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五回 雲中燕子 身千孔 文 / 麟子
對於夏昭陽來說破陣雖然只有一個月之期，但好消息卻接踵而至，不但李黇黇說出了破陣需要陰陽乾坤鏡外皇上也派了司馬方知千里趕來幫助夏昭陽破陣。司馬方知到的那天夏昭陽親自帶著兄弟們到山下相迎，本以為司馬方知會大張旗鼓的帶上千名精兵護衛安全，沒想他只是一行兩人騎著快馬而來，他們走到夏昭陽身前下馬同各位施禮，各位兄弟還禮後便各自上馬來到萬勝崖的營帳，一路上夏昭陽把兩軍的陣勢一五一十的都講給了司馬方知。
這司馬方知正值而立之年，素來愛穿白袍青衫，長的是眉清目秀，斯文至極。他家世代鑽研周易六爻、奇門遁甲之術，他本人博學多才，上知天文下曉地理有『小東方朔』和『神算子』之稱。此次他對破解七絕陣之事是胸有成竹，因此毫無緊張的神色反而恰似來遊山玩水一般一路讚美鳳凰山的山se巍峨壯觀。
來的另一位夏昭陽一看那半邊臉的紅胎記就認出他是當日皇宮盜寶的展飛。展飛見了夏昭陽雖未言語但不住的向他點頭微笑。
進了中軍帳，夏昭陽請司馬方知上座，司馬方知推辭再三坐到了偏位。展飛一直站在他的身後。司馬方知坐穩後不慌不忙的對大家說：「我先來給大家引薦一個人，『雲中燕子』展飛。」展飛聽了忙從司馬方知的身後走了出來向大家抱拳行禮。
司馬方知又伸了一個懶腰說：「我今日鞍馬勞頓，實在是累了，各位見諒，我們先去歇著了。夏御史可否未我們準備了營帳？」
夏昭陽忙說：「營帳早已準備妥當，請司馬先生去休息。」
送走了司馬方知，孫興亮在中軍帳中大罵：「這是何等東西，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小東方朔，呸，和那些騙吃喝的江湖術士沒有何不同。」
夏昭陽勸解他說：「五哥息怒，他是有備而來的，我們靜靜的等就是了。」其他兄弟聽夏昭陽如此說法，都離開中軍帳回到自己的帳篷中等著看司馬方知的能耐。
下半夜大約三更天過後夏昭陽感覺有人敲門，他起身出來看到來的人正是司馬方知。夏昭陽剛要說話司馬方知就拉他進帳說：「我今日下午已經察看了周圍的地勢，已經讓展飛去盜陰陽乾坤鏡了，你我在這裡等他回來，我還有些話要問你。」
夏昭陽把司馬方知請進了帳中，二人相對坐下。司馬方知問道：「夏御史，我們的糧草還可支持幾日？」
「只能堅持半個月了。」
「還好，支援的糧草三日後到，我這裡有皇上給你的一封密信要你親閱。」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封密信，信上大致的內容是讓夏昭陽要找出淮陽王企圖謀反的證據，對珈諭教要盡力降伏。牛墨宇是忠義之材能不殺時一定要留其活口。
夏昭陽看到信後心中高興，對著司馬方知說：「多謝司馬先生。」
司馬方知笑著端起茶杯慢慢的飲茶，並且讚歎道：「這泉水沖的茶就是爽口。」
單說展飛，他換好了夜行衣聽從了司馬方知的安排去盜乾坤陰陽鏡，他上了山頂，看四周有幾座塔，因為他不知道哪座塔是佑順塔，故而他在草叢中藏匿了起來察看周圍的動靜。過了一會兒他看到有士兵神神秘秘進了一座塔中，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又有士兵小聲的出了塔，他心中想這座應該就是佑順塔了。想過之後他趁著夜色在草中提真氣從草尖上飛走著來到了塔下。
這是座大遼風格的古塔，四方塔座，上面為圓形的塔身，塔身上刻著釋迦牟尼的佛像，整個塔只有塔座上一扇門沒有其它的入口和窗口。展飛扒到塔外用耳朵貼著塔壁聽裡面的動靜，而裡面沒有任何的聲音，他又飛身來到塔頂試著從頂上揭下瓦片進入到塔中，不想塔頂都是磚土，塔頂深厚牢固沒有一絲縫隙可以進入到塔內。展飛只好飛身又下了塔，他輕手輕腳的來到了塔門前，看到塔門的鎖緊緊的鎖著，展飛一笑自語道：「這點小伎倆還能擋得住我。」只見他從懷中套出一把銅鑰匙，伸到鎖簧中輕輕的轉動了幾下，他又用衣襟抱住了鎖然後用手用力一拽，那鎖沒有聲息的一下就開了。展飛小心翼翼的把鎖取下掛在門上，他用手輕輕的拉開門進到了塔中。他一進塔頓時目瞪口呆，塔裡燈火通明，有二十個鏢型大漢手拿兵器等著他呢。他轉身想往外跑不料外邊的門一下關死，他如何推都推不開。正當他推門之時幾個鏢型大漢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向他砍來。