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65 怒火萬丈 文 / 竇應泰

    張作霖不看則已，看了當年已被他問成死罪的案犯劉善慶寫給湯翰仲的親筆信，心裡立刻怒火萬丈。他再看另一封，仍是長春天合盛錢莊劉善慶的親筆：翰仲吾兄大鑒：來信敬悉，大慰平生。信中吾兄雖然婉謝資助，但也從中深感其苦口良言。兄信中所稱張大帥正在整肅三省金融秩序等語，都乃為上層機密。弟聞後大為震驚，依兄之言，理當懸崖勒馬，不再重蹈奉天官銀號之劉鳴岐覆轍。然而時至今日，萬事都成定局，惟恐難以從命了……「好一個對我盡忠盡職的湯翰仲啊!」張作霖見了從湯翰仲家裡搜出的幾封長春錢莊劉善慶給湯翰仲的私信，心裡的積火又燃燒起來。不久前因為聽了王永江和袁金鎧等人勸告，張作霖心裡剛對湯翰仲產生了寬諒之念，忽又被常蔭槐抄得的幾封密信沖淡得一乾二淨。張作霖萬沒有想到，1921年因暗中和日本商人搗騰銀洋而遭到嚴厲制裁的劉善慶，居然與那時正受張作霖信任的官銀號庫銀總監湯翰仲之間，竟有如此親密的書信往來。雖然劉善慶早被張作霖正法，成為穩定東三省金融秩序的活靶子，然而，當張作霖見到劉善慶給湯翰仲的密信時，就會想起當時湯翰仲正是受他委派，往吉林查處劉善慶私通ri人倒賣銀洋的官員。一個受張作霖委派查辦私商的官銀號官員，竟在暗中與被查辦人保持這種陰暗的關係，時過四年之後，張作霖發現此事，仍然氣斷肝腸。他將信拍在桌上，大怒：「真沒想到，湯翰仲原來早就是個心懷鬼胎的人啊!像他這種人又怎能管好官銀號呢?」常蔭槐見張作霖動怒，心裡自然高興。儘管他對押在監獄裡的湯翰仲束手無策，但是他現在通過對湯翰仲的抄家，終於得到一些可以證明湯確有不忠行為的證據。「還有其他的證據嗎?」張作霖越想越氣，恨不得馬上把湯翰仲問成極刑，方解心頭之恨。「有!」常蔭槐又取出一軸字畫，唰一聲在張作霖面前展開。他指著毛筆草書中堂道：「大帥請看，這就是已遭大帥公開查處的前官銀號經理劉鳴岐，親筆寫給湯翰仲的詩啊!」「什麼?劉鳴岐還留下了詩?」張作霖又是一驚，他做夢也沒想到，曾在他面前拚命揭發劉鳴岐私通日本人，攪亂東三省金融財政的湯翰仲，家裡竟然還收藏著一幅劉鳴岐寫給他的中堂條幅。張作霖看時，中堂上竟然寫著這樣一首七律詩：歸隱十年蹤跡走紅塵，回首青山入夢頻。紫綬縱榮爭及睡，朱門雖富不如貧。愁聞劍戟扶危主，悶聽笙歌煩醉人。攜取舊書歸歸隱，野花啼鳥一般chun。奉天閒官劉鳴岐戲書相贈翰仲仁兄賜正民國十年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