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八章 天才（二） 文 / 鄰家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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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灣市東河區夕霞社區梁小潔的家中，梁振崗正來回地在客廳中度著步子，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而陳燕玲呢?一個人靜悄悄地側著身子，耳朵貼著門板在傾聽著什麼（梁家為了梁小潔練琴不吵到周圍鄰居，所以將練琴室做了最好的隔音處理，即使在屋內一旦關上琴室的門也只能隱約地聽到一些琴聲），一副想進去又不敢進去的樣子讓人左右為難。頓了頓，最終陳燕玲還是沒敢進去，轉身離開了。
「老公，你就不要再這樣走來走去的啦，到底怎麼辦啊！小潔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的，快想想辦法吶，讓她停下來啊……！」來到客廳，陳燕玲一把抓住了不停走動的梁振崗焦急地問道。
「別吵，我不是正在想嘛，你一打斷我，不是什麼都想不出來了嘛！」甩開了陳燕玲的手梁振崗焦躁地說道。
「想想想……，你都想了一天啦，怎麼還沒有想出來啊，女兒自從升級考試回來後就一頭扎進了練琴房，發瘋似地彈著那首曲子，雖然那首曲子是不錯，但我們小潔彈起來怎麼就那麼痛苦啊，彷彿是在受刑一樣，叫她不要彈了她卻一點反映都沒有，阻止她吧，她還把我們都趕了出來。現在的小潔就像是著了魔一樣，根本就不像平時的她，變得好可怕啊，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飯喝水了，我，我……擔心她會支持不下去啊，到底怎麼辦吶。早知道參加那個升級考試會讓小潔變成現在這樣，那我就是死都不會讓她去參加的，現在，現在……可怎麼辦才好啊。」陳燕玲說著說著便流下了擔心的淚水。
「好啦，燕玲，你就不要再抱怨了，現在這麼說你不嫌太晚了嗎？目前首要的問題是讓小潔停下來吃東西，不然她會死的。」
「那，要不我們再去勸勸她吧？……」
「恐怕不行……。」
「那，到底……。」
正當梁振崗與陳燕玲在一起商量著對策的時候，我們回過頭來看看練琴房內的梁小潔。
只見十五平米的練琴房內漆黑一片，巨大的窗簾將一切的光亮擋在了外面，室內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那魔魅般的琴聲迴盪在房內，那琴聲激昂動盪，充滿著毀滅一切的力量……。已經多長時間了，梁小潔已經記不清楚了，只是一直一直機械地彈著這首曲子，無法停止，彷彿曲子在呼喚著她一般，雙手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它收到了曲子的招呼，它服從了美妙的樂曲，它是為它而生為它而滅的，此時梁小潔的大腦已經與身體分離了開來，身體服從著曲子的支配，而大腦卻還沒有屈服，它在尋找，尋找光明，尋找毀滅中的重生……。
「什麼，是什麼，到底是什麼，還有，還有，一定還有，哪裡，到底在哪裡呢？」曲子越來越快越來越激烈，梁小潔的大腦即將要不受控制地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不行了，好累啊！我要失敗了嗎？我真得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我的理想，我的追求就這樣完了嗎？我不甘心，我真得不甘心啊，就快要到了，可是我卻真得堅持不下去了，完了，真得完了……。」梁小潔的大腦中充滿了絕望。
正當梁小潔就快要不支倒地的時候，突然一道月光頑強地穿過了厚厚的窗簾照射了進來，一把刺向了梁小潔的雙目。
「啊……，我看見了，我看見了，我終於看見了……。」剎那間梁小潔的大腦恢復了清明，大腦內彷彿久旱的大地般突然湧出無數的音樂清泉。
在梁小潔頭腦恢復清明的那一刻，如著魔般瘋狂舞動的雙手終於停了下來，頓了頓，手指又再次地舞動了起來，曲調卻改變了，不再具有那強悍的力量與毀滅般的絕望，而是變得輕柔起來，初時細細無聲，若隱若現，漸漸地變得越來越寬廣，越來越有力，彷彿春回大地般，慢慢地滋潤著幾近乾枯的心田，好溫暖，好舒服啊……
