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0 - 教父I（中） 文 / 百里蕪虛

    德國薩滿18級了！小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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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低沉的共鳴聲，空氣中水波狀的漣漪悄無聲息地掠過那數十條黑龍。

    緊接著，這個扇形區域內的溫度在一瞬間被推至上千倍。

    街道旁的金屬製路標牌頓時像蠟燭一樣熔化，這樣的現象也同樣發生在了該區域內的幾輛車上，而衝在前頭的黑龍首當其衝，直接在赤紅色的灼熱之光中被燒成了灰，燃燒的趨勢飛速擴散，那數十條黑龍頃刻間灰飛煙滅，只有少數幾條實力較強，對如何應付高溫狀態略有經驗，同時又在人群後面，恰好在被燒焦之前被強大的衝擊波推出攻擊範圍的黑龍僥倖逃過一劫，但這並不代表他們能夠全身而退，劇烈改變的氣壓造成的真空衝擊傷到了他們的內臟，雖說不至於當場震碎心臟，但估計也時日無多。

    在那些被直接蒸發的黑龍曾經的立足之地表面，出現了奇異的現象。

    一種淡紫色的植物從混凝土路面的縫隙中頑強地鑽了出來，它們以不可思議的驚人速度生長，直到它們完全成熟，散發出一股獨特的淡雅香味。

    當奈法利安和奧妮克希亞還在塵泥沼澤居住時，他們的養父就教會他們識別和培育各種植物，以及如何從這些植物中提煉出特殊成分用以合成各種奇怪的藥劑，所以奈法利安一眼就認出這種淡紫色的植物是夢葉草。

    夢葉草在艾澤拉斯並不稀罕，但在泰坦尼亞這種全人工建造的巨型城市裡出現，在一群被燒焦殆盡的黑龍的骨灰散落的地面出現，就是一件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了。

    剛才那個男人的攻擊幾乎秒殺全場，連他若不是及時躲閃也怕要吃大虧——手臂僅僅是被那暗紅色的熾熱光芒擦了一下，就已經焦黑一片。

    奈法利安扯下左臂上受傷的皮肉，眼中金芒掠過，傷口癒合如初。

    這些都不是奈法利安最介意的事。

    令他驚訝的是，剛才他居然感到了一絲恐懼。

    是的，恐懼。

    因為力量過於懸殊而導致的恐懼。

    在那條龍面前，他甚至感覺自己像個手無寸鐵的嬰孩。

    他數秒鐘前全部的自信因為這一絲恐懼而全盤崩潰，這令他尤為憤怒。

    他是奈法利安，只有別人因他的憤怒和力量而戰慄，怎麼可能有人能讓他……

    他是巨龍，是最強的龍，當他維持成年形態時應該是無敵的，不是嗎？

    奧妮克希亞可以清晰地感到哥哥的情緒，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期盼她的哥哥能夠保持冷靜，儘管她知道以奈法利安暴烈的性格，要他克制自己的怒火估計會要他的命，但她完全不想看到奈法利安與紅龍教父發生正面衝突。

    至少不是現在，不是在這裡。

    因為這個男人太強。

    也許殺死奈法利安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無論出於任何理由，激怒他都是最不明智的決定。

    奇跡般的，奈法利安居然沒有任何動作。

    他只是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條龍。

    在一旁親眼目睹自己的手下被瞬間秒殺的達基薩斯和維姆薩拉克臉色陰沉，僥倖生還的幾條黑龍呻吟著在地上作徒勞的掙扎，他們的傷勢太重，沸騰冒泡的鮮血從眼耳口鼻中湧出，流淌在地上，竟也催生出了零零散散的夢葉草。

    「紅龍吐息？」達基薩斯用探詢的目光望著弟弟。

    「不……和一般的紅龍吐息不太一樣。」維姆薩拉克若有所思，「這就是紅龍教父的絕招嗎？……」

    「達基薩斯先生，維姆薩拉克先生。」那個男人示意安多洛夫去照顧身後的奧妮克希亞，這令維姆薩拉克格外不悅——這原本是他看上的女人！

    「正如之前安多洛夫中將和普瑞斯托先生所說，我們接受了青銅龍族首席執政官阿納克洛斯大人的委託，來這裡將奧庫魯斯先生帶往時光之穴，這條青銅龍有什麼過失、將會得到怎樣的處置，都是青銅龍族的內部事務，無論是黑龍還是紅龍都無權干涉。」

    那個人的語調平緩，語速不疾不徐，即便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巨龍也不一定能用好的龍語「貴族體」在他飽含金屬質感的聲線詮釋下，有著渾然天成的優雅尊貴，就連平素最厭惡那些裝腔作勢的所謂「上流社會精英」的黑龍兄弟也破天荒地沒有發作，而是默不作聲地聆聽他的話，同時暗中交換意見，尋找對策。

    「對於由此給皇家賭場帶來的損失，普瑞斯托小姐已經提出了理想的解決方案，我想二位應該沒有什麼異議吧？」

    這傢伙倒是輕描淡寫，好像剛才的事壓根就沒發生似的。奈法利安心想。

    果然達基薩斯聽了這話，一個沉不住氣吼出聲來：

    「你殺了我這麼多人，難道就這麼算了？」

    「是的。」

    緊張的氣氛因為紅龍教父這不假思索的回答突然顯得有些滑稽，奈法利安的唇角不情願地上揚，而奧妮克希亞則用手掩著嘴，雙肩微微聳動。

    「你他媽——」達基薩斯原本還以為對方會說些什麼面子上的話，結果被堵得直翻白眼，捏得機車把手咯吱咯吱作響，好半天才迸出一句，「這些人跟了我，就是我的兄弟！」

    「那個賭場老闆，也是你的……『兄弟』嗎？」

    「呃——」

    「他們的靈魂會前往諾森德，藍龍王瑪裡苟斯大人會安排他們轉生。」「教父」說，「希望他們下一次在強大首領名下狐假虎威的同時，稍微多放點心思在提高作戰能力上。」

    「教父」望著達基薩斯：

    「弱者沒有生存價值，這似乎是黑龍法則裡的內容。」

    達基薩斯不吭聲了，過了一會，他又突然想起什麼，指著奧妮克希亞叫道：

    「這個女人是黑龍，還有那小子——說起來也算是我們黑龍族的私事，你們紅龍跑來插手又是什麼意思？」

    「據我所知，這不是黑龍族的『私事』。」

    這回望著那位傳說中的紅龍教父的不僅僅是達基薩斯兄弟了。

    「普瑞斯托兄妹，是會影響泰坦尼亞，乃至整個艾澤拉斯世界的重要人物，這是青銅龍王諾茲多姆大人的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