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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八章 梅雨 文 / 帥帥

    臨傍晚時下起了大雨,天雨才得以回家,一路上的好心情卻很快一掃而空,因為梅子已等在那裡啦。

    「她是誰?」梅子兩手掐腰狠狠地盯著天雨,桌子上擺滿了天雨愛吃的菜和松子酒,梅子是為天雨送飯才來這裡的。

    「她……她是我……」天雨突然發現自己很難開口,以前他雖然心裡把她當作妹子,可從沒有說清楚,而梅子又總以天雨的未婚妻自居,這樣以來他倒有種被人捉姦在床的羞愧。

    「我是他未婚妻。」秋水把耳邊的亂髮往後一捋,她的美貌令梅子有些自慚形穢,單個的女人站在那裡我們都可以說她漂亮,只有女人和女人相對而立的時候我們才發現有比漂亮更漂亮的美麗,秋水無論從形象到氣質都勝出梅子太多啦,這一點搭眼一看就能明白,只是天雨不願去作比較,愛他的人這世間已經很少啦,所以他誰都不想去傷害。

    「你要她還是要我?」梅子面對秋水時連爭吵的勇氣都沒有了,她只能寄希望於天雨,而天雨此時比她還要不知所措。

    「你倒是說話啊?」天雨低下了頭,梅子往日對他的好以及秋水那醉人的笑容在他心靈秤稈上來回搖擺,一時之間竟分不清誰輕誰重。

    梅子哭了,她沒想到第一次的全心付出換來的竟是深深的傷害,她揮向天雨的一巴掌卻被秋水捏住了,「她是我的男人,沒人可以打他,如果你敢,我就扭斷你的手骨。」

    秋水微一用力,梅子便疼地一聲尖叫。

    「不要,快鬆手,快鬆手。」天雨現在比梅子還急,他是不願看到梅受傷害的。

    「你還在乎我對不對?」梅子好像突然看到了曙光,天雨當然是在乎她的只是這種在乎不是要陪伴她一生一世。

    天雨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兩個人,他的父親冥王和他的母親婉茹,他的母親不會功夫,所以被黑蝶手到擒來,讓他從一出生就成了孤兒,難道這樣的悲劇還要在我下一代身上再次上演,不行,必須快刀斬亂麻。

    「對不起,梅子其是我一直都……愛著另外一個女人。」天雨的聲音小的他都聽不清可在梅子聽來卻無異於晴天霹靂。

    沉默一直都是令人難堪的沉默,梅子由豎冰築成的城堡變成了一個玩笑,她怎麼也不敢相信看到的聽到的會是事實,天雨這個在她世界裡唯一的親人愛人也無情地拋棄了她。

    「不,不。」梅子一步步地倒退,淚水也如決堤的江河滾滾而下,前一分鐘她還覺的自己是最快樂的女人,而現在卻變成了世界上最孤獨最傷心的人。

    「是不是你想嚇唬我,因為你怪我早上沒來給你送早飯,對不對?其實我想來的,真的,我只是昨晚忙了一宿,起來的晚了,算我不對好不好,你們只是演戲嚇我的對嗎?雨哥如果這只是一夜情,我是不會在乎的,我求你,求你不要離開我好嗎?」梅子跪了下來,這些年來她從沒乞求過什麼,可是今天她卻跪下來乞求一份愛情,為了這份愛情尊嚴甚至生命她都可以不要,她願跪下來即使是全世界的人看著她,她也會跪下來,那些無知、無情的人又怎麼知道一個人的世界是多麼的可怕。

    天雨的心有種難言的痛,他彷彿又看到了當初那個為安娜苦苦掙扎的自己。他不願看到梅子受到這樣的傷害,他不忍心這樣傷害,可是他知道如果這一次不把問題解決掉,那麼也許會有一個更深更烈的痛在不遠處等著,長痛不如短痛,天雨把臉扭向窗外,淚水已經不爭氣的在眼角醞釀了。

    梅子見天雨轉過頭去不看她,知道事情已經到了無法逆轉的地步,面對惡夢的襲來,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全身變的僵硬和麻木,望著窗外的大雨,恍如隔世一般。

    「我走……我走……」梅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光著腳走出門去。

    天雨看著梅子在雨裡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一陣刺痛,追還是不追?

