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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七回 香消玉殞 芙蓉贊 文 / 麟子

    夏昭陽和趙馨語回到鳳凰山時,劉顫他們和銀芙蓉已經早到了。傍晚時候徐飄雪帶著逍遙八嬌也趕到了宋軍營中。趙馨語以為師姐是找她回逍遙派的,所以躲在李銘陽的營帳裡不敢出來。等到張可打聽到消息說徐飄雪是來幫助破陣後,趙馨語才勉強的到中軍帳與大師姐相見。馨語進了中軍帳笑著向大師姐走了過去,口中說道:「早知道大師姐也來,我等你們一會兒好了,何苦弄得我們這樣一前一後的到呢。」

    徐飄雪看看她說:「還好意思講,這回姜長老可生氣了。」

    趙馨語眨眨眼睛說道:「那我今晚就去盜寶鏡,早辦完事早回逍遙派。」

    這時夏昭陽過來勸道:「趙掌門路途勞累,今日還是先歇歇吧。」

    趙馨語搖頭說:「不用了,你們破陣是有期限的,還是不耽擱的好。」

    徐飄雪聽後趕忙說道:「今晚我陪你去,姜長老讓我保護你的安全。」

    「大師姐,你輕功沒我好,還是不要去了,我到時ziyou脫身的辦法。」

    銀芙蓉到了宋軍的軍營後一直在魏冰梅的營帳中休息,她聽說逍遙派的趙掌門到了,因此她急匆匆的進了中軍帳。趙馨語曾經去過聚花齋芙蓉認得她,故而她進了軍帳中直接走到趙馨語的面前搖身相拜說:「這位是趙掌門吧,小女子芙蓉給你請安了。」

    趙馨語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她想了想記起來她就是舞下的銀芙蓉,馨語感到很意外,她忙伸手扶起芙蓉說:「你太多禮了,叫我馨語就好。」

    芙蓉起身說:「聽說那陰陽乾坤鏡鎖在寒鐵籠裡,所有利器都劈不開,小女子會縮骨之術今晚與趙掌門一同去盜鏡。」

    「這真是求之不得,今晚我們同去。」

    徐飄雪在旁邊聽了著急的過來拉住馨語的胳膊說:「小師妹,牛墨宇的脾氣你還不曉得嘛,沒有萬分的把握他是不會做的,那佑順塔內定是機關重重,我一定要同你去。」

    「師姐」馨語拿開徐飄雪的手把它握在自己的掌心中說:「人多反而太顯眼,你在這裡等就好,我是掌門你要聽我的。」

    二更天剛過,趙馨語就叫芙蓉一同去佑順塔盜鏡。夏昭陽、杜占卿和司馬方知悄悄的把她們送出營外。芙蓉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趙馨語依然穿了一身白袍。夏昭陽看了她說:「你又去拌鬼了。」

    馨語笑了笑:「我才不願拌鬼呢,只是救命用的東西都在這袖子裡裝著呢,緊身的衣服如何裝得了。」

    趙馨語剛要走,夏昭陽一把拉住她的手欲言又止,看了下她說:「此去危險,我把護身甲脫給你。」

    趙馨語抽回手說:「一會兒就回來了。」說完她來著芙蓉點地飛了起來,芙蓉飛到空中回頭深情的望了杜占卿好幾眼,最後消失在夜幕當中。

    趙馨語她們走後,夏昭陽三人回到了中軍帳,夏昭陽心神不寧的在地上走來走去。司馬方知在案子上擺著六爻,杜占卿問司馬方知說:「司馬先生,你是在為這次偷鏡占卜呢嘛?」

    司馬方知搖搖頭:「不,我是看夏御史好像對趙掌門格外擔心,因此我算算他們是何等的因緣。」

    夏昭陽看看司馬方知沒有言語而是坐到了椅子上,司馬方知抬頭歎息說:「乾坤陰陽鏡暗藏五行八卦之神韻,天地之靈氣。是個邪靈之物,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它的,它也要陰陽相和,現在那鏡上已經沾了陽血還缺yin血。」

