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7 - 拉美莫爾的露西亞（上） 文 / 百里蕪虛
作為地元素的公主，瑟萊德絲就像一塊經過精心雕琢的鑽石般璀璨耀眼，當她身著盛裝出現在舞台中央時，音樂廳裡的每一個人都為她渾然天成的美俘獲。在泰坦尼亞中央交響樂團的演奏中，瑪拉頓歌劇院悄無聲息地升至夜空，滿月映襯著大地公主，如詩如畫。
瑟萊德絲公主的歌聲華麗驚艷，她甚至僅需將自己在音樂上的天賦才華略為發揮就能給所有聽眾帶來非同凡響的震撼，當她作為一位花腔女高音歌唱家在舞台上演出時，除了雍容和優雅外沒有人會想到其他的事，這樣一位出身高貴的元素公主，同時也致力於大地生態保護事業，瑟萊德絲公主為這個世界的和諧繁榮所做的貢獻，令她遠遠超越了一位絕代女伶的境界。
「她真出色，不是嗎？」一曲唱畢，教父和全場觀眾一起鼓掌，對於世界頂級藝術家他不吝讚美，「也許瑪拉頓歌劇院正是為她設計建造的呢。」
「地元素的公主。」奈法利安一邊鼓掌一邊問，「這場演出並不那麼簡單，對吧？」
「美妙的音樂能令你放鬆，這並不複雜。」教父說。
「我遇到火焰之王拉格納羅斯了。」奈法利安說，「元素一族的四大元首之一在這裡出現，果真只是為了給大地公主捧場？」
火焰之王的貴賓席恰好在教父和奈法利安的對面，音樂大廳裡所有的燈光都聚焦在舞台上，而拉格納羅斯身上的光將半個觀眾席映上了一層暗紅色，遠遠望去他那火焰般的鬚髮宛若火炬。
「看來你也一定見過雙子皇帝了？」教父問。
「那是誰？」奈法利安不明所以。
教父指向音樂大廳內另一側的貴賓席，奈法利安一眼就看到了那對神秘莫測的孿生兄弟。
「他們就是雙子皇帝？」奈法利安沒想到那兩個人原來也是教父的座上賓。
「維克尼拉斯大帝，和維克洛爾大帝。」教父一邊欣賞瑟萊德絲公主的表演一邊閒聊似的對奈法利安說，「他們是其拉族人的統治者。目前在泰坦尼亞北區居住著將近一百萬其拉族人，出於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這些其拉人離開了卡利姆多西南部的希利蘇斯，來到泰坦尼亞定居。」
「他們跟北區的黑龍公爵幹上了？」奈法利安又朝那邊的貴賓席看了兩眼，「看起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居然自稱皇帝。」
「伯瓦爾公爵手下的一員猛將也這麼想。」教父不動聲色地說，「他叫薩雷芬圖斯，當黑龍公爵在北區拓展勢力時曾經立下汗馬功勞，據說是黑龍中實力排名前十的高手……嗯，曾經是。」
「他怎麼了？」奈法利安問。
「他帶了幾名手下前往希利蘇斯，想把雙子皇帝的人頭帶回去。」教父說著，瑟萊德絲公主恰好完美演繹經典唱段，引來全場掌聲雷動，他一邊微笑著鼓掌一邊輕描淡寫地說，「結果三天後他的手下帶著他的人頭回去向黑龍公爵覆命了。」
「哦？」奈法利安又朝那邊看了一眼，那對孿生兄弟正起立為大地公主喝彩，「這麼厲害？」
「他們可以在十秒內將你置於死地。」教父笑道，「這不是危言聳聽，我建議你現在最好別去找他們麻煩。」
奈法利安剛要開口，教父又道：
「這種事火焰之王也能做到——要殺死像你這樣的一條黑龍，他只需要不到十秒，而你不會有絲毫還手餘地。」
他側過臉，望著奈法利安：
「北區的黑龍公爵同樣可以，而這對我來說也不會太困難。」
「好吧！好吧！」奈法利安猛地站起來，「或許你可以乾脆點告訴我，到底有多少人可以將我一擊斃命？！」
「很多很多。」紅龍教父答道，「好比安多洛夫，雖然他天性溫厚，從未真正想過要殺掉誰，但僅就技術方面而言，十秒鐘內他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你。」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所以接下來你要告訴我，今天把我叫到這裡來，就是為了炫耀你和這些被你請來聽歌劇的客人有多厲害，為了讓我知道我跟你們的差距有多大，我是多麼的自不量力，妄圖以卵擊石？」
