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96不乾脆的女人 文 / 易水歌

    hd市國際機場的咖啡館，唐筱恬一早就等在那裡。她看起來有了點憔悴，但卻再沒了以前那化不開的淡淡愁緒。這是我無論如何也無法猜想的，她剛剛喪失了雙親，現在的表情卻讓我聯想到兩個字——解脫。

    她早點好了飲品。我的果汁；她的咖啡。我落座，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微笑著點過頭以後就轉向了窗外，我靜靜的等待著，等待她開口道出叫我來的意圖。

    我默數著時間，直到我感到厭煩這種沉默。「不再回來了嗎？」我打破了沉默。

    她轉過頭來微笑，彷彿一早就在等著我開口說話。「也許吧。」

    「聽說你宣佈退出娛樂界？」我找了個話題，順便不引起她注意的望了一眼吧檯上掛著的時鐘。1點03分，離3點鐘的航班還有接近兩個小時，算上登機時間，我最少還需要陪著她度過1個半小時。

    意外的，她竟然搖頭。我感到驚訝，銀行家得來的消息也會有虛假的？「暫時的。」她隨後證實。「我現在迷戀上了拍電影，所以我打算去那邊學習。」

    「導演是個令人嚮往的職業。」我說：「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導演，導演自己又或者別人；導演出精彩又或者蹩腳的生活。」我猜想，她想當導演可能跟一直以來的生活有很大關係，以前她是生活中的被動者，現在，她想要主動起來。

    她笑了笑，又搖了搖頭。「電影就好像一扇夢幻的窗戶，我從中看到的世界比我生活的世界更為有趣。而且，它又是如此的神奇，能在傳達情緒與感情的同時仍然饒有趣味。」

    「是麼？」我無法理解電影，除了從第五巖敬那裡得來點關於電影的知識外，就只有被迫觀賞淫蕩的老狗那些恐怖、色情、暴力電影的經歷。她跟我談電影，我只能偶爾用從老色鬼那裡得來的東西敷衍。

    這是一場異常難過的等待，當咖啡館中的揚聲器響起飛往紐約的航班開始登機的廣播時，我終於鬆了口氣。

    「我是不是很任性。」她站了起來，笑說對我說。

    我無法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是在說她父母的事嗎？我想，應該是正題來了。

    「你很緊張。」她聳聳了肩。「再見。」

    「再見。」我無意識的說。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去，我感到驚訝。她叫我來就是說再見嗎？我陷入了沉思，望著她那杯至始至終沒有動過的咖啡，我想，應該沒有再見了。

    電話響起，短信，不用猜也知道是她發來的。

    『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兩年的美好回憶；謝謝你縱容了我的放縱與任性。』

    我抬頭望向窗外，飛往紐約的航班已經開始了起飛。原來，她叫我來的意圖是想說謝謝；原來，她仍像以前一樣，保護自己，不願意傷害任何人。

    我猜她原本是想當面跟我說的，不過到了最後她也開不了口。她已經習慣了這種間接的方式，真是個不乾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