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殺戮場 文 / 狼行琴島
隨著吟唱聲地擴大,剩了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是在瞬間中失去了衝進去的勇氣。他害怕這一進去就會看到他不敢面對的那一幕,這幾天被他刻意壓制住的牽掛和思念,在這個時候卻不合時宜的在他的心中冒了出來,怯懦和虛弱瞬間中侵蝕了他的思維。
但要面對的總得去面對他咬著牙強逼著自己沉下心來,顫抖著手去推那檔在他面前的大門。大門是用厚重的木材雕刻而成,上面佈滿了各色的花紋。現在這對掩著的大門好像有千鈞之重,剩了的手在剛剛接觸到門上時,卻又猶豫起來。
「cāo他媽的!老天爺啊~!你就給我膽量吧~!」從來也沒有什麼宗教信仰的剩了此時卻在心裡暗暗地禱告了一句。然後他好像是面對著一頭洪荒猛獸一般,再次咬牙,手臂上猛的加勁,就將那閉合的大門給推開了一道容一人進入的縫隙。
吟唱的聲音突然嘹亮了起來,從黑暗中向裡面看去,卻是有密密麻麻的穿著灰袍的人正背對大門在高唱著什麼。大門被推開時發出了低沉的轟隆聲,但在這麼嘹亮的歌聲下,轟隆的聲音卻只被站在後排的幾個人聽見了,而前面的人卻還是沉浸在一種虔誠的氛圍裡,茫然不知道已經有一個煞星闖了進來。
那幾個聽到聲音的人在錯愕中回頭看了過來,他們也沒想到這時候有人推門進來是要幹什麼。但他們那一臉的疑問神色卻立即就被驚恐和不甘心給替代了,剩了的長刀現在也被紅色的氣息浸染著,在劃出了一道淒厲的光幕後,伴隨著鮮血地噴灑,那幾個人的腦袋立刻就掉落在光潔的地面上。而他們的身子卻因為刀速太快,卻是遲遲的並沒有倒下。
「撒旦~!撒旦~!今天我就讓你們統統去見撒旦去~!」剩了在心裡無聲地吶喊著,再次見到血光的他,眼睛中又一次充滿了紅色的殺戮和殘忍的氣息。相比較而下,他現在倒比撒旦更像是一頭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魔鬼,正在揮舞著紅色如血的長刀收割著敵人的生命。
嘹亮的歌聲也掩蓋不住教徒們淒厲的慘呼聲,那絕望的聲音好像在疑問著他們的神靈,為什麼在如此虔誠歌頌的時候,卻有無情的殺戮發生在他們的身上。但答案卻沒有人能夠給出,他們所得到的只有死亡。
前三排的中間位置在短短不到兩秒鐘的時間裡,就被清空了一大片。在剩了含恨揮出的刀勢下,撒旦組織的信徒只要是被刀鋒或者是那紅色的刀氣所觸碰,無一不是立即就碎成了一灘稀爛的血肉。殘肢碎肉在空中飛舞著,又將旁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人給糊了個滿頭滿臉。
直到剩了殺到了第四排的時候,整個大堂中的撒旦組織的成員這才發覺在身後有異常情況發生了。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剩了此時帶著狂怒和強烈嗜血的感覺橫衝直撞的速度實在是太驚人了,卻又有誰能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能夠完全反應過來。但等到那些人都明白過來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大堂中卻是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而剩了又像是砸在這鍋粥裡的重磅炸彈,在沸騰中更將無數的殘體拋向了空中。
在大堂的縱深盡頭,有一張長長的石頭案子擺放在那裡。一個禿著腦袋,身穿一襲及地長袍的老頭正舉著一把彎曲如月牙的匕首刺向躺在案子上一個女子。那女子的眼睛緊閉著,雖然不見她有什麼動作,但從她所穿著的白袍下瑟瑟發抖的身子來看,她的意識應該仍在,所以才會在死亡的邊緣害怕地發抖。
剩了的目光越過了正在四散奔逃的撒旦成員,牢牢地盯住了那個躺在石頭案子上的女子。他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姜海媚,但他現在的眼睛中已經被血紅色給充斥了,目力也因為這一層紅色地遮蔽而有所下降。再加上石頭案子的周圍光線昏暗,剩了卻是怎麼也看不清楚那女子的模樣。
正抓著匕首刺下的老頭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騷動給嚇了一跳,他的手凝定在半空中,回頭驚詫的看向自己的徒子徒孫,狂呼亂叫的人群像潮水一般向著大堂的盡頭退縮著。但當他也越過那些奔逃著的人看到了剩了的時候,他的目光立即就森冷了下來。在血雨中的剩了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就好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不但燒死了那些撒旦成員,也在老頭看過來的時候灼傷了他的眼睛。
老頭在心裡面暗暗地哆嗦了一下,他從剩了的眼神裡沒有看到別的,那裡面只有對死亡地渴望,好像是所有的活物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堆爛肉似的,絕對沒有任何價值可言。
從老頭手握匕首的姿勢來看,他也應該是個熟悉殺人技巧的老手。但他卻從來沒有見過剩了的這種眼神,那完全是屏棄了憐憫心,將自己當成了死神的代言人才能具有的眼神。生命對於此時的剩了來說,除了那些還讓自己還牽腸掛肚的人之外,其他的只不過是一捆一捆的稻穀,正在等待著他去割取打包。
老頭的心震顫了,他的目光中有一絲畏懼閃過。那是他多年都沒有再出現過的心理變化,但此時在剩了的氣勢地威逼下卻又翻湧了出來,讓他再次嘗到了久違的害怕是什麼滋味。
剩了在和那個老頭用目光接觸了一下後,也感覺到有強烈的危險存在於老頭的周圍,那是多年從事殺戮行為後自然而然所流露出來的感覺,而絕對不是靠偽裝就能造假造出來的。雖然剩了現在還沉浸在殺戮的興奮中,但對於危險時刻保持著警惕的潛意識,卻立即讓他在混亂的思緒中頓住了身形。看著那還在匕首下瑟瑟抖動著的身軀,剩了的神智中有爆竹在炸響,他面對著是該衝上去還是靜觀其變地抉擇,一時間卻失去了主意。
老頭立刻就發覺了剩了地變化,他現在已經是人老成精了,只從剩了地猶豫中就知道他現在根本就無法取捨的心態。一絲獰笑掛上了老頭的嘴角,匕首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銀線,直向著下面的女子的胸膛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