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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97和親〔二〕 失軍糧暗藏殺機 困吳兵城下言和 文 / KiteGirl

    這日一早,嘉文派人將陸青請到自己大帳內一起共進早餐。

    陸青隨那幾名憲兵走到半路,隱約聽到茅房附近的軍營內,幾名女兵似乎正在議論巴郡的事情。陸青借口去茅房,悄悄溜到茅房裡聽那幾名女兵的談話。只聽那幾名女兵悄悄議論道:「……聽說沒有?今天早上我軍糧草被城內吳軍給搶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小聲點!據說是早晨的時候,在樹林裡被搶的。」「搶去多少?」「數百石呢……」「這下可壞了!吳軍本來就缺糧食,這下子可難辦了?」「說得也是嘛……」陸青聞言大喜,眉開眼笑地溜出茅房。那幾名女兵見陸青離開,也一個個捂著嘴巴強忍住笑跑開了。

    陸青大搖大擺地走進帳內,鼻孔裡隱約感覺到一些魚腥味。她洋洋得意地問嘉文道:「不知今日打算請本小姐吃些什麼?」「蒸鹹魚、發麵餅……」「看起來不錯……」「今天看起來蠻開心的?」「是呀!一早上起來就聽到一個好消息。」「什麼事這麼高興?」「聽說父帥搶了你們上千擔糧食?果有此事?」

    「消息還挺靈通的……」嘉文隨口咬了一大塊鹹魚,嚼得有滋有味。陸青一旁笑道:「那麼鹹,當心變成蝙蝠。」嘉文像個孩子一般大笑道:「哈哈!你們這裡也有這個說法?」「什麼說法?」「老鼠吃多鹽長翅膀變蝙蝠呀?」「對呀!小時候外婆告訴我的。」

    嘉文吃了一口餅,用開玩笑的口氣對陸青說道:「那你可要當心了。你爹今天很可能要撲騰個大翅膀從巴郡飛出來。」「什麼意思?」「實話告訴你吧,那批糧食是我故意吩咐人引你父帥去搶。」「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好心?」「好心?」嘉文冷笑道:「一石糧食攙了二十斤鹽,你爹吃了那玩意不變鹹魚乾才怪呢……」

    陸青聞言氣得幾乎要從座位上跳起來,扯開嗓子咬牙切齒地大叫了一聲:「李嘉文!」嘉文頭也不抬,啃了一大口麵餅答道:「我在這兒呢……」話音未過,嘉文只覺臉上一涼,只見一條干魚橫掃過來,將他打倒在地。

    夜裡,兩名女兵給陸青送過飯,悄悄來到嘉文帳中回報。嘉文低聲問那兩個女兵道:「那傢伙在做什麼?」「小姐拿了些米和鹽,不知在搞什麼。」「米和鹽?我明白了……」嘉文微微一笑,對二人秘囑一番,隨後問道:「明白沒有?」「明白了……」

    不一會兒,兩名女兵端著茶水送到陸青的帳中。只見陸青伏在桌子上,面對一小撮摻在一起的米和鹽冥思苦想。兩名女兵互相使了個眼色,藉著給陸青倒茶的工夫,故意將茶水澆到了米上。陸青氣得拍案而起,責備那兩名女兵道:「你們怎麼搞的!」「對不起小姐!」兩名女兵急忙道歉,隨後匆匆離開帳篷。

    陸青見二人跑得如此之快,一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待二人離開,陸青望著被淋濕的米忽然腦筋一轉:「對呀!可以用水!」她趕緊悄悄寫了張紙條,藏在袖中。見外面沒人,悄悄溜到諸葛瑾的帳外。冷不防撞見守門的衛兵,嚇得「哇呀!」一聲。

    衛兵倒也不為難她,反而主動問道:「小姐要見諸葛大夫?」「啊……是!……是!」「諸葛大夫尚未休息,小的這就進去通報。」衛兵將陸青帶入諸葛瑾帳中,隨後退走出帳外也不監視。陸青見機會難得,悄悄掏出字條交給諸葛瑾道:「大夫若再進得城中,麻煩將此字條交與父帥。」諸葛瑾悄悄看了看左右,見無人發覺,連忙收起那字條應道:「老夫爭取辦到!小姐還是趕緊回去吧!」

