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四章 口舌之戰 文 / 龍人
童旦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麼在這樣的場合之下而不出場,而且竟沒有人注意到這個重要人物的行蹤?
這本就是一種反常的現象。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也定是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或是陰謀在醞釀。
「你想怎樣?」聖女神態依然是很冷靜地問道。
「當然是要你履行妻子的義務了。」軒轅竟解下背上的刀和腰間的劍,身形再逼近一些。
「你以為你能夠得逞嗎?」聖女似笑非笑地反問道。
「別忘了,這是戰爭,勝者為王,你認為你有能力可以勝我?」軒轅自信地反問道,說話間再踏上一步,幾已到聖女的身邊。
「那可不一定!」話完,聖女的手指已經化成漫天的虛影直印向軒轅的胸腹。
軒轅早已有備,一聲輕嘯橫掌一擋,以一種極為瀟灑利落的姿式準確地截向聖女的手腕。
聖女處變不驚,竟然不變招,而是露出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
「噗……」軒轅一掌斬在聖女的腕間,但他頓覺有物破衣而入。
聖女慘哼一聲,身子歪向一旁,但卻迅速掠起,反而是軒轅在剎那間轟然倒下。
倒下的是軒轅,他的胸腹之間露出幾尾小如牛毛的細針尾。
這自然是聖女的傑作,她在出手之時,早在指縫間夾著了細小的牛毛針。她真正攻擊的武器不是手,而是針,這幾乎是無影無形的細針。是以,軒轅也上了當。不過這個女人也的確夠狠,竟敢用一隻手來換取這個機會,全然不在意軒轅那一擊足以廢掉她的右手。
軒轅的眼裡閃過一絲駭異和訝然,但卻見聖女笑顏如花地行了過來,右腕起了一道淤青的腫痕。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廢了我的手!」
「你好陰險!」軒轅冷冷地道。「對付你,我能不陰險一些嗎?除非我是傻子,才會和你硬拚!」聖女嫵媚地笑了笑,隨即輕輕地蹲在軒轅的身邊,伸手似乎極為愛惜地摸了摸軒轅那光光的禿頭,又摸了摸那刀削一般剛毅而俊朗的臉龐,道:「你也許不知道,你表現得是如何可怕,真難想像,世間竟有你這樣一個惹人憐愛的人才,我不能不說,你的話著是一個奇跡!」
「可是我還是栽在你的手裡了!」軒轅不為所動地反問道。
「這沒關係,因為我是你的妻子!」聖女似乎在剎那間變得柔順而體貼,那雙柔若無骨的手似帶著一種**蝕骨的魔力來回地撫摸著軒轅的臉龐。
「既然你也承認是我的妻子,為何仍要這樣對我?還不拔下我身上的毒針?」
軒轅揶揄地道。
「親愛的,你別太急,我會拔下來的,但是此刻的你太危險,當我馴服了你之後,我一定會拔下它們,然後好好地愛你。也許,我還要為你生個兒子呢。」
聖女媚眼如絲地以紅唇在軒轅的臉上輕吻了一口,吐氣如蘭地軟語道。頓了頓,又道:「我們一定要生一個像你一樣聰明、俊朗,而且有男人氣的小孩,那他將來一定會迷死許多美人。說實在的,本來我視天下男人都如糞土,可是我卻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裡對你生出的好感,你的確是一個很迷人的男人,你那強壯得讓人心悸的體魄,如果能和你上床一定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所以,你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的,還會要你做我的好丈夫。」
「難得你居然不臉紅。」軒轅「嘖噴」地諷刺道。
「我為什麼要臉紅?你本來就是我的丈夫,自然必須履行丈夫的義務,我在我的男人面前說這些又有什麼不對?別忘了,此刻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世界,誰也不能插進來。在兩個人的世界裡,我們不應該彼此之間存在著隔閡,夫妻之間沒有什麼話是不可以說的,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一個好的妻子,在床上,應該是丈夫的蕩婦,這才叫有情調。」聖女輕聲細語地在軒轅耳畔道,那種神態和語調確有讓入骨化神消的魔力。若非軒轅此刻不能有絲毫的動作,只怕早已翻身而起,將聖女壓倒在地了。
「與娘子說話倒是很有趣,這也是狐姬所傳的絕招之一嗎?」軒轅臉色有些發紅地笑問道。
