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 文 / 鬍子長

    三月十八，是個很普通的日子。

    李大嬸把豬飼料倒進豬槽，擦去額頭上的汗珠，不經意間，發現有一隻豬的腳有點紅腫。豬的腳發生紅腫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能天天發生。也許是豬自己不小心崴著了，也許是其它的豬不滿它的豬品群毆所致，也許是它自己搞的希望女主人對它額外照顧。

    可李大嬸立即色變，退後幾步，靠緊牆，呼吸急促，鳳目怒睜，心中暗忖：他們回來了嗎？

    趙大爺掄起斧頭砍完最後一根木棍，擦去臉上的汗水，眼角的餘光發現牆角的木材少了一捆。木材少了一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能時時發生。也許是趙大爺自己把材拿去燒了，而他自己忘了；也許是昨晚有一群白蟻經過，因為旅途勞頓，飢餓難忍，在沒有來得及通知趙大爺的情況下，吃掉了；也許是隔壁懶漢五老兒偷了一隻肥鴨，他想改變口味來個燒烤，自己家裡又找不到木材，所以半夜過牆，與深睡的趙大爺談好一個有借無還的協定；也許是根本沒有少，而是趙大爺看錯了，自己嚇自己。

    可趙大爺馬上露出驚恐之色，倒坐在地上，屁股渾然不覺疼痛。他自覺胸口如有千斤重石所壓，呼吸困難，雙眼更如銅鈴一般，失神的看著牆角。暗道：他們回來了嗎？

    三月十八，是桃花盛開的日子

    紫竹山上，百顆桃樹紛紛吐蕊，嬌嫩的花瓣把整片山都染成了粉紅。有幾瓣耐不住春風的誘惑，隨風而去。

    楓懸早晨起床時忽覺心神不寧，忙運氣調神，片刻後稍有緩解。他披好衣服，緩步於窗邊，遠眺紫竹山上，自語道：「桃花開了。桃花雖美，卻難掩其肅殺，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季節。」

    楓懸歎了一口氣，回到床邊，朝外屋輕喚一聲「零兒」。

    一位俊俏的孩童從屋外快步走了進來，躬身施禮道：「師傅，你叫徒兒有何吩咐。」

    楓懸愛憐的朝零兒招招手，柔聲道：「你過來，師傅有話對你說。」

    零兒點頭稱是。

    「你馬上騎著雷奔去閣，告知閣主桃花已經盛開。」

    零兒雖然不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但他知道這一定是非常重要的。自自己上山以來，師傅從來沒有這麼嚴肅的說過話，也從來沒有讓我騎過雷奔。

    楓懸待零兒騎馬下了紫竹山，這才回到房中穿上紫竹袍，拿上十年之前王道太子贈予的紫竹劍奔往紫竹山巔，桃花盛開的地方。

    鬍子長負手站於一顆桃樹旁邊，山風吹著他的衣服獵獵作響。他的身旁站著一把銅劍，黑色的銅劍身上一條巨龍長貫其身，在chunri的陽光中閃著熠熠之光，隱隱有龍吟散在周圍。

    入目的是嬌艷欲滴的桃花，鬍子長輕輕的摘下一片粉嫩的桃花，放在鼻邊微微嗅了嗅，迅速皺起了眉頭。他厭惡的看了看已經干黑的桃花瓣，眉頭皺的更緊了，輕輕的將桃花瓣彈將出去。

    桃花瓣乘著鬍子長的勁力插入桃花樹幹上，吱呀，桃花樹應聲而倒，變成兩節。樹上的桃花瓣如煙花一般炸了開來，飛上半空，然後片片飛落，好一場美麗且哀傷的桃花瓣雨。

    楓懸看著紛落的桃花瓣，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生命如桃花瓣一樣，儘管短暫，但也有片刻芳華。

    鬍子長嘴角微微上翹，冷聲道：「你來了！」

    楓懸點點頭，解下紫竹袍，扔到一旁。「出劍吧！」

    鬍子長右手運勁，旁邊的銅劍立即被他吸到手中。他握住劍柄，手腕一轉，劍尖遙指楓懸，劍身閃著詭異的光芒。銅劍好似有生命一樣，發出更為清亮的龍吟，難道是因為即將到來的戰鬥而興奮嗎？

    楓懸一振手中的紫竹劍，疾步欺身向前。

    鬍子長沒有動作，只是冷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