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聯百零四章 聯賽（十八） 文 / 鄰家小妹
可容納幾千人的演奏大廳裡坐滿了神情肅穆的人們，每個人都極其專注地盯視著舞台上的那兩個身影，座無虛席的第一演奏大廳裡除了機器那輕微的顫動聲外別無雜音，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地緊緊地，昨天半決賽那血淋淋的一幕為今天的總決賽帶來了一絲的陰霾，大廳裡的每個人雖然表情不一但心情卻充斥著緊張與不安，不知昨日的悲劇是否還會重演或是期待著奇跡的再次出現……
「主裁先生，我好了，這次的比賽是否可以讓我先開始呢？」本來寂靜的大廳被這個清脆的女聲所打破，所有的人都循聲望了過去，卻驚訝地看到了每場比賽都是後發置勝的梁小潔首先提出了演奏要求，只見梁小潔面帶著聖潔的微笑輕聲細語道，眼神中卻掛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這個？按照比賽規則，既然梁小潔同學已經結束思考了，那麼就由你先來演奏吧！」雖然有點訝異梁小潔不同往日的比賽策略但主裁在輕掃了另一邊還在沉思中的籐田影之照後便決定了參賽人員演奏的順序了……
「謝謝……，那麼我可以開始了嗎？」梁小潔輕點了一下他的頷首後一改她往日細緻輕慢的音樂過門，彈奏一起便直奔主題，狂風暴雨般的音符傾洩而下，整個大廳裡一下子便進入到了暴風的中心……
「呵呵……，想學我嗎？這可不是一時能學會的技巧噢，任你再練幾十萬遍也無法練出那樣的神髓，你難道不知道以已之短對上別人的長處是最愚不可及的嗎？無法把握的對手才是最可怕的！本來我還相當期待今天的比賽但現在看來真的是我多慮了，就憑你這樣的水平我還曾經擔心的要命，真是不知所謂啊！……。」瞇著眼準備毫不鬆懈地盯著梁小潔的籐田影之照在聽了梁小潔的最初彈奏後便一臉蔑視，譏諷地自語道，本已緊繃的心弦也為之鬆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
「咦？這個不是跟昨天的……。」坐在主席台正前方的凱雷拉院長一臉剎異地看著台上梁小潔那奔放有力的表現，心中十分地不解為什麼梁小潔在決賽中突然改變了她固有的演奏風格……
「一上來就這麼強勁，不知道是不是想以強對強啊？嗯，還不錯，至少表面上看起來與昨天那個籐田的表現不相上下啊？難道她想……」作為陪同的安東尼奧院長輕打著節拍道，一臉的興致勃勃……
「哼，我看不見得，雖然演奏技巧與風格大致雷同，但畢竟不是原創，一沒有新鮮感，二不是自己的主風格，給人一種臨時抱佛腳、東施效顰之感，我看那位籐田同學只要一表演她就必敗無疑了……。」另一邊萊米爾學院的安德魯院長一臉不爽地恥笑道（主要是梁小潔將他們學院的第一高手苔絲斬落馬下的事實讓這位院長相當的沒有面子，所以處處看梁小潔不順眼了），將梁小潔的音樂批評地一無事處……
「也不能這麼說嘛？不可否認這位梁小潔同學還是很有實力的嘛！從她今天的表現還有之前比賽中所受到的好評上來看絕對是這次四院聯賽中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嘛！」雖然自己最得意的學生也敗在了梁小潔手下，但安東尼奧院長還是大方地承認了梁小潔的實力，足見其氣度的不凡……
「是嘛！還真沒看出來，我們的安東尼奧院長還是這麼的心胸大度啊！」安德魯院長心生不滿語帶諷刺地說道。
「你……。」聽出了安德魯院長話中有刺的安東尼奧院長也開始懊惱了起來，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好啦！好啦！現在還在比賽當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們這樣鬧來鬧去會不會有失院長的身份啊！」一邊看到形勢不對的中師冰＊索夫＊來恩適時地出聲打著圓場道。
「哼……，我給來恩先生面子不跟你計較了……。」無論安德魯院長有多麼高傲，中師的面子還是要賣的，輕哼了一聲後便一言不發坐正了身子繼續傾聽著演奏……
「哼，懶得跟你爭……。」安東尼奧院長也輕哼了一聲後轉過頭去……
「你麼這是幹什麼嘛？好了，看比賽，看比賽……。」知道雙方院長素來不合的來恩也只好無奈嘀咕了幾句後便專注地看起比賽來……
殊不知，在台下兩大院長起紛爭之時，台上的演奏早已是風雲變幻了，狂風暴雨早已平息，輕柔細風成了當下的主旋律，溫暖地輕撫著聽眾們那飽受傾襲的心靈……
「終於發現比狂鬥不過我了吧！現在才想到轉回你的主風格了嗎？雖然轉得夠快，但可惜先前的敗筆注定了你今天的失敗……。」籐田影之照逐漸麻痺起來，對於梁小潔的輕視變成一抹讓人無法輕易查覺的冷笑，在無形中顯露到了臉上……
「就是這裡了！開始了……。」那一抹笑容雖然稍縱既逝但還是未逃過一直在等待機會的梁小潔的餘光，輕柔彈奏中的手指一頓，在有意識地控制下漸漸地加快了起來，從指間跳起的每一個音符也在不知不覺中如水銀流洩般侵入到了人們的心靈之中……
「好久沒有這麼輕鬆了，好舒服啊……。」
