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一章 生命 文 / 帥帥
他倆東遊西逛了一陣，山頂上的遊客也就逐漸多起來，雖然天雨和秋水來諾米亞島已經好幾個月了，但這座山卻是初次爬，好玩的景點都不知在哪兒，這下可好了，跟在一個旅遊團後面，開始真正意義上的遊玩，其中在一個景點上，天雨和秋水真費了不少時間，那是一個由山頂的流水匯成的池子，人工地加上了石欄，在池子的的中心位置有一根正方形的五厘米的方柱高出水面，在方柱的上面有一尊被固定好了的小佛像，人們用錢幣去打那個小佛，據說是凡打中佛像的人，家裡必有大富大貴的人降生，那佛像距石欄，也就六七米的樣子，對天雨和秋水來說要打中它還不是小菜一碟，可是剛開始倆人你推我擁地鬧，結果，誰也沒打中，倒是鬧到最後天雨閉上眼睛隨便打了一下，不偏不倚地打中了佛像，還滾到了佛像盤起的腿下面。
這下，秋水不樂意了，非要扔一個比天雨更准的，小兩口一看錢包就傻眼了，所帶的硬幣都被扔光了，所剩的幾張大票還要買些紀念品什麼的，想換點硬幣吧，才發現他倆只顧著玩，早已掉了隊，又沒什麼遊人跟上來，這可怎麼辦呢？秋水忽然眼前一亮，在池子的邊上發現了一枚不知是誰滾落的錢幣，這可把她樂壞了，哈了好半天氣才扔出去，也許是秋水太興奮了，也許是佛像有點年久失修，總之只見寒光一閃，佛像被削掉了半個腦袋，可把天雨給嚇壞了，心說：被逮住了今天也別想再玩什麼了，扔出幾張大票子，拉起秋水拔腿就跑。
秋水一路跑還一路樂，說自己財運好的冒泡，天雨心說，你財運好也不能要「佛」的命啊，但看秋水興高采烈的樣子也不好掃了她的興。
下山的小路上，天雨和秋水都慢了下來，拉著手一路走一邊欣賞著兩旁的風景，秋水像是突然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指著一棵樹讓天雨看，原來有些樹被纏上了紅布，而且在樹枝上還壓了一摞石塊，正看著時，又有一對夫婦模樣的人停了下來，其中年輕的婦人還從地上找了好一會兒，把一塊圓形的石塊放了上去，接著又和自己的丈夫說說笑笑得走遠了。
天雨知道一些這裡的民俗，剛要說給秋水聽，卻發現她不見了，不一會兒秋水抱著一大抱石頭跑了回來，把別人壘好的石頭統統推倒，然後放上自己的，一邊放還一邊數著：「一塊、兩塊、三四塊、五塊、六塊、七八塊……」
秋水變魔術似的用石塊在樹杈上壘起一座石塔，這座石塔顯然要比周圍的塔要高出許多，秋水對自己的勞動成果似乎很滿，拍拍手站在一旁端詳起來。
天雨忍著笑偷眼看秋水的肚子，秋水何等精明的人啊，不斜眼也覺察的到天雨的那副怪表情，尤其是那又眼睛，往哪兒看呢？秋水身形一晃站定時已來到天雨面前，兩根玉指直朝天雨的眼睛戳了下來，天雨娶了這麼位夫人自然身手也水漲船高，剛才見秋水往這瞥了一眼，心裡已做好了戰鬥準備，倒是秋水越來越發精進的速度令他吃驚不小，只見天雨身子猛地一側，用下巴和右肩壓住秋水的胳膊順力一扯，把秋水甩了出去，這一古怪招式是他從門口老大媽們練的太極拳裡學來的，只不過由於秋水速度太快，天雨只得變手掌為下巴啦。
「好哇，新學了厲害的功夫也不告訴我，我……我不理你了。」秋水見自己如此帥的一招被天雨如此酷地化解過去，心裡老大的不樂意，把小腳一跺，扭過頭去不看他了。
天雨可不怕，他自然有法子，「一塊、二塊、三塊……」秋水好奇地微微側了側頭，只見天雨正在一絲不苟地數著那堆她剛壘起的石塔。
