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4 白儀萍是誰 文 / 竇應泰

    馬維屏見她仍不供真情，就下令幾個赤膊大漢對她再次動刑，卻被觀察多時的偵緝官許文桐擋住了。他來到渾身癱軟的趙寶珠面前，從皮包裡取出他們在鐵嶺柴河拍下的林月茹驗屍照片。舉到趙寶珠面前，說：「你看她是誰?」「啊——?」當她看到照片時，頓時嚇得臉面發白。這cāo皮肉生意的女人終於心靈復甦，她忽然一聲哭叫，撲在許文桐腳下，痛苦萬狀地說：「警官先生，我說，我什麼都說。萬沒想到月茹她會死得這麼慘呀。這一切，都怪那可惡的白儀萍啊！」「白儀萍是誰?」許文桐隱隱感到這才是全案中至關重要的人物。趙寶珠哭道：「她也是我花錢從黑龍江呼蘭縣高價買來的姑娘。唉唉……」原來，生得標緻漂亮的白儀萍，原是呼蘭縣一位醫師的女兒。後來家道中落，就在呼蘭一家藥店裡打雜。藥店掌櫃白玉軒是白儀萍的本家叔叔。那年春天，趙寶珠悄悄來到呼蘭縣尋找妓女的時候，意外發現白儀萍。剛好那藥店掌櫃白玉軒也想藉機得筆錢，於是就和趙寶珠暗中串通，以去哈爾濱求職為名，將姑娘白儀萍，騙進了哈爾濱的圈樓。白儀萍落入趙寶珠的陷阱以後，初時也百般不從，後來被人破了身，就被迫在趙寶珠的「萬花園」裡當了掛牌妓女。就在趙寶珠暗自為得了棵搖錢樹欣喜若狂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前年夏天，她的圈樓「萬花園」裡，忽然來了位財大氣粗的吉林富商。此人報號繆老闆，他一眼看中了白儀萍，所以幾乎每天都到趙寶珠的妓院來。有一天，繆老闆忽然找到老鴇趙寶珠，提出他情願出一筆巨款，將落入風塵的白儀萍贖出她的妓院。許文桐打斷她說：「趙寶珠，這白儀萍究竟和死去的林月茹有什麼關係?我們現在急於想找的，是那個伊萬諾夫的下落！你為什麼只顧左右而言他，莫非你還想和我們狡賴到底嗎?」趙寶珠嚇得掩面大哭：「警官先生，事到如今，我哪還敢狡賴?剛才我已經全供了，那個俄國人伊萬諾夫，我侄女林月茹就是在圈樓妓院裡和他勾結在一起的……」趙寶珠邊哭邊供：去年冬天，被吉林富商繆登峰贖出妓院的白儀萍，不知為什麼忽又回到了哈爾濱。這漂亮的妓女一年不見，竟變得珠光寶氣、儀態萬方了。林月茹見白儀萍如今出息成了個富婆，心裡自然萬分羨慕。讓趙寶珠感到後悔和憎恨的是，她不該允許白儀萍請林月茹和伊萬諾夫到街上赴宴。自此以後，趙寶珠就發現林月茹和伊萬諾夫鬼鬼祟祟地暗中計議什麼。終於有一天，趙寶珠才驚呼上當。原來她侄女林月茹因受不得白儀萍花言巧語的誘惑，非但從她的「萬花園」逃走了，而且還把個常來常往的俄國嫖客伊萬諾夫也拐跑了。許文桐說：「伊萬諾夫在哈爾濱可有落腳之地嗎?」趙寶珠道：「他從黑河來的時候，就是個跑腿子，伊萬諾夫在哈爾濱一邊倒騰大煙，一邊住在我的窯子裡，哪兒還有什麼落腳之地?」許文桐聽了她的話，越加感到追捕伊萬諾夫的困難。他想了許久，就問：「那麼，白儀萍隨姓繆的商人走後，你可知她們在吉林何處經商嗎?」趙寶珠困惑茫然地搖頭說：「不知道，白儀萍第二次來哈爾濱時，又來到了我們圈樓。當時她只對我說和繆登峰住在吉林一個小地方，好像叫什麼滿城。在那裡他們經營的是皮貨和山貨生意。」「滿城?」偵緝官顯然對這個陌生的地名格外注意。他不禁又想起了在鐵嶺銀崗客棧從雪梅口中聽說的鳥園。這兩個地名都讓許文桐感到好像和他正在偵辦的偽幣案大有關係：「滿城究竟在哪裡?」「至於滿城在哪兒，她沒說，我也沒問。」許文桐仍不死心：「後來，白儀萍又來過嗎?」趙寶珠搖頭：「沒有，林月茹和伊萬諾夫被白儀萍拐跑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白儀萍。」對於趙寶珠的審訊，到這裡已經山窮水盡了。就在許文桐等人在黑龍江各地尋找伊萬諾夫的時候，常蔭槐卻在長春捕捉到了有關伊萬諾夫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