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 - 普瑞斯托兄妹（下） 文 / 百里蕪虛
「維克多！」少女驚呼一聲。
少年爬起來，捂著額角，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淌，但他此時無暇顧及這個，他要知道是什麼人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居然是剛才那群在街上開槍殺人的飛車黨！
怎麼會在這裡又碰到他們？
少女的呼聲立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當他們的目光在卡特拉娜的臉上稍作停留後，全都轉化為驚艷yin褻的眼神。
「咦？這麼漂亮的小妹妹大半夜跑出來在街上亂逛呀？這可實在是太危險了，要知道在泰坦尼亞北區，晚上會有很多壞人到處溜躂呢。」為首的那個男人笑嘻嘻地說。
「就好像你們嗎？」少女小聲問。
「你說什麼？」
少女趕緊搖頭。
「這麼多吃的呀……」那個男人嘖嘖有聲地看著地上。
突然他的視線定在某樣東西上。
少女一瞥，發現對方正盯著那把槍上。
「還有這麼危險的玩具……嗯？」男人勾了勾手指，立即就有一個小個子的男人越過他上前要去撿那把槍。
少女突然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飛快地上前拎起了那把搶。
「小妹妹，這種玩具可不好玩，一不小心就會傷人的呀。」男人笑了，「還是乖乖交出來吧？」
「娜娜，先打開保險！」少年大叫一聲。
於是他的妹妹雙手舉起槍，對著朝自己走過來的小個子男人扣動了扳機。
砰！——
槍聲劃破夜空，迴響傳出老遠。
子彈準確無誤地擊中了那個小個子的眉心。
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少女會毫無猶豫地開槍。
更沒想到她的槍法居然會這麼準。
「哎唷……痛死了……」他罵罵咧咧地爬起來，把嵌進腦門的子彈頭摳出來丟在地上，「媽的你居然開槍she我！」
少女開了槍之後才彷彿明白自己做了什麼，本來還因為自己「殺了人」嚇得不知所措，沒想到那人竟沒死，頓時驚愕地睜大眼。
「喂，不要對漂亮的小妹妹動粗呀。」機車上的首領笑嘻嘻地說。
「要不是我反應快，剛才就被打死了！」小個子惱羞成怒地衝上前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只是輕輕一扭，少女手中的槍就當場滑落。
然而那把槍卻沒掉在地上。
因為有人接住了它。
「呃？」
「去死吧。」少年咬牙扣動扳機。
砰！——
又是一聲槍響，子彈擊中了那個小個子男人的胸口。
然而這次他已有準備，他的體表彷彿覆蓋了一層堅硬的鎧甲擋住了子彈。
「滾一邊去，臭小子！」小個男人抬起手。
「不准你打他！」少女攔在哥哥跟前，但很快就被少年拉到自己身後。
見那少年橫眉豎目，簡直像只發怒的小獅子一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小個男人愣了愣，然後回頭望著他的首領，想得到某些建議。
「我們後台很硬……我們來頭很大！」少女躲在哥哥身後壯著膽子說。
「哦？來頭很大？有多大？說來聽聽。」為首的高大男人獰笑著問。
「……」少女緊張地思考對策，少年開口道：
「我們是黑龍。」
飛車黨首領臉上露出很驚訝的表情，少年以為自己的話起到了預期效果，就乘勝追擊道：
「要是你們敢傷害我們，黑龍一族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首領和他身邊的幾個手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小子你們原來是黑龍呀，真是湊巧，我們也是黑龍呢。」首領笑道，「這個城市裡至少有一半是龍族，北區的龍族絕大部分都是黑龍，說起來你們的『來頭』還真不小啊……」