    夏昭陽一聽臉色驟然變的如一張白紙,他起身來到司馬方知的面前問:「你說今晚她們必死?」

    司馬方知瞧了一下夏昭陽慘白的臉說:「故而我要算一下趙掌門和夏御史是否還有緣分,看看誰的血能為這寶鏡開光。」

    夏昭陽頭一沉呆呆的坐到了椅子上,兩眼發直心中祈求上蒼保佑馨語。

    趙馨語帶著芙蓉飛上了天,芙蓉真的輕的就像一片葉子,馨語拉著她幾乎沒有感覺。芙蓉從來沒有飛起來過,她在空中心情自然也難以平靜。她小聲的在趙馨語耳邊說:「趙掌門,我不會武功,恐到時拖累你,我進籠子取了寶鏡後你就自己走千萬不要管我。」

    馨語聽的心酸,她說:「不會的,上蒼保佑我們都平安無事。」

    到了山頂,馨語和芙蓉落到地上,馨語仔細向周圍望了一圈,周圍有好幾座塔,她對芙蓉說:「我先去看看,一會兒過來找你,你自己先藏好」。芙蓉點頭答應馨語便飛了出去,馨語飛在空中看到地上有士兵在巡邏,她又水袖嗖一下捋過來最後邊的一個,把他帶到一棵大樹的後面。那個士兵還不知到發生了何事就見馨語拿手在他的眼前一晃,一股白色的藥粉噴出,那個士兵就迷迷糊糊的全聽趙馨語的指使了。趙馨語問他:「哪座是佑順塔。」

    「最粗的那個,外邊刻著釋迦牟尼的佛像。」

    「裡面有多少人把守,有怎樣的機關?」

    「裡面二十人,每兩個時辰換一次班,機關我不知道。」馨語覺得一個普通的兵士也就知道這些,因此只是點了他的睡穴讓他倒下沒有傷他的性命。

    趙馨語回來找到芙蓉帶她來到佑順塔下,馨語見塔門鎖的緊緊的上面沒有入口,她便從懷中拿出一支細木管,對著門縫吹了進去。然後她又伸手拽鎖,那鎖及其牢固,任憑趙馨語怎樣用力都弄不開。這時就聽見遠處有腳步聲有遠及近,馨語忙拉著芙蓉躲到塔的背面去。原來是換班的時辰到了,來的都是換班的人。馨語用手示意讓芙蓉先等一下,她悄悄的來到前面探查。只見一個領頭的人把鎖打開剛要進去時,馨語在他們面前一閃而過,迅速的點了每個人的穴道,他們都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馨語打開鎖招招手讓芙蓉出來,她們二人一同進入了佑順塔中。

    塔中的那二十個大漢也都中了馨語的迷藥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馨語抬頭一看佑順塔是空心的,寒鐵籠就吊在了塔頂。她拉著芙蓉一點地輕輕的飛上了寒鐵籠,而那籠子絲毫未動。芙蓉向馨語點了一下頭,然後她憋了一口氣,慢慢的先把頭伸進了籠子,然後手和身子都完全的伸到了籠子中,籠子中吊著一個盒子。芙蓉剛要打開,馨語讓她把頭和半個身子先伸出來再開盒子。芙蓉明白,她左手拿盒子,慢慢的又把頭先退了出來。她拉過吊著盒子的鏈子,把盒子背對著自己,一按盒蓋上的機關盒子開了的同時飛出了三支毒針。芙蓉轉過盒子看乾坤陰陽鏡就靜靜的躺在盒子的當中,她一下伸手拿出寶鏡,這時四周亂箭飛來。趙馨語甩著水袖抵擋著,拉著芙蓉就飛下了寒鐵籠。剛到門口就聽頭頂上一聲巨響,一個大鐵籠向下面扣了過來。趙馨語把芙蓉用力一甩扔出門外喊道:「你快跑」。她自己則被扣到了鐵籠之中。芙蓉看到趙馨語被扣到了鐵籠中,而她也沒有能力去救只好流著淚轉身往山下跑。

