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天使VS天使(已改) 文 / 黑色華爾茲
在飛鷹騎士所率領的兩艘飛船掩護之下，我們順利突破了怪物群，眼前著就能到達遺忘島了。大家忍不住歡呼起來，卻不料「嗤」地一聲脆響，一道暗光將飛鷹騎士所在的飛船整個劈成了兩半。暗光的餘輝從左拉號的船舷上掃過，滿船的神聖印記不約而同發起光來。光芒之後，船舷上留下了長達十幾厘米的裂痕。
就在眾人驚愕之間，幾片黑色的羽毛輕輕使夜羽傲然停留在半空，用不屑地目光看著我們。那不可一世的模樣，彷彿我們就是那偷生的螻蟻，頃刻之間就會在他手中喪命。
無形的殺氣瞬間籠罩了全船，我緊握著匕首，身體卻幾乎動彈不得。天使左拉張開四隻翅膀，表情嚴肅地擋在我們的飛船之前。他並沒有著急動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夜羽半瞇起眼睛，嘴角帶著一絲輕蔑的嘲笑。他輕輕舉起那被黑霧包裹著的長劍，劍尖直指左拉，「阻擋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條。」金屬般毫無感情的言語讓人從心裡升起一絲涼意。
這傢伙太囂張了，飛船上的諸位再也忍不住了。殺站在船舷上，匕首指著夜羽，大叫道：「混蛋，你拽什麼拽，有本事飛過來啊！」他的兩個弟弟連連點頭，對二哥的提議十分贊同。其他人沒有說話，但看那神情也是躍躍欲試，唯獨奧爾不動聲色。
我暗自著急，方天他們沒有見過夜羽，而我卻是早見識過這個六翼天使的變態力量。別說人家現在比我們多了幾對翅膀，就算沒有翅膀估計我們也不是他的對手。至少，我們玩家這邊還沒有人能把船砍成兩半。
這時，左拉伸手攔住了眾人，從容地說道：「等一等，這傢伙的對手並不是我們。」
我們正在疑惑，一道魅影便從我們面前掠過，最後停在左拉的身旁。銀色的髮絲隨風纏繞，那讓所有天使甚至玩家都羨慕不已的三對羽翼，在展翅的同時閃動著溫暖而柔和的金光。雖然只是背影，但不用問也知道，這個天使就是沙雪沒錯。
光明神界的大戰又要重演了嗎？沙雪她真的決定和自己所愛的人決一生死嗎？我感傷地皺起了眉頭，握在手中的匕首重被放回刀鞘之中。如果夜羽的對手是沙雪，我們確實沒有阻止或插手的理由。他們之間的事，終究還是由他們自己解決最好。雖然說遊戲是玩家的遊戲，但有時間做個觀眾也是不錯。
「最後一次，你能不能回答我，為什麼背叛光明神？」沙雪的聲音如同水晶撞擊時所發出的響聲，清脆而冰冷。
夜羽傲然地看著她，半晌，他緊抿的嘴裂開了，露出如惡魔般令人戰慄的笑容，「因為光明神太弱了，一點都不夠看。弱者只能臣服於強者，同樣追逐力量的你應該能瞭解吧？」
「誰會瞭解？」沙雪消瘦的雙肩開始微微顫抖，「放棄自己的信仰所得到的力量，究竟又有什麼意義呢？眼看著自己曾經守護的時間被破壞，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感覺？應該是高興吧，那些卑微的生物怎麼值得我守護呢？只要遺忘之神的封印解開，這個由弱者構成的世界就會徹底崩潰，光是想想都讓我覺得興奮。」
聽到夜羽冷酷的言語，沙雪反而平靜了下來。她仍舊沒有回頭，但我卻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了堅定、悲傷以及絕望。她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他的對手是我，請你們都不要插手，除非我死了。」
那一瞬間，我的眼前出現了我和凱迪決鬥時的場景。心中想要逃避，想要欺騙自己，最後卻不得不做出抉擇的那種痛苦，並不是輕易就能忘記的。所謂的背叛不是利器而是毒藥，一旦受傷，毒素就會慢慢遍佈全身，久久無法痊癒。
