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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41章 她們畫他的裸體,還公開展覽 文 / 西紀胭

    第41章她們畫他的**,還公開展覽

    不過,他的忍耐力接著就經歷了考驗。幾十幅**素描,掛在過道上,專供人參觀。一些學生與教師看見他,目光是如此奇特。整個上午,他的精神經歷著煎熬。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而且這是展示他們的才華。他們沒有錯。可以想像,一切不過是以往形成的傳統,他不可能向美術系提出抗議。

    他沒有向釀皮攤請假,躲在小煤房裡。某一刻,他的眼裡噙滿傷心的淚水。想著還得硬著頭皮走進學院,走進那座大樓,經歷那一對對目光的灼烤,他終於沒有勇氣了。

    「我再也不會走進那所大學了。」他的目光被軟弱籠罩。

    這股失意的情緒,使他對釀皮攤也產生了反感,對站大腳的朋友們也有了反感,最終,對這次進城有了深深的懷疑。他向命運服輸,不想奮鬥了。可他又不能回侯家堡。愁悶中,他把曾經喝剩的半瓶酒喝掉。頭腦中,突然出現一個念頭,死掉。對,為什麼不死掉?這不是一了百了嗎?屍體怎麼辦?讓侯家堡的親人們為你收屍嗎?不,要讓他們永遠見不到你的屍體。要把事情做得比秦桔還徹底,讓屍體徹底銷毀。誰能幫你做到這一點?只有狼。死在荒山野地,就可以讓狼幫你打掃乾淨。那麼,什麼時候實施?明天嗎?後天嗎?為什麼要那麼久?你活著一天,就得受辱一天。就在今天吧,現在就實施吧……真是個好主意。瞧,你這就不太痛苦了,心這就松坦下來。

    他出了屋子,朝四周打量,然後往北面大山的方向走去。從山崖上跳下去,剩下的事,就是狼們的了。只是最近以來,狼的蹤影不常見了。要是狼們不出現,你的骨灰八成還得被侯家堡的親人收走。這,太讓親人們難受了,太讓彩珠失望了。不行,這辦法不好。再說,天這麼黑,你根本找不到一個好的山崖。還是等天亮再說。這樣,心又痛苦起來。

    活著,太沉重。在侯家堡的時候,可沒這樣過。

    唉,這次出走,真的太草率,太草率。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滾到汽車輪子底下,為親人們爭得一筆賠償——只是,這樣一來,就害了另一個家庭。司機一家,就要抱頭痛哭了。不行,這不行。他靠在人行道的花牆下面,用疲倦的目光打量著過往的汽車。如果死不了,躺在醫院,那才叫悲慘。唔,秦桔,你說什麼?先賣掉腎,再死掉?嗨,侯保瑞,大傻瓜,還沒有賣腎,就想死掉……哈哈,先不要死掉。

    他的心,再次變得輕鬆起來,他是有價值的。

    半夜,醒來,對自己躺在大街上深為驚訝。他一邊朝四周打量,腦子飛快地回憶。他從地上爬起來,迅速離開這裡。

    半小時後,他把小煤房鎖好,騎上自行車。

    學院的門房值班員在打盹,沒有注意他。

    他把自行車扔在草地上,進了大樓。雖然樓裡很黑,他的腳步卻很快。畫還掛在那裡。它們很想一直這麼待下去呢。他的心裡含著惡毒的冷笑。你們的死期已經到來。他在那裡站了好一會兒,聽周圍的動靜。他開始行動,把線繩剪斷,把所有的畫放在地上,一張張摞起來,最後捲起來,綁上。出了大樓,他騎上自行車,來到一堵牆邊,把一卷畫扔到牆外,又騎上自行車,來到學院正門,出去。值班員瞥了他一眼。

    他把這些畫拿到小煤房,扔到床底下。

    「這些畫,對我的人生是一種紀念,對我的小人之為也是一種紀念。總有一天,我會親手還給你們。」他這樣想。

    第二天早上,他按時來到學院。今天有他的課。當他又走在那個樓道,心裡得意,雖然心裡也很不輕鬆。

    他聽到了她們的歎息。他將要幫助她們改變一種習慣,心裡稍稍有些不安。他的態度,格外友好。

    一天之後,林光把保瑞叫到辦公室,問他知不知道大家丟了很多畫的事。林光還說,在這個系,任何模特都能以任何理由辭職,而他都會予以充分理解。

    保瑞從辦公室出來,內心感到被重重地擊了一下。

    不管林光是否去門房瞭解情況,他都覺得自己很失策。

    他意識到,從此之後,他必須跟美術系充分配合。

    至於那些蔑視的目光,他想,在他沒有當**模特之前,就經常在品味了。由於能這樣想,他在學院的澡堂裡感受某些人的目光,就沒有馬上激動起來。只要他們不做出公然的挑釁,他就裝作什麼也看不見。這是高明的。他的麻木,使他們對他失去了興趣。有時,他的好身材可能還使他們有了羨慕呢。

    保瑞還是從一些學生和老師的臉上,看到了某種敵意。他們還是懷疑到了他。他們不再總是給他贈送東西。而且,對他越來越挑剔。以前他們很願意順從他,現在他經常必須整堂課保持一種姿勢。這比背冰箱爬樓梯還難受。他們大概看出來,他需要這個崗位,需要這份錢。這個猜測,有不少旁證呢。一天,外面下著雨,有人提議給他加錢,讓他站到雨中,以便能畫難得的雨中景象。提議沒有得到周圍的響應,卻讓他的心再次難過起來。

    一天,在游泳池,她們見他游得非常好,超過了體育系的老師,便來請教,還不時用身子碰他的身體,都是發生在水下。他沒有注意到水下和水面上的區別,幫她挑了擋了視線的頭髮。當她發現看台上有人注意,馬上繃起臉來。

    「你怎麼敢摸我?」她氣呼呼地爬上岸,再也不準備理這個模特了。她忘記了自己剛才還摸過他的腰。在看台上,她向兩個女生大聲說著什麼,樣子十分高傲。

    當天,系裡的一個小領導找到他,嚴肅指出,今後不得在女生面前過於隨便,否則會引來嚴重後果。

    保瑞終於接受了一個深刻教訓:她們因為年輕,而十分喜歡衝動,有時做事不顧一切。從此,他對她們保持適度的警惕。

    幾天來,他一直懷疑,有人用他的**形象搞名堂。兩個女生在課堂上畫他,不求質量,只求速度,別人一堂課畫一張,她們畫好幾張。他早就聽陳佳容說,經常有美術系的學生把畫作賣給別的系的學生。只是,他抓不到證據。就是抓到,又能怎麼樣呢。自從走進學院,一切都只能被動接受了。

    一天,學生們畫他在太陽下面的樣子。她們都戴著帽子,只有他光著頭。他很後悔,為什麼要剃光頭。這兩堂課,把他整得夠慘,雖然只是接近中午,還是差點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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