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09 衝動的懲罰 文 / 胸口碎大石

    「什麼，退出高中聯賽？」校長室，在場的師生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

    校長沉重的點頭，「為了避免此類事情繼續發生，我決定了！咱們第二高中退出比賽！當然，內部比賽也跟著立即停止！同時取消電子競技社！」

    「可是——」楊夢詩以手支桌，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校長，「事情畢竟還沒有發生啊！再說年輕人血氣方剛，有些衝動也是很正常的。」

    七班的胡艷老師也道：「就是！校長，罰是一定要罰的，但是也請給這些年輕人一個贖罪的機會吧！」

    林曉楠，張兵等人垂頭喪氣的縮在角落裡，誰也想像不到事情的後果竟然如此嚴重。看來，一向不喜歡輕易動怒的校長，這一次，是動了真火。

    「給他們機會？給什麼機會？再給他們一次打架鬥毆的機會？剛剛你們也看到了，這些學生的眼中根本沒有我校長！也沒有你楊夢詩，還有你胡艷！你們想想，如果當時我們不在場的話，他們會鬧成什麼樣？那恐怕就不只是以一出鬧劇收場了吧？」校長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激動。

    楊夢詩說：「校長，我覺得你得所作所為對我不公平，對這些孩子也不公平！」

    校長道：「哦？怎麼不公平，說來聽聽！」

    楊夢詩回頭看看自己的學生，轉頭看了看胡艷，沉聲道：「當初你口口聲聲說要改革，口口聲聲說服我改革是需要代價的！可是如今，出了一點小問題，犯了一掉小差錯，就要取締電子競技社，取消一切的比賽，否認所有同學們取得的成績，您覺得，這樣真的公平嗎？」

    「沒錯！當時的確是我說的。可是你也看到了，這個遊戲的確是個血腥暴力的遊戲，試問孩子們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心裡真的一點陰影都沒有嗎？」

    「校長——」楊夢詩厲聲道：「何為暴力？足球比賽就不暴力嗎？拳擊運動不暴力？柔道，跆拳道，散打這些不暴力？可是他們仍然以一項競賽活動存在著！還有，什麼又叫血腥？生物解剖課不血腥？化學實驗課就不血腥？校長！我覺得你對電子競技社有偏見！」

    「楊老師，請你注意自己的態度！還有，這些事情根本就不能混為一談！」校長聲厲內荏的道。

    「為什麼不能？」楊夢詩盯著對方的眼睛，「我覺得校長您的態度才有問題！難道就因為今天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你就要否認它一切有利的價值嗎？我承認，今天這場比賽，責任全在王海龍，聶平等幾個人的身上。可是就算這樣又能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在怎麼亡羊補牢，也於事無補！為什麼不能公平，端正的去看待這件事情？足球社舉辦的比賽曾經也發生過學生打架的事情對嗎？籃球比賽裡每時每刻都發生著一些摩擦，對不對？為什麼你不取消他們，而要取消電子競技？就因為他是新興事物對吧？這不是偏見又是什麼？就因為這項運動是你帶起來的，你怕有失，你怕負不起這個責任！說穿了，你根本就是個懦弱，無能，自私的校長！」

    「砰！」校長重重的一拍桌子，「你說夠了沒有？」

    楊夢詩看著他，良久，良久。她無聲的轉過身子，走到林曉楠一行人的面前，輕輕的，無奈的說：「跟老師回去吧！有什麼處分，老師替你們抗著！」

    校長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忍不住重重的咆哮，「全都給我站住！」

    楊夢詩聞言停在原地，頭也不回的道：「我願意接受任何處分，隨您責罰！但現在我的心裡很不舒服，我想回去休息一下，可以嗎？」

    校長顫抖著，走到楊夢詩的面前，盯著她說：「楊老師，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楊夢詩回看著他，「校長，別這麼說！我只是愛上了這項運動而已！當初您說過的，要我接受它，熟練它，掌握它，愛上它！可是如今，當我如你所言的時候，你卻要親手制裁它，取締它，您讓我如何接受？又讓我如何去想？」

    校長想了想，長歎了一口氣，「小楊啊，你的口才真的很好！」

    楊夢詩淡淡的笑了笑，快步走到大門前，伸手一拉。門外，無數同學的身影赫然映入眼中。

    「你們——」一直不說話的胡艷老師驚訝的道。「這些學生們難道一直站在門外偷聽？」

    楊夢詩慢慢走到校長的面前，說：「校長！當初的改革風暴的確算是一種風險很大的投資，輸了，我們會名譽掃地，贏了，也許我們就會名垂青史！你說過，這是一場豪賭！你當時的樣子在我眼中看來是那麼的偉大，那麼的英雄！可是如今，你卻因為一些小事而取締這麼一項莊嚴偉大的運動，您覺得，這樣的決定，真的還是那個當初叱吒風雲的你嗎？」

    頓了頓，她手指向門外的同學們道：「校長，你永遠也想像不到，這些孩子們為了支持電子競技而犧牲了多少！他們中午不吃，也要改善機房內的電腦！他們晚上不睡，也要廢寢忘食的將今天的課程消化在腦袋裡！也許他們貪玩，也許他們不愛學習，可是您也看到了，我們第二高中的總成績是在電子競技社成立以後才穩步提高的不是嗎？但您今天卻要取締它，您對得起教育局為您頒發的先進稱號嗎？」

    門外的同學們聞言也全都一起哀求道：「校長——」

    校長無聲的看著這一幕，眼角有些濕潤。他老邁龍鍾的喃喃自語道：「我真的老了！老了，跟不上時代的進步了！」

    楊夢詩走過去，說：「不！您不是老了，只是您不敢負起這個責任！您害怕這項運動終歸有天給你帶來無法平復的傷害！如果是這樣，那好！讓我楊夢詩一個人來背，這樣可以嗎？如果有天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願意負起一起的責任！」

    校長看著她，哽咽道：「小楊啊，我——」

    「我們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角落裡，高一.二班的學生們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

    然後高一.七班的同學也跟著發誓。緊接著在場的同學全都一聲高於一聲的宣誓，保證。無數年輕的身影將自己的胸脯拍的「撲，撲」作響。場面又一次把校長感動了。

    他顫抖著，轉身回看楊夢詩，道：「也許！我的處分真的有些嚴重！但今天這件事你還是要給我一個交代的！否則——」

    楊夢詩連忙道：「我明白，我明白！我不會讓您難做的！您說吧，只要不終止比賽，不取消我們班參賽的資格！什麼處罰我都願意接受！」

    「好！」校長想了想，目光望向林曉楠，「這件事是因你而起的，對吧？」

    林曉楠說：「是！」

    校長看著他，目光有些不忍，「你願意負責？」

    「願意！」

    「好！取消你兩場比賽的資格！同時，你們和高一.七班重賽的時候，你們要讓出三分。也就是說以0:3開始。有問題嗎？」

    「讓出三分可以，就算讓出五分也沒有問題！但是能不能不要取消我參賽的資格？」林曉楠以哀求的語氣努力爭取著自己的「出現權！」

    「不！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校長看了看楊夢詩。

    楊夢詩對林曉楠使了個眼色，後者只能無奈的說：「好！我接受！」

    校長意味深長的看了楊夢詩一眼，「祝你們好運！」

    「多謝校長不殺之恩！」林曉楠突然說道。

    「……………….」。

    門外。一雙深邃的眼睛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在心裡對自己說：「我的機會，終於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