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80機場騷亂 文 / 易水歌

    白羿偉走了；傅穎璐帶走了曹芙霏；穆若婕也回了fk市，只剩我和穆建宇在煩惱今天下午就會趕到hd市的唐筱恬。

    「我突然發現，我應該恨你。」穆建宇說恨我的時候眼裡流露的卻是自責，我理解他的意思，他其實想說的是恨他自己，恨他自己操縱了我與穆若婕的婚姻。

    「恨吧，反正我也不怎麼喜歡你。」我引開他的話題，拉到關於我與穆若婕舉行婚禮，他這個小舅子應該送什麼樣的禮物才合適的問題上。我不想順著他的思路談話，那樣會觸及我不想知道的東西，儘管我隱隱已經知道，但如果不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至少我還可以自己欺騙自己，那只是我自己的猜測。

    「銀行家那混蛋最好不要回來。」穆建宇似乎也不願意談論賀禮的事情，所以又將話題轉移到對徐華邦的憤怒上去。

    「他就快回來了。」我說出了剛才接到銀行家電話的事。

    「我要揍他，妹夫，你不准當和事老。」穆建宇變得很興奮，我理解他的心情，被徐華邦擺了一道，又幫忙擦了屁股，小舅子確實有揍銀行家的理由。「我不會當和事老。」我點頭答應。

    「也不准幫忙。」他恨恨的說。「幫誰？」我訝異的問。

    「你不幫我嗎？」他比我更驚訝的反問。「我可不會打架。」

    他原來是想讓我當打手，我好氣的訴斥他。「揍他的事，你不會自己想辦法。」

    「想辦法啊……」他沉吟了半天，最後說的卻是完全不相干的話。「還是我一個人去機場算了。」

    去機場接唐筱恬。他跟我兜了半天的圈子，原來想說的是這件事。「我也一起去。」我說：「讓記者拍到你傻瓜似的獨自等在機場的照片一定很難看。」

    「如果你想明天的娛樂頭條出現諸如豪門三人行之類的標題，我倒無所謂。」他期待的說。

    「我從不關心娛樂。」我先站了起來。「另外有你在一起，也不必擔心製造出什麼誤會。」這件事並非是穆建宇一個人的事，我也有同樣的責任。另外，我是男人，更不能將所有責任推卸給半男半女的小舅子一個人承擔。

    「小妹……」他猶豫了片刻。「她晚上一定會失眠。」

    穆若婕失不失眠現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從我們離開家前往機場的整個過程中，無數記者一直在想盡千方百計的試圖騷擾我們。

    車停在hd市國際機場的停車場，我與穆建宇卻在猶豫該不該下車。

    外面圍滿了記者，無數採訪器材已經做好了隨時發揮作用的準備。看著那些鏡頭與錄音機以及帶著興奮期待表情的人群，我甚至有了撤退的打算。也許，我們不應該親自來，派助手之類的來迎接也是可以被唐筱恬這種久經場面的公眾人物諒解的。但我們可以諒解自己嗎？

    「怎麼辦？」穆建宇說話的聲音有幾許顫抖，我知道他跟我一樣有了逃跑的想法。「既然都來了，沒理由空手而回吧。」我鼓勵他，同時也是為我自己打氣。

    「好。」他答應的很乾脆，同時警告我。「記住，什麼都不要說，這些記者添油加醋、捕風捉影、興風起浪的本事能讓你明白語言其實是種罪過。」

    我點頭。雖然我很少接觸記者這類人，但廢話閻早已讓我明白咬文嚼字的威力。能把活的說成死的；白的顛倒成黑的，更何況是比作家更精通於文字鑽營的記者。

    我們同時快速的拉開車門，目不斜視的直往機場大廳穩步而去。鎂光燈交錯，各種尖銳的問題象潮水般湧來，我們用緊閉的雙唇述說了態度；以冷漠的表情掩飾內心的緊張。

    我不能奔跑，甚至是稍微加快腳步。那樣做的結果會更糟糕，不僅會表現出自己的無能與缺乏自信，更會讓這些傢伙們得寸進尺。我只有與穆建宇靠的更近，藉以告訴自己並不孤單。穆建宇也是同樣想法，他向我靠攏，甚至用肩膀擦著了我的肩膀。

    我們站在機場出口，像兩尊泥塑般一動不動。鎂光燈依然在激烈的閃爍；錄音機幾乎要觸到我臉部的肌膚。問題依然是剛才那些雷同的問題；而我們的反應也跟剛才毫無二致。

    當然，這種有問無答的乏味遊戲很快就出現了效果。記者們不再騷擾我們，但他們卻並非離去。我們出現在機場，聰明的記者自然會產生某些聯想。少部分人離開了，他們將注意力轉移到即將有乘客出現的機場出口。大部分記者仍然包圍著我們，卻不再浪費口舌與膠卷，只是退的稍遠一點默默等待。

