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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 夢魘 文 / 帥帥

    原始森林的夜晚是陰冷面而又潮濕的,更要命的是那些前仆後繼狂咬著的蟲子,雖然我已經把驅蚊水當沐浴露用了,但是依然不起什麼作用。

    「喂,你要不要擦一點。」我把一小瓶遞給旁邊趴著的年輕人,說實話,我始終不喜歡他的鷹鉤鼻,但作為他的偶像和教官又不得不罩著他點。

    「長官,用味道這麼烈的驅蟲劑,會暴露我們位置的。」鷹鉤鼻有些拘禁,但還是把他所想的顧慮說了出來。

    「放心吧,方圓1公里內,除了咱倆,沒有別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長官?」鷹鉤鼻雖然盡量問的有禮貌,但仍顯地有點急迫。

    「可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多年來的出生入死、多年來的搏殺、多年來對五感技巧的癡迷修煉,最終得出了一種異於五感的第六感,普通人都稱之為直覺。」

    雖然鷹鉤鼻看起來對這個答案很失落,但我也只好這樣說。

    「長官,有幾個問題我一直都想從您口中得到證實只不過……咳……您介意嗎?」我擺了擺手表示無所謂,只是在執行狙擊任務的時候召開記者招待會,這種事情聽起來怎麼著也有點彆扭。

    「謝謝,咳咳。」鷹鉤鼻使勁清了清嗓子,看得出他對問題能夠得到解答感到相當興奮。

    「第一個問題,請問您那個『冥王『稱號,對不起,我可以這樣問嗎?」我點點頭。

    「謝謝,請問『冥王『是您的代號還是綽號,如果這涉及軍事機密您無需回答。」「噢,沒什麼的,它既是我的代號也是我的綽號,雖然我一直都很希望大家能直呼我的名字,可他們異常固執,沒辦法我也是個受害者。」

    「冥王,不是!長官先生,那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的真實姓名,如果方便的話!」

    「沒關係,只要你保證不笑話我,告訴你也行。」

    「我保證長官先生。」鷹鉤鼻回答地很鄭重。

    「那好吧。」雖然他的保證令我很放心但說出口時仍讓我有點羞澀。

    「你知道,我的父母都是農民,他們沒大有文化,更何況我的姓氏又比較獨特,所以……我的本名叫天天。」

    「什麼,長官,我沒太聽清,您能再重複一遍嗎?」

    「天天!」我決定用標準的普通話說,因為這樣可以使我的名字更有男子氣。

    鷹鉤鼻沒再說話,只是漲紅了臉。我真的很擔心,他會咬壞自己的嘴唇。

    「你沒必要忍著,想笑就笑吧,反正我已經習慣了真的,其實……其實我覺的我的名字挺好的,我的妻子叫我甜甜的時候,我甚至都不會起雞皮疙瘩。」

    「對……對不起,長官,我……我快不行了。」鷹鉤鼻話沒說完,就趴那兒「嘿嘿……」一陣狂笑,當時我心頭那個氣呀,心說你自個立的保證不算數也就罷了,幹嘛要把自己「酷酷」的形象破壞地那麼徹底呢?我決定轉移話題。

    「對了,說到我老婆,就想起了我兒子,那小子真叫個漂亮,剛生下來沒幾個月就會爬了,而且爬地相當有水準,我給兒子起了個相當有文采的名字——天雨,好聽不好聽?」

    「好名字,真是個好名字。」鷹鉤鼻顯然對剛才的失禮深感歉意,此時成了一個良好的聽眾。

    「我那個兒子,一個字『帥呆了『,長大了鐵定是電影明星的料,再說他出生的時候那可是閃電雷鳴,可折騰了半天,是半個雨點也沒有,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哇地一聲你猜怎麼著……」鷹鉤鼻把腦袋搖地就像撥浪鼓。

    「只聽哇地那麼一聲,我兒子橫空出世了,接著就是瓢潑大雨,當晚的水位漲到了歷史最高點……」

    鷹鉤鼻有機會問第二個問題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其實我也沒想到提起兒子我會有那麼多的話要講。

