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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6 文 / 糧食與思想

    紙條上是輔導員熟悉娟秀的字體:

    神童:

    處理決定已經下來了對你很不利你要有心理準備!!

    何琬

    2月2日

    看完紙條我整個人都懵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外面黑沉沉的天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也沒有一滴眼淚。

    我慢慢的走出去不時又回頭看看在昏暗路燈掩映下破舊的寢室樓竟覺得如此留戀雖然我至少還可以在裡面住一晚。

    我沒有勇氣給輔導員打電話也不敢打電話告訴爸媽現我只想靜靜的走我看不見在黑暗中慢慢消失的路的盡頭。

    我依稀聽見黑夜中傳來那熟悉的許魏的《路的盡頭》

    我這始終驕傲的心

    沒有方向

    我那充滿**的心

    空空蕩蕩

    我在編織的世界裡

    飄來飄去

    我在重複的歲月裡

    悄然獨行

    每一次窒息的感覺

    總在夢裡

    多少次我看到我在路的盡頭

    我想在讓我最心動的幻想

    心動的歌聲中離開

    我想在讓我最心動的愛人

    溫暖的懷抱中離開

    在這路的盡頭

    會不會是另一個世界

    我所有的幻想

    不再遙遠

    ……

    我跟著小聲的哼著覺得淒涼這種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竟然不知不覺蔓延了我全身讓我感到窒息。

    我沿著寢室門口的小路走到校西門。西門平時很少有人走去教學區上課或者是出學校一般都是走東門和南門。

    我漫無目的的走著風越來越大又開始零星的夾著一些小雪花迎面撲來只是沒有昨晚的雪這麼大。

    我看見前面有個女生正吃力的提著一個皮箱。皮箱很大甚至稱的上是碩大女生背了一個包一步一挪的往外走。

    也許這是我在s大最後一次助人為樂。

    我快走幾步走上去。

    「同學要不要我幫你?」

    女生停下來轉過身。

    原來是曾子墨我大吃一驚!

    「呵呵助人為樂的活雷鋒好呀!」曾子墨笑著說把皮箱提到我面前。

    「沒想到是你回家?」我接過皮箱慢慢的和她並肩一起走。

    「是呀今天考完最後一門終於可以解放了真開心!」曾子墨輕鬆的說。是呀每個人都很開心因為放假了可以回家過春節了除了我。

    這個月大家都忙著考試我也好久沒看見曾子墨只是偶爾有短信聯繫。曾子墨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變化。

    「怎麼一個人出來散步這麼冷的天張妍呢?」曾子墨覺得在這裡碰見我一個人很奇怪。

    「考完了沒事就出來遛彎!」我敷衍了一句。

    「看你好像不開心的樣子又是一個人是不是和張妍吵架了……?」

    「沒!」我簡短的回了一句。

    「呵呵肯定是和張妍吵架了還不承認……」

    「真的沒有。」我還是只簡短的回了一句。

    曾子墨奇怪的看了看我說:「神童你今天怎麼了?才一個月不見就變得深沉了?」

    「哦也許吧我不覺得」我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著。

    「對了你今天回家你家裡人沒過來接你?」我問。今天放假學校門口停了很多來接學生回家的車不光有本市的還有很多外地的車。我們現在是大一的新生被學校配到分校區離市區比較遠交通也不是很方便。從學校走到最近的車站也要將近半個小時。曾子墨一個女生提著這麼大一個皮箱走這麼遠很辛苦。

    「我老爸今天去給退休老幹部拜年去了老媽今晚上還要開會所以只能自力更生了」曾子墨自信的說。

    曾子墨身上一點也沒有**的習氣所以當初老趙告訴我曾子墨的老爸是副廳長的時候我著實大吃一驚。

    「對了神童我後天要去北京」曾子墨說。

    「哦你老家在北京回去過春節?」我問。

    「當然不是了我去北京上新東方g班……」

    「g班?你準備考gre出國?」

    「嗯我下半年考明年申請。你呢?據我所知張妍也是要出國的你也該準備一下……」曾子墨笑著說。

    我苦笑了一下我馬上就要被學校開除了還談什麼出國也許現在開始準備高考還比價切合實際。

    「沒想過!」我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都想著要出國讀書而我只是想好好的在學校呆四年現在都變得很困難。

