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四章 新生的戰鬥（下） 文 / 百丈一
第十四章新生的戰鬥（下）
「是你在盯著我？」夢千秋來到台上，與老者面對面地站著。
老者的頭微微抬了抬，但還是看不見他的面孔，「一個有意思的對手。」他這樣說。
「這就是你的真面目？我猜想你的面容一定很恐怖，否則為何喜歡藏於黑暗之中。你也應該是一個孤獨的人，很孤獨。你為了靈魂魔法放棄了一切，包括愛情，我說的對嗎？靈魂法師。」夢千秋微笑道。
老者明顯地顫抖了一下，語氣中感到很強的怒意，「不要叫我靈魂法師，我是一個**師，靈魂**師，叫我靈魂大師。」
「哦，沒有問題，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很樂意叫你靈魂大師，加多少大都無所謂。」夢千秋聳了聳肩。
「哼。」老者自嘲般地哼了一聲，頭又低了下去，呈現在夢千秋眼前的掩藏在布罩黑洞下的面孔藏的更深了，「果然是一個厲害的人物，不愧有英雄的稱號。在被萬鋒刃那樣的匕首刺中還能活命，並且今天還能繼續戰鬥，絲毫沒有受傷的感覺。你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單就這一點，完全可以拿走大會的冠軍。因為這種能力是恐怖的，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這麼說，你並不打算放棄？你是為了什麼？金錢？還是禮物？」夢千秋問道。
「這點我從來不避諱，我是為了龍器，神奇的龍器。我從來不會掩飾或遮蓋我的這個慾望。」老者似乎有點激動。
「龍器？嘿嘿。」夢千秋苦笑了一聲，「真是什麼原因都有啊，金錢，禮物，龍器。有那麼好？有那麼神奇嗎？」
「哈哈」老者突然哈哈大笑，「我到現在才知道，所謂的英雄原來還是一個偽君子。不是為了這些貪婪的慾望，你參加大會又是為了什麼？不要告訴我你是為了拯救人類，一個偉大而荒唐的借口，一個虛偽而又堂皇的理由。」
夢千秋歎了一口氣，「遺憾的是，我真的不是為了那些，我只是為了名譽。」夢千秋伸出雙手，聖潔的光芒在手中閃耀。純潔的光芒讓人產生了深深的嚮往，想要朝拜。
「名譽？」老者重重地念了這兩個字，「為了英雄的名譽？英雄？名譽？」他似乎在思考什麼，不停地低聲重複著上面的話。
「我們該怎麼比試？用你的魔法還是用我的魔法？說句實話，我從來沒有與靈魂法師戰鬥過！」夢千秋收起手上的光芒，輕鬆地對老者道。
「名譽，一種更加無可遏止的慾望。通常名譽都是與金錢分開不了的，而金錢又與名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可以說有了名譽，金錢就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神了。而有了金錢，名譽自然很容易就能產生。上天是如此巧妙地讓本來沒有關係的事物聯繫起來，是如此的巧妙，如此的天衣無縫。慾望，是連英雄也抵禦不了的。慾望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攻擊魔法。」老者似乎很激動，雙手高高舉起，臉也仰望著天空。不過頭套並沒有落下，而夢千秋也依然看不見他的臉容。
「難道我們今天的比試就是看誰的目的更高尚嗎？」夢千秋笑了。
「不！」老者突然恢復了平靜，「我是不忍對你施展魔法，我不忍心。」隨著老者的聲音，他那只有黑色的頭罩下變的更加黑了。還隱約有一些黑色的氣體朝外擴散著。
「不忍心？呵呵，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該大聲的笑，還是該大聲的哭。我是應該大笑我在遭受侮辱，還是該痛哭相逢恨晚。」夢千秋無奈地笑了笑。
「不，該哭還是該大笑由你自己決定，那是你的ziyou。不同的是，我看見了，我看見了你的心。我看見了內心深處所有的東西，所有。」老者的話突然間變的富有波動，如在朗誦一首詩歌般的。
「內心深處？你你看見了什麼？」夢千秋打了一個冷顫，語氣有點抖動。
「痛苦，遺憾，懊悔，一個永遠的懊悔。伴隨著遺憾和痛苦，它時常在夜裡折磨你，讓你常常在醒來的時候無限的懊悔。」老者的聲音更加迷離了，語氣越來越緩，波動越來越大。漸漸的夢千秋的臉上出現了痛苦，一個自責的痛苦。
