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79 魏蘭金死了 文 / 竇應泰

    黎明時分，馬維屏帶領幾名警官乘馬車從鄭家屯趕到郭家店。這裡是東西遼河的交匯處，又臨近沈吉鐵路。是個只有數百戶人家的商埠小鎮。郭家店原屬於梨樹縣管轄，馬維屏等人趕到那家「悅來」客店時，梨樹縣和四平街的警察們，早將悅來客棧包圍得水洩不通了。死者正是他們正在追捕的嫌疑犯魏蘭金!幾個當地法醫正在驗屍，馬維屏發現魏蘭金的頸部、腰部和四肢都出現了紫紅色屍斑。死者的左右面部、雙耳、嘴唇和手腳的指甲上，都呈現出淡淡的櫻桃紅色。魏蘭金在死後面相恐怖，張著大嘴，死前似乎經歷過劇烈的痛楚，臉上還殘留著痛苦掙扎時的恐怖表情。特別是那雙眼睛已經凸了出來，眼裡迸發著恐怖的光。而他眼結膜上竟又出現了斑斑點點出血點，瞳孔早已散大。在法醫對魏蘭金屍體進行解剖後，馬維屏等又得知死者的胸膜和心包等處均有出血點。胸腹腔裡不時散發出刺鼻的杏仁氣味。更讓馬維屏大感吃驚的是，魏蘭金的五臟六腑均有不同程度的暗紅色積血，胃液中又發現了大量乳白色的粘液。「完全可以斷定他是死於氰化鉀中毒!」當法醫把魏蘭金的死亡原因告訴給女警官馬維屏時，她不能不為沒在魏蘭金死前抓獲這瞭解全部案情的案犯而扼腕歎息!店主是位中年士紳。他面對馬維屏等警官，回憶起這個自前天晚上住進店裡的特殊來客。店主說：「他們來的時候，都是風塵僕僕的樣子。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徒步來到郭家店的。」「他們是什麼意思?」馬維屏抓住疑點不放。「和這個一同來我店裡投宿的，還有個女人呀。」店主道：「當時他們說是夫妻倆，是從黑龍江到這裡探親的。因為隔天晚上才有去黑龍江的火車，所以他們必須在郭家店等候轉車。對了，他們在登記時說只住一個晚上，次日便走。我當時也沒有多想，就把他們夫妻安頓在裡面的客房裡。哪會想到第二天晚上，這男人竟死在我的店裡呢?」店主的話讓所有在現場勘查死屍的警察們都感到吃驚，誰會想到一個過路的客人會死在中途投宿的客店呢?「那女人有多大年紀?」馬維屏立刻想起兩天前在梨樹縣聚星樓出現過的漂亮女侍應。她對魏蘭金死前仍和一女人在一起表示出極大興趣。店主道：「二十出頭年紀，高挑身材，圓臉盤，大眼睛，生得很白淨。是個漂亮美人胚子呢!當時我就想，一個快四十歲的禿頂男子，居然會娶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媳婦，定是三生有幸的富商吧。那男人出手大方，在店裡花錢吃飯，出手就是百元的大票，也難怪有年輕的女人跟了他。」「那女人現在去了哪裡?」馬維屏忽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哎呀。我也不知那女人去了什麼地方。」店主這時才發現一度在他客店裡存身的漂亮女子，不知何時忽然不見了蹤影。「是什麼時候發現那女人不見了的?」馬維屏深知魏蘭金在郭家店客棧突然死亡，必與那不知姓名來歷的姑娘，有著某種必然的關係。「我也被鬧得記不清了。」店主自昨天深夜店裡出了命案，緊張得始終神不守舍。特別是大批梨樹縣警察包圍和封鎖他的悅來客棧以後，他早已忘記了死者身邊那個漂亮姑娘是何時離開客店的了。店主拍拍腦袋說：「昨天半夜裡，我忽然聽到客房裡有人哭，過去一看，原來正是那漂亮標緻的姑娘。我問她為什麼哭，她說本來想馬上回黑龍江老家，可是，她忽然又得到姨媽病重的消息，因此想連夜趕回滿城姨媽家去。可是我說，夜已經很深了，半夜深更哪有去滿城的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