    第二日一早,嘉文請諸葛瑾入城再次與陸遜談判。陸青得知諸葛瑾入城,以為自己的計策成功,便得意洋洋地來到嘉文大帳,等著諸葛謹的好消息。

    嘉文早料到陸青會來找她,所以在帳內提前準備了一些牛肉乾等著招待她。見陸青進帳,嘉文遞過一盤牛肉乾問道:「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不知又遇到什麼好事?」「今日特代父帥來感謝你。」「感謝我?」嘉文笑道:「莫非看到你爹長出翅膀飛出來了?」「昨日我還當你李嘉文是個聰明人,夜裡仔細一想……原來你李嘉文也有失算的時候。」「哦?不知我哪裡失算被你看出來了?」「索性讓你哭個明白。你昨日給父帥送去那幾百石米,別以為摻了鹽就可以難倒父帥。只要用水洗去其中的鹽,那些米照樣可以吃。可笑你李嘉文自作聰明,白白賠進去那麼多的糧食。」

    嘉文笑道:「我還以為你有多聰明,想不到居然要琢磨一夜才開竅。如果你爹要等到諸葛大夫把你那封信送過去,恐怕早就餓死了。」陸青大驚:「你全都知道!」「在我的營地裡你還想耍花樣?實話告訴你吧:昨天就有人看見巴郡城內兵士大量地打水沖洗糧食。昨晚我怕你失眠,所以吩咐那兩名士兵給你澆點茶水提醒一下你這個大笨蛋。」陸青聞言還有些不大服氣:「算你厲害!不過那麼多糧食也夠父帥他們吃一陣子了。」

    「是啊……」嘉文拿了片牛肉乾塞進嘴裡,問陸青道:「這牛肉乾味道如何?」陸青也不搭理他,拿起一片牛肉乾細細品嚐起來。嘉文笑道:「上次請你吃『關東煮』,你表哥差點成了『關東煮』;後來請你吃鹹魚,你老爹差點變成了鹹魚。你就以為我李嘉文的東西吃起來這麼便宜?」

    陸青聞言,暗暗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你什麼意思?」嘉文笑道:「沒啥意思。趕快多吃一點,以後恐怕你再也吃不下這東西了。」「莫名其妙,誰知道你又在耍什麼花樣?」「這次你老爹可真要被我玩慘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已斷絕城中水源,你daddy馬上要變成jerky了,你說是不是很有趣呀?」陸青笑道:「別以為我是小孩子,吹牛也不換個方法。巴郡城中掘地一丈便可見水,斷河水、溪水尚且可行,井水你如何斷得了?」「不信你就等著瞧……」

    兩人正在鬥嘴,忽聽帳外衛兵報道:「稟大王:諸葛大夫求見。」「請諸葛大夫進來吧……」

    諸葛瑾哭喪著臉走進大帳,看起來一副絕望的表情。陸青見狀急忙問道:「諸葛大夫,父帥那裡出了什麼事嗎?」諸葛瑾也來不及回答她,「撲通」一聲跪在嘉文面前哭求道:「求大王開恩,可憐可憐城中那十幾萬將士吧。」

    見諸葛瑾一個老人家給自己下跪,嘉文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急忙上前攙扶起諸葛瑾,勸道:「諸葛大夫別急,有話慢慢說……」陸青大驚,追問道:「城中究竟發生何事?」諸葛瑾哭訴道:「昨日上大將軍截得摻鹽的糧米,吩咐兵士以水淘去裡面的鹽。不想今日一早,城中水井全部乾枯,一夜之間城中滴水皆無。可憐城中十幾萬將士沒了飲食,豈不要飢渴而死。」

    陸青聞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訝地看著嘉文。嘉文調皮地抱起胳膊一陣怪笑,問陸青道:「怎麼樣?我李嘉文不是吹牛吧?你老爸快要被水淹死了,很高興吧?」諸葛瑾哭求道:「人可數日不食,卻不可一ri不飲呀。既是大王所為,懇請大王開恩,放過城中將士吧。」嘉文不緊不慢地說道:「人即使不喝水,至少能挺三天,才一夜功夫不會死人的。不讓上大將軍吃點苦頭,他才不會輕易停戰。暫且渴那老傢伙一夜,如果明天再不停戰,當心我連空氣都給他斷掉。」