聖女一驚,定定地望了軒轅半晌,突然笑道:「原來那晚偷聽,的神秘人竟是你,真是了不起,我們還一直都小看了你!」說完聖女竟在軒轅臉上親了一口,以腿搭住軒轅的腳,香軀半伏在軒轅胸膛,滿腔歡快地道:「我為有你這麼能幹的丈夫而感到驕傲。」
軒轅給弄得哭笑不得,這個鬼女人明明是將他制住的敵人,偏偏又說得如此自然而多情,若不是處在敵對的位置,有這樣一個妻於倒真的是妙趣橫生,只不過軒轅此刻卻沒有這個心情。不過,他仍不得不由衷地誇道:「你真是一個動人的尤物!」
「謝謝夫君誇獎。」
「你想拿我怎樣?」軒轅突然轉換話題問道。
「不啊,我會拿你怎樣?」聖女故作驚訝地反問道,那神態掩飾得似乎天衣無縫,讓人不能不心服。
「哼,童旦去了哪裡?不就是為了對付我嗎?現在你們如願以償了,怎麼處置,你說吧!」軒轅冷然道。
聖女再次笑了笑,拍了拍軒轅的臉,甚至再拋給軒轅幾個媚眼,道:「你觀察得真仔細,也真夠細心的,居然留意到了長老,也難怪他們屢屢對付你都是徒勞,我現在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的聰明了,有你這樣一個可人兒,今後也不會寂寞了。」
「哼,那是因為他們太笨,笨得可憐,不過,我也有些笨。」
「那是因為你遇到了我。」聖女嬌笑道。
「或許!」軒轅說著突然又問道:「童旦是不是去了東山口?」
聖女一呆,淡淡地望了軒轅一眼,道:「你這人真不簡單,一猜便被你猜中。
不過,幸虧你只是個階下之囚,否則我們的計劃全都給泡湯了。」
「帝恨也溜進了君子宮?」軒轅又問道。
聖女不語,只是愣愣地望著軒轅,半晌才冷笑道:「你似乎沒有必要問這麼多,就算我將計劃全都告訴你,你知道也是白搭,今天可是我們倆的大喜日子,你不覺得談論這些很無聊的話題很無趣嗎?」
「是嗎?這真是一個難忘的新婚之夜!」軒轅自嘲地道。聖女也被逗笑了,伏上軒轅的胸膛,將臉貼在其胸脯之上,道:「這只是開始,一切會好的,我會讓你成為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軒轅大感荒唐,此刻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之感。不過,這也是一種另類的刺激,他禁不住跟著胡鬧道:「一開始就讓我如此狼狽,再下去還得了?小心我會把你休掉,還不將針給我拔出來?」
「請夫君息怒,再等一盞茶時間就可以把它們拔出來了,先別急,大不了待會兒任由夫君處罰好了。」聖女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惶恐樣,表情生動得讓人叫絕。若非軒轅早知她的底細,只怕也會懷疑自己真的怪錯了人。
「如果你是我的好嬌妻,那請告訴我你們的計劃,告訴我童旦是不是去了東山口抑或帝恨是不是混入了君子宮?」軒轅開玩笑地道。
「再請夫君息怒,好嬌妻並不是對夫君百依百順,夫妻間允許有些小秘密存在,這樣才會顯得更有情調和樂趣嘛。如果我們之間沒有這一點點空間的存在,很容易便失去神秘感,就會少了許多刺激,也就是少了許多情調,不是嗎?」聖女似乎是在撒嬌地道,口風之中,不透露半點訊息。
「我是無法息怒的,如果你不老實交待,為夫只好……」說到這裡軒轅突然頓住。
「只好怎樣?」聖女嬌笑如花地湊近軒轅反問道、但那她笑容只是持續了半刻便立刻僵住,因為她感到胸口一痛,全身竟然無法動彈。
「只好這樣了!」軒轅說這話時悠然將聖女自身上翻開,然後坐了起來。
「你……怎麼會這樣?」聖女驚駭得連臉色都變「那要怎樣?」軒轅輕笑著自胸腹之間拔出那十多支細如牛毛的小針,反問道。
「你根本就未曾受制?」聖女由驚駭變為無奈,更有些驚訝,她很難相信,在如此短的距離之中她會失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當然,事實是不容辯駁的,軒轅沒有受制,這是不爭的事實。
「你說呢?」軒轅將這些小針以兩指捏在一起,對著鼻間,吹了口氣道,聖女這才發現這些針尖之上沒有一點血跡。
「哇,好鋒利的傢伙,不知道刺入體內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不過,這針尖之上似乎只是忘魂草汁,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毒性。」軒轅自語道,同時將細針向聖女身體上靠近。
聖女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這一刻她才真的發現,自己實在是低估了軒轅,這是一個嚴重的失誤,抑或不是自己的失誤,只是對手太jing,太聰明或是太狡猾。
她更驚的卻是軒轅竟一眼便看出針尖所塗的是忘魂草汁,可見他也是此道高手。