    「那如果張妍出去了你們怎麼辦……」

    「沒想過!」還是沒想過其實是不敢想。

    終於到車站了簡陋的車站空無一人。風刮的更緊了夾著更大的雪花撲面而來。

    曾子墨穿的很單薄在寒風中冷的直打哆嗦不停的搓著手跳來跳去。

    「很冷?」我問了一句。

    「是呀車半天都不來冷死我了」曾子墨顫抖著聲音說。

    「唱歌給我聽吧聽你唱歌我就不冷了!」曾子墨調皮的說。

    「我五音不全聽了恐怕更讓你不寒而慄……」

    「我聽過你唱歌還行至少不會走調。」

    「我真的不會唱那歌算是我唯一一能唱的完整的了」《許願》是張妍一句一句教我的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

    「這樣吧如果再等五分鐘我還沒走你就唱歌給我聽」以前我認識的曾子墨都是乾脆果斷說一不二的「唱就唱不唱就拉倒」沒想到今天和我討價還價。

    「哎好吧!」我歎了一口氣說。

    沒想到剛說完車就來了。

    我拍了拍曾子墨的肩「車來了看來只有下次找機會給你唱了!」

    「為什麼?」曾子墨睜大眼睛看著我說。

    「什麼為什麼?趕緊上車!」車在我們身邊停下來司機看著我們好像在催促我們趕緊上車。

    「車來了我不是一定要上車走亞」曾子墨轉過身對司機說「你走吧我們等下一班!」

    「神經病!」司機罵罵咧咧的關上車門車子啟動走了。

    我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曾子墨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你怎麼不上車這麼晚了車很難等的!」我迷惑不解的看著曾子墨。

    「想聽你唱歌亞等你唱完歌我就回家?」曾子墨笑著說。

    「不是吧一定要我在你面前獻醜?我知道你唱歌很棒你也不用這樣損人吧?」我笑著說。

    「快點亞本姑娘願意聽你唱歌是給你面子很多男生想唱給我聽我都不正眼看他們一眼!」曾子墨驕傲的說。

    這一點我是認同的。曾子墨在我們學校是那種人氣極旺的女生不光長的漂亮家庭條件好而且極有個性。有一次我們學校的一個帥哥捧著九十九朵玫瑰跑到女生寢室要送給曾子墨正巧碰見曾子墨下課回來。曾子墨接過花二話沒說就扔到門口的垃圾桶裡面然後冷冷的對那個帥哥說:「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搞得帥哥極為尷尬。

    後來有好事者把這件事貼到學校bbs上當日就成為bbs十大熱門話題。大部分女生即羨慕又嫉妒男生們的反應各不相同有的說那個男生自不量力有的說曾子墨太拽了太目中無人了。

    「哎拗不過你……唱什麼呢?」我又開始犯愁了。我能完整唱下來的流行歌曲屈指可數很多歌都是能哼上一兩句有頭無尾。

    「那就唱《許願》吧?」我想了想說。

    「不行這歌我聽過的換一!」曾子墨強烈反對。

    「高曉松的歌你會不會?」曾子墨問。

    我是聽著高曉松的歌考上大學的。高三時候高曉松的校園民謠在我們學校非常流行雖然都是講述大學校園的生活愛情但是這些都成為我考大學的動力漂亮的女生白的先生冬季的校園讓當時的我無限憧憬。

    上大學的第一天我這些希望的肥皂泡就瞬間破滅現實的大學和歌曲裡的相去甚遠不過我卻沒有埋怨他至少他給了我一個美好的憧憬伴我走過了最辛苦的高三。

    沒想到既是是和理想相差很遠的大學生活如今也要離開我了真的沒想到我的大學竟然和高曉松也是如此的相似不過他比我強大二才從清華肄業而我只在大學呆了短短半年。想著想著我不禁神情黯然。