少年死死地盯著那個首領，眼中浮出一層淡淡的金光，以示警告。
「唷，看來的確是黑龍，真了不起。」首領點了點頭，「龍族按照種群的不同分為龍人、龍獸、飛龍和巨龍……那麼請問你們是屬於什麼種群的呢？」
「我們是巨龍。」少年答道。
這是老頭告訴他和卡特拉娜的。
他們是巨龍，地位最高、力量最強的龍，只需假以時日，就會成為龍族中的風雲人物。
聽了少年的話，首領和他的手下放聲怪笑。
「巨……巨龍？……」首領笑得捂著肚子趴在了機車上，「你們是……是巨龍？……哈哈哈哈……」
「有……有什麼問題嗎？」少年不服氣地說。
「如果你們是紅龍、綠龍或者是青銅龍，也許說自己是巨龍還有人相信，可你們是黑龍呀，還說自己是巨龍，不要笑死人了。」小個子男人也笑得直不起腰來。
「怎麼了？黑龍裡就不可以有巨龍嗎？」少年咬牙問。
難道，是老頭在騙他？
不……這不可能，老頭是飛龍，而從他和妹妹剛剛懂事起開始就能察覺到自己和他們的養父不同，老頭雖然煩人，但在少年印象裡，他似乎從未騙過他們。
如果老頭說他們兄妹倆是黑色巨龍，那就一定錯不了的。
「小子，你知道現在整個泰塔尼亞還有幾條黑色巨龍麼？」首領問，「『混亂時代』後，黑龍和藍龍傷亡慘重，藍龍現在活著的巨龍不超過五條，黑龍嘛稍微好一點，但也是屈指可數。」說完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每條黑色巨龍都是鼎鼎大名，可從來沒聽說過還有兩個乳臭未乾的小鬼是巨龍呢……」
「『混亂時代』是什麼？」少年問。
老頭從未提過關於「混亂時代」之類的事。
「連這個都不知道，那可真是奇怪了……」首領翻了翻白眼，「算了，懶得浪費時間了，你們兩個，把那小子殺了，至於那個漂亮的小妹妹嘛……」他舔了舔嘴唇，「倒是很久沒有嘗過生嫩小菜的味道了。」
少年的怒氣頓時直線飆升。
「不如把這個小妞帶回去讓頭頭處置？」小個子男人對於少女開槍射傷自己依舊耿耿於懷，「頭頭身邊的女人全都是細腰長腿的大胸脯型的，偶爾換換口味說不定還能得到頭兒的賞識呢。」
「這樣倒也不錯，那就這麼辦吧。」首領說完發動了車子，陰沉地盯著那少年，「這個小子，不留活口。」
說完又盯著少年的妹妹。
「現在是繁殖季，頭兒『那方面』可是不得了，被他上過的女人……嘿嘿，不說也罷，到時候你就知道我對你這樣天真清純的小妹妹有多呵護了，哈哈哈。」
立即小個子和一個孔武有力的大漢上前圍堵住了少年，小個子一把抓住少女朝後一丟，正好落在了那個首領的機車上。
「維克多！」少女尖叫。
「放開她！」少年胡亂揮舞著拳頭。
「先顧著你自己吧！」
「真是個小美人胚子，過陣子一定能變成絕世尤物……」首領捏著少女的下巴，「等到被頭兒玩膩之後，你會被賞給兄弟們的……你叫什麼名字？」
「不許碰她！——嗚……」少年話音未落，肚子上已經重重了挨了一腳。
見那小個子和大塊頭男人掏出亮晃晃的刀子朝自己走來，少年不知從哪裡來的氣力，竟一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們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打我！」少年的眼瞳中金光激閃。
他不由分說衝上前，抱住那個大塊頭猛地撞向巷角的牆壁，轟隆一聲巨響，煙塵四起，兩人沒了蹤影。
「喂，下手輕點，別讓那小子死得太難看了。」小個子沖黑漆漆的牆洞裡嚷著，「喂？人呢？」
洞裡突然沒了動靜。
「喂？在搞什麼呢？」
正當小個子晃著刀子朝洞口走去時，突然裡面傳出一聲可怕的咆哮。
龍的咆哮，確切地說，是只有巨龍才能發出的怒吼。
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蓬滾燙的血箭已經從牆洞裡噴出，潑了他一身。
「啊？……」
緊接著兩段軀體被丟出來砸在他身上。
他那個虎背熊腰的同伴已經被活活攔腰折成兩截。
小個子被嚇傻了。
這邊剛剛準備發動機車揚長而去的首領也覺察到了異常狀況，但他還沒來得及細看，就突然感到胸口突然溫度驟升。