「現在才懂地欣賞啊，太晚了，哼。」秋水估計天雨又在想什麼主意討好她呢，雖然她臉上滿是不屑，但心裡卻很是期待，要說這世上比天雨帥的男人可真多的數不清，可是比他會疼人又會哄女孩子開心的男人可就沒幾個了，秋水正在為自己這個奇怪的想法感到臉紅時忽聽到天雨的一陣怪叫，秋水明白這是在吸引她注意力呢，不行，這次決不能這麼容易上壞小子的當了。
「我們家馬上就要在你高風量產下發揚光大了！」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槽的造句啊，秋水第一次從天雨口中聽到如此富有哲理的話來，天雨不顧秋水迷茫的眼神，又是拿毛巾，又是遞汽水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天雨見自己的官司也賣的差不多了，這才傻笑著用普通話解釋起來，原來那些綁紅絲帶的樹不是一般的樹，當地人稱之為求子樹，據傳，凡是求子的婦人把石塊放在樹杈上，過不了一年就會求得小孩，而且是放幾塊石頭生幾個孩子。
「想想吧，十八個兒子呢，就算是都沒出息都出家當了和尚，還可以組成少林寺十八銅人陣呢，對了，老婆，這十八個孩子你打算分幾批生呢？要不就一次解決算了，省的麻煩……」秋水一聽這話可急了，把汽水一扔上去就要把自己壘起的塔推倒。
天雨當然不會願意了，那可是他後人啊，他憑藉著自己的蠻力，老鷹抓小雞似的把秋水抱了起來，往肩上一扛撒腿就跑，任秋水在肩上踢他、捶他、咬他也不把她放下來。
「十八個哇，會很痛的」，到最後秋水幾乎是在哀求了，天雨呼哧呼哧地往山下跑也沒有答話，只是空出來的一隻手不停在胸前劃著十字架，「仁慈的主啊，為了未出世的生靈，請寬恕我這殘忍的丈夫吧，阿門」。
就這樣一路跑到山角的大銀杏樹下，天雨才把秋水放下來，不過為了防止秋水逃跑，天雨用他那虎背熊腰把秋水壓倒在身下。
「好啦，我……我不跑就是了啦。」秋水被天雨壓的快喘不過氣來了，天雨害怕真壓壞了秋水，翻身躺到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這頓跑可真把他給累壞了。
秋水輕輕地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欣賞起這棵巨大的銀杏樹來，這棵樹至少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吧，由於長年葉子落在地上沒人管，在樹的周圍形成了一塊厚厚的大地毯，怪不得剛才躺在地上會覺的那麼舒服呢，秋水展開又手想要試一下這棵到底有多粗，卻發現自己連半圈都繞不過來，於是她喊天雨起來幫忙。
此時，天雨正在呆呆地看著秋水出神。雖然和秋水已經生活一起好長一段時間了，但天雨有時候還是會被秋水的美貌深深震撼，還是會產生一些自慚形穢的想法，剛才一縷陽光穿過層層銀杏葉照在秋水光滑的額頭上，折射起了一層金色的光暈令天雨不禁產生一種錯覺，這分明是聖女嘛，怎麼可能會是我老婆呢？
男人驗證自己想法的方式一般比較直接，就連天雨這樣的智慧型男有時候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天雨一躍而起不過不是去抱樹而是去抱秋水。
「放開……我……」秋水的嘴被天雨狠狠地堵住了，緊接著是一個翻身，在厚厚的樹葉上面天雨開始撕扯秋水的衣服。
「哈哈，老頭子，你看呢，你看……」
「啊，年青人都這樣，我們到別的地方練舞吧，快走……」雖然聲音極小而且好像距離還挺遠，不過作為世上數一數二的狙擊手來說，這點聲音已經足夠了，天雨抱著秋水連續幾個翻滾來到了樹後，秋水一邊慌手慌腳地整理衣服，一邊紅著臉輕聲地啐怪天雨：「都怪你……毛手毛腳的，讓人家看笑話啦吧。」
