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9 - 出差日 + 加基森（上） 文 / 百里蕪虛
好在他們已經把身份證明、銀行帳戶、房子和車子一類的事弄得七七八八，奈法利安即刻就能動身。在新居的內部裝飾還有家政人員就位前，奧妮會在安多洛夫家裡暫住。
傍晚五點，安多洛夫開車將奈法利安送往機場。
「我到底要去哪裡？」奈法利安問。
「塔納利斯的時光之穴。」安多洛夫說。
「那地方聽起來有些耳熟。」奈法利安說。
突然他想起來。
「那條叫奧庫魯斯的青銅龍，不就是被囚禁在那裡？」
「時光之穴自古以來就是青銅龍的領地。」安多洛夫說。
「我不想跟青銅龍打交道。」奈法利安又問，「特別訓練和選拔測試的內容究竟是什麼？和我競爭的另外兩個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安多洛夫搖了搖頭，「到了那邊應該會有人向你詳細說明的。」
奈法利安看了一眼安多洛夫，高速公路兩邊飛逝的燈光在他臉上有節奏地晃過，他看不清中將的表情。
奈法利安在想或許安多洛夫還在因為買車購房的事生氣。
四十五分鐘後他們來到一個小型私人機場，一艘行政船已經準備就緒。
「我猜可能會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你了。」下車時奈法利安說。
「也許吧。」安多洛夫說，「不過要是你表現出色，也許很快就能回到泰坦尼亞了。」
「嗨，奶爸。」奈法利安突然喚道。
「嗯？」
「謝謝你照顧我們。」奈法利安說，「還有，今天的事，對不起，我們應該考慮你的感受的。」
像是沒料到他會突然說這些，安多洛夫愣了愣，然後咧嘴笑了。
「小奈，成熟的黑龍是從來不會向人道歉和說謝謝的。」
「我只是說我想說的話。」奈法利安聳了聳肩。
「好吧，你是個酷小子。」安多洛夫笑道，「回頭見。」
奈法利安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行政船發動引擎，緩緩升空。
安多洛夫注視著奈法利安的船漸漸消失在夜空，之後拿起手機。
「喂，奧妮嗎？……是的，我已經把你哥哥送上飛機了……去塔納利斯的時光之穴……對，和青銅龍有關係，但特訓的具體內容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他說，「奧妮，是這樣的，老闆突然派我去出差……大概得過三天才能回來……對，現在就要出發，我正在機場呢……真是對不起……我本來還打算晚上請你吃飯呢……我一回到泰坦尼亞就立即給你電話。」
泰坦尼亞南區格瑞姆巴托大街1100號，安多洛夫的家裡——
「嗯，一路順風。」奧妮繫著圍裙一邊調蛋羹一邊聽電話，「別擔心，我會好好幫你看家的，說起來你家裡還真整潔，完全不像是一個單身漢住的地方。」
「哈哈……軍隊裡出來的，習慣啦。」安多洛夫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好了，我得掛了，三天後見。」
奧妮掛上電話，繼續做她的草藥烘蛋。
飯畢收拾好餐具後，她開始繼續研究安多洛夫書房裡的電腦。
她只能使用訪客帳號，登陸後的用戶界面跟一般的家用娛樂影音電腦沒什麼兩樣，她也毫不意外地在機器裡發現了很多成人電影，其中一部分居然是龍形態下的性愛錄影。
她試圖登錄安多洛夫的個人帳號，但被攔在了密碼認證步驟。
奧妮想出各種有意義的和無意義的密碼組合輸入，數次提示密碼錯誤後她停了下來。
至少連續密碼輸入錯誤後電腦還沒有自動鎖死，看上去也沒有驚動暗藏在系統裡的什麼警報系統。
靠在皮椅上，她環視著安多洛夫的書房。
書架上放著各種磚頭厚的書籍，大部分是軍事和體育類。