    「長官,聽說您是整個軍盟,甚至整個殺手界狙擊的第一高手,這是不是真的?」我本想謙虛一下,可是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可以與我匹敵的對手,於是說了一句很富哲理的話:

    「是不是狙擊王,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舉槍時,是否對的起你的良心,如果只是服從命令的殺人機器,那再歷害,也不過是個有生命的道具,至於這個『冥王『,說實話我早就不想幹了。」這倒真是我的肺腑之言,這些年,眼見著一個個生命在槍口下凋零實在是有種說不出的厭惡。

    鷹鉤鼻見我不願再說話,就不好再問下去了,我倒是突然想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雷諾是你的本名嗎?」鷹鉤鼻點了點頭「你為什麼會上蘭德軍校?」

    「因為聽說它是歷史最悠久也是最優秀的軍事學校,它每年都會為軍盟提供大量的軍事人才,而且您所掌管的狙擊班是世界最一流的,所以我……」

    「所以你就跑來學習怎麼殺人,唉,算了,其實年輕時我也像你這樣,只不過這些年,突然變地慈善起來,看樣子我是真的不再適合干狙擊手這個行當了,事實上我早已把辭呈遞上去了,可上面就是不批,還是讓我即當幽靈隊長又當蘭德軍校的教官,唉,即要去殺人,又要教別人殺人,死了以後我還真不知道要下多少層地獄呢。」雷諾沒敢接話,只是默默地聽,被視為戰無不勝的「冥王」會有這些感慨是他以前從未想過的。

    「聽,發動機的聲音,獵物出現了。」我發現狀況後立刻調整狀態,並很快與周圍的灌木融為一體。

    「汽車的發動機聲?」雷諾寧神屏息地聽了良久。「我怎麼沒聽到啊。」

    「噓……」我作了一個伏底的手勢。

    「你要做的只是偽裝好自己,其它的不要管。」雷諾聽話的趴下不動,因為聽「冥王」的話不會有錯,果然十分鐘後,吉普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了過來,我大概估算了一下,這麼難走的泥巴路,至少還要再走上十分鐘才能看到車的影子,雷諾整理了一下頭上的草帽,開始了他的測量工作。

    「你不用測試距離了,乖乖地爬好就行。」因為我覺地在這樣近的距離上測量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車越走越近了,終於隨著一個轉彎,吉普車的前燈「刷」地帶來一片白光,我看了下表,嗯,很好,這次情報提供地相當精確,看樣子幹掉這個大毒梟就在今晚了,通過瞄準鏡,現在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張臭名昭著的臉了,奇怪,聽說他為人很小心的,怎麼一個保鏢也沒帶,而且從窗玻璃的反光狀況來看也不像是防彈的,天上會掉那麼好的餡餅,我果斷的開了槍,只不過目標是車子的輪胎。

    「tmd,這破路……」那傢伙罵罵咧咧地就走下車來甚至沒半點警覺。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我對這個騙局差不多已經瞭然於胸了,從他換輪胎的熟練程度和他那與情報上出入甚大的體形可以得知,他不過是大毒梟的一個替身而已。今晚,他的作用恐怕只是個魚餌,說曹操,曹操就到。一個身懷絕頂輕功的人一掠而過,然後在路斜對面的地方埋伏起來,看樣子今晚的一切不過是針對我這個「冥王」下的圈套罷了。

    沒辦法,樹大招風,想幹掉「冥王」在殺手界揚名立萬的人總是有的,看樣子在追名逐利這個招魂幡下又多了一個冤魂。我的槍口悄悄對準了他隱身的草叢,應該說他隱蔽的相當出色,無論是外形還是氣息都是我所見過的殺手裡面最地道的,只可惜,我憑感覺憑殺氣感知對手,再巧妙的偽裝對我都不起作用。

    「啪」的一聲脆響,替身晃了一下身子,「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糟了,我這才把意識轉移到雷諾這邊來,雷諾見「冥王」開槍把獵物引了出來,卻遲遲不打,還以為是給自己一個表現的機會,於是乎,他專門挑了那傢伙轉身登車的剎那開了槍,他以為「冥王」肯定會對這高難度的一槍大加讚揚,誰知,卻等來一個滿懷深情的擁抱。

