不測，那讓我如何向父王及所有夜叉族人交待？何況您已是如此年紀，我如何會讓你去冒險？！」
修因長老卻笑了笑，道：「正因為老朽早已年衰，去冒險才最合適。因為老朽已在世上空過萬年有餘，早已知足了。」
持卓則道：「可是您若遭不測，夜叉族的損失實難估量呀！」
修因長老則道：「別說了，既然當年在佛陀面前立誓守護正法，老朽就絕不能讓至羅多墮入魔道，所以老朽心意已決，天子別再勸阻了。」
夜叉族人做事向來堅定果斷，持卓很清楚這一點，便不再勸止長老了，只好命人取出天國醇，敬了他幾杯為他餞行。
修因長老走後，持卓便在想如何對付阿修羅營中的那個魔族。許久，諸夜叉王並未回來報告戰果，看來他們的戰鬥還未結束。他想：阿修羅族大多已在人間為禍，那麼大營之中定然空虛，如果此刻去劫營的話，那定然會一舉殲滅營中守敵。
想到這裡，他立刻披上黃金戰甲，親點了一百多名夜叉族戰士及幾名隨身護衛去劫敵營。
雙方的戰爭已持續了多日，夜叉們自然早已清楚阿修羅族的行營安在何處。只是由於毗沙門天的命令，他們才未去襲擊阿修羅族的行營。如今持卓突然決定襲營，眾夜叉們既驚訝又興奮。
阿修羅族的行營安在北方大陸附近的一個無名的小島上，距離夜叉山並不太遠，所以很快持卓便率眾夜叉靠近了無名島。他用天眼觀瞧了一下，發現行營中只有數十名阿修羅兵，且絕大部分是傷兵，看來此戰已是必勝無疑。
於是，他一聲令下，眾夜叉均運足神通，衝向敵營。阿修羅族的嗅覺異常靈敏，眾夜叉還未進營，他們便已察覺，連忙披甲提刀，出營迎敵。可惜他們卻大多有傷在身，加上夜叉眾們又有持卓壓陣，所以他們很快便被鉗制。
持卓命人四處收尋了一番，發現阿修羅將軍竟不在行營之中，更不見有魔族蹤跡。他思索了片刻，便命眾夜叉立刻帶這些俘虜返回夜叉山。而當他們返回夜叉山時，竟發現這裡竟遭到了襲擊，近百名守山夜叉被殺。
持卓見狀，不禁一陣心寒，想不到他在劫敵人行營的同時，自己的營寨竟也遭襲。看來敵將不可低估，不過他卻已有了禦敵之策。
不長時間，眾夜叉王已紛紛歸山。持卓向他們詢問了一下戰果如何，眾夜叉王紛紛表示戰果並不理想。其原因持卓卻一想便知，因為阿修羅族在人間殺人，夜叉們因怕誤傷人類而無法盡全力，不過，仍有數百名阿修羅被殺。
持卓命人安頓了傷兵，又把俘虜押入獄中，然後讓各夜叉王回營休息。此時，天色已黑，但持卓清楚，阿修羅們絕不會因天黑而放棄戰鬥，於是他便命人護山，以防敵人來襲，暗地裡，他卻秘帶一百親兵離開了夜叉山。
時至半夜，阿修羅們果然來偷襲，但夜叉們已有了準備，所以阿修羅們並未討到半分便宜，反倒是損兵折將。
而與此同時，持卓卻與那一百親兵到無名島附近，無名島此時卻是有了防範，所以持卓卻未輕舉妄動，而是在等著。凌晨時分，襲擊夜叉山的那群阿修羅回了無名島，島上的阿修羅們馬上出營迎接，而就在這時，持卓與那一百親兵突然殺至，令眾阿修羅們措手不及。
持卓雖然只帶了一百親兵，但他們卻都來自天界，又是天敬城中的精英，其戰鬥力之強遠超眾阿修羅們的想像。而且他們又多是疲憊不堪之士，所以戰鬥力大打折扣，根本經不起天兵的衝擊，幾個回合，便被殺的大敗。
阿修羅將軍卻不願就這麼棄營逃走，混亂之中，他施出絕招，接連斬殺數名天兵。持卓正在指揮戰鬥，瞥然發現，這一身烏黑戰甲，手提修羅寶刀所向無不披靡的阿修羅將軍。
持卓雖暗自心驚，但卻揮劍在手，攔在那阿修羅將軍的面前。那阿修羅將軍驟見持卓，也是一驚，但卻一刀劈向持卓。這一刀又快又疾，且剛猛凌厲，就連那刀所發出的勁風都似乎無堅不摧。
持卓連忙閃過，厲聲喝道：「來將通名，我神劍不斬無名之鬼。」
那阿修羅將軍連出三刀，均被持卓閃過，方回話道：「我乃天游城至羅多阿修羅王麾下天將軍征邪。」
持卓則道：「既然身為神將，為何率眾屠殺無辜？」
征邪一怔，卻連忙道：「為了我們公主，我做什麼事都再所不惜！」
就在他一怔之間，持卓的劍已閃電般出手。夜叉族向來以速度快而聞名三界，持卓身為天子，其速度更遠勝其它夜叉族，所以他的劍法之快實已達到不可思議的境界。
征邪的速度當然不慢，可是還是無法盡數避開持卓的劍，幾招過後，他的身上已數處受傷，但他有戰甲護體，所以傷勢並不重。而自身的疼痛與血腥，卻激發了他那強烈的戰意，連忙揮出數刀，令持卓無法近身。
持卓並不想殺征邪，所以一直未盡全力，如今見征邪刀法如此兇猛，心下駭然。倒不是他無法戰勝征邪，而是以他這樣的戰法，戰勝他的辦法只能殺死他，而無法將他制服。
征邪的修羅刀越來越快，越來越猛，持卓知道不能再猶豫了，否則不但贏不了他，甚至可能喪命於他的刀下。於是他也連忙加快攻勢，幾招下來後，卻未能佔得上風。
而這時，征邪卻使出了絕招——修羅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