    「李嘉文!」陸青氣得大叫一聲衝上前一把抓住嘉文的衣領。「我在這呢,不用那麼大聲。」嘉文握住陸青的手笑道:「又想扁我?我怕怕……」陸青怒視嘉文片刻,只好無奈地鬆開手,低聲向嘉文懇求道:「求你看在我的面上,放過我爹……」嘉文微微一笑:「什麼時候變這麼乖?這才對嘛……其實你也不用擔心,明天一早再讓諸葛大夫去談判嘍……」「城中連水都沒有,父帥不知被你折磨成什麼樣子,你卻要等到明天!」陸青越說越難過,「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嘉文被吵得難受,捂著耳朵嚷道:「我的媽呦!你就不會哭得動聽一點。」

    入夜,巴郡城中一片死氣沉沉。陸遜登上城頭巡視城上的防務,只見飢渴的兵士們無力地坐在地上,不時用舌頭舔著嘴唇。行至一處堞垛,只見幾名兵士正在為一名昏倒的兵士餵水。陸遜一時覺得奇怪,趕緊詢問那水的來歷。兵士遞過水罐,無奈地答道:「是馬尿……」

    此時在城外蜀營,大帳之外搭起的一圈帳幕之內傳來一陣歡快的歌聲,原來是嘉文正在裡面洗澡。「……我愛洗澡皮膚好好,戴上浴帽唱唱跳跳,美人魚想逃跑……」嘉文一邊唱著歌,一邊往身上潑水。幕外兵士聽到歌聲,捂著嘴巴想笑又不敢笑出來。嘉文聽到外面兵士在偷笑,倒是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沖外面兵士喊道:「……想笑的話就笑出來,不要勉強自己,『笑一笑十年少』呀……」

    嘉文洗過澡,回到帳中與秦揚下起五子棋。劉平陪著竹緹拄著下巴趴在一邊看著二人對弈,忽然想起嘉文白天在帳中的話,便對嘉文說道:「侄女有事請教二叔……」「說吧……」「記得二叔白天說過:如果陸老頭再不停戰,就要斷掉空氣?不知空氣如何斷法?」「沒有空氣就是真空了,實際上斷絕空氣很難做到。」「難道二叔是吹牛了?」「當然是吹牛了,二叔是在嚇唬那老傢伙。不過,使用『燃料空氣炸彈』的確會造成短時間的缺氧,和斷絕空氣效果差不多。」「何為『燃料空氣炸彈』?」「有些易燃物充分與空氣混合之後,會發生爆炸。利用這種原理做出來的炸彈就是『燃料空氣炸彈』。」「不知二叔可否教人造些『燃料空氣炸彈』出來給侄女開開眼界?」「那東西在這裡是沒辦法造的。如果有那玩意,我倒很想讓陸老頭見識一下。」

    嘉文與秦揚下了幾盤,看守陸青的衛兵忽然憂心憧憧地來向嘉文稟報:陸青從中午到現在都不肯吃東西,也不肯喝水。嘉文若無其事地問那衛兵道:「人還喘氣嗎?」「看起來人還好,不過小姐好像很傷心,大王要不要去勸勸?」「她老爸被我折騰這麼慘,不難過才怪呢。我可沒空哄孩子,有時間多陪夫人下會兒棋。」秦揚聽說陸青絕食,心裡有些擔心。嘉文一擺手笑道:「不用理她,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秦揚有些放心不下,對嘉文說道:「妾身還是去看看……」「夫人去看看也好,免得母老虎哭起來水淹七軍可就慘了。」秦揚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大王還是這麼孩子氣……」「沒辦法,有個幼兒園的母老虎在這裡。」

    秦揚來到陸青帳中,只見陸青正趴在案上哭得傷心。秦揚勸道:「大王只是嘴上狠毒,作起來卻如女子一般心軟。小姐何必如此在意?」陸青哭道:「父帥在城中沒有吃喝,必定受了不少苦。」「大王此法雖狠毒,也是為了避免更大的傷亡。明日諸葛大夫會再次進城,相信陸將軍定會答應停戰。」