    大雨裡梅子光著腳一個人默默地走著,從她逃出家門的那一刻起她就告訴自己不要再流淚的,她是這樣說也是這樣做的,無論別人怎樣給她臉色,怎樣欺侮她,她都沒有哭過,她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冷酷的世界,她的內心世界只有像堅冰一樣才會不再受到傷害,可是她錯了,天雨的到來如一縷陽光,把她整個世界都融化了,她以為可以這樣過一輩子,但是她又錯了,長滿老繭的心此刻仍在滴血,梅子順著寬寬的馬路不停地走,她多麼希望這個時候駛來輛汽車什麼的,只要一下子迎上去就可以徹底得到解脫了,可惜,這裡地處城鎮的邊緣,住在這裡的又大都是些工人,而現在又是工廠開工時間,路上沒有車輛也就不足為怪了。

    天上的**似乎很明白梅子的心情,鼓足了勁往下砸打得路旁的白樺樹葉子「辟叭」直響,似乎是要把這無情的世界打碎似的,梅子抬起頭來看著天,天空被完全遮蓋住了,天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混沌不分,全然一體。

    梅子的淚水從未停息過,順著眼角滑過臉旁落向大地,也許上天也嫌梅子的淚水太苦,他決定結束這個可憐女孩的一生,伴隨著由遠及近的轟鳴聲,一輛重型摩托如衝出鐵籠的野獸呼嘯而來,一切該結束了,梅子閉上又眼,轉過身來迎面跑去,長髮因為雨的拖累而不再飄逸,但它們似乎沒有忘記最後陪主人一同哭泣,在梅子纖細的瘦腳踩過的地方都不忘灑下珍珠,一粒又一粒——

    重型摩托猙獰的尖叫撕破了天空的寧靜,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梅子輕輕地睜開了眼睛,腳下還是寒冰似的馬路,難道天堂也這副冷酷模樣嗎?

    「tmd,你找死啊!要不是老子剎車快,車技高,就被你丫地給害死了,喂,說你呢?聽見沒?」梅子驚恐的轉過身來,只見一個泥人從路旁鑽了出來,那輛摩托車已滑出好遠,撞在一棵樺樹上,成了堆廢鐵。

    「你看看我的車,你說怎麼辦?」

    梅子吶吶許久終於說出兩個字:「我賠」。

    「你賠,你賠的起嗎?我這可是進口車啊,再說了我剛才差點被你害死,這筆賬我們怎麼算呢?」

    「賠……我賠……賠……」梅子麻木的神經在驚嚇過後變地格外敏感,雨水中所有的寒意彷彿一起襲來,侵入她每一寸肌膚直至骨髓。

    「賠!當然得賠,不過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家就在附近,我們喝上杯啤酒,慢慢談,姑娘你看呢?」阿三也不等梅子答應一伸手就要拉著她走,但是手伸出去沒多遠就停了下來,因為他突然發現那位姑娘的上空雨停了,這是怎麼回事?他抬眼一看原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帥氣男人撐著一把傘立在她身後。

    「滾」那個男人只說了一個字,卻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穿透力,阿三看他威猛的架勢,倒也沒敢貿然出手。

    「嘿,我說你算哪根蔥哪根蒜啊,敢跑到這兒來找刺激,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梅子此時也默默地走出了雨傘,「我的事不用你管!」