    「你想聽高曉松的歌《青春無悔》好不好?」我說。

    青春真的無悔嗎?我現在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多年後回頭看看這段經歷我會為自己的年少輕狂苦笑著搖搖頭;也許我也會引以為豪至少我付出過。這兩天我覺得自己成熟了很多也許是馬上就要面臨很多本不該屬於我這個年齡應該考慮的問題我不再持才傲物不再意氣風變得理性成熟變得恬退隱忍。

    「好呀我很喜歡這歌!」曾子墨像個小孩子拍著手說。今天的曾子墨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不想以前那樣幹練穩重而是附和她這個年齡的開朗活潑。

    看著曾子墨的樣子我也開心了一點不想那些鬱悶的事了該怎麼著怎麼著貝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掙扎也沒有不如開開心心的被宰割。

    「墨子你多大了?」我忽然想起問這個問題。

    「我?……你問這個幹嗎?」曾子墨本來準備好聽我唱歌了冷不丁突然聽見我問她這個問題大為意外。

    「呵呵是不是怕我知道你的年齡?」我笑著說。

    「哼怕什麼不過你先說!」

    「說就說我是屬馬的!」我說。

    「我也是!那你是幾月的?」曾子墨笑著問。

    「八月!」

    「呵呵你比我大我是十二月的」曾子墨說。

    「不可能!我大一你大二你居然比我小!」我非常驚異眼睛都睜大。我從小比較聰明所以我老媽就提前一年讓我上學。

    「騙你幹嗎……」曾子墨一邊說一邊把學生證拿出來給我看。

    我打開她的學生證一看「198x年12月」赫然在目曾子墨果然比我小。

    「你是不是小學跳級的?」

    「沒有亞!」

    「那你就是4歲上小學?」

    「也不是亞?」

    「又在玩我那你肯定就是偽造學生證!」

    「哼你才是我高一讀完就參加高考考上少年班。但是少年班在大三的時候都要分到計算機無線電或者電子工程我不喜歡就轉到建築系了!」曾子墨說。

    「想不到你才是真正的神童失敬失敬!」我雙手握拳。

    「哪有哪有吳公子才是當今s大的神童才子」曾子墨也學我的樣子握拳回敬。

    「哎呀不要互相吹捧了趕緊唱歌一二三四五我們等的好辛苦……」曾子墨等的不耐煩了。

    「好吧」我清了清嗓子試試音開始清唱。

    開始的開始是我們唱歌

    最後的最後是我們在走

    最親愛的你像是夢中的風景

    說夢醒後你會去我相信

    不憂愁的臉是我的少年

    不蒼惶的眼等歲月改變

    ……

    唱著唱著曾子墨也輕聲的和起來:

    最熟悉你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陽的斜

    人和人互相在街邊道再見

    你說你青春無悔包括對我的愛戀

    你說歲月會改變相許終生的誓言

    你說親愛的道聲再見

    轉過年輕的臉

    含笑的帶淚的不變的眼

    是誰的聲音唱我們的歌

    是誰的琴弦撩我的心弦

    ……

    曾子墨的音色極美輕唱低吟如細絲游雲在夜色中飄蕩融解擴散讓我也不禁沉溺其中我慢慢停下來靜靜的聽她吟唱。

    ……

    你走後依舊的街總有青春依舊的歌

    總是有人不斷重演我們的事

    都說是青春無悔包括所有的愛戀

    都還在紛紛說著相許終生的誓言

    都說親愛的親愛永遠

    都是年輕如你的臉

    含笑的帶淚的不變的眼

    ……

    「最熟悉你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陽的斜人和人互相在街邊道再見……」是整歌裡面我認為最精彩的一句如今被曾子墨演繹的如此淒美。

    也許曾子墨只是單純的唱著這歌但在此時此刻的我聽來卻像是在為我送行。離開我剛熟悉的校園離開校園裡每個我熟悉的人沒有夕陽斜只有紛紛的雪花我孤身上路。

    歌聲中我不知不覺模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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