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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節 十六宅 文 / 問心劍

    「兒臣叩見母皇。」明昭說是讓君紹真與君紹朗二人進來,結果進來的卻是他們兄妹一起四人,給明昭請安叩頭。

    明昭此時已經坐起了身,斜斜靠在塌沿,沐風則坐在臥塌下首的椅子上,明昭見他們兄妹四人進來,便抬了抬手,道:「儀兒和永平起來吧。」

    「謝母皇。」君紹儀和永平對視一眼,望了望跪在身側的兩個哥哥,最後又偷偷抬頭看了看坐在椅上的父親,見沐風微微微笑,朝自己點了點頭,便謝恩起來了。君紹真和君紹朗知道明昭還有些生氣,伏在地下不敢說話。

    「儀兒。」明昭也不去理依舊伏跪在地下的兩個兒子,卻令人驚奇的和顏悅色的問起了小兒子君紹儀:「你一直在外面陪著他們跪著?」

    「是,母皇。」雖然不明白明昭為何會如此,但是見母皇神色愉悅,君紹儀提起來的心也定了一定:「兒臣與大哥二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大哥二哥受罰,雖是有過錯,兒臣不能替大哥二哥彌補錯誤,便只能陪大哥二哥一起受罰,這也是兒臣做弟弟當做的。」

    「儀兒這話說得不錯。」明昭聽了點頭道:「你們兩個聽到沒有,連儀兒都知道兄弟同心這個道理,你們竟不知道,還要在朝臣,特別是在人家靈前鬧起來,丟朕的人。枉費你們兩個比儀兒還大上那麼多。」

    「是,母皇訓斥得是。」君紹真應道。

    「哼。」明昭又哼了一聲,道:「那你們可知道錯了。」

    「兒臣知錯。」兩人齊聲應道。

    「那錯在何處。」明昭臉色一凝,問道。

    君紹真垂下了頭,不知道說什麼。君紹朗卻叩了個頭道:「回稟母皇,兒臣知道錯了,至於錯在何處,還請母皇訓示。」

    「知道錯了卻不知錯在何處,也就你能說出來。」明昭面色一凝,沉聲道:「你們兩個一為國法,一為人情,雖然都有錯,但是都有理,這一點,朕不管,朕生氣的是你們兩個,身為兄弟,竟拔刀相向,而且還是在老丞相的靈前鬧了起來,在朝廷重臣面前鬧了起來,朕還在你們就鬧成這樣了,要是朕死了呢。啊。你們還不學著齊國五公子鬧得天翻地覆,把朕扔在一邊臭掉,啊……」明昭越說越是激動,說到後來,動了情,眼淚也不禁流了下來。

    沐風望了望跪在地下的君紹真和君紹朗,又望了望明昭,搖了搖頭,無聲的歎了口氣。站在一側的君紹儀咬著下唇不出聲,倒是永平卻出聲道:「母皇莫要生氣。大哥二哥只是一時意氣,絕沒有不和的意思,還請母皇暫息雷霆之怒。」

    「你不必幫這兩個逆子說話。」明昭餘怒未消:「在外面跪了這麼久,居然一點都沒醒悟你們錯在哪裡,還有你君紹朗,你還好意思說你不知錯在何處,朕真……朕真恨不得……」

    「兒臣知錯了。」君紹真伏身道:「兒臣做出這等事,給母皇丟臉了,請母皇責罰。」

    「兒臣知錯了。」君紹朗亦隨之道。不過這二人雖然嘴上說知錯,心裡卻沒有半點悔改之意,在那個至高無上的誘惑面前,什麼親情,都是假的。

    「哼。」明昭發作了一通,也有些心灰意懶了見這兩個兒子雖然嘴上說知錯,但是卻沒有半點悔改之意,怒聲道:「朕也懶得看說你們了,華瑩。」

    「在。」華瑩躬身道。

    「傳朕旨意,詔令皇長子君紹真、皇次子君紹朗即刻出宮,不必在宮中居住,入十六宅,讓宗正寺為他們準備準備府邸罷。」明昭長出了一口氣,道:「朕還一直想把你們兩個留在宮中,一家人和和睦睦,沒想到你們就先鬧了起來,朕也懶得看你們在朕眼皮子底下互相爭鬥了,都給朕出宮,出去朕才不管你們鬧成什麼樣。滾,都給朕滾出去。」

    十六宅在didu上京的最西北角,南臨興寧坊、西靠長樂坊,東北兩面緊毗外城城牆的地方,有一大片華麗的宅宇,殿樓逶迤,飛簷相接,獨自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坊區。這就是衛朝諸親王居住的地方——十六宅。除了冊為太子的皇子入居東宮,其他的皇子幾乎都住在這裡,若非危難時期受命出鎮或領銜外任,皇子例不出京。他們的屋第雖不在一處,但卻十分集中,大家可以不出坊裡就相互往來。