「我要做個好夢……。」
「好好聽啊！太幸福了，暴風雨後的陽光好暖人啊！溪水潺潺而流，樹蔭撩人，小鳥在林間嬉戲歡唱，真想躺著永遠不要起來啊……。」聽眾們都閉上了眼睛，在優美的音樂指引下倘漾在各自的腦海之中，做著那幸福快樂的美夢……
幸福如輕羽般撩動著每一個人心尖那柔軟之處……
「啪啪啪啪……。」雷動的掌聲表達著聽眾們的滿意程度……
「好險，差點著道了，看來還是太小看那個女生了，一不小心又讓她發揮出來了，不過，敗筆就是敗筆，接下來我的演奏將不會給你任何翻身的機會……。」yin著臉為剛才的入迷有些後怕的籐田低沉地輕語道，臉上卻閃著如惡狼般擇人而噬的凶狠之光……
「接下來，輪到籐田同學進行表演……。」長達數分鐘的掌聲在主裁的示意中平息了下來，隨後在主裁的一聲令下，籐田開始了他的表演……
同樣狂暴的開始卻顯得更加地張狂與陰森，不愧為籐田的拿手技巧，一出場便以其氣吞山河的氣勢力壓梁小潔初時創造出來的狂暴意境，聽眾們在更加瘋狂與張力的技巧中經受著精神的撞擊……
「好難受啊，好不舒服吶……。」
「太壓抑了，我快受不了了，頭好痛啊……。」
「親愛的，我想吐，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啊……。」
「我也是，這是什麼鬼音樂啊！簡直是太痛苦了嘛！……。」發揮出自己全部實力的樂曲並沒有得到聽眾們的認同，不少的聽眾都或多或少地出現了輕度的身體不適、眩暈、嘔吐現像，而這樣的不適應還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嚴重……
「怎麼會這樣，我的音樂怎麼會讓人發生這種情況呢？」自認還有餘力的籐田影之照雙目四顧後發現了這一異常現像頓時有些驚鄂起來，這一剎那的失神為他的演奏帶來了災難性的後果，身體與大腦思維不知何故一下子被分離了開來，手還在繼續地舞動著卻不再受大腦的控制，所要彈奏的內容也變得不倫不類起來，整個演奏變得一塌糊塗……
「我的手不聽我的指揮了，這是我的手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身體，我的身體無法動彈了，這是，這是神罰嗎？天吶，父親大人，快來救救我吧！」彷彿是靈魂與**分離一般，眼睛明明還存在卻無法轉動一絲，大腦明明沒有下命令卻看到一雙如魔魅般修長寬大的雙手在白色的琴鍵間游移，無從而來的恐懼湧上了心頭，腦中那唯一的一絲清明也在這最後的衝擊中蕩然無存，籐田影之照——他徹底地沉淪在幻境之中……
「不是吧！他在彈奏些什麼啊？」
「是啊？我都聽出好幾個錯音了，昨天明明那麼強，今天怎麼會？難道昨天的勝利只是碰巧嗎？」人們紛紛在台下議論著，聲音漸漸地放了開來（音樂演奏中這樣的行為是不禮貌的），而台上如魔鬼附身般的演奏者卻充耳不聞，繼續著他的混亂之旅……
「我看好像有點不對勁啊！你們看那個籐田同學的神情狀況有點不對頭啊？這個……，不會是入魔了吧？」到底是大師，來恩第一個發現了籐田的不對勁，但在沒有出現更加惡劣的情況下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略帶疑惑地說道。
「這個，看著好像是不對勁，可又在情理當中，要不，我們再看看吧？」一邊的凱雷拉院長在聽了來恩的話後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後也開始感到不太對勁，不過還是不敢確定道……
「嗯……，是有點意外……。」這時其它的院長們也開始關注起來……
「要不要讓他停下來。」看著台上籐田越來越凌亂的曲調，安東尼奧院長有些擔心地提議道。
「不行，目前我們還不能確定到底是籐田本人入魔了還是……」來恩的神色越發地凝重起來，神色肅穆地阻止道。而周圍的一眾院長們也是神色各異，不知在想些什麼
「梆……。」經受著精神折磨的籐田終於支持不住了，整個人直直地趴到了鋼琴上，發出了驚天的響聲，同時也終止了他那雜亂無章的曲調……
「呼呼呼……。」耳中響著自己的喘氣之聲，心臟彷彿是快要跳出胸膛一般，不停地顫動著，頭痛欲裂，整個心神沉浸在那無知的恐慌之中……
「這是代尼古拉還給你的……。」聲音雖輕卻清晰地傳到了耳中，頭腦一下子清明了起來，隨之而來的一股無力感升上了心頭……
「故意的嗎？開始的快節奏是個圈套，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為什麼，為什麼她會父親的絕招，不，不是，跟父親的不一樣卻同樣地讓我充滿著無力感，不，不會的，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這樣一個超越現實的人……。」信仰被打破、自信心的徹底崩潰，這巨大的衝擊擊潰了籐田的心裡防線，受不了這殘酷現實的他一下子倒了下來……，彷彿是半決賽的劇情重演一般，失敗的一方頹然地倒下了，只不過曾經的勝利者卻變成了失敗地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