    「你的臉很難看。」穆建宇突然偏過頭對我說：「臭的象撲克牌裡的j。」

    我想反駁說他像q，但忍住了。這是揭他的心理瘡疤，小舅子肯定受不了。「我打賭明天他們一定將我們寫成門神。」我開了個玩笑，藉以緩解我們的緊張情緒。

    「不。」穆建宇說：「我們象電影裡的黑幫份子。」他的聲音有笑意，但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這讓我感到驚奇。

    「飛機已經到了。」他說了句廢話，出口處的電子屏上已經有了紐約飛往hd市航班乘客即將出站的公告。我的心緊了緊，比剛才面對記者們關於昨天的脅持人質事件的提問更加緊張。看到唐筱恬我該說什麼；她又會有什麼反應……

    「我們…」穆建宇的聲音顫抖的厲害，他的身體也向後略微縮了一點。我突然有了一種自己成為刀尖船頭的感覺，隨著穆建宇身體的後仰，彷彿把我推上了一個人的舞台。

    「你先到車裡去，看好情況把車開過來。」我體諒的幫他說出了心裡話。小舅子有些怯場了，他一定是跟我一樣想到了面對唐筱恬時的尷尬與窘迫。我想，如果結局會是難堪的，與其我們兩人受窘，不如一個人獨自承擔。當然，於情於理我應該更有理由擔當那個承受者。

    「我…」穆建宇只說了一個字就被電話鈴聲打住。是短信，我的心又突然『咯登』一下。我認識的人中，唯一喜歡用短信與人聯絡溝通的只有我們此刻正在等待的那位。短信非常適合她的真xing，不願袒露自己；不願傷害任何人，總是喜歡用間接的方式、最大可能的保護自己與別人不受傷害的方式處理各種事情。

    「我們可以走了，她不想見任何人。」我的猜測沒錯，發信息的是唐筱恬。但我心中卻隱隱感到不快，被忽略的不快。她既然知道我們在出口處迎接她，為什麼只給穆建宇一個人發來短信。

    「謝謝大家。」穆建宇大聲的說話。「你們辛苦了，鍾離小姐已經通過其它途徑到達本市。」他拉著我向停車場快步前進，被欺騙感情的記者們又圍上了我們。鎂光燈再次猛烈的閃爍；錄音器材這次毫不客氣的觸及到我們的身體；話題更加尖銳，直接問到了我們與唐筱恬也就是影視歌三棲名星鍾離嫣嫣的關係，並將gg市富豪酒店發生的傳聞以篤定的口吻問了出來。

    「無可奉告！」我有些生氣了。他們太無禮了，我們並非是公眾人物，**一類的話題並不需要拿出來炒作。而且，以我和穆建宇的身份與立場來說，完全可以拒絕他們騷擾，甚至是以法律手段來維護自己的權益。

    記者們自然識得好歹，鎂光燈不再閃爍，但仍保持著一定距離沉默的跟著我們。

    「穆建宇先生。」就在我們拉開車門時，一位女性記者搶上前來攔住了正要進入駕駛室的穆建宇。「請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否真如傳聞所言男兒身女人心？還有，你跟騰峰投資的梁爽先生是否是情侶關係；你、梁爽、鍾離嫣嫣是否是三位一體的關係……」

    我腦袋一下子炸了！這個賤人竟敢當著穆建宇和我以及眾多記者的面提出這樣的問題。她是瘋了嗎？還是想出名想瘋了！

    我看到小舅子一下變得倉皇的神情，眼睛中似乎有了種絕望的色彩，嘴唇更是氣的發青、發抖。我憤怒了，想殺人的憤怒。「滾開！」我大吼，猛力的關上被拉開的副駕駛座車門，從車頂上跳過了穆建宇那邊。「先進去。」我推著原本負責開車的穆建宇鑽入車後座，轉身奪過那名依然緊追不捨的女記者的錄音器材與仍在瘋狂按動快門的照相機。

    「走！……」穆建宇在車內抱著頭歇斯底里的叫喊。我原本是要砸了照相機與錄音機的，但女記者耍潑似的搶奪，更多記者則在一旁冷言指責我。我將搶奪到的東西扔進了車裡，用打上石膏的左手推開了幾乎撲在我身上的女記者。

    「打人了！豪門世家欺負平民百姓啊！……」女記者順勢倒在了地上，眾記者們鎂光燈劇閃，更圍攏過來聲援演戲的女記者。

    情況太過混亂，繼續發展的結果只會是更大的災難。我鑽入駕駛室，用僅能使用的右手發動車輛。記者們堵住車不讓我們離開，大義凜然的要求我們歸還被搶器材並賠禮道歉。

    我示威xing的加大了引擎的轟鳴，更讓車向前突然移動了一點。然而久經場面的記者們知道我們不敢當真亂來，反而更加囂張的拍打起我的車窗與引擎蓋。

    我想報警，但機場警察已經聞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