她自然明白軒轅此刻以針對付她的意圖,但她卻沒有作聲,她知道,此刻說什麼也沒有用。
軒轅制住了聖女的穴道,對於軒轅來說,人體的經絡並不陌生,更是他的所長。是以,他能夠準確地制住對方的穴道,鎖住對方的經絡。由於他功力在不斷地增長,武功在不斷地提升,這門絕技更能夠靈活地運用。
「娘子,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話吧,否則,休怪為夫用刑了。」軒轅翻身半壓著聖女,半真半假地道。
「你將人家的手弄成這樣還不夠嗎?」聖女吸了口氣,竟也以一種微嗔的語調道。
軒轅定定地望著聖女那嫵媚動人之極的俏臉,也學剛才聖女親他一樣,在那臉龐上親了一口,道:「你不是個乖孩子。」說話間又連續點出數指,再次封住聖女數處穴道。
「你想幹什麼?」聖女心中再驚。
「我想先失陪一會兒,待會兒再和你玩耍,你放心,有這麼漂亮的嬌妻,我是捨不得扔下的。」軒轅拍了拍聖女的俏臉,一抓放在一邊的刀和劍,大步向外行去。
聖女望著軒轅行出去的背影,竟湧上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對於軒轅,她所感受到的不再是威脅,而是實實在在的驚懼。她知道此刻自己已經敗了,而且有可能會敗得徹徹底底,這是一種很難以解釋的預感。
這個預感清晰之極,像是即將發生,或許只是因為軒轅太過高深莫測,也可以說軒轅身上有一種外人永遠都無法捉摸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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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今晚肯定有變!」軒轅很肯定地道。
「你認為『變』自何來?」跂通反問道。
「我也贊同軒轅公子的看法,今晚或許是敵人動手的一個很好時機,因為女王已經提起遷徙之事,國內的人心未穩,甚至君子宮之內也會出現一些不安。
因此,今晚的確是多事之秋。「尤揚也出言道。
「你不去陪倩兒,就只是為了這些?」柳靜淡淡地問道。
「我還有個問題仍然無法得到解答,我想詢問一下娘親。」軒轅平靜地道,在此刻,他已經不再稱柳靜為女王了,因為柳靜已經成了他的岳母,在檯面上,他也只好叫其為娘親,何況能有這樣一個美麗而且武功高絕的娘親自是不虧。不過,在跂通存在的時候,許多人還是習慣於稱軒轅為公子,而不是聖王。
「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柳靜慈和地道。
「如果沒有薰華草吸收極熱,那會不會讓地火提前爆發?」軒轅問道。
柳靜和跂通面面相覷,還有幾大護法也被軒轅的話給問住了。
柳靜和跂通的臉色有些難看,軒轅的問話問到點子上了。
是的,如果沒有薰華草吸收極熱,地火會不會提前爆發呢?這個問題以前並沒有人想到過,卻一直都存在著。
「如果是在地火活躍yu發之時,或許會因為少了薰華草使得地火提前爆發,如果在平常應該不會!」
跂通代柳靜回答了這個問題。
「可現在應該是地火最為活躍的時期,甚至已經表現在地面之上了。」軒轅提醒道。
「你是說有人可能會毀去薰華草?」尤揚聽到這裡,哪裡還會不明白軒轅的話意?那些護法長老們也有著這般的想法,只是尤揚搶先問了而已。
「不,他們不是毀去薰華草,而是想提早得到地火聖蓮!」軒轅肯定地道。
「他們想提早得到地火聖蓮,這怎麼可能?」
「是啊,薰華草只會在……」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了。
柳靜揮了揮手,壓住眾人的爭論,目光之中有些訝異地望著軒轅,問道:
「軒轅何有這個猜測?」
「這個猜測並不是沒有可能,因為,如果在這個時候,毀去一些薰華草,只剩下幾株薰華草要去吸收本來由眾多薰華草吸收的熱力,豈不是會使這幾株薰華草在最短的時間結出地火聖蓮?這是一個摧熟的方法,因此,如果有敵人在這個時候潛入東山口的話,那他們很有可能會以這種方式去提早奪取聖蓮,因為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在此時出手,從而使他們容易得手。但這樣必定會害了全城的百姓,我們實在不能不防!」軒轅也有些急了,急切地道。
軒轅的話的確極具震懾力,讓所有的人都意識到了這是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如果地火提前爆發,君子國的災難便不只是家園,還是數千子民,雖然這眾多的高手根本就不懼地火,以他們的速度和功力逃生是絕對不成問題的。但是,他們能眼睜睜地望著滿城的子民灰飛煙滅嗎?