奧妮的目光無意中掃過桌上的一堆相框。
她發現大部分的照片是安多洛夫和另一個人的合影。
小時候那個人和安多洛夫無論身形還是相貌都十分相似，但後來的照片裡安多洛夫越來越高大魁梧，而那個人雖然也由男孩變成男人，但卻顯得很羸弱。如果不是因為早期照片裡兩人有著相似的臉龐，奧妮完全不會想到他們是否會有血緣關係。
尤其是最近的一張——日期顯示為五十七年前。
照片裡的安多洛夫身著深灰色軍裝，他的軍銜已經是中將了，看起來威風凜凜，足足比他身邊的那個人高出一個頭，安多洛夫的胳膊幾乎和那個人的腰一般粗細。
照片下面寫著一行小字：
安多洛夫和卡卡洛夫兄弟，阿拉希第七十六軍事基地合影留念。
卡卡洛夫？
奧妮默念著這個名字，她可從來沒聽安多洛夫提到過他還有個弟弟。
她瞟了一眼屏幕上閃爍的密碼輸入提示符，猶豫了一會，輸入了「卡卡洛夫」。
依舊錯誤。
奧妮有些洩氣，卡嚓卡嚓地咬著嘴裡的香脆巧克力棒。
之後她不抱希望地把鍵盤切換到通用語狀態，把「kakalov」敲了進去。
密碼竟然通過了。
奧妮的心猛跳起來。
安多洛夫的帳號啟動後，出現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系統界面。
不出她所料，紅龍中將的電腦裡果然有很多寶貝。
通過專用網絡連接和傳輸協議，系統在啟動後開始收到各種信息，內容涵蓋方方面面，也許其中任何一條信息洩露在外都會引起軒然大波，但奧妮最感興趣的是一個待命中的搜索引擎。
奧能萬用搜索引擎，與諾甘農中央情報系統相連，幾乎可以查到你想知道的任何事——前提是搜索方法得當。
她馬上選擇搜索類別為「人物」，然後開始用各種龍語拼法輸入「薩菲隆」這個名字。
然而結果令她屢屢失望，龍語中有很多拼寫組合都能發出類似「薩菲隆」的音，在不知道確切拼寫的情況下要做到正確輸入是很困難的事，而且似乎是出於安全考慮，這個搜索引擎並沒有提供模糊建議功能。
奧妮轉念一想，輸入查詢「警察+藍龍+小藍」。
有了。
薩菲隆；弗洛斯特（sapphironfrost），雄性壯年巨龍；所屬se種：藍。
人類形態下：身高2米18（7尺2寸），體重167公斤（368磅）
標注1：藍龍人類形態男性平均身高1米76（5尺9寸），體重68公斤（150磅）
巨龍形態下：全長167.4米（含龍尾），體重608噸，翼展186米
標注2：藍色雄性巨龍形態平均全長74.7米（含龍尾），體重246.3噸，翼展88.7米
薩菲隆的人類形態奧妮已經見識過了，但看到屏幕上他變成龍時的照片，她還是目瞪口呆。
看來這位藍龍警官無論是人類形態還是巨龍形態都是難得一見的超級大塊頭，她注意到薩菲隆的體型幾乎是雄性藍龍的兩倍大小，難怪他當時會說自己是個「怪物」，是藍龍中的「異類」了——變成龍後體重六百多噸，雖然龍翼也寬闊得驚人，可是奧妮總覺得薩菲隆壓根就飛不起來。
檔案顯示薩菲隆是目前在泰坦尼亞南區警察總署裡任職的唯一一條藍龍，性情隨和，但嫉惡如仇。執行任務時總是身先士卒勇猛無敵，立下無數功勞，但卻很奇怪地一直沒有獲得提拔，目前還是基層警隊裡的一名普通警員。
薩菲隆的婚姻狀況一欄，寫著未婚。
奧妮差點想跳起來唱歌，當她看到檔案裡記錄的薩菲隆的電話號碼後，馬上掏出手機劈劈啪啪地按起來。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內。」
泰坦尼亞電信真差勁，在艾澤拉斯居然還有信號覆蓋不到的地方。
沒關係，還有家庭電話。
奧妮打過去鈴音響了很久，她很有耐心地等著。
終於在響了第二十三次的時候，有人接了電話。
她的心砰砰地跳了起來，隨即很平靜地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