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35史上最華麗的婚禮 文 / 易水歌

    婚禮如期舉行。波士頓郊區一座豪華的莊園裡正進行著婚禮最後的準備。

    綵帶、氣球、鮮花……都早已在工作人員努力下掛好，作為伴郎並兼任婚禮負責人的我與另一位負責人徐華邦一起做著最後的檢查。

    內穿白色的襯衣，外套黑色的禮服令我感到拘束。銀行家這混蛋一直在拿我穿正裝的彆扭說笑，我恨不得把他扔出莊園。據說外面等著那位為了他捨棄家庭的教授，我真想看看到時銀行家如何應付。

    香檳；禮花；主持婚禮的神父……所有的一切全部到位。賓客們都圍在樂團那裡，欣賞他們正在演奏的歡快曲子；新聞媒體暫時包圍了昨天趕來的葛家謙與第五巖敬，爭相採訪這兩個國際知名人士；莊園外還有更多未獲得邀請的客人，為防止意外，波士頓警方還駐紮了精力維持秩序。

    這將是場盛大的婚禮，完全是中世紀風格的復古婚禮，並且其規模足以比擬任何皇室迎娶皇后的標準。最後，張哲銘與凱特還將會乘坐一輛第五巖敬從收藏家朋友那裡借來的馬車，應波士頓所有關心這場浪漫婚禮民眾的要求，環繞波士頓中心市區一周。

    「這玩意兒價值數百萬美圓。據說是中世紀歐洲某國王使用過的東西。」徐華邦撫摸著古董馬車，我看他臉上的貪婪，真怕他當時就把馬車給拆了搶回去。

    精品混蛋會所裡收藏了無數珍貴的各國文物，有合法的，更多的卻是來歷說不清道不明的。銀行家之所以被我們懷疑是會所的幕後老闆，跟他對於古董的狂熱不無關係。對著會所裡的各種珍貴藏品，這傢伙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反應，除了是面對自己的東西，不然根本無法解釋他的異常。

    「梁！」安吉拉從主宅中跑出來，大老遠就向我揮手急呼。

    今天是我在那天早上『被迫』離開她的公寓後第一次見到她。早上看到安吉拉的時候她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只是根本不正眼看我。但現在她卻顯得很慌張，竟然會忘記我們都有便攜式通訊器；竟然忘了在那天黎明我傷害過她的事情。

    出大事了！我立即聯想到。「安吉拉，寶貝，別慌，你耳朵上夾著通訊器，現在，立即回去，然後悄悄的告訴我。」我盡所有的努力想讓她冷靜下來，再讓她這樣大吵大鬧下去，麻煩只會升級為災難。

    這裡有眾多的賓客，更有無數的，美國的，甚至是我們中國的媒體，任何小小的意外都會引發出更大的騷亂。

    在我的鼓勵下，安吉拉的情緒好了點，聽從我的指導回到了主宅。之後，我聽到了一個令我抓狂的消息。

    新郎與新娘失蹤了！

    「他媽的！」我想叫罵，實際上卻只能低聲向身邊的銀行家抱怨。「進去看看！」我拉著徐華邦向主宅快步而去，銀行家卻一臉賤笑的說：「小心，你的動作大了一點，放鬆，這樣會引起別人注意的……」

    徐華邦一直這樣嘲笑，更令我煩上加煩。在新郎的房間裡，閻泰康拿著張哲銘留給我們的便條。我看了一眼，將它整個揉成一團扔出了窗戶。「該死的惡棍！」

    張哲銘逃跑了，借口是新娘臨時怯場。

    「怎麼辦？」安吉拉與蘇珊望著我們這邊三個男人。當然，蘇珊有意無意間落在徐華邦身上的眼神讓我起了雞皮疙瘩，那是一種混合強烈的愛和恨，更有鄙夷與噁心的複雜眼神。

    「我們出去跟大家解釋。」我拉著徐華邦出去，至於閻泰康，他不會英語，去了也是白去。

    「怎麼解釋？」安吉拉與蘇珊跟在後面追問。廢話閻也跟了出來。

    「說事實。」我咬牙切齒的回答。徐華邦搶著說：「還是我來吧，這種事我在行。」我說隨便，雖然我明知道銀行家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我並不想反對。反正搞成這樣，我也不介意再讓婚禮更混亂一點。