    「易燃物……空氣……」劉平琢磨著嘉文的話,不知不覺路過一處新建造的怪塔。那高塔上裝有四個葉片,居然在不停地旋轉。劉平來到那高塔的入口,問衛兵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回公主:是風力磨房……」「風力磨房?」劉平正要進去看個新鮮,不想被守衛在門口的衛兵攔住。劉平看了看那士兵,問道:「什麼意思?自己人都不准進去?」衛兵向劉平施禮道:「公主殿下若想進去請解下鎧甲與配劍,並且脫了鞋子才可以進去。」劉平大怒道:「放肆!本公主進皇宮都可帶劍。」

    那衛兵慌忙拜道:「並非小人執意如此,而是大王早有戒令。磨房之內瀰漫著麥粉,一旦遇到火星便可能爆炸。因此,凡進入磨房之人,皆需除去身上鐵器。」劉平笑道:「既然如此,本公主也不為難你了。大不了不進去就是……」

    次日清早,諸葛瑾再次進城與陸遜商議停戰。城內守軍用吊籃將諸葛瑾接上城頭,將他請到陸遜的住處。沿途到處躺著飢渴難耐的兵士,其景象慘不忍睹。

    陸遜見諸葛瑾再次前來,知道這準是嘉文的主意。陸遜有些不悅地問道:「諸葛大夫是來勸降的嗎?」諸葛謹連忙解釋道:「不是勸降!是『停戰』!『停戰』!」「『停戰』?這和投降有什麼區別?」陸遜笑道:「諸葛大夫什麼時候也為蜀人做起說客來了?」諸葛謹苦笑道:「伯言將軍莫再與老夫咬文嚼字了。城中無水,如何堅守?即便將軍不願停戰,也得為城中十幾萬將士想想。」「不過是暫時枯水而已,有何可怕?」諸葛謹急道:「這豈是枯水而已。倘若將軍再不停戰,李嘉文便要接著斷掉此城中的『空氣』。」「『空氣』?」「老夫也不知何為『空氣』。只聽說這『空氣』一斷,連氣都喘不了,分明是要殺人呀。」

    陸遜笑道:「諸葛大夫休要聽那小子胡說。」「非也!非也!那李嘉文果真通曉地脈之術。數日前,蜀人便於城北開挖一條溝渠阻止了城內地水。將軍若不信,可親自登北城一觀。」

    陸遜聞言大驚,慌忙與諸葛瑾趕到北城門看個究竟。登上城頭,果然發現城北蜀軍營前修有一條楔型壕溝。沿壕溝看去,只見兩端的出水口正源源不斷地向瀘江方向流淌著清澈的溪水。諸葛瑾道:「前日李嘉文故意使將軍搶去摻鹽糧米,便是藉故將城內存水消耗乾淨,使城中不留一滴余水。」陸遜歎道:「我本以為蜀軍挖此壕溝是做地道,想不到竟有如此功效。」諸葛瑾道:「老夫於蜀營之中曾聽令千金提起李氏攻城戰術之威力。李嘉文攻巴東、建平兩城無不先以炮擊摧毀城池,再以弓矢、火器掩護車兵前進。兩城將士無不死傷慘重,尤以建平為甚,幾乎全城皆為瓦礫。李嘉文如此處心積慮斷絕巴郡水源,只為避免傷亡。請將軍三思……」

    陸遜猶豫一番,問諸葛瑾道:「李嘉文所謂『停戰』做何解釋?」「所謂『停戰』便是放棄兵刃,停止敵對。我軍將士依舊為陛下之臣子,待兩國正式議和,便將人員兵器遣送回國。李嘉文說過:在他家鄉戰敗『投降』便是如此,並不一定歸順對方。只是怕將軍忌憚『投降』二字,因此改稱『停戰』。」陸遜會心地一笑道:「這小子鬼主意倒是不少。」「不知將軍意下如何?」「請諸葛大人回去對李嘉文說:我陸遜要與他在城外單獨面談。」