    沐風見明昭情緒又激動了起來,雖然對明昭讓君紹真和君紹朗出宮有些不同意,但是還是起身上前安慰著明昭,又朝了君紹真和君紹朗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快快出去。君紹真和君紹朗無法,也只得叩了個頭躬身退了出去。

    明昭定了定神,朝君紹儀和永平道:「你們兩個也不用在這裡立著了,回去罷。朕累了,要休息。」

    「是,母皇。」君紹儀與永平行禮退了出去。

    「沐風。」明昭沉聲喚道。

    「嗯。」沐風坐到了她身邊,自然而然的摟住了她,就像之前他們夫妻十八年的時光一般。

    「你不喜歡朕讓真兒和朗兒出宮。」明昭靠在沐風懷中,低低道。

    「有些。」對於明昭,沐風從來不隱瞞自己的想法,道:「這次他們雖然錯了,但也不至於讓他們出宮啊。」沐風略帶些疑惑道:「我還記得真兒冠禮的時候有大臣上書讓真兒離宮,你拿著那奏折對我說你捨不得真兒,不捨得讓他出宮,去十六宅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住著。可是現在你卻讓他們出宮,我雖是明白,心裡總是有些不舒服的。畢竟他們也只是一時意氣而已。」

    「一時意氣。」明昭在沐風懷中冷笑一聲,道:「沐風,你倒把咱們的孩子看得太簡單了,他們若是一時意氣,那世上之人,就都是意氣之人了。」

    「怎麼,這事難道……」沐風想不出其中關鍵,皺著眉問道。

    明昭露出一抹苦笑,道:「他們這兩個絕不是一時意氣,若不是其中能得利,他們又何必如此賣力。朕未立儲,他們就要爭,要爭,不但要爭朕的心,還要爭在百官之心。只是這兩個孩子走的道路都不同而已。拿朗兒來說罷,他要武玄宿為侍衛,難道就單單是為了武玄宿球技高超,想要精進球藝。若不是因為武玄宿不但武藝高超,又是應安的兒子,他會這般?」

    「這……」沐風怔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再說這次的事情罷,劉族雖然現在勢力大不如前,但是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朝中還是有一定勢力的,再說老丞相為相三十年,門生遍佈朝野。他雖然這次在朕這裡受了斥責,但是在那些官員心裡,就是個好皇子了。再說他連死人都能如此盡力維護,那活人呢,那些官還不一個個的拜在二皇子的門下。」明昭苦笑道:「說到玩手段,你這個當父親的,是怎麼也比不上兒子啊。」

    「那……那真兒呢,他這般是為了維護國法,不是為了個人私利啊。」沐風心中還抱有一絲希望。

    「真兒走的路子和朗兒不一樣。」明昭輕歎了口氣道:「朗兒是拉攏人心,真兒卻是讓人去靠攏他,順便贏得君心啊……」

    千秋殿,君紹真陰沉著臉行回了自己的處所,不過這地方,過不多久就不會是他的處所了。想到這裡,君紹真陰沉的臉又再度加上了一層烏雲。

    「殿下。」步入千秋殿正殿,君紹真卻見自己的伴讀,通事舍人安清揚正在殿中候著他。見君紹真進來,安清揚連忙躬身行禮道。

    「嗯。」君紹真應了一聲,逕直至上座坐下,揮手斥退伺候的內侍,皺眉道:「剛才在含章殿,母皇下了旨意,要我和二弟搬出宮,去十六宅。」

    「十六宅。」安清揚眉一跳,訝道:「殿下冠禮的時候不是有大臣上書讓殿下入十六宅的麼,但是皇上明明駁斥了那折子啊,現在怎麼……而且二殿下好像還沒冠禮吧。」

    「清揚,我們這一回是不是鬧得大了些。」君紹真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絲猶豫,道:「母皇這次氣得著實狠了,連平王都勸慰不住。」

    「殿下後悔了。」安清揚道。

    「沒有。」君紹真雖然否認,但是話語之中還是免不了透出一點心虛。

    「殿下是否認為這次與二殿下鬧翻失大於得。」安清揚定定望著君紹真,道:「先是您佔了理,皇上最後的處罰卻是各打五十大板了事,再來就是因為這個,您要搬出宮去,去住十六宅?」

    君紹真默然不語,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殿下啊殿下。」安清揚搖頭歎氣道:「您認為您失大於得,但是您卻是實實在在的得大於失啊。」

    「怎麼說。」君紹真急切問道。

    「殿下請聽清揚一一道來。」安清揚乾脆站了起來,說道:「第一,您認為您和二殿下鬧翻讓皇上很是失望,但是這次先鬧起來的卻是二殿下,皇上有三位皇子一位公主,對您儲君之位構成最大威脅的乃是二皇子,皇上雖然對您有些失望,但是焉不知,對二皇子卻會更失望。這是其一。」