    在原本新人宣誓的地方，徐華邦搶過了正拿在神父手中試音的話筒：「尊敬的先生們、女士們！請注意！」

    所有人都被聲音吸引了過來，賓客、記者，包括工作人員。

    「我宣佈，婚禮在兩個不負責任新人的肆意妄為下提前結束！」徐華邦怪笑著，我搶過他的話筒：「是兩個混蛋！已經沒有婚禮了！有的只是一群被捉弄的傻瓜！」

    在場所有人都被我們的話驚的目瞪口呆。我聽見各種各樣的怪聲，比如香檳塔倒塌的聲音；攝像機掉落的聲音；昏倒的人撞擊草地的聲音……特別是一位正在飲果汁的老婦人猶自舉著杯子，果汁從她那合不上的嘴裡流淌出來，浸濕了整個上半身。

    徐華邦非常滿意這樣的效果，從我手中奪回話筒，清了清喉嚨又再繼續他的演說。我望著這些受到驚嚇的聽眾，心裡不無惡意的笑了起來。我們都被捉弄了，被惡棍那個該死的傢伙！

    「抓住那兩個搗亂的傢伙！」底下有人反應了過來，指揮著工作人員向我們湧來。我懶得解釋，迎了上去，用拳頭與腿腳釋放我的情緒。

    真是個別緻的婚禮啊！我想，混亂相比原本的盛大，同樣也是一種極端。

    我看見徐華邦砸出了手中的話筒，選擇了同我一樣的方式釋放他的憤怒；閻泰康也被捲了進來，他那臃腫的身體竟然還相當的靈活，打起架來還有模有樣；第五巖敬這頭淫蕩的老狗也絲毫不落人後，身材瘦小的他正舉起一張椅子，拚命的向我們這邊靠來；倒是葛家謙遠遠的躲在了一邊，根本不像他綽號刀子給人的剽悍形象。

    場面越來越混亂，最後竟演變成人種之間的混戰。白種人、黑種人、黃種人互相攻擊，椅子、桌子、盤子……各種物體橫飛。當然，在場面更加混亂之後，刀子也沒能倖免。我看到他被數個白人婦女包圍，太陽傘與提包齊下，可以想像他的淒慘。

    我努力向他那邊靠近，雖然我感覺自己的胸口越來越壓抑，越來越喘不過氣來，但我必須去救他。

    累啊，打架並不是件輕鬆的事，特別是這種混戰，它相當的消耗體力與精力。我一路揮拳砸飛了數不清的白人、黑人，從婦女們手中救出了已經驚嚇的胡言亂語的葛家謙。「刀子！哥哥我來了。」我哈哈笑著扛起葛家謙，向正在耀武揚威的宏揚中華武術的徐華邦那邊跑去。

    「花少！小心！」我聽見通訊器裡傳來徐華邦的警告；又聽見安吉拉的怒吼。奇怪的是安吉拉的吼聲既在通訊器裡，又彷彿就在我身邊。

    後腦有風聲傳來，我急忙抬手擋去。一把椅子散碎在我的手臂上，我吃驚的看著襲擊我的人，竟然是安吉拉。「啊！」安吉拉並不罷休，提腳又向我要害部位踹來。

    這是恨極一個人的表現，當然我知道，我有足夠理由讓安吉拉恨到踢我下體。不過我不會讓她如願，我第一次打了女人。或許出於條件反射，或許是出於自衛，我一拳擊中了她的臉頰。不是太用力，剛好傷不到她的骨頭。

    安吉拉摔倒在地上，我說：「我是混蛋。」扛起葛家謙繼續向徐華邦那邊靠攏。

    漸漸的，我們成了被所有人圍攻的目標。人太多了，我們只好向房子裡退去，最後還被逼上了房頂，直到警察趕來，這場鬧劇才得以收場。

    我們被帶上了警車，我一直喘著粗氣，胸口呼吸困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葛家謙幫我按摩著胸口：「冷靜，你應該知道怎麼做。控制呼吸……」

    我當然知道該怎麼做。這是我的老毛病了，不能太累；不能太激動……小時候倒是經常因為這樣被送到醫院治療，但長大了之後，這種情況倒是少之又少。今天要不是這場激烈的混戰，還不至於讓我變成這樣。

    在葛家謙的幫助下，我很快的恢復正常，但刀子這混蛋卻非說我有生命危險，堅決的要求警車先將我送去醫院。我知道，刀子最怕進警察局，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

    婚禮騷亂的事很快就解決了，在我和葛家謙於醫院中爭執著誰才是真正的混蛋時，第五巖敬就帶著徐華邦、閻泰康找了過來。

    為什麼是淫蕩的老狗帶隊呢？這很容易理解，是他波士頓的朋友，也就是那個借出古董馬車的朋友替我們解決了一系列的麻煩。

    「除了我和刀子，你們三個都必須在48小時內離開美國。」第五巖敬驕傲的昂起了頭，似乎他能留在美國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我呸了一聲：「狗日的國家，老子原本就打算明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