    諸葛瑾回到蜀營,將陸遜的要求傳達嘉文。嘉文欣然同意,與陸遜約定未時相見。

    陸青聽說諸葛瑾回來,急忙跑到嘉文的大帳裡打聽城內的消息。趕到大帳,只見嘉文正在用刀切火腿吃,卻不見諸葛瑾在裡面。「諸葛大夫呢?」陸青問道。嘉文塞了一口火腿道:「進城去了……」「父帥那邊情況如何?」「如何?」嘉文舉起那火腿晃了晃,笑道:「你老爸早成了人干,沒見本王正切你老爹的鹹腿下飯。」陸青大怒,搶過嘉文手中的火腿橫掃過去,衝著嘉文的屁股便是一「腿」,隨後扔下火腿氣沖沖地逕自出帳而去。嘉文不緊不慢地從地上爬起,拾起那根火腿坐回到座位上繼續大嚼起來。

    到了約定的時間,兩軍於城外拉開陣勢。嘉文撥馬出陣,與陸遜單獨在陣前相遇。

    陸遜看了看嘉文,開口問了聲:「青兒在你那裡還好吧?」嘉文苦笑道:「她很好,簡直好得過頭。」「此話怎講?」嘉文伸出胳膊,指著上面一道青紫色的痕跡向陸遜訴苦道:「這就是她打的。」陸遜大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女兒嘛……」

    陸遜看了看嘉文身後的陣勢,笑道:「聽說李大人要陸遜投降?」「不是投降,是『停戰』。」「在李大人的家鄉叫做『投降』吧?」「那是兩回事……」陸遜冷笑一聲,問道:「李大人以為有本事可以降伏陸遜嗎?」嘉文笑道:「城中斷水一天一夜,想必沒水的滋味一定很難過吧?」「是啊,馬尿的味道怎麼比得上清水呢?」「馬尿?」嘉文心中暗暗一驚。陸遜笑道:「沒有水可以喝尿;沒有尿的時候還可以喝血的。」「將軍的口味真夠廣泛的……」嘉文笑道:「如果想與將軍決一死戰,嘉文也不會僅僅斷掉水源。」「是啊,李大人沒有用火炮炸平巴郡,陸某這裡致謝了。」

    陸遜問道:「李大人一定要我軍解除武裝,莫非是想存心羞辱?」「我可沒這個意思。倘若放你們十幾萬大軍帶著兵刃離開,萬一搞個突然襲擊打回來,我李嘉文豈不要遺笑千古。」「李大人要我軍放棄兵刃、任人擺佈。與其受此大辱,倒不如殺出來拚個痛快。」「如果將軍真那樣做,雙方都會失敗。」「雙方都會失敗?」「不錯,如果我們雙方決戰,無論哪一方獲勝都難以再抵擋魏國的進攻。如果將軍停戰,也對吳國有利。」

    陸遜大笑道:「如此說來,陸遜此番是為江東受辱了。」「本來就是這樣嘛。這種事情多麼高尚呀……」陸遜反問道:「不知這種高尚的事情李大人是否也願意做呢?」嘉文傻笑道:「如果有這種機會,嘉文一定非常願意。」「是嗎?那老夫現在就給李大人一個機會……」

    說罷,陸遜跳下坐騎高聲喊道:「吳蜀兩國將士聽著:如今天下三分,魏國最強。吳蜀兩軍交戰,於雙方皆無好處。吳蜀之戰,本無必要,惟有各自罷兵方為上策。李大人要我吳國大軍放下兵刃,如此大辱陸遜實難接受。倘若李大人肯伏首為鐙,以侍父之禮送陸遜上馬以表誠意,則陸某願意答應李大人的停戰條件,放下兵刃撤出蜀國。」

    雙方將士聞言,竟一齊紛紛振臂歡呼。陸遜回頭看看嘉文,笑道:「怎麼樣?就請李大人也為蜀國做點『高尚』的事情。」嘉文儘管氣得咬牙切齒,卻不得不跳下馬,走到陸遜面前乖乖地彎下腰。陸遜得意地踩著嘉文的背騎上坐騎,回頭對吳軍將士吩咐道:「全軍聽令:放下兵刃,列隊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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