不能,也許,在這些人心中也存在著一些權力的勾心鬥角,但作為一個生活了數十年的故土,和自己的鄉親父老們仍有著一分真誠的情感。
「東山口有四老相守,應該不會有問題。」跂通見眾人的面色都很難看,不由得出言安慰道。
「我們仍須小心為上,因為這次所來的敵人也絕非弱者,僅火神祝融氏一人便已夠我們頭大,甚至還有神族逸電宗的高手!」軒轅冷靜地道。
「神族逸電宗的高手?」眾人微驚,尤揚脫口問道。
「是的,這人的身法快若鬼魅,幾若幽靈,我曾經數次險死其手。」軒轅補充道。
在場的人中,幾乎都見過軒轅的武功,他們自然知道軒轅的武功實已達到一流高手之境,也沒有幾人有把握勝過軒轅。但如果說逸電宗的高手幾次險置軒轅於死地,足可見這個對手的可怕,簡直有些驚天地、泣鬼神,的確不能有半點小覷的心理。當然,他們並不知道軒轅的武功在這數月之間已經突飛猛進了不知幾許,此刻的滿蒼夷雖然在身法上也比數月前精進了許多,但卻並不一定就能在軒轅的手底下佔到什麼便宜。
軒轅也分不清滿蒼夷是敵是友,數月前滿蒼夷明顯已經與他談和,可此刻突然出現奪走聖器金鈴,當然,她此舉並不一定是衝著軒轅而來,可也容易讓軒轅產生誤會。而在涉及到地火聖蓮的問題上,滿蒼夷無疑是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也許滿蒼夷的武功不是最高,但她的速度絕不輸給任何人。因此,她很有可能會在任何時刻出現,而且是在君子國最不希望她出現的地方。
「夫君帶著四大護法立刻上山查看一下,尤長老便去組織一下各位父老盡快準備遷徙,不必作任何遲疑,可以讓他們分數批而行,在百里外等我們!」柳靜起身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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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地底之下似乎有些震動!」軒轅突然停下腳步道。
百合訝異地望了軒轅一眼,但很快地,她也感受到了來自地底之下的震盪。
「肯定是火地快要爆發了!」說話者是柳靜的另一絕色俏婢丁香。
「該不會是因為山頂之上有什麼變故吧?」百合猜測道。
「女王為什麼叫我們先上山,而她卻隨後再來呢?」軒轅惑然問道。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丁香無可奈何地道,柳靜的安排的確有些玄虛,但作為女王這個身份來說,卻沒有人敢去多問什麼,連軒轅也只得聽命行事。
「山上果然出事了!」軒轅目光四下一掃,竟在黑暗之中發現了幾具屍體。
百合和丁香跟著來到屍體的旁邊,發現這幾具屍體全都是被一種鋒利的兵刃給挑死。
「是帝恨的矛!」軒轅肯定地道。
百合和丁香並不反對軒轅的意見,她們也感覺到眼前這個年輕人有種讓人高深莫測之感。事實上,軒轅竟在三十丈外發現了這存於黑暗中的屍體,而且,此刻已是深夜,雖有幾顆稀疏的星星,但目力能看清三十丈外暗處的東西,這不能不說是一件讓人震驚的事。
「那我們快上山吧!」百合道。
「轟……」一陣隱若雷鳴的聲音又自地底傳來,整個東山口都似乎在震動。
遠處傳來了驚悚和喧鬧之聲,顯然是這一記強烈的震動驚醒了許多睡夢中的人,事實上,今晚並沒有多少人真正地睡著,幾乎所有人都在為明天的遷徙而忙碌。
夜,並沒有幾許涼意,東山口的地面就像是個高燒的病人,又像是一個內裡燃著雄雄烈焰的爐壁,散發著讓人心驚的熱力。
這是一種病態的熱力,也許所有人都感到了災難的氣息,因此,有人連夜出城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