    芙蓉拚命的往山下跑,可是她是三寸金蓮跑的時候跌跌撞撞的摔了不知多少跤,她聽到後面好像有人喊叫要追上來的聲音,她更是心裡著急,連滾帶爬向山下跑去。後面的喊聲越來越近,不時的還飛出幾支冷箭。正當珈諭教的人要追上她時,前面突然出現兩匹馬是夏昭陽和杜占卿來接應她們。

    原來夏昭陽聽了司馬方知的話,在那裡如坐針氈心裡只惦記著趙馨語,杜占卿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因此對夏昭陽說:「八弟,你別心急,我去接應她們。」

    夏昭陽好像如夢方醒一樣急著跟了出來說:「我們同去。」

    故此他二人騎著馬前來接應,他們看到山頂上有火把還有喊抓人的聲音,便知道馨語她們一定是被人發現了就快馬加鞭的飛奔上來。由於芙蓉穿的是夜行衣,夏昭陽和杜占卿沒有看到她,芙蓉看到對面騎馬的人是夏昭陽和杜占卿時,心裡想著一定是救自己的,因此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的喊道:「杜掌門,我在這裡。」

    杜占卿聽到她的聲音,忙彎下身去一下把芙蓉拉上馬。把她橫腰抱起給夏昭陽說:「八弟,你先帶她回去,我來掩護。」夏昭陽接過芙蓉,只好轉馬頭返回營中。杜占卿跳下馬,拍了一下馬屁股讓馬順著山路往上跑。他自己從山崖上又向上走了一段路沒有見到趙馨語的蹤影也只好回到了營中。

    他回到營中時裡面燈火通明,他預感事情不好。這時有士兵告訴他所有人都在於神醫的營帳中。杜占卿一下衝進了於天一的營帳,原來芙蓉身中數箭,於神醫給她看過後搖搖頭說:「有一箭正中後心,已經沒救了。」

    芙蓉好像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大限之期,她含著一口氣硬挺著,她看杜占卿從外邊進來後她這才吃力的張開手,把沾滿鮮血的寶鏡交到了夏昭陽的手裡,然後她說:「趙掌門為了救我自己困到了鐵籠之中,你一定要救她。」她又看了看杜占卿然後伸出手讓他過來。杜占卿走到她的床邊,拉住她滿是鮮血的手。芙蓉斷斷續續的說:「杜掌門,當日你在望月樓獨自飲酒,是唯一一個問我身世的人。芙蓉對你是一見傾心,無奈芙蓉是個青樓女子不敢有非份之想。今日能死在杜掌門的懷中也就死而無撼了,杜掌門能記得芙蓉嘛?記得芙蓉的好,記得芙蓉舞姿翩翩,如果有來生我願只跳給杜掌門看。」

    杜占卿忍不住心中的哀痛之情,抱起芙蓉大哭,芙蓉貼進杜占卿的臉幸福的問道:「這淚是為我流的嘛?」說完她自己也流下了兩行熱淚。

    杜占卿哭著說:「芙蓉,你挺住,你能活下去的。」

    芙蓉笑著把頭緊緊的貼到杜占卿的懷中說:「此生已足。」

    屋中的每一個人都流下眼淚,杜占卿根本沒想到過芙蓉自始至終都鍾情於自己,最後願為自己而死,一直抱著芙蓉痛哭不止。

    芙蓉去了就像那首採蓮令一樣

    採蓮令

    ——芙蓉贊

    艷不夭,清清淡雅se。

    美如畫,舞下。

    輕語一句,暖心頭,此情終系。

    埋心底,不與人說,

    無言無淚,只盼相見已足。

    乾坤寶鏡,縱知險境偏行進。

    佑順塔,死裡逃生。

    鳳凰山中,身中箭,淒淒誰能懂?

    天可鑒,全為癡情。

    笑而離去,於相思人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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