展飛蹲下身在躲了過去，他看著架勢，只有硬拚了。他抬頭觀看這塔是空心的，在塔頂上用鐵鏈吊著一個籠子，他想裡面裝的一定是陰陽乾坤鏡，他躲過大刀後雙腳蹬地順著牆壁向塔頂上走去。下面的鏢型大漢雖然個個力大無比但沒有一個會輕功都在下面往牆上撇刀。展飛躲過一把又一把飛刀並且笑著對下面的人說：「呵呵，展爺爺今日就陪你們好好玩玩。」說完他伸手接過一把飛來的大刀，向下面扔了下去，正紮在一個大漢的心口，那大漢慘叫了一身，倒在了地上。展飛又用腳力點了牆壁，身子飛到籠子上面，他抓著籠子在空中打鞦韆，看著籠子搖來晃去的不定，展飛的頭上冒了汗，他伸長手也拿不到籠中用鐵鏈吊著的盒子。他情急之下拿出短刀向籠子上的欄杆奮力的砍去，只見冒出星星點點的火花欄杆絲毫無損。展飛爬到籠子的頂上想拽鏈子把盒子拽上來。可是他一碰到鏈子就聽見嘩啦啦卡的一聲，接著就是嗖嗖的聲音，上百支箭對著向他射了過來，他還沒來得及躲閃，那些箭都紮在了他的身了。展飛手握著鐵鏈子，口噴鮮血。他看了看下面的人，笑了一下說道：「看來我命該如此。」說完摔落到了地面上含笑而死。
軍營中司馬方知和夏昭陽正在等展飛盜鏡回來，忽聽外邊兩聲烏鴉的叫聲，司馬方知如瘋了一般衝出帳中，正好看見天上一顆流星劃過。司馬方知跪倒而泣，夏昭陽也隨著司馬方知衝出到帳外，他看到司馬方知跪在地上忙上前拉他說：「司馬先生，你這是為何？」
司馬方知滿面淚痕的說道：「展大俠回不來了。」夏昭陽聽後如同尖刀刺心中痛的也坐到了地上。
果然第二日，七絕陣前的豎起了高高的木桿，上面掛著面身是箭的屍體，那屍體正是展飛。宋軍中人看了無不落淚都為這位英雄而惋惜，杜占卿則自己騎馬來到七絕陣前對那些士兵說：「告訴牛墨宇，就說有一個叫杜占卿的人要找他出來。」
一柱香的功夫，一個士兵出來說：「我們教主不想見你，他說你來的目的他知道了。」說完他一拉木桿下的繩子，展飛的屍體重重的砸了下來，激起地上一片塵土。杜占卿下了馬，把展飛的屍體放到了馬背上，牽著馬回到了軍營中。沒有裝裹沒有陪葬，兄弟們只好草草的把展飛埋在了山坡上，讓他保佑宋兵能夠大獲全勝。夏昭陽站在展飛的墓前心中此起彼伏，經過這些戰事，他沒有變的殺人不眨眼而是看見死人和鮮血他就心痛，不管是對敵還是自己的士兵，哪個都是有血有肉，有父母人。卻這樣活生生的戰死在殺場之上，他敢問上蒼這太平盛事難道是用無數無辜百姓的鮮血換的嗎，是用這些渴望安寧的士兵的幸福換來的嗎。他正發呆時司馬方知從後面上來說：「夏御史心軟了。」
「我以前從未經歷過這等生離死別，故而沒有這般感慨過。如今見這鮮活的生命突然離去心中實在不忍。」
「人生人死，命中注定，來是劫去是了，因果循環。看淡了生離死別也就看清了世間萬物，他死了可道義、忠信尚在。」
「我是這世上的大俗之人，我參不透這些。」夏昭陽回頭對司馬方知說。
司馬方知近一步說道：「其實去佑順塔前展飛就做了必死的決心，他托我帶幾句話給你，讓我在他回不來的時候說。他偷盜玉璽之事蒙你相瞞，一面之緣你卻仗義相瞞，慷慨大方救助災民，士為知己者死，就是他死了也死而無撼了。」
夏昭陽聽了又是一陣心酸，他問司馬方知說：「你是如何找到他的？」
「夏御史當日把展飛的事講給聖上說過，聖上愛材故而私底找到了展飛，把他留在宮中。展飛聽說你征討珈諭教受阻便自告奮勇來盜寶鏡助你破陣。」
夏昭陽知道後更是仰慕展飛這個英雄，撩衣襟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頭。
回到帳中夏昭陽收起悲慟之情對兄弟們問道：「展飛死了，但陰陽乾坤鏡我們還是要盜來的。大家還有何辦法？」
杜占卿出來說：「只有一法。」但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沒有再說下去。
李斯賢站出來說：「這還用說，和尚頭頂上的虱子——明擺著呢，還得去求趙馨語。」
杜占卿咳了兩下，示意不讓李斯賢說，李斯賢看了看杜占卿說道：「大哥，這兩軍陣前，生死關頭哪能顧得那麼多，除了趙馨語誰還能想出別的人。」
沒想到夏昭陽靜靜的說：「好，我今日就去找趙馨語，就是求也要把她請下來。」
夏昭陽安排好了之後找來李黇黇，他對李黇黇說：「我去逍遙派要路過京城，這裡軍事危急，你在這裡恐有危險我把你順路送回京城如何？」
李黇黇點頭答應，就這樣夏昭陽騎快馬和李黇黇下了鳳凰山要去逍遙派求趙馨語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