「那個悔恨讓你這一生都無法原諒你自己，他將伴隨著你一生，直到你老去，死去，直到永遠，永遠。」老者的聲音更加緩慢了，變的更加富有節奏和韻律，聽的夢千秋漸漸平靜下來，「美麗，她是美麗的。可愛，她也是可愛的。一起美好的時光，美好的歲月，現在都變成了回憶，回憶。」說到這裡，老者的聲音停了下來，天地間彷彿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只有風聲。結界並不能阻擋具有魔力的聲音，沒有任何結界能夠抵擋靈魂魔法的進攻。而現在，老者已經開始了他的戰鬥。所有的人都沉醉了，他們迷迷糊糊地就被老者帶進了回憶，他們回憶起最美好的時光，有的人臉上蕩漾著笑容，有的人臉上時而微笑，時而無奈，時而微怒。每個人都被情緒包圍著，就連遠處的教皇好像也在想著什麼心事。其他比武的幾個選手相繼停了下來，把目光投向這裡，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飛吧，飛吧。」老者的聲音突然又想了起來，眾人隨著老者的聲音臉上表情一動，似乎感到無比的舒服和喜悅，「我們飛起來了，拉著她，拉著情人的手，帶著她一起在天空飛翔。天地都是你們的，所有都是你們的，你們將飛向任何你們想去的地方。擁有你們想要的一切。」老者的聲音變的激昂起來。
「不！不不，」老者突然驚叫起來，讓所有的人臉上的表情一驚，有的慢慢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的聲音越來越恐慌，「不，狂風來了，暴風雨來了。快走，快離開這裡，快點離開這裡。」
有的人扯著自己的衣服，有的人拽著自己的頭髮。也許他們沒有這些經歷，但靈魂魔法已經進去了他們的思想。虛幻中，他們彷彿已經過了許多年，享受著最美好的東西，然後再狠狠地把他擁有的一切都奪去。這就是靈魂魔法最厲害的地方，許多突然醒來的人還沒有完全從極度的悲痛中醒來而自殺。可以說，靈魂魔法是一個殺人不用『刀』的武器。在魔法攻擊最中心的夢千秋所要承受的比場下觀眾不知道要多上多少倍，在他回憶中最幸福的時刻，他感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隨著老者如同咒語般的歌唱變化，他也漸漸陷入了痛苦之中。
「不不不要！」老者突然驚叫起來，無限的痛苦中夾雜著無限的憤怒，似乎身體被撕裂一般，他極端地叫喊起來。
有的人捂上了耳朵，似乎不願意承受。有的人倒在了地下，不停地滾動著，有的人不停地敲打著自己的頭顱，似乎極端懊悔，有的人。
「不要！」痛苦的聲音劃破長空，一切都離開了，一切美好的都離去了。那一聲不要讓許多人癱倒了，似乎所有的力氣都消失了，似乎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了。絕望爬上了一些人的臉龐。夢千秋蹲在地上，臉上的表情顯示著他的極端痛苦，他的手上運起了黑魔法，他想一掌打向自己的頭顱。
老者吃了一驚，怎麼是暗黑魔法？他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看錯了。一個光明法師怎麼能使出暗黑魔法呢？
隨著老者的心神一分，靈魂魔法的威力似乎小了不少。夢千秋臉上的痛苦少了許多，手中的黑魔法也慢慢消散了。
老者一呆，這個夢千秋看來還真是不簡單。場下的觀眾不是正面攻擊，現在都還沉浸在極度的痛苦中。而他只在自己一分神的情況下就馬上要回復了。老者不敢再分心，他知道夢千秋的另一個意識在極力迴避，極力與自己的靈魂魔法抗爭著。畢竟一開始夢千秋就全身戒備，他是來戰鬥的，不像場下的觀眾是來參觀的。
隨著老者加緊心神，靈魂魔法又一次大大鼓動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伴隨著這句如同咒語的歌唱，夢千秋的臉上似乎出現了憤怒，一種報仇的憤怒，而且這種仇恨來的是如此的猛烈，如此的迅速，讓老者趕緊收斂魔法的威力。
「啊！」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無助，越來越淒涼。似乎一種無力，一種抗爭的無力。更深的絕望爬滿了一些人的臉上，夢千秋此時神情也呆滯了，絕望開始了。
一種極力壓抑的哭聲響起，這是無力的哭聲，這是悔恨的哭聲，這是對自己絕望的哭聲，這是男人的哭聲，這是男人最痛苦的哭聲。這種哭聲隨著老者的咒語聲變的越來越小，而夢千秋手上的暗黑魔法能量卻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