也許我能夠用數據歸零來釋懷凱迪的離去，而沙雪卻是抱著決絕的心情來面對這場戰鬥。她只有用這種方式告訴這個被遺忘之神迷惑的墮天使，她一直追逐的不是力量，而是那個外表冷漠卻善良溫柔的身影，那個看起來總是遙不可及的大天使——夜羽。
再沒有人能阻止這場決鬥，我們能做的就只有見證這一切。左拉輕輕地歎息著，在飛船周圍放出透明的光芒屏障。
兩個六翼天使都不再說話，他們各自釋放出強大的力量，周圍的空氣頓時升高了幾度。「匡當」，他們的長劍撞擊在一起，融合了黑白二色的光芒絢爛而奪目。
隨著時間的推移，二人的攻擊速度越來越快，但很明顯，在沒有使用技能的情況下，沙雪的力量略遜於夜羽，以至於夜羽幾乎沒有挪位，就接下了她的全部攻擊。
不過此戰沙雪是志在必得，她見普通攻擊不能奈何夜羽，於是開始一邊移動一邊吟誦咒語。夜羽自然是注意到了這點，臉上露出謹慎的神情。忽然，沙雪砍出的長劍劍端光芒大盛，夜羽雙手持劍抵擋，竟然也被彈退了好幾步。
沙雪正待乘勝追擊，一道閃電在她面前炸響，迫使她往後退開。很明顯，這閃電便是夜羽的魔法所致。強烈的光芒和二人敏捷的動作讓我們這船觀眾看得是眼花繚亂，都沒有留意到周圍的情況。卻不知這兩個天使的力量太強，攻擊的餘威波及太廣，不僅我們周圍的飛船，就連前來阻止我們的怪物都被打落水中。還好這裡距離遺忘島不遠，除了部分玩家被水中的膠狀怪物熱烈擁抱之外，大多數人都順利游上了岸。不過，在岸上等待他們的，是見紅的疲勞度和更多的怪物。
兩個天使的決鬥持續了十多分鐘，雙方的身體都掛了彩，魔法能量快消耗殆盡，臉上也露出了疲倦的神情。如果不能使用魔法，沙雪必然佔下風，她意識到戰鬥不能繼續拖延。於是，她決定不再與夜羽纏鬥，而是猛然後退了七、八米，利用自己的速度優勢開始移動唸咒。夜羽輕哼了一聲，並不打算浪費魔法追擊，而是和沙雪一樣停在半空準備魔法攻擊。
這會不會是他們的最後一擊？我們緊張地摒住呼吸，心中暗暗替沙雪加油。
忽然，沙雪持劍如彗星般發著光衝向了夜羽。夜羽沒有閃躲，無情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難道他已經有了對策？我心中一緊，忍不住叫道：「小心！」
奪目的光芒將二人包圍，我靈敏的耳朵只聽到「嗤」的一聲，彷彿利劍穿過身體發出輕微的響動。誰贏了？我們急不可耐地待到光芒盡斂，卻看到夜羽的長劍刺透了沙雪的身體，暗紅的血液染紅了她白色的衣袍。
沙雪手中的長劍失去了光輝，直直地落向大海，而沙雪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落敗的痕跡，聖潔的面孔露出艷麗而淒美的笑容。看到她的神色，我心中湧起了不祥的預感。果然，沙雪毫不理會刺穿自己身體的長劍，她的右手猛地抓緊夜羽的左臂，左手迅速地將早已凝聚完成的光球拍向夜羽的胸口。
隨著夜羽的血液從他背部的翼翅間噴灑而出，一滴淚從沙雪的臉頰滑落。彷彿受到了感應，夜羽艱難地抬起手，拭去那殘留在沙雪臉上的淚痕。一抹微笑出現在他的嘴角，溫柔而傷悲。黑暗的力量從他的身上漸漸退去，在飄散的白羽之間，兩人一同墜向了海面。
小羊羔趕緊叫道：「小b，快把他們接住。」
風龍小b應聲追去，沒等它追到，二人的身體便化為虛幻的光芒，煙消雲散。他們最終回到了原點，只是和我們不再有交集。
小羊羔含著淚，拉住奧爾的衣服說道：「董事長爺爺，你回去一定要讓他們好好在一起啊！」
奧爾摸著小羊羔的頭，沉著臉沒有說話。而我的心裡也犯起了疑惑，如果說複雜的程序可以衍生出情感，那讓隨時可能消失的npc擁有感情，究竟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