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7 - 時光守望者III（下） 文 / 百里蕪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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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奧庫魯斯的時間魔術在賭桌上給他出難題的時候，他就很想動手殺人——每當他的黑龍之力爆發，以成年男子的形態出現時，他總能感到嗜血好戰的慾念在體內湧動，任何一件令他不快的事都可能讓他成為暴君。
「留下那個大個子帶來的三千萬賭金，我們走吧。」奧妮克希亞說。
「卡特拉娜，你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我離開，到底是為什麼？」奈法利安有些不悅，「和那個光頭山羊鬍的賭局無效，我們現在有的是錢，而且我的力量毫無消退的跡象，任何膽敢招惹我的人都會抱憾終生。」
「但至少青銅龍你沒法對付。」奧妮克希亞白了他一眼。
「被那群紅龍這麼鬧了一場，我不認為還有什麼青銅龍或者是長得像青銅龍的傢伙們還敢在這附近晃悠。」奈法利安聳了聳肩。
「好吧，那麼你現在打算做什麼呢？」
「做一個窮光蛋有了錢之後都會去做的事——」
「先去找家酒店訂個房間……」奧妮克希亞打斷了哥哥的話。
「我們需要兩間房。」奈法利安插嘴道。
「都好，訂兩間房，然後洗個澡，換身衣服去夜店勾搭一個看得順眼的女人……」
「至少要三條。」
「三條什麼？」
「母龍。」奈法利安笑笑，「你覺得一對一就能打發掉你哥哥嗎？」
「隨便你吧，只要你在擺平所有的一夜情對像前不突然漏氣變成小男孩就好。」奧妮克希亞朝賭場大門走去。
「你太小看我了，卡特拉娜！」奈法利安跟在後頭。
「真正成熟穩重的男人會明白什麼是低調謹慎。」
「我已經是成熟的男人了，我知道我在幹什麼！」
「說這種話本身就代表你還不夠成熟。」
「卡特拉娜，這裡是泰坦尼亞，眾龍之城、我們的故鄉、老頭子臨走前叫我們務必要來的地方，這裡沒有膚淺愚蠢的人類，都是龍——全部都是和我們一樣的龍！這座城市是屬於我們的！」奈法利安嚷道，「為什麼我要來這裡賭錢？為什麼不去破舊骯髒的小餐館裡端盤子？……你想在這裡花多長時間？如果宰掉這裡最有權勢的人就能一步登天的話，我一定會去做的！」
「但是你連這裡最有權勢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奧妮克希亞反將他一軍。
「我怎麼會不知道，我當然知道！」奈法利安胸有成竹，「黑龍公爵伯瓦爾；弗……」
「弗塔根。」奧妮克希亞再次提醒他。
「對，就是這個傢伙。」
奧妮克希亞撫著額頭，誇張地歎氣。
「青銅龍的老闆，那個叫諾茲多姆的似乎不太好對付，所以暫時不用管他，就黑龍公爵和紅龍教父好了，他們好像分別霸佔著這座城市的北區和南區，只要挑掉他們兩個，整個泰坦尼亞里的所有人都會知道奈法利安這個名字。」
「我真希望你思考問題的方式能與你英明神武的外表相符。」奧妮克希亞走到賭場門口轉過身，「如果你總是以小孩子打架的策略來應對所有問題，我覺得你甚至沒法活著離開這個賭場。」
「用武力解決問題有什麼不好？那個大光頭還不是用打的，還炫耀他能用順勢劈斬修鬍子刮腦殼，要是我多練習肯定也能做到。」
「你難道沒有感覺到你們之間的差別嗎？」
奧妮克希亞很聰明地沒有用「差距」這個詞。
「他是紅龍，我是黑龍，他塊頭比我大，但頭髮比我少。」
「錯。」奧妮克希亞直截了當地予以否定，「你和他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哪怕同樣是用武力解決問題，你單槍匹馬，事必躬親，而他手底下有小弟可以使喚。」
奈法利安放聲大笑。
「你覺得那八個機器人似的傢伙能比得了我？」
「你真是毫無領袖氣質。」奧妮克希亞悲觀地做出結論，「所以不需要青銅龍的特異功能，我就能預見你在這座城市裡不會有很大作為，頂多也就是個賣相上佳的打手，成為幫派大佬們爭權奪勢的工具，以及飢渴母龍們床上的神秘嘉賓。」
「我還沒糟到這個地步吧？」奈法利安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的妹妹。
「你最後的下場只有兩個，一是寡不敵眾被射成蜂窩，然後被你的老闆毫不留情地遺棄，像塊破地毯似的死在垃圾堆裡。」
「另一個呢？」奈法利安不抱希望地問。
「二是縱慾過度，未老先衰，死在溫柔鄉里。」
「這個聽上去不壞。」奈法利安笑道，「這個是否就是所謂的『黑龍一族背負的被詛咒的命運』？」
嘩啦——
皇家賭場的大門突然被推開，高大魁梧的安多洛夫宛若一座山似的堵在門口。
「奈法利安先生，奧妮克希亞小姐，請隨我來。」他說。
「安多洛夫先生。」奈法利安應道，「三千萬金幣的賭資原封不動地還給你，現在我們互不相欠了，現在我們想要ziyou行動，你一定不會妨礙我們吧？」
「可是……」奈法利安的回答令安多洛夫有些意外，他看了看門外，又轉過來說，「可是我正想把你們兩位引見給我的上司呢。」
「除非你的老闆是黑龍教父或者紅龍公爵，否則免談。」奈法利安傲慢地說。
「是黑龍公爵和紅龍教父。」奧妮克希亞有的時候很想把她這個似是而非的哥哥吊起來用鞭子狠狠抽上一頓。
「那不是都差不多嗎？」奈法利安滿不在乎地說。
「可我的老闆就是——」
安多洛夫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到轟隆一聲巨響，賭場門口某處突然火光大作。
爆炸的是安多洛夫一行人的四輛護衛車其中之一，所幸車裡沒人。
透過火光，奈法利安突然發現賭場門口最氣派最顯眼的一輛黑色加長型豪華轎車的後排座位上有一個人影。
車窗上映出他臉龐的側影，那個人似乎完全沒有被突如其來的爆炸驚動，他只是側臉注視著近在咫尺的火光和四處飛散的汽車殘骸，僅此而已。
奈法利安的直覺告訴他——
這個人，大概就是安多洛夫的上司。
想必也就是在賭場裡兩次聞聲卻不見影的神秘人物。
「就是他們，來賭場裡搗亂的就是他們！」
遠處有人在叫。
十幾輛車蜂擁而至，轉眼間賭場外就聚起了近百人，將皇家賭場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
安多洛夫腦殼上的青筋又「咯崩」一下鼓了起來。
「那個……對不起，我失陪一下。」
說完那巨人轉過身，提著拳頭便大步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