天雨嘿嘿地傻笑著，一隻大手不好意思的拍著自己的後腦勺，他忽然想起一條至理名言，「衝動是魔鬼！」
等天雨和秋水躡手躡腳地從樹後走出來了，才發現樹下已站了不少老頭老太太了，當然他們大老遠趕來這裡不是來看天雨和秋水現場激情表演的，他們是趁著夕陽西下這一比較閒的時間裡來跳舞的。
伴隨著音樂響起，天雨和秋水也混入了這支老年舞蹈隊，由於放的是一支交易舞的曲子，所以天雨顯的格外興奮，沒辦法他會的舞步屈指可數，也許是為了配合天雨這個舞癡，放來放去總是放那幾支節奏比較慢又比較輕快的曲子，這令一下舞池就犯怯的天雨這次跳的大感痛快。
此時，已是深秋時節，只是諾多米亞島所處的緯度比較低，所以樹葉掉落的也比較遲，只有幾片銀杏樹葉受音樂的感召輕舞飛揚起來，這些平時不起眼的葉子在翩翩起舞的人群裡無疑是種有趣的點綴。
「要是葉子落的再多點就好了，可惜現在不是冬季。」天雨喃喃自語。
「這還不容易。」秋水決定為這場舞會盡上點綿薄之力，當隨著音樂旋轉到銀杏樹下時秋水突然停了下來，微微寧神後一掌拍出，接著奇跡出現了，銀杏時如鵝毛大雪般飄落，飛舞的葉子在夕陽的作用下變成了一片片金箔，這美麗的畫面立刻引起了老人們讚歎的掌聲，秋水和天雨在銀杏葉中來回地穿梭依如童話裡英俊的王子與美麗的公主。
回去的路上秋水餘興未消嘴裡仍在哼著一首舞曲，可天雨似乎在為一些問題所困擾。
「怎麼了，幹嘛苦著個臉。」知夫莫若妻，秋水一下就看出了天雨的不快。
「你那一掌是什麼功夫，怎麼拍下去之後，樹葉就會不停地落。」
「噢，那叫轟心八褂掌，從表面看好像沒什麼傷害，可是卻能直擊要害把心脈震斷了，人和植物都是這樣，怎麼，你想學嗎？我教你可以，不過這周的碗得由你來刷。」秋水哼著曲子望向車窗外絲毫沒有察覺天雨那有些難看的臉色。
「你的意思是那棵銀杏樹會……」
「那棵銀杏樹死了。」秋水回答地輕描淡寫，彷彿拍死一隻蒼蠅一樣簡單。
「那棵樹已有幾百年的歲月了，你怎能為了一場可有可無的舞會致它於死命呢？」
秋水吃驚地轉過臉來看到天雨因為壓抑憤怒而漲紅的臉，她不明白天雨為什麼會為一棵樹生自己的氣。
「我……我不過是想讓你玩的更盡興一點，我……」秋水咬緊嘴唇不再說什麼了啦，因為她看的出天雨這次中是真的生氣了。
「為了一己的私yu就可以隨意以他人的生命為代價嗎？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你就是不聽，一花一草一樹都和人一樣是有生命的，不是出於自保，萬不得已就不要痛下殺手，可你為什麼總是不聽啊？」
秋水用力轉過頭去，眼裡滿是委屈的淚水，她始終不明白天雨同樣是名殺手，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無聊的善念，更何況死去的不過是棵樹，用的著小題大做嗎？
天雨長長地歎了口氣，他知道由於秋水一直生活在黑蝶夫人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身邊，早已養成了對生命漠視的習慣，單從講道理方面入手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看樣子只有給秋水一個很深刻的教訓，才能讓她記住生命對於人對於世間萬物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