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81 顯然是他殺 文 / 竇應泰

    店主餘悸猶存地對女警官馬維屏說：「當時我心急火燎地跑進去，見禿頂男人上半身在床上掙扎著，下半身卻拖在地上。我搬起他頭一看，臉白得就像紙一般。口裡還吐著白沫，眼皮上翻著，兩手在劇烈地抽搐，我嚇得連連呼救，可他的手已經冰冷僵直了。等我報告了派出所，請來醫生搶救的時候，他早就斷氣了呀!」「他死前沒對你說過什麼嗎?」馬維屏對這可惡殺手的猝然死去，雖然感到罪有應得，但心裡仍然感到幾分困惑。她不甘心當追到距滿城只有三十幾里的郭家店時，一個很可能揭開偽鈔案內幕的知情人，忽然閉上了眼睛。「沒有，他什麼話也沒對我說。這個客人好像有滿腹心事，見了人就長吁短歎的。」店主道：「現在我才想起來，就在我闖進客房的時候，那個漂亮女人就已經不見了!」至此，女警官馬維屏已對魏蘭金死前的情況瞭若指掌。她忽然向店主問道：「魏蘭金死前可留下住店的宿費嗎?」「這裡有他留下的一百元押金。」店主急忙帶著女警官出了幽深的走廊，來到前面賬房裡，他打開賬本，取出張東北官銀號發行的百元票子來，說：「在這兒呢!」馬維屏舉在陽光下一看，果然如她預見的那樣，在嶄新鈔票左下角的粉紅色花紋上，出現了三枚有縫隙的豎紋。她如有所料地說：「這就是假鈔!」「什麼，假錢?」店主聽了大吃一驚，就在這時，附近飯店和餐館也同時發現收到了魏蘭金出手的偽幣，當一張張標明東三省官銀號監製的百元假幣，都擺在馬維屏等警官們面前時，她對這個飲毒而亡的死者身份，便有了更加確切的認定。「顯然又是一起他殺案件!」上午10時，剛從鐵嶺趕到四平的奉天軍法處偵緝官許文桐，聽說在郭家店小鎮上發生命案的消息後，馬上率領歐陽白、老黃等幾個警官乘專車趕往百里外的郭家店。在小鎮派出所裡，分別數日的幾股精力又會合一處。許文桐感到經過幾天分分合合，偽鈔大案雖然仍沒有破獲，但他已經感到他們正在接近這起偽鈔案的核心。特別是魏蘭金在距滿城只有三十里的郭家店意外猝死，已讓許文桐深切意識到，接連殺害三個案犯的幕後真兇，很快就要暴露出來了。而在真兇顯形的同時，必然會搞清在東三省市面上流通的偽鈔盜印的來龍去脈。在許文桐看來，近在咫尺的滿城，就是窩藏偽鈔盜印團伙和印刷設備的大本營。想到破案在即，許文桐心裡有種苦盡甘來之感。他對圍坐在身邊的八個警官說道：「偽鈔大案自從9月下旬在瀋陽案發以來，我們始終沿著林月茹和伊萬諾夫的蹤跡，一路向吉黑兩省追來。現在看起來，隱藏在偽鈔案幕後的人物，要比咱們從前想得還要陰險毒辣。現在是有人一面有計劃地向市場上拋售偽鈔，以攪亂東三省的金融秩序，一面又擔心盜印官銀號鈔票的內幕有一天被我們軍法處偵查到。所以，我們越是臨近抓到盜印偽鈔的案犯，幕後兇手就越要不斷殺害知情者，以保住盜印偽鈔的核心人物。我想，林月茹、伊萬諾夫和魏蘭金，都是這起盜印偽鈔案的台前走卒。他們的任務是販運偽幣，決不是策劃盜印的主謀。所以，我估計滿城可能就是咱們追捕要犯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