    「梅子」,天雨一把拉住梅子的胳膊,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往狼窩裡跳。

    「你放開我,你是誰啊,憑什麼管我的閒事,你放手,放手。」梅子拚命地捶打著天雨,似乎要將所受的委屈一股腦都補償回來。

    「看見了嗎?這位小姐讓你立馬閃人,小姑娘你別害怕,對付這種人啊……」阿三話沒說完拳頭已經遞到了天雨眼前。

    天雨雖然軍式散打拳擊練了許多年,但畢竟與人貼身近戰的實戰經驗不多,再加上對方冷不丁地出陰招更是讓他沒有抵防,幸好他狙擊手超敏銳的運動神經幫了忙,他的臉條件反似地往旁邊一閃,阿三的拳頭擦臉而過,天雨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阿三拳上冒出來的熱氣。

    梅子看到阿三突然揮拳打向天雨,嚇的一聲尖叫,剛要上前去推阿三,卻見天雨輕鬆躲過那一拳後,接著就是膝蓋大腳一陣狂踢,阿三甚至連慘叫幾聲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踢蒙過了。

    「雖下腳有點狠,還好,只是鼻樑骨斷了,下巴脫臼而已,吃點消炎止痛的藥,休息半月就好了。」天雨一邊認真診斷一邊分析道,只聽「卡」地一聲細響,接著阿三哎喲一下醒了過來。

    「你的下巴我已經幫你復位了,不過近兩天不要吃太硬的東西……」

    「咱們等著瞧。」阿三托著下巴沒命似的地跑掉。

    梅子看著天雨的一舉一動剛才診斷阿三的時候還在旁邊給他打著傘,現在她才猛然想起天雨對自己的種種無情無義來,一下把傘扔掉轉身就跑。

    可是,沒跑出去多遠就有一把傘從身後遮擋上來,梅子跑快「傘」就跑快,梅子走的慢,「傘」也走的慢,梅子乾脆停住了腳,回過頭來剛想用所會的所有最惡毒的語言來痛罵這個沒良心的男人,卻見天雨忙不迭地從懷裡取出一又鞋來。

    「來穿上吧,你的腳會凍壞的。」梅子停在嘴邊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只是乖乖地伸出腳來讓天雨給她把鞋穿上。

    「你為什麼還來找我,讓我死掉好了!」對視良久,梅子終於鼓起勇氣再次發動一輪攻擊。

    「因為……我……擔心你。」

    「擔心我……你還是去擔心你的新歡吧……哼,擔心我……你算我什麼人啊,你省省吧。」一提起那個女人梅子心底的怒火一下又被激起,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天雨一把將梅子抱入懷中,「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所以……所以……」天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梅子用嘴緊緊的封住了,等他們四目相對並再一次抱在一起時,天雨透過雨傘看到一個黑色的倩影在大雨中漸漸遠去。

    「別了秋水,我愛的是你,卻不得不把梅子擁入懷中。」剛才梅子yu求自殺的一幕被趕來的天雨遠遠地看在眼裡,那一刻天雨的心差點就停止跳動了,一口血一下湧了上來,梅子是他的親人、朋友、知己,除了愛情天雨幾乎把自己的世界都給她,天雨捂著臉蹲下去時,不斷地對上蒼乞求,把我的命與她交換吧!不要……千萬不要……還好,梅子奇跡般地生還了下來,等天雨鎮定下情緒向梅子跑去時,就不斷對自己說:「放棄吧,本想爭取一段美夢,但注定一無所有的人又怎麼能奢望得到愛情,太可笑了愛情抵得了一個人的生命嗎?更何況那個人是一直關心照顧我的梅子,蒼天啊,我輸了,輸的體無完膚。」

    梅子將頭靠在天雨的肩上,盡情地享受著傘下的溫暖,雨依然下著但似乎小了許多也溫情了許多,雨水在傘簷上凝成一片晶瑩的小珠等傘一動便紛紛跳落,梅子心想,不管他說的是真話也好,假話也罷,反正這一刻把我擁入懷中的是我所深愛的那個男人,不論將來他是否會如這些水線順流而下,離開我,但我們畢竟曾很透明很透明地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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