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7 - 辛德拉大商場採購戰II（中） 文 / 百里蕪虛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奈法利安揍趴下了無數人，他尤其喜歡揍塊頭比較大的，比如食人魔和牛頭人，特別魁梧的獸人或者德萊尼人也不錯。他所到之處無不下起錢雨，腳夫佐格手忙腳亂地撿錢，金燦燦白花花的錢幣晃得他睜不開眼——這輩子就連作夢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佐格完全看傻了。
他望著奈法利安的眼神，很快就從幹粗活的窮人對財大氣粗的有錢人的敬畏，變成了被剝削壓迫的社會底層成員對充滿王霸之氣的強者的崇拜。雖然獸人一向不喜歡人類，但他們血液裡流淌著的尚武天性令他們更加尊敬強者——這個人類的強悍已經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無法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厲害的人。
腳夫佐格的目光當然沒有逃過奈法利安的眼睛，在回辛德拉商場的路上，他突然問哼哧哼哧扛錢袋的佐格：
「你很強壯，又很年輕，為什麼甘願在這種地方做苦力？」
沒料到自己眼中的英雄偶像會突然提這種問題，佐格不知怎麼回答。
「我幾天後要參加這裡的競技大會，我的隊伍裡也有個獸人，他還是個孩子，我問他為什麼寧願把命搭上也要逃出這個鬼地方，你知道他怎麼回到我的嗎？」
佐格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說他不想一輩子當奴隸。」
奈法利安的話讓這個腳夫愣在原地發呆，直到他走出很遠才如夢初醒，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
「先生！先生！……」佐格叫道，「我……我……」
奈法利安沒理他，事實上他已經有點後悔自己多管閒事了。
「我……我也不想當一輩子奴隸！」腳夫佐格跟在他身後嚷著，「我……我每天幹活賺的錢，有一大半要交給我的老闆！……他從不讓我們吃飽，而且每天只許我們睡一小會……我們十幾個人住在一個小黑屋裡，這樣的小黑屋有好多間，好多人都活活累死了！……」說到後頭這個獸人的眼圈都紅了。
「你們居然能忍到現在，真了不起。」奈法利安譏諷地說，「你們那麼多人，個個都五大三粗，把你們老闆宰了下酒不就完了。」
「老闆有很多打手……他們有武器，還有鞭子！……」
「那就把你們老闆和他的打手全都宰了下酒啊。」奈法利安翻了翻白眼。
「我們……我們打不過他們。」腳夫佐格一臉急切地望著這個在他眼中宛若天神一般的「人類」。
「你們一起上沒有打不過的。」奈法利安冷冷地說，「打不過是因為你們都太怕死，誰都不敢第一個衝上去——你們這些獸人跟厄運之槌的其他人都一樣，被一個耀武揚威的食人魔大王奴役慣了，只要還有口飯吃就心滿意足。」
腳夫佐格臉脹得通紅，可又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因為事情就是這樣。
不是沒有人反抗，大家剛剛被抓到這裡來的時候都不甘心做食人魔的奴隸，然而站出來的人全都身首異處吊在鬧市區示眾，這個時候「資歷」比較老的人就會勸說這些新來的：別反抗了，沒用的。
久而久之他們也喪失了鬥志，然後開始對其他「後進來的」說同樣的話：
別反抗了，沒用的。
但……但是這個人不一樣！他不僅僅是很能打，還有一些別的地方不一樣，腳夫佐格說不出來，可他就是這樣覺得的。
「不想做奴隸就自己想辦法，別纏著我。」奈法利安真的開始有些煩惱了，自己亂七八糟的事還千頭萬緒沒搞定，怎麼莫名其妙就被當成救世主了？一時濫好心救了一隻小綠皮怪已經是破天荒了——而且這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個小女孩也叫「娜娜」的緣故——要是再塞給他一群大大小小的綠皮怪，讓他率領這幫苦大仇深的獸人翻身得解放，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嗯……等等。
既然這幫獸人需要一個救世主，那給他們一個不就得了。
至於這個救世主靈不靈，那可就不關他的事啦。
拿定主意，奈法利安開口問：
「你不想過這種替人做牛做馬的日子吧？」
本來因為奈法利安一口回絕而垂頭喪氣的失望腳夫，聽到這話眼睛一亮，立即用力點頭。
「你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佐格繼續用力點頭。
「最好還能和你那些被壓迫的同胞們一起離開這裡，過ziyou的生活？」
佐格淚眼汪汪地點頭。
「嗯，我明白了。」奈法利安說，「那麼一會買好東西，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吧——我想他一定有辦法拯救你們於水深火熱之中的。」
「誰？」佐格急切地問。
「他是一個修煉古老薩滿術的偉大獸人，立志讓所有掙扎求存的同胞獲得ziyou，命中注定背負著領導你們建立新家園的艱巨使命。」
腳夫佐格激動得差點沒哭起來，今天絕對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等他們回到辛德拉大商場時，卡卡已經把除套裝外的完整採購清單弄出來了，正在跟那個血精靈兔女郎打得火熱。
「嗯……其實我也不是什麼成功人士，只不過有幾個小島、小島上有幾棟別墅而已。僕人數量太少了，他們成天打掃我的房子卻總是弄不乾淨，唉……你知道嗎莉莉，有的時候我真的有想過，或許給這些房子找個女主人是個好主意，可是又有哪個美麗善良的好女孩願意在一座孤島上陪著我這個在大家族裡不得志的傢伙？我的那些哥哥，哪怕不是親哥哥，哪怕只是堂兄都混得比我好，他們每個人擁有的飛行坐騎足可以武裝一個中隊呢！只有他們才有資格和好女孩交往，像我這樣的失敗者是不能夠奢求太多的。」
「卡卡先生，請別這麼說！」莉莉維絲小姐激動地趴在他的胸口上，熱切地仰望著他，「您已經很了不起了，您一定能為你的別墅找到稱職的女主人的！」
「是這樣嗎？！莉莉！我可以嗎？我真的可以嗎？！」卡卡大受感動。
「卡卡先生！~」
奈法利安從腳夫佐格肩上拎起裝滿錢幣的背包丟到桌上，咚的一聲，嚇了卡卡和莉莉維斯一大跳。
「這些錢夠了嗎？」奈法利安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
「嗯……嗯嗯……夠了。」卡卡抓了抓頭，「我想應該是夠了吧……」
「真不愧是卡卡先生，連一個小小的打手都這麼會賺錢~」血精靈見奈法利安只是離開了那麼一會就帶回來了一個被錢幣撐得鼓鼓囊囊的背包，更是認定卡卡非富即貴，絕對不是普通人。
「啊……當……當然，哈哈哈！」卡卡乾笑兩聲，同時眼巴巴地偷偷望著奈法利安向他討饒。
「採購清單給我。」奈法利安故意磨了磨牙，這猴子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回頭非得揍他一頓讓他明白誰才是頭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