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32 - 競技大會（中） 文 / 百里蕪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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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參加競技大會勝算這麼低，一不小心就會搭上性命，那這些傢伙為什麼還要來參加？」在休息區，奈法利安問。
「因為可以賺錢啊。」卡卡答道。
「人都死了，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
「怎麼沒用？人死了麼賺到的錢留給親人朋友用呀。」卡卡撇了撇嘴，「這些參加競技大會的，除了那些自恃有些能耐自信滿滿的，很多都壓根沒想過能活著回家——反正早晚都是死，不如乾脆拼一把，就算死也痛痛快快的，要是運氣好抽到好簽，說不定還能賺筆錢，留條命回去過過好日子。」
「這麼說，我們的對手都是一些不要命的亡命徒咯？」
「啊？……是……是這樣嗎？」凱恩一聽就覺得背上涼颼颼的。
「你不知道『希望』這種東西的欺騙性有多大。」卡卡淡淡地說，「說是競技大會的最終優勝者能獲得ziyou，但你覺得可能嗎？食人魔崇尚強者，只有最強的才能做他們的大王，要是有人能擊敗戈多克大王，那他就是新的食人魔大王了，戈多克大王怎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聽說從來就沒人能活著離開厄運之槌。」薩爾低聲說。
「所以我們要做第一個！薩爾，你不光要獲得ziyou，還要帶著佐格大叔和大家一起離開！」吉安娜抓住他的胳膊，「我知道你行的！」
「參加競技大會最好的結果，就是得到賞識後被封官晉爵，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分別，高級奴隸罷了。本來苦大仇深的，從戈多克大王那裡得到一點好處就開始為虎作倀，這種人我見得多了——被人施捨的ziyou，算得上是ziyou麼？」卡卡嗤之以鼻。
「ziyou是要憑自己的拳頭去拼的。」奈法利安面無表情地說，然後拍了拍薩爾的肩膀，「小傢伙，有了雄心大志，還得有真本事。」
「下一場比賽將在十五分鐘後開始！請第52號和第129號的隊伍進入備戰區做好準備！」
「該我們上場了。」奈法利安活動著關節站起身。
一進備戰區，就看到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類被擱在擔架上抬了出來。那個人臉色蒼白，不斷發出痛苦的呻吟，手裡還死死地攥著他的法杖，看起來似乎是個法師，八成是被戰士或者盜賊近了身。他的四個隊友憂心忡忡地跟在抬擔架的醫師身後，雖然剛才他們贏了，但有隊友受了重傷，實在是個沉重的打擊。
「你聞到了嗎，小鬼。」奈法利安問薩爾。
「血的味道？」薩爾一愣。
「笨蛋，這是ziyou的味道。」奈法利安伸手指了指被柵欄隔開的競技場，「ziyou就在那裡等著你。」
「要得到ziyou，就非得讓其他人流血嗎？」薩爾眉頭緊皺，「我們的對手不一定是食人魔——」
「你要是這麼想就趁早回你主子那兒繼續當奴隸吧。」奈法利安不客氣地說，「或者一會上場後你可以試著對那些人說『嘿，你們好，我叫薩爾，是個奴隸，我參加競技大會是為了得到ziyou，請問你們可以給個方便認輸嗎？這樣就不會有人流血了』。」
「我……」薩爾脹紅了臉。
「他是個薩滿，不是牧師也不是術士，既不會精神控制也不會魅惑，小奈你要求太高了。」卡卡插嘴道。
「你給我聽好，小鬼。」奈法利安沒理會卡卡，盯著薩爾說，「這裡的人只認同勝利，只推崇強者，要想鬧事就得煽動這些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薩爾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懂了麼？」奈法利安把眉頭一豎。
「懂了。」
「我沒聽見！」
「懂了！！——」薩爾被他吼地跳起來，挺起胸膛大聲說。
「你懂了什麼？」奈法利安追問道。
「我們要贏！只有贏了才有機會！」
「要是你不過是嘴上說說，上了場又婆婆媽媽不肯下手浪費機會，我就當著你的面強暴娜娜。」奈法利安朝吉安娜身上瞟了一眼，「我說到做到。」
「你——」薩爾攥緊拳頭，「不許——」
「不許我碰她是吧？」奈法利安接過他的話，「你每次就只會喊這句話，是男人的話就憑本事看好你的女人，光這麼喊有屁用！不想讓我強暴她一會就上場給我把那些擋道的揍成豬頭！」
「別擔心，正常發揮，一定能贏，而且贏得比賽又不是非要殺人，把握好分寸就可以了。」卡卡忙跟在後頭好生安撫，「奈蜀黍只是為了激勵你，你知道，他的方法總是……總是很特別，哈哈哈！」
奈法利安來到吉安娜面前，還沒等他開口，小女孩就挺直背，大聲說：
「我們一定會贏！這樣你就不能強暴我了！」
「很好。」
於是他又來到凱恩面前。
「現在就緊張成這樣，一會上場了你豈不是要尿褲子了？」
「我……我我我……一點點點也不……不緊……緊緊張……」
「想想你那些被人頭馬——」
「是半人馬。」卡卡湊到奈法利安耳邊小聲說。
「反正就是那種東西。」奈法利安盯著凱恩，「想想你的族人，想想你的職業！你是個戰士！該死的，膽子小的戰士再會釣魚有什麼用？！你現在手裡拿著的不是鍋鏟，而是劍！——」
「『馬龍之肘』和『黑手』都是錘，一個是雙手一個是單手……」
奈法利安瞥了卡卡一眼，那紅龍忙擺了個「您繼續」的姿勢。
「好吧我說完了。」奈法利安轉身朝柵欄走去，「看來牛頭人都是些膽小的廢物，難怪會被半人馬追殺，這樣窩囊的種族被趕盡殺絕也不足為奇。」
「我……我們牛頭人不是膽小鬼！也……也不是廢物！」凱恩的嘴唇蠕動著，低聲吼道。
「那你就是勇猛強悍的牛頭人中的恥辱，戰士的恥辱。」奈法利安背對著他，惡毒地說。
「小奈！」卡卡叫道，「你怎麼可以……」
「我……我不是牛頭人戰士的恥辱！！」凱恩提高聲音。
「是嗎？」奈法利安回頭輕蔑地看著他，「那一會上場後證明給我看看吧。」
凱恩攥著拳頭，咬著牙，用蹄子用力地磨著地。
離比賽開始還有八分鐘。
奈法利安悠閒地靠著柵欄，雙臂環胸，透過柵欄孔觀看不斷掀起人浪的巨大看台。
卡卡走到他身邊。
「屠龍旅團的人應該已經來了吧？」奈法利安問。
「也許吧。」卡卡壓低聲音，「小奈，看你的意思，一會上場後你不打算動手，要讓那三個小傢伙上麼？」
「別忘了，還有你。」奈法利安指了指他。
「他們的實戰經驗少得可憐啊，這樣子會很危險的……萬一受了傷怎麼辦？」卡卡一臉焦急，盼望奈法利安改變主意——只要這條黑龍動手，勝負立判，根本不會有任何懸念。
「不是有你在嗎？」奈法利安似笑非笑，「而且再說了，我殺了屠龍旅團的人，現在得低調才是；小綠皮怪要幹大事業，現在不讓他出風頭，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出手秒人，他站在一邊看，你說觀眾們買誰的帳？」
「話是這麼說沒錯……」
「為了鼓舞士氣我連黑臉都扮了，佈置戰術臨場指揮的重任就交給你啦。」奈法利安把事情一股腦全推給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