    「快閃開。」我已經沒有時間多想什麼了,抱住雷諾快速幾個翻滾,希望能夠滾到地勢低窪的地方,躲避子彈。對方的反應速度出奇的快,還沒滾出兩圈,我就感到屁股一熱,心說壞了,十年來首次掛綵,競會是臀部,當然,我也不是吃素的,在剛才的滾動中我已把手槍給撥出來了,現在正是還擊的最佳時機,只聽「啪啪」兩聲槍響,樹叢後面傳來一聲悶哼,他中彈了。

    我甚至沒給他開槍自刎的機會,飛身一躍就衝了過去,一伸手,「哧啦」一聲我連人帶槍拉到了泥路上。

    只不過令我吃驚的是兇手竟是位非常漂亮的小姑娘。不會吧,我把她的槍撿起聞了聞,不錯,火藥味很濃,槍管有溫度。

    這下子,我可傻眼了,心想不會吧。雖然陰溝裡翻船也不能翻地這麼慘烈啊。縱橫江湖數十年,結果被一剛斷奶的小毛孩打傷了屁股。

    「長官,你不要緊吧?」雷諾這才傻乎乎地端著槍跑過來,只是看到突然多了個半裸的小女孩,一時也沒反應過來。估計如果沒有地上的那把狙擊槍,他一定會說:「小姑娘迷路了?不用怕,哥哥送你回家。」畢竟我是老江湖了,很快就知道該幹些什麼。

    「雷諾,去拿急救箱,我看看她傷哪裡了。」

    「噢,我……我這就去。」雷諾幾乎都撥不開腿了,因為這個小女孩實在是很迷人,尤其是半裸的時候。

    「小姑娘,晚上出來殺人,怎麼不多穿點衣服呢,會著涼的。」我把外衣脫下來,給她披上,並盡量用長輩的語氣說話,以免給她輕薄之意。不過披上外衣的那一刻,我自己也想明白了那「哧啦」一聲原來是這麼來的。唉,現在的夜行衣質量太差了,防彈的就壓死人,輕便的吧又弱不經扯。邊想邊開始給她檢查傷口,還好,打到了她的左肋下側,沒有打中要害。這個時候雷諾已經把醫藥箱拿過來了。

    「雷諾你還沒有結婚吧?」

    「是的,長官。」

    「那你去把風,我怕你思想上犯錯誤。」

    「是的長官。」雷娜有氣無力地轉過身去。

    「我以前學過一點醫術,這樣的外科手術,多少還可以應付一下,你不用害怕。」我安慰道。

    手術在吉普車的車燈前開始進行。小女孩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喊痛,只是額頭上的細汗和緊閉的又唇,我知道她在忍受些什麼,唉,這樣的年紀不是在讀高中,就是剛上大學,美好的青春對於一個殺手恐怕永遠是件遙不可及的事。

    手術進行到一半時,麻醉已經開始失去效用了,我明顯感到女孩的身體在抖,偏偏在這個時候要進行最要命的一步,取出子彈頭。

    「過一會,可能會有點痛,給你這個……」我怕巨痛會讓她咬傷舌頭,於是遞給她一團紗布,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把它放入口中;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我輕聲哼起了幼年時老媽常為我唱的催眠曲,那是一首很富民族風味的小調,只不過一到了我的嘴裡,就變成了拉丁舞曲,在我哼到最高潮的時候,手術鑷終於碰到了子彈頭。

    伴隨著女孩仰起的頭頸,彈頭被取了出來,以後進行的要順利許多,縫合傷口的時候我甚至看到了小女孩羞澀的笑容,手術一共持續了四十多分鐘,站起來伸懶腰時才感覺到屁股隱隱作痛,讓雷諾看了一下,只是被擦破了一點皮,塗上一些止痛膏,應該就沒什麼事了,不過在雷諾給我上藥膏的時候,小女孩顯地格外開心,那畢竟是她留給「冥王」的傑作。上了吉普車不久,小女孩就在我的懷裡沉沉睡去,不知為什麼,她似乎對打傷她的人特別有好感,不過,我想也許她是欣賞我那獨特風格的曲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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