終於，解脫了……
「小潔，小潔……，你怎麼樣了，你醒醒啊，不要再嚇媽媽啦！小潔，你千萬不能有事啊！」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吵得梁小潔想睡卻無法再睡下去。
「不要吵，我要睡覺。」迷糊地喊了一聲，周圍頓時靜了下來，「呵，終於清靜了，好累啊，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說完梁小潔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哈仙……。」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梁小潔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轉了一下僵了一個晚上的腦袋，四周打量了一下，梁小潔發現自己又一次地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天吶，我不是在做夢吧，怎麼又睡到醫院裡來啦！我，我……不是出院了嗎？我好像記得我是在家裡彈琴來著的，怎麼會又在醫院了呢？」梁小潔翻身坐了起來卻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病房的門被打了開來，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媽，怎麼回事啊，我怎麼又住到醫院裡來了呢？」抬起頭見是自己的母親，梁小潔便奇怪地問了起來。
「還說呢！也不看看你昨天那副嚇人的樣子，一聲不響地倒在鋼琴前，再不送你進醫院，我和你爸可真要失去你啦！」看到梁小潔醒來，陳燕玲終於鬆了口氣，忍不住心有餘悸地說道。
「昨天，昨天怎麼啦，我不是好好地在家彈琴嗎？也不是很久啊，彈著彈著有點累了，我就睡著了嘛！」梁小潔不解地說道彷彿把昨天的事全都忘記了一般。
「也不是很久，如果一天一夜也不是很久的話，那就真的不是很久吧？」陳燕玲反問道。
「一天一夜，有這麼長時間嗎？我記得沒有多少時間啊？」聽了陳燕玲的話梁小潔不敢置信地說道。
「是啊，可能這對你來說真得沒有多少時間，但對你爸和我來說卻是漫長的等待啊，小潔，你知道嗎？那時的你有多麼地瘋狂，就像著了魔一樣只彈著一首曲子，雖然那首曲子很好聽，但聽久了真得很可怕……。」陳燕玲充滿恐懼地回憶道。
「真得是這樣嗎？原來傳言是真的，尼伯龍在創作了這首「創世」後不久便發瘋而死了，尼伯龍也因這首曲子而享喻全球，被喻為一代瘋才。這首曲子真的有使人發狂的能力啊，怪不得也被列為世界十大禁曲之首。真是太厲害啦！」梁小潔不害怕反而興奮地笑道。
「還要說，這麼危險的曲子你也敢彈，真得是不要命了。」陳燕玲板起臉責怪地說道。
「媽，我也是才知道的啊！本來我是不打算彈這首曲子的，後來因為別的原因想要打敗一個人便不由地選擇了這首曲子，其實我也從來沒有彈過只是聽過一遍啦！誰想到這一彈便一發不可收拾了。不過，這一切還是值得的，媽，你知道嗎？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原來尼伯龍的「創世」還沒有完成，現在世上所傳得只是「創世」的第一章節，我現在暫時把它命名為「毀滅」，就在昨天我根據第一章節悟出了後續階段，現在整個曲子都在我的腦海中了，你說，我將它命名為什麼好呢？」梁小潔興奮地說道。
「你還在想這個啊，以後不要再彈這首曲子了，它差點要了你的命啊！」見梁小潔一副毫不後悔的樣子，陳燕玲又心疼又生氣地說道。
「要了我的命，要……。對了，既然第一章節叫「毀滅」那第二章節我就叫它「重生」，在毀滅中重生，好，這個名字好，老媽你提醒得真好啊！」正埋頭苦思章節名的梁小潔聽到陳燕玲的話後突然茅塞頓開，想到了章節名。
「你……，還在想這個，唉，你這個孩子啊，都快著魔啦！」陳燕玲哭笑不得地說道。
「媽，你就不要擔心我了，音樂是我的至愛，它是不會傷害我的！」梁小潔笑著勸解著自已的老媽。
「「重生」，是嘛！從尼伯龍的「創世」中悟出了後續章節，無論這是真是假，我現在都不得不配服你的音樂天份啊，梁小潔，你真是一個偉大的天才啊！」門外，無意中聽到梁小潔與陳燕玲談話內容的南宮青震驚地站在了門前，心潮起伏，久久無法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