被他抓在懷裡的少女全身火光閃耀，破舊的衣物被焚燬，而當那少女再次抬起頭來時，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
她不再是那個單純天真的少女，而是變成了一個足以令任何一個男人，不，令任何一條雄性龍都血脈賁張的美艷女人。
她全身**，烏黑的長髮擋住了雪白的胸部，在烈焰的護持下，她看起來就像一位女神。
香艷近在咫尺，那個騎在機車上的首領和他的手下卻沒有一個能動彈。
「你剛才……問我叫什麼名字是嗎？」她上前挑逗地伸手撫摸著那個首領的下巴，之後又向下移到他結實的胸膛上輕輕打轉。
「我叫奧妮克希亞，我還有個名字叫卡特拉娜，但這個名字只有我哥哥可以叫。」她的聲音甜美溫潤，聽在耳裡有著說不出的愉悅，「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我……」
女人湊上前聞了聞他。
「算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奧妮。」低沉的男性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我不能陪你玩了。」她微微一笑，朝那個鮮血四濺的牆洞走去。
一隻粗厚有力的手臂推開了碎磚，牆洞裡走出一個**男子。
他的身上全是血，惡魔般的金瞳中充斥著的殘酷殺意，令在場所有人不寒而慄——除了那個被他稱作「奧妮」的絕色美人。
「這些人都該死。」男人舔了舔嘴唇，「我可以把他們都殺掉嗎？卡特拉娜？」
「隨你的便吧，維克多。」女人隨口應道，似乎對殺人之類的事並沒有很大興趣。
男人咧開嘴，嘿嘿一笑，隨後他的身影一閃，如同一束黑色閃電，掠向不知所措的飛車黨。
不起眼的巷道裡，震耳欲聾的龍嗥和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每次當那種充滿金屬質感的沉悶鏗鏘聲響起，凌亂的血肉就像塗料一樣潑灑在狹窄的巷道裡，宛若一幅觸目驚心的畫。
這種狀況並沒有持續很久，不一會便恢復了寧靜。
唯一一個倖存者是那個栽在垃圾桶裡的小個子男人。
他已經被嚇傻了，驚恐地睜大眼，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跟著那個首領已經有一段時日，鬥毆廝殺的場面也見過不少，然而他卻從未見過這種地獄般的景象。
男人來到小個子面前，歪著頭盯著對方，高大健碩的身影將其籠罩，有著說不出的壓迫感和威脅力。
「你……你……」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現在看起來是不是有點像巨龍了？」男人嘲弄地問。
「像……像……」小個子男人像裝了彈簧一樣拚命點頭。
「維克多。」奧妮克希亞屈膝俯身，把屍體上沒有沾上太多血跡的衣物扒了下來。
「我知道了。」男人應道。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小個子顫聲問。
「我叫奈法利安，見到你的朋友們後……」男人伸手卡住對方的喉嚨。
「告訴他們。」
……
奈法利安翻身騎上了那個首領的機車，摟住奧妮克希亞的腰將她帶上車，看也不看巷子裡七零八落的殘肢斷體，發動車子駛上街道。
「還是這樣的感覺好啊。」他自言自語。
「以後小孩子形態的出現頻率就會越來越低了。」奧妮克希亞抱著哥哥，將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
「我們現在去哪兒？」她問。
「去找個既能賺錢又能找樂子的地方。」奈法利安說。
他們正前方數公里處，有一棟金碧輝煌，車水馬龍的建築物。
五顏六色的燈光裝點著建築物頂部最顯眼的標誌。
那裡是皇家賭場。
泰坦尼亞北區最大最知名的連鎖娛樂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