「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瞭解一件事。」面對奈法利安突如其來的怒火，教父不以為意，指了指奈法利安的座位，「請坐。」
奈法利安冷冷地瞥了教父一眼，理了理衣領，一言不發地重新入座。
教父看著奈法利安。
「我能讓你一鳴驚人，成為龍族中的後起之秀，我能讓你在泰坦尼亞甚至是艾澤拉斯擁有其他人無法想像得到的權力，你完全可以利用我所掌控的資源建立獨屬於你自己的派系勢力。」他說，「要得到這些，你需要幫我解決泰坦尼亞的麻煩——紅龍教父不是萬能的，我也有很多麻煩事需要解決，但你也不必擔心被套牢，我們可以一步一步進行。」
「但現在的問題在於……」教父說，「我還不能確定你是否是最佳人選。」
奈法利安冷哼一聲：「這種事情都還沒確定的話，你又何必勞師動眾地跑去北區皇家賭場找我？」
「我喜歡親自觀察我所感興趣的目標，畢竟自己親眼所見最可靠，用類似的方法我已經找到了兩個人選。」教父笑道，「奈法利安，對我而言你並不是唯一的，在我們像現在這樣坐下來一邊聽歌劇一邊聊天之前，我也已經和你的兩位競爭對手談妥了——如果你也同意的話，你們三人將立即進行長達三個月的特訓，我會挑選你們當中最優秀的那一個。」
奈法利安嗤之以鼻：「我對什麼所謂的特訓毫無興趣。」
面對年輕黑龍的無禮，教父依舊心平氣和，「我開出了條件，也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不是嗎？」
奈法利安當然知道瓦拉斯塔茲在說什麼，在皇家賭場門前出手展示紅龍精華和燃燒刺激，帶著烏鴉和白鴿，操縱生死的紅龍教父，的確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即便是現在坐在這個傢伙身邊，他也老是會下意識地去看教父的左手。
「那麼，你呢？」見奈法利安不言不語，教父又問，「你要我助你平步青雲，但我為什麼要在你身上壓重注？一條剛剛進入成年期尚未開始發情的黑龍，不會巨龍吐息，不會神聖降臨，也沒有屬於自己的特殊能力，黑龍族的強大在你身上體現不到一成，難道憑你那拙劣的順劈斬和粗糙的近身肉搏能力就能幫我排憂解難？每五分鐘就有一個自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向我的助理團毛遂自薦，我有什麼理由一定要挑你？火焰之王、雙子皇帝、黑龍公爵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毀了你，我要這樣的菜鳥黑龍來作什麼？」
「住口！」
奈法利安再次起身。
帶著人找上門的是這個傢伙，現在把他貶得一無是處的還是這個傢伙！
像是被奈法利安的咆哮驚動了，金髮碧眼的年輕紅龍推開門，驚動了一直伏在教父腳邊的大貓。
「維埃蘭先生？」
「滾出去！」奈法利安衝著門口低吼。
「沒什麼，凱雷。」教父品著酒，「你出去吧。」
「是。」
「等一下。」當凱雷走出門外時奈法利安叫住他。
「有什麼事嗎，奈法利安先生？」凱雷恭敬地問。
「我妹妹呢？」奈法利安調整著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奧妮克希亞小姐去化妝室了。」凱雷答道。
「廢話，你覺得去一趟洗手間需要那麼久嗎？！」奈法利安又忍不住發起火來。
「也許奧妮克希亞小姐覺得，當您和維埃蘭先生談話時她迴避一下會比較好。」凱雷永遠彬彬有禮，但奈法利安就討厭這種人，尤其是當他盛怒難卻時。
「去確認一下，凱雷。」教父說，「別讓奈法利安先生擔心。」
「是。」凱雷微微一鞠躬，悄無聲息地拉上了門。
「接下來是瑟萊德絲公主要演唱的是『拉美莫爾的露西亞』中的最精粹部分。」教父翻著手中的節目單，「被譽為世界上最高難度的歌劇唱段……坐下來一起欣賞吧，錯過的話可就太可惜了。」
奈法利安的腮幫蠕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