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84 曹錕威逼 文 / 竇應泰

    「我已經說了，政府的財政空虛，財政部那裡有沒有錢，我老曹心裡有數。我總不能為了打仗，就把財政部所有的資金都一口氣花盡用光吧?到那時候，我們這些總統和政府的官員們，莫不要去喝西北風嗎?所以，我才要你來替我救駕呀!」「我來救大總統的駕?」崔承熾忽然啞然失笑：「大總統真會開玩笑，我一個小小造幣局長，又怎麼能救大總統呢?如果財政部都沒有辦法，我這造幣局又有何辦法呢?」「你的造幣局不就是造錢的嗎?為什麼也向我曹仲珊哭起窮來?」曹錕不知為什麼忽然對崔承熾大為不滿，沉下了臉來。崔承熾這才意識到他如今已踩到危險的地雷上了。如果他對曹錕的要求婉言拒絕，他知道曹錕一句話就能把他的造幣局長撤掉。然而如果讓他從造幣局裡解決大量軍費，又連想也不敢想。因為他雖是造幣局長，可大量鈔票他根本無權動用。於是崔承熾苦著臉，向坐在雕龍椅上吸水煙的曹錕說道：「大總統，如果您需要少量鈔票，我的造幣局是完全可以解決的。不過軍費開支數目必然相當巨大，那我的小小造幣局也是無能為力啊!因為印鈔票容易，可是如果印得太多了，是要經過財政部的批准才能開機印幣的呀!因為如果多印票子，就會發生通貨膨脹，甚至很可能會影響到běijing和南方地區的經濟和金融。那樣一來，罪過是我崔承熾無法承擔的啊!」「這其中的利害我當然明白。哈哈，我的造幣局長，我曹仲珊當然不會要你去加印咱們běijing政府發行的鈔票，更不會因為戰爭就自亂財政金融啊。崔局長，你千萬別害怕，我自有主意，可以既不影響我們的金融秩序，又能得到一筆充足的軍費。」曹錕見崔承熾嚇得臉面發白，忽然仰面大笑起來：「我是說，你那造幣局裡，不是封存著東北銀行印刷鈔票的幣版嗎?」崔承熾聽了這話，立刻嚇得渾身戰抖起來，忙說：「大總統，您是想讓我用張作霖的東北銀行幣版，來盜印東北幣嗎?」曹錕嘿嘿一笑。崔承熾大驚失色地叫起來：「那可萬萬使不得啊!大總統，東北銀行確實有百元鈔票幣版封存在我們這裡，可是，那幣版上都有我和楊宇霆共同親筆畫押的封條在上呀!再說，造幣局畢竟和其他部門不同，它必須要講信譽和法律才行。當然還要有職業道德!萬一我們大量私自盜印奉票，到那時東北的金融和財政勢必一片混亂啊!大總統，戰爭只是一時的事，可是我們如果當真盜印了東北的錢幣，那就會遺害無窮!更重要的是讓天下百姓都遭殃啊!大總統，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是萬萬做不得啊!」「放肆!我從來就不懂什麼法律，也不想在戰爭期間講什麼道德和信譽。」曹錕見崔承熾不通人情，索性把臉一翻，氣咻咻將手裡水煙在桌上重重一放，聲威逼人地說：「崔局長，從前我一直以為你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沒想到一旦用到了你，竟會如此畏首畏尾。像你這樣的人，又怎能成其大事呢?」曹錕大失所望地站起來，來到那只巨大的明代綢畫《百獵圖》下面，氣咻咻喘著粗氣。崔承熾從沒想到曹錕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他苦苦求情說：「可是，大總統，只要我們做了，那就紙裡包不住火，將來張雨亭就遲早有一天會有所察覺。到了那時候，我又該如何面對他呢?」曹錕忽然回轉身去，打著官腔地對他說：「崔局長，現在為了戰爭，我只管你要軍餉。當然你說不敢盜印東北銀行的鈔票，又擔心張作霖將來在戰後找你什麼麻煩，本總統對此也深為諒解。可是，你為什麼不想想辦法，東北銀行的幣版不好再印，你可否盜印一下東三省官銀號的百元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