    「但是我有些害怕,害怕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君紹真像是在對安清揚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殿下。」安清揚加重聲音喚道:「三皇子生性軟弱,只知讀書,並無大志,為安樂王爺可矣,為帝則是萬萬不能,這一點,三皇子自己清楚,殿下您清楚,皇上更是清楚。至於永平公主,請恕清揚冒昧了。永平公主一心想學皇上,卻不知皇上天縱之才,卻是百年難見的明君。公主不過中上之資,想要學皇上,得其形而失其神,不過一味倣傚而已。卻不知皇上已女子之身為帝吃了多少苦頭,難道還要自己的女兒繼續吃這苦頭麼。再說就算皇上狠得下心來,以公主之才,這帝位,也是當不了的。所以清揚說,能對殿下造成威脅的。」

    「那第二呢。」君紹真悶聲道。

    「第二。」安清揚笑了笑,繼續道:「第二便是人望了,二殿下之所以如此維護劉玄重,不過是為了拉攏那些官員,尤其是劉族官員而已。這手段,算不得高明。殿下為法理而不徇私,這事情一鬧出去,天下多少有識之士會來投奔殿下,會在心中向殿下靠攏。二殿下是廢盡心力去拉攏人,殿下卻是讓人自己來靠攏,這其中的境界高下,就不用清揚多說了罷。再說以皇上的聖明,您和二殿下誰對誰錯看不出來麼。皇上是會把天下交給一個一心為國之人,還是會把天下交給一個只會意氣用事之人。」

    「清揚說得果然有理。」君紹真心情本是鬱鬱,但是聽了安清揚這一番分析,心情卻漸漸的舒暢了起來,點頭贊同道。

    「再說殿下為出宮之事煩憂。」安清揚見君紹真有些意動,連忙趁熱打鐵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殿下雖出了宮,卻不曾看見這宮外卻是更廣闊的一片天地麼。殿下之前在深宮內,除了我們這些伴讀,能接觸的不過是那些閹人而已,出了宮,您有了自己的王府,天下才子,您盡可招攬,成為您的左膀右臂。常言道,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殿下若得三兩有識之士之助,何愁儲位不歸於您。天下不最終為您所握。」

    「劈破旁門,這才見明月如洗。」君紹真大喜起身,持了安清揚手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清揚啊清揚,你這一番分析,可把我心中鬱結,一個個的給解掉了啊。來人,拿酒來,我要敬清揚三杯。」

    「殿下不過當局者迷,清揚不過旁觀者清罷了。」安清揚笑著道。

    翌日早朝之上,明昭讓華瑩宣了聖旨,命君紹真與君紹朗入十六宅,又撤了君紹真主持科舉與君紹朗主持劉仲武喪禮的差使,令他二人閉門讀書思過三個月。朝中大臣大多已經知道昨日在劉府二堂發生了什麼事,明昭如此處罰,他們沒有也不敢有何異議。只是有些心思靈動的,心裡卻不免在想著,大皇子二皇子都被逐出了宮,那現在在宮裡的二位,那是不是就是……

    當然,這些也只能在心底裡想上一想,古往今來,有關嫡位這等大事,無一不是明槍暗箭血雨腥風,壓對了寶一步登天,跟錯了人,那便是萬劫不復了。因此他們也只敢在心內想想而已。

    明昭今日精神有些不好,早朝沒議什麼事便早早的散了。安無忌回政事堂處理了一回事,又將科舉之事交付於新上任的禮部尚書,交割了一番。再命人喚了大理寺卿,將科舉舞弊案的卷宗要來,細細閱過,又親自提筆寫了份節略,沉吟再三,最終還是下了決心,起身去含章殿覲見明昭。

    「定中起來吧。」明昭正在批閱奏折,見安無忌進來,便住了筆,道。

    「謝皇上。」安無忌自左袖中取出寫好的科舉舞弊案的節略,躬身道:「稟奏皇上,大殿下所言科舉舞弊案臣已經查閱過檔案,寫成節略請皇上過目。」

    「好。」明昭微微點頭,華瑩下了丹墀,從安無忌手中接過節略,回身呈與明昭。明昭一手接了,一邊看,卻一邊笑道:「朕記得定中已經許久沒有寫過節略了罷。」

    「是。」安無忌道:「臣升任尚書令後,諸事繁雜,寫節略之事,也只能由書吏去辦了。」

    「這話是對的,你身為宰相,日理萬機,若連這等小事還要親自動手,那就太不像話了。」明昭笑著看了個玩笑:「朕可不希望朕的宰相像諸葛孔明一般,『死而後已』,朕還想要留著多用兩年呢。」

    「皇上說笑了。」見明昭雖然精神不佳,心情卻還是不錯,安無忌亦笑道。

    明昭掃過節略,臉色略略一沉,道:「劉玄重現在如何處置的。」

    「回稟皇上,臣問過大理寺卿。」安無忌回答道:「劉玄重***之事,雖有數名舞弊考生指正,卻還沒有切實證據,劉玄重又是老丞相的長孫,現在老丞相尚未入土,對於劉玄重,大理寺和刑部還是很頭痛的。現在尚未將劉玄重拿入大牢,只派數十名皂隸在劉府四周守著,一切待老丞相入土為安再行處置。」

    明昭聽了,點頭道:「這是老成謀國之見,雖然劉玄重是有罪之人,但朝廷亦有『八議』之例,老丞相一心為國,忠心耿耿,因此朕才賜了他這個『忠』字,現在老丞相去了,在老丞相靈前拿了他的長孫,朕也是有些於心不忍,這般做得不錯。」

    「是,皇上。」安無忌躬身應道。

    「等老丞相入土後,劉玄重的案子再由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會審,科舉乃朝廷大事,他劉玄重竟敢為一己私利而洩露考題,別說是朕容不得他,便是老丞相在天之靈,也容不得他。卿家可明白。」明昭臉上掛了層煞氣,冷冷道。

    「是。」安無忌心頭不禁一冷,躬身應道。隨即又跪下叩了個頭,正容道:「臣有本上奏,請皇上摒退左右。」

    「所為何事。」明昭眉頭一擰,問道。

    「天下第一事。」安無忌鄭重說道。

    明昭盯了安無忌一眼,臉色也凝重了起來,良久點了點頭道:「朕知道卿家上奏何事,那事朕自有決斷,卿家不必再奏。」

    「皇上可以不納,但是臣卻一定要奏。」安無忌的眼中,滿是堅決。

    「一定要奏。」明昭眼中射出銳利目光,道。

    「一定要奏。」安無忌堅決無比。

    望著安無忌,明昭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揮手道:「華瑩把定中的奏折呈上來給朕看,你們退下罷。」

    「是。」華瑩在宮中多年,自然知道分寸,躬了一躬下了丹墀接過安無忌從右邊袖中取出的奏折,再轉呈給明昭,帶了一眾伺候的內侍宮女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並且帶上了殿門。

    明昭接了那奏折,卻沒有翻看,只是道:「定中,朕記得你以前都沒有上過奏折請朕立儲的,這回動了這等心思,是不是因為劉府的那件事情。」

    「是,但並不完全是。」安無忌應答道:「大皇子與二皇子之爭早已有之,劉府之事不過是一個矛盾的爆發而已,要解決這個矛盾,辦法只有一個,就是皇上立儲,以安眾位皇子之心,以安朝中百官之心,以安天下萬民之心。」

    明昭苦澀的笑了笑,卻問道:「那若朕要立儲,卿家認為立誰好,紹真,紹朗,紹儀,還是永平。」

    「此乃天子家事,臣不敢妄言。」安無忌叩首道。

    「天子家事亦是國事,你方才不是說此乃天下第一事麼,身為宰相之職,就是要輔佐君王處理天下萬事,卿連這天下第一事都不敢言,那又如何去處理其他事。」明昭語聲淡淡,但話卻句句銳利無比。

    「皇儲之位,當由皇上聖心獨斷,臣請的天下第一事是皇上立儲之事,卻不是皇上立誰為儲。」安無忌巍然不動,水來土掩。

    「既然是朕聖心獨斷,那卿家就不必再言了。」明昭的眼神在剎那顯得無比的寂寥,去突然問道:「朕記得你小女兒今年滿十六了罷。」

    「啊……是。」安無忌過了一陣方才醒悟過來。

    「可曾許了人家。」明昭問道。

    「臣愛惜這個小女兒,尚不曾許人家。」安無忌道。

    「那好。」明昭微微點頭,道:「朕當年曾言道,要與卿家結親,從來君無戲言,卿這個小女兒,就嫁了朕的兒子,為皇子妃罷。真兒與朗兒,你中意哪一個,朕許你隨便挑。」

    安無忌額頭上冷汗涔涔流下,良久咬牙道:「臣女福薄,攀不上兩位皇子,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明昭看著額頭滿是汗珠的安無忌,卻緩緩露出一絲微笑,悠悠道:「既然卿家不喜真兒和朗兒,那就選儀兒罷,雖然儀兒年紀要小一點,但是這孩子是個能享清福之人,辱沒不了你女兒的。」

    「謝皇上恩典。」安無忌長出了一口,身子立刻軟了下來。

    「你下去罷,朕要繼續看奏章了。」明昭道。

    「是。」就在安無忌起身後退之時,御座之上卻淡淡飄下來一句話:「定中要看好你家大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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